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子丈夫名叫习坤,见一个突然不知道哪里冒出来的黄毛丫头打乱他的得意,怒喝道:“你是哪里来的,算什么东西?”
林不喜也没什么遮掩的,指指地上的林小强:“他是我叔,你先把人放开!即便官府拿人,也没有把人胡乱打成这样的道理!”
习坤一听林不喜与他辩驳,起身歪着嘴笑着说道:“他睡了我老婆,我打他几下怎么了?没把他打死,都算他命好!”
林不喜知道对付这种无赖,恐怕也不能讲什么道理,关键是气场要HOLD住,也冷笑着说道:“是嘛?那你哪只眼睛看见他睡了你老婆?是&捉奸在床啊,还是他们亲热被你堵在屋子里了?”说完不顾所有人异样的眼光,大声哈哈笑着说道:“我这小叔,可是在猪圈旁边被你抓住毒打的,请问,两个人偷&情,要睡在臭烘烘的猪圈旁边嘛?还是光天化日之下!”说完一声厉喝:“你毫无证据,诬陷他人,还随便将我小叔毒打成这样,现在就算你不报官,我也要报官的!”
习坤没想到这个小姑娘这样难缠,对着大家伙说道:“这个疯丫头胡搅蛮缠,就为了替他叔叔脱罪,你休想蒙混过关!”
周围人群中安安静静,刚才的喧闹似乎没有发生过。大家都目瞪口呆看着林不喜在场内滔滔不绝。
一个十来岁,看着还未及笄的小姑娘,口中不停的蹦出睡觉、捉……奸,亲热,偷&情等字样,而且说的顺顺畅畅毫无扭捏,不让人惊讶才怪!别说是口中乱说,正常黄花大闺女听见,只怕也脸红了。
林不喜哪里想的到这些,见没人附和习坤的无理取闹,大声又说道:“你一没有证据,想靠着蒙混就诬陷我叔叔,我定然要禀告县太爷,说得清清楚楚。到时候,你家夫人到底有没有被我小叔那个……自然也有稳婆前来验身,身正不怕影子斜,小叔,你愿不愿意去衙门!”
林小强自然是没做过,一个劲儿的呜呜啊啊点头不止,只是着急的话说不出来。
林不喜指着林小强对围观的人说道:“凡是自然有个道理。若是我小叔不对,他此刻哪里还敢去衙门,他既然敢去,说明他问心无愧!咱们县太爷一来就剿匪,清理了土匪,明察秋毫,绝对不会放过一个坏人!”
说完振臂高呼:“大家就算不相信我小叔,也要相信县太爷能明断!到时候真相一出,是非黑白自有分晓!”
习坤一脸痞相的朝林不喜走过来,暂时放过林小强,却用眼神示意他的帮凶们恶狠狠的看着林小强,这才摸着下巴色眯眯的眯缝起眼睛,胳膊拐着指着一旁蜷缩的英子:“去衙门?他与我老婆通……奸,可是我老婆亲口承认的,去了衙门,他也撇不清干系。”
林不喜隔着习坤望向被打的不成样子的英子,这才发觉事情的棘手之处。若是英子真的一口咬定林小强轻薄于他,即便没有私情,只怕也是逃不掉的。
习坤见她皱着眉头,无话可说,刚才的气势一下子削减大半,笑意盈盈的逗弄起来:“小姑娘,若是你好好的回去告诉他家里人,拿一百两银子来赎人,那此事就算了,若是不来,我就把他扭送去官府,让全镇的人都看看,这个奸夫的嘴脸!”
原来是要钱,果然是要钱。林不喜从习坤抓到林小强不是告官,而是直接毒打便猜到。私情是没有的,习坤不可能为了泄愤,多半是要钱,现在果然。
轻轻冷笑两声,林不喜朗声说道:“我们没有银子!他也没有家人。”
习坤乐呵呵的搓着手靠近说道:“没关系,既然什么都没有,老子就把你卖进窑子里还债。长得一般,倒是细皮嫩肉的。”
林不喜听见这样无赖的话吓了一跳,待看见习坤嬉笑着伸手来抓她,浑身吓得起了一层鸡皮疙瘩,急忙朝苗子身后躲去。
她在这里只与苗子熟悉,本能的一种求保护的意识。苗子见她过来,到底是当成妹妹看待的,指着习坤,哆哆嗦嗦:“姐夫,不关她的事!”
“老子说不管你的事!”习坤一把将林不喜揪出来,扔到林小强一处,苗子急忙扑过来用身体护着林不喜,却也不敢反抗。
正僵持间,村长过来,看见地上血迹斑斑,怒喝道:“习坤,你擅自打人,还有没有王法了?”
习坤浑身一僵,谄媚笑着迎上去,不知道嘀咕了什么,到人群外与村长说话去了。
他私自用刑将人打伤本就不对,出事就该报备村长。村长不来便算了,若是来了,习坤心疼的想,只能拿些银子,让村长通融一下。再者,村长在此,林小强他们会更爽快的拿银子。难道真的让他把那个小姑娘卖进窑子?
林不喜见村长来,也是急的不行。这事情若是习坤编排的,私了还有可能。可若是涉及到官家,只怕一来不好脱身耍赖,二来,林小强的名声毁了,以后还有哪个姑娘愿意嫁给他?说不好要打一辈子光棍的。
顿时心里一凉,只怕只能拿银子了事了。
此事说起来,罪魁祸首应该是英子,她想必挨不起习坤的毒打,因此才胡乱诬陷林小强。想到此处气不打一处来,怒视着英子:“我叔好心帮你,没想到你却是要害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