这一日,宁殊楼的厨子请假回家了。(飨)$(cun)$(小)$(说)$(網)免费提供阅读百度搜索暖色小说网这对于宁殊楼而言无异于天亡我也的架势,倒是从前还有叶秦乐此不疲地奔波去买包子回来养活。
可因为叶秦被关禁闭,今日一早,宁殊楼上下便集体饿肚子了。
风蔚宁昨夜与夏白“促膝长谈”,睡得比较晚,这一觉不由睡到了日上三竿,唤醒她的是咕噜咕噜的肚子声。
她饿醒了……
她轱辘着从床上爬起来,才想起来,今日宁殊楼不管饭吖……
连外卖小弟叶秦都被关了禁闭,真是自作孽不可活啊。正苦恼间,突闻一阵香气,她嗅了嗅,是鸡蛋面……
她穿了衣服开门去,却见夏白手里正端着一碗香喷喷的鸡蛋面悠然回了东厢。那香味飘在院里让蔚宁胃直抽抽,脚就很自然地挪到了东厢。
风蔚宁看见那份面,馋虫被勾起,便直奔主题而去。
“小白,你这面哪里来的?”
“厨房里拿的。”
风蔚宁无比兴奋地狂奔向厨房,却只见到一袋面粉,哪来的面条?
她奔回来找夏白算账,却见人家无比悠然地喝完最后一口汤,道“我自己和的啊。”
风蔚宁一脸黑线,只好捏着胃去叶秦房里找吃的,找了半天只找到一只很奇怪的白色果子,长得花一样,蔚宁拿着那果子鉴定,吃饱了饭的夏白倚在门口道“这曼陀罗果哪里来的?可真是难得……”
风蔚宁眨眨眼道:“有毒么?”
那果子世间难得一颗,是极好的补药,那女人现在饥不择食,必定一口吞下,届时倒真成毒药了,遂点点头道“剧毒。”
风蔚宁处在少年期的时候叛逆心理比较重,她爹让她往东她偏要往西。后来,风无雨教育她的时候就反着来,想要风蔚宁往东就指西。等到风蔚宁明白过来,对这种指南打北的招数很是敏感,揉了揉鼻子道“小白,一定是你也想尝尝,所以骗我说剧毒吧。那看来一定是宝贝啊!”
然后风蔚宁扛着巨大的心理压力,咬了一口。嚼了半天相安无事的蔚宁觉得自己真是聪明不凡,没有轻易受了某人的骗,舔了舔舌头飘过去一眼,那的样子可以视为挑衅,这挑衅却难得地挑起了夏白的兴致。
脚下一蹬已经离蔚宁只差分毫,手一伸就打算去抢,“你这样吃下去,太浪费。”
风蔚宁捏着果子,没曾想夏白来这么一招,情急之下一口塞到嘴巴里。见此状夏白推出去的一掌化为抓,扣住蔚宁的手腕往怀里一带,低头便覆上她的唇,“让我也尝尝。”
风蔚宁反应过来的时候,果子咕咚一声卡在喉咙里不上不下,眼前是夏白无限放大的脸,嘴上是柔软的触感,果汁的清甜在齿间萦绕,从彼此眼里窥探到了自己,那一刻,一个心跳加速,一个呼吸停止。一个手脚无力,一个脑中空白,仿佛时间停止在那一刻,一瞬即是永远。
“师父,我……”叶秦的声音卡住了,他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师父和夏白居然亲到在一处。
他揉了揉眼睛,这不是真的,一定不是真的,果然,再睁眼那两人已经一派从容淡定,一个在喝茶,一个在擦嘴巴。
“师父,你们?”
“什么你们?我是我,他是他。这里没有我们!”
风蔚宁的怒气让叶秦觉得有些不寻常,询问的目光飘到夏白处只见他悠然喝茶,自己一定是看错了。风易怕师父挨饿,特地放他出来去买了早点,怎么一回来就看见幻像了,一定是刚才跑太快了,脑子充血了。
叶秦带了早点回来,风蔚宁便和众人一起坐在大堂上一起啃油条,啃到一半的时候,门口响起一片嘈杂,大家叼着半根齐刷刷望向门外,那画面让路过的夏白为之狠狠赞叹,那扭头扭地真是整齐画一,那油条真是油光发亮。
应该是哪门哪派前来挑战宁殊楼的,几天来宁殊楼一直门庭若市,都是来找打的。风蔚宁将油条往嘴里一塞,油腻腻的手掌一拍桌子,从桌子下面抄起一柄剑,身姿腾飞而起从门口翩然离去。风蔚宁那杀气腾腾的样子,让风易和叶秦都为外面的人捏了把汗。今天来的那人估计出门没翻黄历,要倒大霉了。
风易早已跟了出去,虽说是风蔚宁是要杀鸡儆猴来个永保太平,就怕风蔚宁心太黑手太狠,万一来了个杀人灭口,结局这样不好收拾。
风易赶到时,只见风蔚宁提着剑,一言不发看着门口的人,浑身散发着一股冷冽的气息。
见着风蔚宁这般气势,全场顿时鸦雀无声,挑战者握着剑的手不住抖动。
“晚辈,晚辈伯奚山庄习江特来挑战,挑战宁殊楼。”
“我,叫习月。”
一群人中只有两个少年弱弱的报了姓名。
风蔚宁饶有兴致地将剑锋一转,“一起来还是单挑?”话音未落,已然挑起剑花,直奔着两个少年而去。
不过三剑,已然挑落两人手中武器。
两个少年一个对视,竟不打算放弃,赤手空拳与蔚宁较量起来。
风蔚宁不觉来了兴趣,“不自量力。”
话虽如此,却丝毫没有手下留情。又一剑下去,直刺两个少年的脖子。剑即将擦出血花之际,叮一声,一块石子缓住了剑势。
“风姑娘,手下留情。”是夏白温文尔雅的声音,宁殊楼里便从容步出了一身白衣的夏白。
“我不过教训教训他们,用不着你插手。”
风蔚宁见是夏白,不由更加生气,反手对着夏白就是一剑。
“明知道我不会伤害他们,却还要装好人。卑鄙!”
