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第23回、青蛙大军灭蝗虫
约计半个时辰,盼娃来到了蓬莱仙岛,刚好这儿下了一场大雨,不甘寂寞的青蛙均在沟壑之间乘凉戏水,觅食撒欢,到处是蛙声一片。正如盼娃所说,狼有狼道,蛇有蛇踪;蛤蟆也不例外,它们也有语言,也有交流的方式。盼娃站在地上,“呱呱呱”地叫了几声,成千上万只青蛙犹如接到命令一般地携妻带子,扶老携幼地从四面八方赶来;不到两个时辰,一只浩瀚的青蛙大军展现在盼娃眼前。他望着黑压压的一大片,满意地点点头。接着闭上眼睛,上手并拢,扶与前胸,嘴里嘟嘟囔囔地嘀咕几句,双臂展开,顷刻形成一股强有力的旋风,随着旋转速度的加速,千万只青蛙被包裹其中,继而跟随盼娃升入空中,向青龙寨飞去。
广袤的田野里,伴随着一阵阵清风,天上犹如下饺子一般地落下无数只青蛙,均匀地分布在田间地头。盼娃如释重负地舒了一口气,抬眼遥望东方,发现天边已露鱼肚白,便欣慰地坐在一棵杨树底下休息。他在等待这场战争的到来,要亲眼目睹这场战争的胜利;同时,他要利用这场战争进行复仇;他怎么也不会忘记与小龙女到县衙见到的一幕,这些所谓的父母官,不仅希望万亩禾苗枯死,还想霸占自己的妻子娇玲,这样的恶人,到了教训的时候了;所以,凡是戚国文、孙知县等人的良田里,他没有放进一个青蛙他要让那些蝗虫在他们的天地里美餐一顿后,再令青蛙大军一举歼灭。
太阳终于爬上了山头,它那温暖而耀眼的光辉很快将庄稼枝叶上的露珠吸干,迎风摇曳,婀娜多姿。忽然,天空升起了一团“乌云”,遮天蔽日,嗡嗡作响,犹如一个大黑锅,一下子将大地扣住,漆黑一片。待到光线恢复,天地明亮之时,却听到庄稼地里传来“沙沙”的声音,这种声音听起来陌生,仔细查看,方才知道这是蝗虫蚕食庄稼的声音。然而,就在这种声音发出不久,却转换为噼里啪啦的声音,盼娃心里最明白,这是青蛙跳跃,扑食蝗虫的声音。盼娃走进田里,蹲下身子,观摩着这场有趣的战争场面;只见一只扇动着翅膀的蝗虫,刚落到稻子的叶子上,颤动的叶子使它刚站稳脚跟,还没来得及咬一口叶片,早已被守株待兔的一只青蛙伸出长长的舌头,将它吸入口中,进入肚腹。一只青蛙吃一只蝗虫是不饱的,它要吃掉下一个,再下一个,直到肚皮滚圆为止。
盼娃站起身来,满意地点点头。忽然,三个熟悉的身影映入他的眼帘,定睛观望,方知是戚尽善、斗鸡眼、四麻子。只听斗鸡眼道:“这《春梦楼》的姑娘不错,今晚是不是还到哪儿玩?”
四麻子道:“不要老是在一个地方住宿,今晚还是去《杏花雨》吧,哪儿才来了几个小的,听说还是处子,公子爷,要不要今晚去尝尝鲜?”
戚尽善骂道:“你们这两个小子,变着法子让我逛窑子,这几天都他妈的睡不好觉,困死了。”
斗鸡眼讨好地道:“公子爷,还不是变着法子让您开心呀。”
“什么声音?”戚尽善停住脚步道。
斗鸡眼与四麻子也停住脚步,侧耳细听。斗鸡眼惊愕地道:“是田里的声音,对,你们看,是蝗虫吃庄稼的声音。”
戚尽善定睛观看,大吃一惊地道:“这么多蝗虫?坏了,这是我家的田地啊,这……这庄稼快吃光了,来,打死它,给我使劲打。”说完,从眼前的柳树上扯下一根柳枝,使劲地向身边的蝗虫抽打。斗鸡眼与四麻子见状,也效仿扯下柳枝,加入其中。
盼娃在一旁看在眼里,笑在脸上;喃喃自语道:“傻瓜蛋,这么大的一片田地,你们能抽打完吗?这数以万计的蝗虫,就是你纵有千军万马,能奈我何?”此时,一个奇迹出现了,可能是这些蝗虫正在美餐,被戚尽善三人一阵抽打,败了食欲;或者是这些蝗虫吃庄稼不如吃人肉香;几千只蝗虫“轰”地一声,将三人团团围住,找准露肉的地方,一阵猛咬猛嚼,只把个三人咬的“哇哇”大叫,哭爹喊娘;最后,不得不丢掉柳枝,倒在地上不住地翻滚。
那些蝗虫根本就听不懂他们“哎吆”的语言,更没有一点怜悯之心,只是一个劲地乱咬乱啃,有的咬不到脸上的肉,干脆钻到裤管里寻找肉吃;这样一来,三个人可就惨了,随着不停的哀叫和不停的翻滚,终于连滚带爬地逃出稻田。再看三人的模样,除了脸上变成了“花蝴蝶”一样外,其他特征均不相同;戚尽善的酒糟鼻子被咬去一块肉,斗鸡眼的左耳朵被咬成了月牙状;四麻子的下嘴唇则添了一个坑。此时,三人已经来不及顾及着一些了,只是一门心思逃命,犹如丧家之犬般地逃之夭夭。
盼娃观摩了这一场战斗,开心地笑了笑,转头观望稻田战况,发现那儿更加激烈,更加残酷。戚国文的千亩良田,早已被半饱不饥的蝗虫消灭的一干二净。为了填饱肚子,这些贪婪的蝗虫又飞向另一片田地。最终被哪儿守株待兔的青蛙消灭干净。
整个战斗持续了三个时辰,那噼里啪啦的声音才慢慢地消失,恢复了往日的平静;偶尔传来“呱呱”的叫声,那是青蛙吃饱了的“打嗝”声。
盼娃满意地笑笑,回家而去。
两个月后,随着天气转冷,母亲梅姑得病加重起来,时常出现胸闷、呕吐现象发生,且痰里带血,高烧不止。盼娃四处求医,寻访抓药,马不停蹄;娇玲看在眼里,急在心上,拖着凸起的肚子守候左右,昼夜不歇。
这日,盼娃从峨眉山请来一名老道士为母亲诊病;老道士把脉片刻,摇摇头道:“难啊。”
盼娃急切地道:“敢问我母亲得的是什么病?可有良方?”
