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之极发现要翻查文献,可不是一天半会儿的事,还好在山市图书馆,对于附近县市的历史记录,算是比较齐全的,换做其他县市,可能针对面比较准,但不适合范围查找。
宋之极那张临时身份证能查阅已是侥幸,很多资料文献是不允许复印和带出的。宋之极无奈,只能在旁边找了个旅馆,一住就是三天。
宋之极除了坚韧就是专注,三天来几乎是泡在图书馆里面,这股韧劲,都让图书馆的管理人员对其有了印象,毕竟现在能耐得下性子搞研究的年轻人不多。
这一天,宋之极早早地就来到馆里面,坐在自己习惯的座位,然后将一大打资料搬到桌上,反正这些资料,这几天也都只有自己查阅。同时还叫几份地图都在眼前铺开,在上面画着一些标示。
图书馆的人并不多,平时来往的人都比较稀疏,特别是早上的时间,几乎只有宋之极一个人,安静地坐在查阅室里面。
此时,查阅室门外,走来了一个人,宋之极知道有人进来了,不过他并未抬头去看。
不料这个人径直向宋之极走了过来,而且还走到宋之极的对面,好奇地打量着宋之极。
宋之极不禁抬起头来,看了一眼,发现是一个扎着辫子的姑娘,大概二十几岁,长的白白净净,挺清秀的,一声简洁利索的运动休闲装,还将外套系在腰间,看起来很活泼阳光。
“请问有什么事吗?”宋之极瞧了瞧四周没人,压低声音问道。
对面的姑娘对着宋之极报以微笑,也是低声回答“这位同学,我能坐这吗?”
宋之极点点头,不过他有些疑惑,这里大把位子的,这姑娘干嘛找上自己,宋之极可不觉得自己什么魅力四射,反而是从药庐回来,自己几个月头发没理,浑身衣服脏兮兮,还有些地方都破烂,更像是工地里的搬砖民工。
“你好,我也是来找一些资料的,刚刚听管理员说,这些资料都被你搬了过来。方便的话,可否一起查阅啊?”那位姑娘坐在宋之极对面,依旧保持着甜美的微笑。
宋之极心想自己没有理由独霸这些文献,于是点了点头,示意这姑娘一起观看文献。
这姑娘也没客气,径直坐下来,随手便翻起宋之极堆在桌面上的文献,此时她还注意到了宋之极摊在桌面上的地图。
“看不出来,这位同学钻研得这么深啊!”姑娘惊叹了一句,确实在国内,像宋之极这般十八九岁年纪,大多受限于应试教育,更何况会钻研这些枯燥的东西。
“兴趣而已,还没请教,你是?”宋之极回了一句,报以一笑。
别看宋之极打扮得邋遢,但他常年修炼功法,不知觉散发着阳光自信的气质,虽是黝黑而不白皙的皮肤,温雅一笑犹如邻家大男孩的活泼却不失涵养,着实令人好感倍增。
那位姑娘也是甜甜一笑地回答“你好,我叫杜春雨,也可以叫我Nicole,我是个海归研究生,咱们能认识一下吗?”边说还边拿起铅笔,在纸上写下自己的名字。
宋之极本来就比较随和,见对方搭讪,看了看她写的名字,才知道她是海归,难怪这么主动阳光,点点头“杜学姐,你好,我叫宋之极,没有英文名字,也算是个学生。”宋之极也在纸上写下自己的名字。
“哦?也算是个学生?恕我冒昧,这些资料都是很生僻的,你干嘛要看这些资料?”杜春雨两只眼睛一眨一眨的,充满着好奇的神采。
其实也不怪杜春雨,宋之极看的资料确实很偏门,就算是如今大学里面的历史学者,都很少这种非主流的门类,而偏偏宋之极一个看起来半吊子的学生,居然会看这么多这方面的文献。
“算是个自学的学生,从小对偏门杂学的东西比较感兴趣,而这附件的东西都算新奇,刚刚好路过,所以就来查阅一下。”宋之极随口扯了个理由。
偏门杂学?杜春雨心里嘀咕了一下,接着询问“你是哪里人?”
宋之极被问得奇怪,不过也是笑了笑“我是锡市人,你呢?”宋之极的普通话是像候老学的,多少有些锡市的口音。
“我祖籍闵省,外公那一辈的就住在这边,不过我很小就去了国外。”杜春雨听对方不是闵省人,心中的疑虑就打消了。
“那你这么对这些偏门杂学也有兴趣?”
