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安静下来的沽家寨顿时陷入了一片寂静,还散发着火药味道的空气里,一丝丝初夏的凉风拂过。
在刘子锋的掩护下,南帆冒死活擒了云老四,被气得跳脚的云老二,这时也等来了匆匆而来的云老七。
两人一商量,只得放侯三的队伍离开,开始着手协商营救云老四的事情。
钱娇最后是被南帆安排的那个战友,抱回他们来时的车上的。
回到云沽镇宾馆的时候,已经是下午四点。
之前那个替钱娇看病的医生,又被宾馆里的服务员叫来了,他替南帆取了身上的两颗子弹,又仔细的包扎好伤口。
然后替全部的伤员包扎上药。
离开的时候,他那个宾馆服务员的侄儿,又上前跟他打了个招呼,人离开后,他照旧去前台要了纸笔,写了一个字,放回之前那个窗台下的花盆里。
云老七得到消息的时候,阴郁的眸子里闪过一抹冷芒。
当天晚上六点,云老二和云老七就去了云沽镇宾馆。
这一次因为侯三他们有云老四这个人质,双方没有废话,直接提出了他们的解决方案。
云家替钱娇解蛊,侯三放云老四离开,并且约定,在侯三的队伍离开云沽镇之前,云家都不得再找他们的麻烦。
为了营救云老四,云老二一口答应。
晚上七点,钱娇服下了解蛊的药丸,半个小时后钱娇苏醒,恢复意识。
云老四应约获得释放。
次日清晨,宾馆服务员给钱娇送来一个纸袋。
刘子锋替她打开,赫然是三株才出土的马驼莲,两人俱是一阵心惊,而后是不解和疑惑。
和马驼莲一起的,还有一张折叠整齐的信纸。
刘子锋在钱娇的许可下打开,泛着淡黄的信纸上,四个苍劲有力的字体:速速离开。
下面的落款是:云名山。
刘子锋把信上的内容给钱娇读了一遍,却是满头雾水,一脸疑惑。
“娇娇,你知道这个人是谁吗?”
钱娇本来也是一头雾水的,看着纸袋里的三株新鲜的马驼莲,可在刘子锋念到‘云名山’的时候,她的脑海里立刻就冒出了,云名山上的那个崖上小木屋,和桃花眼里眸光滟潋的云泽来。
虽然她自己都觉得,眼前的这些跟他联系起来有些不可置信,可没来由的,她就是觉得是他。
不过,她还是摇了摇头,毕竟是不能肯定的事情。
“不知道。”她说着,又仔细的看了一眼那三株马驼莲,才又说:“但这三株马驼莲是真的。”
刘子锋把这事跟侯三说了,侯三略一思考,也觉得此事蹊跷。
不过现在马驼莲有了,钱娇的蛊也解了,任务也算是完成了,此时离开,似乎也是最安全的做法。
他立刻整兵准备离开。
不过一刻钟的功夫,几辆军用越野车就浩浩荡荡的出了云沽镇,想了一夜都觉得憋屈的云老四带着人赶到宾馆的时候,宾馆里已经人去楼空。
钱娇的蛊解了,又有灵泉水滋养,不过一夜的功夫人已经好了很多。
中午的时候,大部队路过一个村子,刘子锋带人找村民买了一些蔬菜吃食,又借了人家的炉灶,直接生火做饭。
钱娇因为身体虚弱,又坐了一上午的车,刘子锋扶她下车吃饭的时候,她实在没有什么胃口,吃了几口就问起了南帆。
好像自从她醒来之后,南帆就没有在自己跟前出现过。
刘子锋闻言,吃饭的动作滞了一下,才笑着说:“娇娇,你这么关心他,不会真的跟他订婚了吧?”
这个话题转折得有点快,钱娇愣了一下,不过还是点了点头,“我回家后,才知道家里之前给我订过娃娃亲,对方就是帆哥。”
钱娇的话一出口,刘子锋就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怎么又是娃娃亲?”
钱娇:“……”
“我醒来之后就没有见过帆哥,你知道他干什么去了吗?”
任务都结束了,没道理大家都走了,唯独南帆不走吧?钱娇就是莫名的觉得有些不安心。
刘子锋扭头眼神莫名的看了她一阵,唇角又换上了一抹邪痞的笑容。
“他没事,就是受了些伤,休息一阵就好了,你放心吧。”
钱娇闻言一惊,担心的话立刻就脱口而出。
“他受伤了?”
她这着急的态度让刘子锋有些想扶额,“我带你去见他吧。”
钱娇点了点头,在刘子锋的搀扶下,两人走到了队伍里的一辆车旁。
军绿色的车门半开着,刘子锋扶着钱娇朝车门的方向扬了一下下巴,才有些痞气的说:“那,你家帆哥躺后面呢,活擒对方头头的时候,中了两枪。”
说到这里的时候,刘子锋明显的感觉到了,他扶着钱娇的那只手颤了一下。
他幽深的眸子里闪过一抹暗沉,忙又立刻继续说:“伤的不是要害,就是取子弹的时候,痛狠了,昨晚没睡好,休息一阵就能醒,别担心。”
钱娇听说南帆伤的不是要害的时候,才略微放下心来。
她点了点头,让刘子锋扶她上了车,走到了后排的南帆躺的位置。
车里的空间比较小,刘子锋没有跟上去,只对钱娇说了声:“你慢点。”就背过身去,眼神也不知道落在了哪里。
车子里的光线不算亮,南帆闭着眼睛躺在后排的位子上,一双修长的结实大长腿无法平躺,被曲起。
钱娇看着,担心他这样睡着会难受,想要伸手替他放下,可她本来就虚弱着,身上根本就没有一点力气,才伸手拉了一下,不仅没有拉动,反而把沉睡中的南帆惊醒了。
他倏的睁开一双深邃而幽沉的眸子,投向钱娇的眼神仿佛是一头凶猛的猎豹,犀利而阴冷。
在看清楚来人是钱娇的时候,眸子里的阴冷才迅速散去,转而换上一抹温软的柔和。
唇角迅速扬起一抹浅笑,让他有些苍白的俊脸染上一抹温柔。
只是开口发出的声音,却是低沉而嘶哑的疲惫。
“娇娇。”
说着他有力的大掌撑到身下的座椅上,微一用力,身子就从椅子上坐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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