老道士道:“令堂之疾,乃陈年痨病,病根是生产之时受了风寒,加之年迈,静脉虚弱,深入骨髓,又因受过惊吓,心律不齐,五脏紊乱,病情加重,幸好你们照顾周到,体贴入微,方才熬到今日,不然……如要治愈,简直比登天还难。”
盼娃道:“难道就没有良方吗?”
老道士道:“药方好开,良药难求啊。”
“到底是什么药这么难求?难道比千年灵芝,万年人参还要珍贵吗?”盼娃道。
“千年灵芝,万年人参,乃人间之物,只要努力,即可求到,而我说的药物,非人间之物,你是求不来的。”老道士道。
“快告诉我,到底是什么药物,兴许我能求来,就是上天入地,我也要把它弄来。”盼娃信誓旦旦地道。
“哈哈哈,口出狂言。”老道士不屑一顾地道:“急切心情可以理解,但这两位药你是求不来的。”
盼娃生气地道:“道长,您不说什么药,我怎能求之?我说过,就是上天入地,我也要把药抓到,快告诉我是什么药物吧。”
“需要千年紫珊瑚,龙须,你能弄到吗?千年紫珊瑚到大海里去寻找,这龙须,要找龙王爷,你能找到吗?如能找到,贫道再给你处方抓药,保证令堂之疾根除。”说完,扬长而去。
盼娃闻之是这两位药,才将心放回了肚里。其实,老道士说的没错,要是放给常人,要寻得这两位药,简直比登天还难,但作为盼娃,虽不是信手摘来,但可以想办法求之。千年紫珊瑚,乃海中之宝;虽说稀少,但作为一个寻海夜叉,那简直就是探囊之物;唯一难办的就是龙须,虽说只需一根,但那也是龙王的胡子啊,要剪掉龙王的胡须,是冒着生命危险的事情。唯一的办法就是找小龙女想办法。他知道,小龙女一旦从天庭回来,必定前来找他,所以,他不急不躁,耐心等待。
果然,第二天一早,小龙女就满面春风地来了。娇玲急忙迎了上去,笑吟吟地道:“公主,怎么才回来呀,我好想你。”
“我也好想你们,恨不得马上回来,可是,那些繁琐事太多,身不由己。”小龙女望见娇玲凸起的肚子道:“快生了吧?”
娇玲羞涩地道:“难得你牵挂,再过两个月。”
小龙女道:“好啊,两个月的时间,快着呢,到时候,我可要好好抱抱小宝贝,届时你可不要心疼呀。”
“哪能呢,我还害怕你不抱呢,你抱他,那是他的福气,更是我的福气。”娇玲诚恳地道。
小龙女明眸一闪,贴近娇玲的耳边道:“我想孩子一定长得与他父亲一样英俊潇洒。”
“谁知道呢,但愿如此。”娇玲道。
“你们说什么悄悄话呢,还背着我,是不是说我的坏话啊。”盼娃走过来,抬手刮了小龙女的鼻子一下,高兴地道。
刮鼻子是盼娃逗人的一种独特手法,也是亲昵的一种表现形式;娇玲特别喜欢,小时候,他为了逗自己开心,经常刮她的鼻子;如今,她见丈夫刮小龙女的鼻子,非但没有醋意,反而从心底里感到高兴;她不仅是全家的救命恩人,而且从心底里视她为自己家庭的一员,早已把她当做自己的妹妹看待了。还有就是,她知道小龙女喜欢盼娃,有心成就他俩百年好合;自己是一个只有百年寿命的凡人,假如自己年老死去,盼娃有小龙女陪伴,自己也就放心了。再者说,盼娃前次跟她说过,两人在一起时日不长,一旦被龙王知晓,盼娃将被召回,那个时候再成全他俩之事,为时晚矣,不如现在说开的好。今见盼娃刮她的鼻子,使她想起了前几天的念头来,忍不住想借机试探小龙女一番。想到这儿,便调皮地对盼娃道:“你想知道我们的悄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