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子弹打在我身上的感觉,就像有人用拳头不停的打我,疼的我有点岔气。
装甲车的机枪出现了一瞬间的停止,他们带着防毒面具,我看不到他的面孔,可是我知道,他们肯定是惊呆了。
我的衣服千疮百孔,弹头上铅掉了一地,这些雇佣兵他们肯定见过尸变,但是他们没有见过,尸变之后,连枪弹都奈何不了的程度。我见过,南宫夫人就是这种强度。
关键时候,我戴上了血眼扳指,一瞬间就把我的生命吸食干净了,一股阴冷从心里钻了出来,像虫子一样爬进我的四肢百骸,这股寒气迅速改变了我,我吞吐的气息都开始变了味道,感觉就像放了好久的肉,有些发臭和那种说出来的让人干呕的腥气。
我低着头,在清澈的冰面上,看着自己朦胧的影子。脸上没有一滴血色,苍白的像那些滑稽演员涂满的****。
咔嚓,我听见了装甲车上压子弹的声音,也感觉到了心里长草,撩拨的我愤怒异常,而且那些草越长越快,我压抑不住了,它们无形的冲了出来,支配着我,我像野兽一样怒吼,与此同时,还能感受到自己的血脉喷张,身上有使不完的力气,和上次蒙古墓葬下面变身的感觉还不一样,那一次我感觉力大无穷,这一次我感觉到的是饥饿,不是对食物,而是对人,感觉那些人有东西吸引着我。
蒋乐乐、小晴和巴特三个人已经互相搀扶着从一号车里跑了出来,我对着他们大喊:“不要管我,快跑!”
装甲车的两挺重机枪都没有转移视线,他们眼里只有我,为此甚至上了钢弹头的穿甲弹。改变发射方式,由连续射击,改为点射。
咻的一声,一个穿甲弹破空而来,直接穿透了我的胳膊。我的胳膊上的肉外翻,却没有鲜血流出来。而且那种肉质的颜色,让我感觉自己绝对是几百年的老尸。
我听见装甲车传来欢呼,他们可能庆幸,我还不是像美国电影里的绿巨人那样,刀枪不入,还能力气大到把装甲车举起来,扔出去七八十米远,摔得七零八落。
我跑了起来,速度快得我不敢想象,绝对超过了世界最快百米运动员,我不停的变向,反射神经比子弹还快,穿甲弹从我的身边呼啸而过,没入近一米深的冰层,有的甚至有水冒了出来。
在这种情况下,我跳上了装甲车,那个开枪的佣兵很强大,立刻反手拿出手枪,银质,上面有罕见篆刻的符文。
我估计里面有专门对付恶魔的银子弹,外国人就信这个,可惜他们对付的是我,我抓住了这个人的胳膊,那种饥饿感消失了一些,一股暖流钻进了我的身体。我还没有明白怎么回事?这个家伙仰面跌倒,脸色苍白,已经死掉了。
这是我第一次杀人,但是这种生死存亡的时候,特别是有人为了利益要杀你的时候,你在讲仁义道德,已经没有了意义。在自身无缘无故遭受生命威胁时候,要做的是自卫,哪怕你杀了对方。
另外一辆装甲车上的雇佣兵朝我开枪,穿甲弹撕裂了我好几处肌肉,我用蛮力扯下重机枪,端着和他对射。
穿甲弹让那个装甲车上的人瞬间全军覆没,我占领的这一辆装甲车上的雇佣兵,用各种办法准备杀我,除了银质子弹,十字架,甚至我经常用的驱魂咒,可惜他们只是满足了我的饥饿感,被我直接吸食魂魄而死。
最后一个人,竟然搞笑的拿着一头大蒜,我让出位置,示意他走出装甲车。这个家伙举着手,哆哆嗦嗦的说:“我会说日文、韩文还有中文。”我一听也觉得轻松,就告诉他:“让他去找卡娜,告诉卡娜,如果孙宇有什么三长两短,就算他跑到北极,我也一样弄死她。”
我坐在装甲车上,冰凉彻骨的大铁家伙我竟然觉得有些温暖,看着蒋乐乐、小晴和巴特三个人朝我走来,特别是巴特那缩紧的瞳孔,知道他怕我。险死还生,真的应该和两个美女热情相拥的时候,可是我知道,我在碰到她们的那一刻,他们就会被我吸进魂魄而死。
我想脱下血眼扳指,可是怎么弄,这个东西也不下来,十年前我带过血眼扳指,被师傅拿了下来,后来在草原古墓被草烈哲也拿了下来,之后在蒙古我又戴上了他,被卡娜用仪式摘了下来。
我想自己拿下来,现在的我还办不到。
我办不到,不代表别人做不到,小晴没有找到属于她的一百零八颗念珠,就在那些尸体碎肉中找到了那个属于露西的骨指,用骨指和一个奇怪的咒语把血眼扳指摘了下来。
那个东西脱离我的身体后,我整个人就像大病了一场,浑身虚弱无力,就连从装甲车上下来也是蒋乐乐搀扶的我。
巴特没有帮忙远远的看着,我有些伤心,冲他笑了一下:“根本没有什么九日符,你也别认为我们之间有什么情义,我之所以不要命的救你,是因为答应了你妈妈。”
巴特紧绷着脸,一句话也不说,我无奈的摇摇头,又看着蒋乐乐,蒋乐乐才不怕我戴上血眼扳指,她看见我看她,笑着问我:“你又是什么怪物?”我有些错愕,这些话是我经常用来调侃她的,现在被反击了。她看我无言以对,哈哈大笑:“出来混,迟早是要还的。”
小晴表示她也要走,我问她,还能相见吗?她说也许吧。我呵呵一笑,紧紧的抱着她,她没有躲,只是把一滴眼泪留在我的身上。
我问蒋乐乐能找到孙宇吗?蒋乐乐说能,她在孙宇的手机安装了定位,只要有电脑,就能找到孙宇。
我们把现场做了清理,把所有的东西推入冰窟,这里没有人烟,明天就会冻上,没有人知道这里发生了什么。
我们骑乘着雪地摩托,来到了奥利洪岛,巴特妈妈接待了我们,巴特没有和我说话,甚至没有道别,给蒋乐乐拿了一台电脑,然后回到店里,闭店,一个人呆在店里,直到我离开奥利洪岛,他都没有出来。
蒋乐乐找到了孙宇和亨利,我问孙宇怎么消失的,孙宇说的和巴特分析的差不多,只不过,不是亨利站了起来,而是孙宇用了一种药草,让卡娜暂时有了幻觉,是娜塔莎帮忙,想到娜塔莎最后还是惨死,孙宇的心情也很糟糕。
晚上,亨利单独和我谈,亨利给了我一个做实验用的瓶子,里面是两个血红的、带着翅膀的尸蹩。
亨利和我说了很多,关于我师傅的事情,我不相信,实际上是不愿意相信。
我从亨利的屋子走出来的时候,孙宇和蒋乐乐等在外面,孙宇问,亨利说了什么?我答非所问的说,把亨利火化了,我们就离开。
“离开?去哪?去找真正的复活术吗?还是去元朝天宫?”
我长叹了一声:“根本没有复活术,散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