“恩,我研究生方向就是考古的,加上最近有个研究活动,所以要多看点这些文献。”杜春雨边说边翻动着文献。
宋之极一听对方是个学者,心中不免一喜,真是想睡觉就有上门枕头,自己对这边就是一杆瞎,刚刚好可以打听点东西。
宋之极不禁问道“杜学姐,你对这一带的历史很熟吗?”
“谈不上很熟,这一带在历史算是属于蛮夷地区,是中原人所鄙夷之地,一般只有被流放之人才会到这,所以在文献上的记载并不多,而且记载着的,大多带着很浓重的主观色彩,所以考证起来比较难,应该说,能很熟的,也没几个。”杜春雨说得很中肯,并没有充大头跑火车。
“那不说历史,我向你打听一下,关于野史的,按你了解,这一带有没有什么比较新奇的。”宋之极知道自己要查的东西,绝对跟现在的历史研究没有半毛钱的关系,所以他想旁敲侧击一番。
“野史?都是一些乱七八糟的,要研究就脚踏实地的研究,而且民间传说,杂沓不一,还不成体系,要研究起来,太耗时间了。”杜春雨摇了摇头,皱了皱眉,看来她还是个比较专注的学者。
宋之极笑了笑,说道“不用那么认真,只是感兴趣而已,我也不是搞学术的。”
杜春雨抬头望了宋之极一眼,调皮一笑,她也觉得自己刚刚的牢骚有点过了,于是笑着说“好吧,你想了解哪一方面的野史?”
宋之极连忙拉出自己标示好的地图,指着其中画好的区域,接着便问“这一带!你有没有听说过一些,比较奇怪的传说啊,或者什么怪事都行。”
杜春雨看着宋之极指的地图,宋之极指的是地方,正好位于闵浙边界地方,离这里也就一百多公里,画着好大一块,方圆都有四五百公里。杜春雨看着心里一紧,心里暗叫,不会这么巧吧,他怎么知道这里的,不过看他画这么大的圈圈,想来应该没那么巧。
不过杜春雨不声张,只是笑着说“你怎么对这个地方感兴趣啊?”
“听别人提起的,说是这一带有很多传说,很感兴趣,于是就来查查,但是发现书里都没有我想了解的。”
杜春雨看着宋之极真诚的模样,心想他就一个十几岁的小年轻,肯定和自己这次的行动搭不上边的,于是笑着回答“这一带有什么野史,我就不清楚,不过这里,这里,这里,都有过一些怪异的传闻!”杜春雨手指在宋之极的地图上,连续点了一些位置。
“怪异的传闻?”
“恩,是很怪异的,是关于兽人的!”
“兽人?我听过野人的,那是在神农架,也听过兽人的,那是在尼斯湖,还真第一次听到兽人的。”
“是的,我第一次听到也很新奇,是我老师去走访考察的时候听闻的,否则我也没听闻过这样的叫法。”
杜春雨说着也来了兴趣,便将这些传闻说了出来。
话说闵省这一带,解放也是在建国后了,一直都是比较贫穷落后的。相比国内,国外和台省的人对这边的研究更多,所以来这走访考察的人也大多是境外的。而杜春雨的老师,也是在七八年前,走访了附近的一些村镇,结果在一些落后的村镇,打听到了关于兽人的传闻。
对于兽人的传闻,几乎没有人亲眼见到,兽人的传说一直流传着,而且当地人对于这样的传说,也都是避而远之,深怕会被兽人祸害。走访过程中,唯有一家说是亲眼见过的人,也是爷爷一辈在建国之前的事了,根本不足为信。
至于什么是兽人,各个村镇更是众说纷纭,有人说是牛头马面,有人说是人身蛇躯,更有人说是长满长毛的山魈,反正是五花八门,但大致就是半人半兽的样子。
杜春雨说了好一阵子,见宋之极跟当时自己一样,都是听得津津有味,最后便劝诫他不要信这些,反正都是乡野传闻罢了。
宋之极却是心里嘀咕,自己见闻不差,但是在自己所在的时代,也未曾听说过兽人,最离谱的算是木婴上人,那可是半人半妖了,但人身兽样的,还真是第一次见闻,不过既然是自己所画区域内的事情,去探查一下也无妨,于是宋之极敲定主意,下一步便往那块区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