夏白微微一笑,那一笑未尽,人已经腾飞而起“你的剑气太过凛冽,就算止住了,剑气也会伤到他们。”
半空中风蔚宁的声音在风中颤抖“谁让你多管闲事!”
根据后来风易描述,那场打斗是他毕生以来见过比较扯淡的高手对决,蔚宁的长剑舞成疾风交错成网,剑剑直锁要害。徒手而战的夏白在风蔚宁交织成网的剑下仍是游刃有余,在风蔚宁挽起的锋利剑花下屡屡破解。
待她使出最后一势花满楼,风中飘扬的叶子由剑气引导唰唰唰夹着劲风飞向夏白。夏白先是一顿,反应过来的时候竟然不避不躲,看着漫天飞叶似雪,掌心运气,手一拂,所有的叶子唰唰唰通通反旋着逼着风蔚宁而来,风蔚宁不曾料想夏白功力竟深至此,避闪不及,叶子几乎要划破她的皮肤,半空中生生扭转了方向,似乎是扭到了腰,竟失力直奔着夏白砸了下来。
夏白避闪不及,恍惚间已经被压倒在地,“啊!”
身上一阵重压,风蔚宁的头正好砸在了夏白胸膛,夏白一阵吸气,推开她的一瞬,肩上更是猛然一痛。风蔚宁竟然咬在他的肩头,活像个无赖。
夏白双手抵在蔚宁肩上,却始终推不开紧咬着不松口的风蔚宁。
“小心你的牙。”那两人扭做一团在混战,站在门后面仔细观战的叶秦,看得有些冒汗,扯了扯风易的袖子“风大爷,我师父她平常也这样吗?”
风易也有些汗颜,那个耍无赖的风蔚宁真的是他们宁殊楼的楼主?扯了扯嘴皮道“事实上,你师父从没输过。”
最后,那两个人一个按着肩膀,另一个爬起来又是抖又是拍。蔚宁咬了夏白一口,心里自然很是痛快。
夏白却着实肉疼,却仍带着笑意,讽刺道“风姑娘是属狗的吗?”
风蔚宁张大嘴巴笑,“是又怎样。咬你这一下是要告诉你,我宁殊楼的事,容不得外人插手。”
话间瞟见被冷落的习江习月,兄弟俩正以一种鄙视的目光瞧着风蔚宁。
风蔚宁勾起地上的剑,伸手一抛,正好回了剑鞘。“你们两个,还有意见?”
兄弟俩撇过头,道“技不如人,没什么好说的。”
风蔚宁脱口道,“好!伯奚山庄虽不比六大派,倒是很会教育门人。”
“哼,我们伯奚山庄也不需要你一个外人指指点点。”
在旁的夏白噗一声笑了出来,“好少年!回去好好练功,将来必成大器。”
兄弟俩人对视一眼,竟同时行礼做了一个揖,“承蒙夏堂主夸赞。”
那模样恭恭敬敬与对待风蔚宁简直天壤之别,风蔚宁抱着臂气结,她是外人,夏白就是内人?
“小屁孩儿!今日还有谁来挑战?”风蔚宁的剑在空中一划,吓得众人后退了一步。
纷纷后退,道“我们改日再来。”
看着那群人慢慢散去,风蔚宁倒觉得自己有些晕乎乎的,体内竟有几股力道在乱冲。难道适才打斗内伤了,提着剑转身走了,丢给风易一个眼神,一向善解她意的风大爷会完美执行逐客的任务的。
可是善解人意的风易这次没能善解风蔚宁的意思,他觉得蔚宁今天有些奇怪,不对,他觉得是风蔚宁与夏白之间有些奇怪。
风蔚宁从来不会拐弯抹角,常常是从脸上就能读出她的想法来,却看不出她对夏白的真正态度。
她对待夏白似乎总有些不同,似乎总多一份好奇,少一分狠决。思索间不经意将眼神投向那个男子。男子正与那两位少年谈的欢快,从容温雅的微笑着。阳光撒在他脸上是灿烂明媚,眉目俊朗清和,不失男子气,怎么瞧都觉得他有一股遗世独立的出尘之气。他以前总是顺着风蔚宁的思绪去看夏白,觉得这个男子极有可能是祸害江湖的元凶,还是第一次发现这个少年竟长得这样出众。再想想风蔚宁,脑中竟浮现“郎才女貌”这样一个词来,难道……
思及此忧思伤神的风易神情恍惚,没空拆解风蔚宁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