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觉着当中的异样我大声质问着,然而淳于纯幽幽的起身懒懒的瞥向顾雨童。
“我还有事,她就交给你了。”
说完她抱着双手头也不回的向外走去,愠怒的我想要转身拦住她,但被顾雨童抓住了手臂阻止了。
我诧然回头,只见一张落寞的脸疲累的身体重重的坐在了椅子上。
“告诉我究竟是为什么?”
我不能释怀不依不饶的问着。
“你知道了又能怎样,告诉警察吗,你认为警察会管吗,你认为他们有胆量管吗?”
我不由的睁大了眼。
“你这是什么话?”
顾雨童抬起脸看着我露出嘲讽但又无奈的表情。
“何必这样惊讶,经历了这么多事情,你和我皆是血迹斑斑,又何必问如此幼稚的问题。”
我倒吸了几口冷气瘫坐在了椅子上无言以对。
就在这时,柜台上的铃声炸响,我和顾雨童皆惊惧的看向它,只一瞬间我们彼此对望露出苦涩的笑容,不论经历多少事情,我们还是留下了些许纯净。
顾雨童按着桌子艰难的站了起来走向柜台接起了电话。
“喂,哦,奚烁啊,找麻依?”
顾雨童握着话筒回头看了我一眼,我深吸了口气走向他接过了电话,顾雨童好似虚脱一般微微摇晃。
“喂,奚烁,什么事?”我对着话筒道。
“麻依,你之前不是拖我找你一位叫妙米的朋友的孩子下落吗,我这边已经有些线索。”
“真的吗?”
我顿时兴奋的嚷出口露出惊喜激动的表情,连日来的经历犹如炼狱里烫红的烙印无情的印在了我的身上叫我死生不能,而奚烁此时传递的信息无疑是近日来我收获的最灿烂的曙光。
“你现在在哪,我去找你。”
奚烁报了地址我便挂了电话,一回头只见顾雨童站立在通往后室的入口处一动不动。
我犹豫的说道:“我,还有事先走,你好好休息。”
“恩。”顾雨童沉沉的应了一声缓缓的向里走去。
彳亍了片刻的我终是转身离去。
到达了与奚烁会面的地方,我诧异的发现莫离也在场。
几日不见莫离,只见她清瘦了几分,我颇有些心疼的拉起了她的手。
“怎么,这么苦恼,都瘦了。”
莫离愣了几秒露出惨淡的笑容。
“啊,是啊,秦天父亲那边一直不肯原谅我们。”
我表示理解却又露出一副早就料到的神情说道:“啊,当然,在秦天的父亲的眼中只有他自己和钱,何必理他呢,只要你和秦天幸福就好。”
莫离淡淡的笑着没有回应。
“上车吧,到要去的地方还有一段距离。”
说话的人是奚烁,她拉开了后座车门示意我和莫离上车。
车子启动不久,奚烁已多次从后视镜中大量着我,只是欲言又止。
我终于忍不住的先开口道:“有什么事就说吧,别一副神不守的样子。”
奚烁轻轻的笑了笑道:“今早你和雨童去了哪里,我多次打电话到咖啡屋都没人接听。”
此时的奚烁无疑是在试探我,我颇为不悦的嘲讽道:“堂堂海奚集团的总经理也会有漏风的时候。”
“这么说你承认了。”奚烁满不在乎的道。
“我什么也没说。”我表现的不以为意。
“那么你也承认了是吗?”顾雨童又道。
我不由的一愣,莫离一脸狐疑的问道:“你们究竟在说什么?”
“我也没有听懂他的意思。”
我回答着莫离。
车内再次陷入沉寂。
时间缓缓地流逝着,脚下土地也跟着一处换了一处,直到车子戛然停止,直到我们视野内被迫的填充着破败杂乱肮脏的场面,我们一同的蹙起了眉头。
下了车,三人不由的都捏起了鼻子躲避着恶臭的侵袭。
“这,这简直就是垃圾场,会有人住在这吗?”
莫离抱怨着移动着脚步躲避着地上肮脏污秽的东西。
“这应该就是人类最边缘的地方了吧。”顾雨童轻声的叹着气。
偶有走过的人一脸怨怒躲避着我们,好似我们就是将他们推入如此境地的凶手。
“你是说妙米的孩子被卖到了这里?”我狐疑的四处的望着。
怎么可能呢,这里的人大概连自己都养不活怎么还会买一个嗷嗷待哺的婴儿拖累自己呢?
奚烁露出怜悯的神情苦涩的笑了笑不作声。
在奚烁的引领下,我们小心翼翼地走着生怕踩到脚下不知名的生物,绕过了一条又一条阴暗潮湿的巷子,我原本惴惴不安的心变得更加的慌乱,莫离鄙夷愤懑的神情显露无疑,却在这时耳边传来低沉的哀怨的歌声。
“我曾是夜下的明珠,星光熠熠,
暴露在白昼之下却成了行尸走肉,
献上我鲜血淋漓的爱情,
回应我的只有我的誓言,
涂满画布的油墨像是跳舞的火焰,
而我便是置身于当中的领舞者,
明珠在火焰中散发着致命的光芒,
吞噬了你,吞咽了我”
我们跟随着声音来到了一处破落随时会坍塌的土屋前,透过满是缝隙的木门往里看去,只见一个满头银发的人站立在右侧的墙壁前挥动着手奋笔疾书。
“吞噬了你,吞咽了我,
吞噬了你,吞咽了我”
老人变得异常的愤怒,不停的重复着这两句歌词挥动中的手更加的急促,好似胸内积压着永远都无法消逝的怨怒,唯有不停的画着不停地唱着才能缓解心中的痛楚。
门“吱呀”一声应声而开,我和奚烁诧异的看着满脸阴郁的莫离,老人似乎对于突然的访客毫无察觉,只是笔道更加的有劲,歌唱中牙齿摩擦之声更加的尖利。
“别琴芳。”
莫离惊异之声令我不无诧异,而老人好似触电一般停下了手,手中的木炭应声掉落。
老人惊恐的幽怨的缓慢的转头看向我们,那动作好似定格中
的一帧又一帧的画面。
“啊”
老人惊叫的跳了起来眨眼间冲到了阴暗的墙角紧紧抓着破旧肮脏的衣角高高的举着试图挡住她的脸生怕我们看到。
看着老人惊恐的模样,我被深深地震撼着,而莫离发出了冷漠的“哼”声。
“她,她到底是谁,为什么看到我们像见了鬼一样?”我惊骇的问道。
“做贼心虚呗。”莫离道。
奚烁的目光被墙上那层层覆盖的涂鸦吸引,仔细辨别我们才发现那上面其实就写了一句话,而这句话被老人不停地重复着写着,好似禁锢她的咒语无法摆脱,这句话是:
火焰中跳舞的女孩是恶魔的重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