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秋的天色灰暗阴沉,厚重的铅灰色云层将苍穹压的很低,天际之上,红蓝相间的身影不时穿梭在乌云外层,没有了恼人的歌声,罗恩表现倒出色了不少,斯莱特林的进球十有五六皆被挡了出去,以一个初次上场的守门员来看,这样的守门率倒还有几分可取。
球场之上突然爆发出一阵惊呼,顺着目光望去,哈利不远处,小小的、忽闪忽闪的金色飞贼正悬在斯莱特林那端的球场上方几英尺处。
他俯冲过去??一刹那间,马尔福从哈利左边冲出,一道银绿相间的光影伏在扫帚上??飞贼绕过球门圆环的柱脚,向看台另一侧飞去,这一转向对马尔福十分有利,他离得更近。哈利拨转火弩箭,他和马尔福现在并驾齐驱??离地面几英尺时,哈利右手放开扫帚把,仲向飞贼??在他右边,马尔福的手臂也伸了出去,抓够着??在风声呼啸千钧一发的瞬间,一切都结束了——哈利的手指握住了小小的、挣扎着的金球——马尔福的指甲绝望地抓向了哈利的手背——哈利一拨扫帚腾空升起,手里攥着还在挣扎的小球,格兰芬多的支持者高声叫好??他们得救了,虽然罗恩放进了那么多球,只要格兰芬多获胜,没人会记得。
哈利听到背后一声冷笑,他转过身去,手里仍紧攥着飞贼。德拉科马尔福降落在旁边,气得脸色发白,但嘴角还带着一丝嘲讽。
“救了韦斯莱一命,是不是?”马尔福脸上浮现出一丝冷笑,“这个歌词编得不错?这么蠢的守门员也可以上场,你们格兰芬多没人了么?其实如果将歌词写成又肥又丑也蛮不错的,恩?只不过不太压韵,显然编这首歌的人应该将他老妈加进去。”
“酸葡萄。”安吉利娜厌恶地瞪了马尔福一眼。“你这种人,怎么配让奥古斯都先生收下。”
马尔福脸色微微涨红,没有理会安吉利娜,继续对哈利讥讽道,“可你喜欢韦斯莱家,是不是,波特?还在那儿度假,是不是?不知你怎么受得了那股臭味,不过我想你是被麻瓜带大的,韦斯莱家的土窝闻起来就不错了——”
弗雷德和乔治听见了马尔福在说什么。两兄弟正在和哈利握手,他们僵住了。
“别理他,”安吉利娜赶忙拉住弗雷德,“别冲动,输了球,逞一时口舌之快罢了,对这种没教养的家伙,当成耳边风便是。后天便是集会的时间,这个时候起什么冲突,恐怕恰好让这种人小人得志。”
弗雷德点了点头,微微松开了手,拉起乔治准备往回走。
“也可能是,”马尔福灰蓝色的瞳孔之中带着俯视和不屑,“你记得你妈妈家的臭味,韦斯莱家的猪圈让你想起——”
哈利没意识到他松开了乔治,只知道一秒钟后他俩一起扑向了马尔福。他完全忘了所有老师都在观看,他只想让马尔福越痛越好。没时间拔魔杖,他抡起攥着飞贼的拳头,使出浑身力气朝马尔福的肚子上揍去。
马尔福完全没料到众目睽睽之下,这些人如此毫无顾忌,连魔杖都来不及拿,就被冲倒在了地上。
“哈利!哈利!乔治!住手!”
他听到女孩子的尖叫声、马尔福的惨叫、乔治的诅咒、还有口哨声和周围人的叫嚷,但他不予理会。
一股巨力突然从三人中间爆发,哈利乔治弗雷德三人被震到场地之上,不远处,奥古斯都一行人渐渐走近。
“在做什么?”奥古斯都看向蜷缩在地上**号叫,鼻子流着鲜血的马尔福,转身望着从地上狼狈站起来的哈利,“麻瓜的搏击比赛?”
“奥古斯都先生,”马尔福挣扎地想站起来,望向哈利的目光之中带着怨毒,“是他们先动手的。”
奥古斯都摆了摆手,“是非曲直,我没目睹经过,无法判断。现在还是在魁地奇球场,一切由霍崎夫人做主。”
霍崎对奥古斯都微笑着点点头,接着转身对哈利几人厉声道,“回城堡去,你们三个,由我直接带你们去院长办公室!!”
对马尔福安抚了几声,便遣散围观者,带着哈利几人离开赛场。
马尔福跟随在奥古斯都身后,低头沉默,不发一言。
“怎么,是不是觉的很委屈?”奥古斯都平静问道。
“没有,毕竟我也有错在先。”马尔福低声回应,“况且,言语之中侮辱了他们父母,实在不对。”
“哦?你也知道辱及别人父母不对?”奥古斯都故做惊讶道,“我还以为,别人父母天生便该由你辱骂?”
“逞口舌之快有什么意义?输了比赛,便在言语中侮辱他人,如此做法,除了表现你气量狭窄,素质低下,还能有什么作用?”奥古斯都语气中带着质问。
“暂且不论他们几人与你同在尤利乌斯军,日后如何相处。便是一陌生人,如此辱骂,你除了四处树敌,又有何等益处?凡事皆需三思而行,为一言一语之争如此行事,除了愚蠢卤莽,我看不到任何方略。多余的话不必再说,路由你自己选,怎么走,自己思量。”
萧瑟秋风渐渐微寒,奥古斯都踏入城堡,转身离开。马尔福驻足门外,低头反思。
霍崎带着哈利三人走近麦格教授办公室。
“进去!”她指着门厉声说。
麦格坐在办公桌前,疑惑地望着几人。
听完霍崎夫人解释,麦格把格兰芬多的围巾扔到地上,气得浑身发抖。
“真行啊?”她说,“我从没见过这样丢人的表演。三个打一个!你们自己解释吧!”“是马尔福挑衅。”哈利僵硬地说。
“挑衅?”麦格教授吼道,猛地一捶桌子,她的彩格饼干盒滑到地上震开了,生姜蝾螈饼干撇了一地。
麦格教授吼道,“你们知不知道自己——?”
“咳,咳。”乔治和哈利一齐转过身去,多洛雷斯乌姆里奇站在门口,裹着一件绿花呢斗篷,使她更像一足大癞蛤蟆。“需要我帮忙吗,麦格教授?”乌姆里奇用她骨子里最毒的甜腻声音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