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家人早就到了。
只是不再见到张家那几个小辈,看样子是被关在家里不准出来了。
祖坟前一如昨日那般热闹。
“守了一晚,该下去了!”
“还等什么……”
今天说要下去祖坟的人多了一些。
张伯士与张伯空少见的黑着脸,没有说一句话。
见到巫师正朝这边走来,两人赶紧迎了过来。
“如何?”巫师问他们。
张伯空看了一眼大哥,会意后开口:“您认为如何?”
巫师现下立即明白。敢情这两人是想把矛头指向自己。
“虽说捉拿失灵人是鄙人的职责,但下不下祖坟毕竟是你们张家的家事,鄙人不敢做主。”
张伯士咬咬牙,上前去。
“巫师,您是村里最德高望重之人,只有您开口才能使众人信服。我们这……”
“你的意思是……不下去?”巫师早已经摸透了张伯士的心思,但还是假意询问。
张伯士低头在巫师耳边说起悄悄话来。
“想必您是知道的,当初我们张家祖坟发生了那事……谁还愿意进去?”
巫师见势点点头。
“我明白你的意思。只是这失灵人在此地一天,村里必定人心惶惶……”
“这个您大可放心。我们已经想好,将这个洞口封死,并贴上您的辟邪符,想必那东西是再不敢出来了的。时间一久,那东西在下面也活不了……您看如何?”张伯士此时的态度十分谦卑。
也只有在这种时候,张家人才肯对外人低头。
巫师低头沉思。
虽说他早就猜到张家人是不愿意下墓的,但捉拿失灵人是巫师的职责所在,若是让那失灵人逃脱,岂不是让村子又陷入惶恐之中?
“也罢。只是我这辟邪符单用起来可能威力不够……”
“这个您也放心,我们张家的辟邪刀也交与守在这里的守卫,必定不让那东西逃脱,如何?”张伯士转头看了一眼张伯空。
张伯空立马抽身从腰间解下一把刀来。
这把刀体积不大,重量却不轻。
从小习武的张伯空用起来都会有些吃力,更别说普通人了。
巫师见过辟邪刀几次,每次见都会有不一样的感觉。
“这刀一般人怕是用不了。日后我便守在此地。”巫师自知张家也是这个意思。倒不如自己先提出来。
“那再好不过了。您请。”张伯士见巫师终于说出这句话,松了一口气,侧身给巫师让出一条路来。
众人见巫师向祖坟洞口走来,皆以为即将下墓,个个摩拳擦掌迫不及待。
只见巫师走到墓碑前,“噗通”一声跪了下来。
众人皆惊。
张家两兄弟也不知这老头耍的什么花样,面面相觑。
“张家祖宗,鄙人有愧,未能好生守护村里人,让那失灵人钻了空子,惹得大家茶饭不思日日担忧。不曾想那失灵畜生居然还进了祖宗的坟墓,冒犯了祖宗,实是我之罪过。”
巫师对着张家墓碑拜了拜,继续说道:“只是祖宗之墓,岂容后人掘之?若今日鄙人目视祖宗之墓被掘,鄙人万死也承担不起此罪过。若是祖宗在天有灵,便叫那畜生殆于墓中,勉为活祭。”
话毕,在场的人皆为之感慨。
“没想到这巫师竟这般忠心于张家……”
“巫师都发话了?谁还敢进去?”
没了村里最被尊敬之人的支持,就算再多人叫嚷着要下墓也失了信心。
“只是您若是不下去,那东西……”
“大家放心,鄙人必将日日死守祖坟。用辟邪刀与辟邪符镇压,那畜生是断不敢再出来了。”巫师发话,众人终于安心。
张家二人赶紧过去扶起来巫师,千恩万谢。
巫师不顾两人恩谢,只低头摸着那把刚得来的辟邪刀。
辟邪刀的刀鞘看起来简单无华,但那密密麻麻的龙腾细纹早已经告知天下人,这不是一把简单的刀。
刀鞘出刀,必定见血收回。
这辟邪刀只有用血才能喂养得锋利无比。
它有多久没有见到血了?不知道是否还能一刀封喉?
巫师的脸上渗出一丝不可捉摸的笑意。
从张耒那里得到消息的舟心急如焚。
“你可有办法?罢了,你怎会有办法。”舟一时找不到可以求助的人,只得闷头在屋子里走来走去。
“舟,那辟邪刀和辟邪符在一起是很厉害的……”张耒在窗外继续说着。
他看不到舟的焦急,也不懂舟的烦闷。
因而他的话让舟更加添堵。
舟早已没有心思再与张耒说其他的客套话,赶紧打发他走了。
玄毕竟是为了帮舟找到钥匙才兵出险招,如果他就此命丧墓中,那舟必定是悔恨不已。
一定要救他。
舟考虑再三,等到第二天抱着寻去了巫师家,打算在巫师短暂的早饭时间解决这件事。
“寻,你能否让那巫师摸你一下?”舟试探性的问了寻一句。
寻巴巴的望着舟,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
“能不能?”舟再次问道。
寻似乎是瞧见了舟眼底的期望,只好委屈的垂下耳朵,重新又窝在了舟的怀里。
“你倒是有脾气。”舟“噗嗤”一声笑了,安慰的摸了寻几下。
寻动了动它的身子,以示抗议。
舟这时才想起来,寻是只公狼。
不由得又怜惜的摸了寻两下。
“你今日还来作何?”巫师背着手走了进来。
“巫师伯伯,您摸摸它?”舟主动抱着寻伸到巫师眼前。
寻转了一个身子,将屁股朝向巫师,脸对着舟。
一脸的不情不愿。
巫师浑浊的眼球突然有了光亮,尽管是对着寻的屁股,他也不挑剔。
“它不伤人了?”
“我与它说好了。不伤人。”舟十分肯定的回答。
巫师似乎十分满意,点了点头。又从后背拿出手来,往身上擦了擦。
“老夫这辈子第一次摸冰狼……”
巫师的手缓缓向前,终于触碰到了寻的白色皮毛。
寻抵触的动了一动,被舟怒视一眼后只好耷拉着耳朵趴着不再动弹。
“舒服……老夫从未摸过如此舒服的皮毛……”
巫师一脸的喜悦满足。
让舟都有些后怕。
看了一眼寻,一张生无可恋的狼脸。
“好了。您摸完了,该我说了。”舟将寻收回怀中,一副你已收了我的殷勤就该为我做事的神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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