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器张跋扈?谁尖酸刻薄?卫媛,你不要欺人太甚。(飨)$(cun)$(小)$(说)$(網)免费提供阅读”杨彩蝶像被踩到尾巴的猫般跳起来,又转身狠狠地盯着张婳,厉声道“你想与她联手对付我么?”
张婳暗自腹诽,真是条疯狗,逮着人便乱咬。
“妹妹,不要动怒,不要理睬。”沈兰曦悄声提醒,又轻轻捏了捏她的手,似怕她沉不住气。
张婳微笑颔首。宫中没有什么秘密,秀女们的一言一行,宫女们自会如实禀报帝后。女有四行,妇德,妇言,妇容,妇功,缺一不可。若她一时气愤,只顾逞口舌之快,传到帝后耳中,不论对错,必会给人留下牙尖嘴利,心胸狭窄的印象,说不定便直接落选,被逐出皇宫。
“大家都是自家姐妹,说什么对付不对付,这不是太令人心寒了么?姐姐日后莫再说这些玩笑话了。”张婳盈盈浅笑,又向卫媛温言道,“彩蝶姐姐一向心直口快,姐姐就别同她计较了。”
杨彩蝶满腔怒火,却又没地儿撒,只好悻悻地闭嘴。
卫媛大失所望,暗骂道,这个张婳真是中看不中用,简直胆小如鼠,入宫以来杨彩蝶不仅没有给过她好脸色,还经常恶言恶语,她竟然还帮着敌人说话,看来指望不上她了。瞥见杨彩蝶一副憋气的模样,又觉得十分解气,正想继续刺她几句,却听门外传来宫女清脆的声音:“司制大人到。”
殿内瞬间鸦雀无声,众人敛声屏气,个个眼观鼻,鼻观心,规规距距地站着,唯恐给女官大人留下不好的印象。
当先进殿的女子约莫三十岁左右,穿紫色团领窄袖袍,两肩及前后金绣折枝小葵花,珠络缝金带红裙,戴乌纱帽,簪素银葵花满冠,三对素银花簪,容貌姣好,眉目间透着几分威严,绿翘恭敬地陪在一旁边。
“参见司制大人。”众秀女纷纷行礼,声音整齐清脆。
萧司制命众人起身,肃容问道:“大老远地便听见清心殿里吵吵嚷嚷,究竟发生了何事?”
张婳心“咯噔”一下,正想跪下请罪,杨彩蝶却比她更快,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嗫嚅道:“大人,都是我的错。我因想着要参见大人,心中紧张,不小心踩了卫妹妹一脚。”
卫媛冷冷地哼了一声,神色颇不以为然,嘴唇微微翕动,最终一言不发,只目光鄙夷地望向杨彩蝶。
张婳不由对杨彩蝶刮目相看,平时看似鲁莽冲动,器张跋扈,关键时刻,倒懂得装乖卖巧,博人怜爱。
“快起来吧。”萧司制温和地说道,目光在众秀女脸上扫了一圈,“各位秀女既然入了宫,就要遵守宫中规距,谨言慎行,不可行差踏错,否则,这三个月内随时会被逐出宫。”
“谨遵大人教诲。”众秀女齐声应道。
萧司制命人给每位绣女一幅白绢及针线之物,要求两个时辰之内完成一幅绣品,未能按时完成或绣技拙劣者直接落选,遣送回家。
两个时辰后,萧司制亲自察看众秀女女红,短短一刻钟内便淘汰了三名秀女。
张婳看到萧司制拿起自己的绣品,一颗心不由高高悬起。这幅绣品她只用了三成水平,但绣法却是云姨独创的“云绣”。
马婆婆临终前告诉她,当年云姨为了筹银子替她治病,甘愿入宫为奴,刚开始几年云姨都按时寄银子回来,可不知为什么最近两年却不再寄银子,也没有任何音信。马婆婆担心云姨可能出事了。
如果当年云姨真的入了宫,凭她的绣技,在尚功局必有一席之地,也许这位萧司制认得云姨的绣功。
果然,萧司制“咦”的一声,指着绣品问道:“这绣法你是从哪里学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