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个臭婆娘,爷们也是你能随意吼叫指派的?叫什么大夫,死丫头,我这是让她去享福,她倒好,敢跟我玩这一出!”郭氏也被眼前的状况给吓到了,又被李氏给吼醒过来,虽然不喜三子,却还是趁机发难,朝着李氏狠狠打了几下发泄心里的不悦。
李氏抱着五丫,承受了两下。
三丫眼泪宛若断线的珠子,不断的往下坠,冲过去抱着娘亲,也受了两下。
文守义是李氏的长子,也是三丫五丫的兄长,十六岁的少年,第一次怨恨的看向了自己的奶脑一热上前便推开了郭氏,抱起五丫便朝李大夫家跑去。
“要死了,要死了,竟敢推老娘……”郭氏被推到,顿时更气了,起身就要追打。
却被文子禄的眼神给吓到了,结巴道:“怎的,怎的?你还要为了那死丫头杀了你娘不成?”
“娘,你往日不喜我们一家便也算了,您万不该,万不该打着让五丫冲喜的念头,更是将我们指派出去,逼死了我的五丫。自小,我便不得您的欢喜,儿子从来都知道,加上身体不好,也自认为乖顺。桂兰嫁进家中,永远做的都是最累最脏的活计,我们从未说过什么。五丫虽是个闺女,却也是您的亲孙女,您当真这般狠心么!”说着,瘦弱的汉子眼眶满是泪水与悔恨。
“那咋地,我是你娘,就算我不喜欢你又怎么地?我让你做,你就得做。她李氏不敢在我老婆子跟前说道,在你跟前说道算什么事!就知道那婆娘不安分,回头就休了她!”郭氏一点不为自己所为反思,反而硬气起来,满脸怒气的低吼道。
“不怎么样,娘,我们分家吧!”
“你说什么!”不但郭氏被吓到了,连带着钱氏,何氏等人都被这话给吓到了。
“这是在做什么!”一声满含威严的声音响起,门口处站着一个五十出头的老头,穿着一身灰色棉布长衫,一副教书先生打扮。
这是文家的大家长,老童生文昌寿文老汉。
因是老童生的关系,也算有些知识在邻村学堂教书,平日里也是自命清高的很,平日不怎么管家中之事。
今日正巧学堂有事,便早早遣了学子们家去,他也就家来了。
“爹,儿子不孝,还请爹爹让儿子分出单过!”文子禄平日最怕自家老爹,此刻却也鼓起勇气说出了内心早就想的话。
不等文老汉开口,文子禄便将他娘所作所为全数说出。
郭氏也害怕的低下了头,文老汉皱眉看向郭氏,随后看向三子:“子禄,你且先起来,拿着这一两银子先去李大夫家看看五丫头如何了。”
“谢谢爹。”文子禄哽咽的接过,抿了抿嘴,随后跑出了门。
李大夫家。
李大夫把脉,探测过后,摇了摇头。
“李大夫,求求您,求求您,救救我们五丫头吧!”李氏哭求着,李大夫叹息一声:“已经迟了,五丫头已经咽气了,此刻身体还暖是因为方咽气不久的缘故。家去准备后事吧!”
李氏听闻心都快碎了,三丫更是哭的不能自已,文守义双手握拳,死死抿着唇,眼底透着怨恨。
就在这时,床上突然传来一声轻吟:“吵死了!”
声音虽虚弱,却还是将一屋子的人给惊住了,李氏旋即满脸欣喜,连爬带走的跑至床前,眼底满是希冀温柔的抱着女儿:“五丫,五丫,娘的五丫,你是不是醒了?”
文桑榆只觉自己的前额痛的不行,迷迷糊糊睁开眼来,看到一张蜡黄消瘦的脸,正一脸欣喜的瞧着自己,她努力睁着眼睛,随后摇摇头,呢喃道:“你是谁,我……在哪?”
说完,再次晕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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