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 虎谋皮(1 / 1)

(猫扑中文)第二十三章

顾子青和太子圆房了。

在她哭天抹泪的控诉当中,子妗才在她毫无逻辑混乱的叙述当中,弄清了怎么个情况,太子凤时上个月以皇后逼迫的名义同她合房了,注意是合房。

子青懵懂不知,在一起的日子自然是随意翻滚的,她不知道太子到底是用了什么办法,反正最后圆房的时候,竟然还是子青好奇着开始的,结果不算坏也不算好,处-子之身结合的时候定然是疼的,她当然不能忍受,可想脱身,凤时却是按着她一直到结束。

然后她一脚将人从床上踢下去了,哭得稀里哗啦的。

谁也不见,连东西都不吃,就趴床上哭,要找子衿。

顾子妗帮着她擦了身上,旁边还有太子送过来的药,也给她抹了□□,那里红-肿一碰她都嗷嗷叫唤。

子妗心酸难忍。

别人家的姑娘,母亲早就会教诲,她们的娘,大长公主从来都不注意这些细节,顾子青的第一次月信,都还是她在照顾。结果母亲一生为了朝政,却落个这样的下场。

也是她考虑不周,现在子青在什么都不懂的时候失了身。

未来是未知的,她安抚了她,叫人给做了点菜粥,多少吃了一点,既然圆房了,以后但凡可能发生的所有事情,都告诉了她。

显然,这此一次是吓坏了。

顾子青十分抗拒,之前太子可能还骗她说不疼了,对他一脸的愤恨,令人哭笑不得。

他过来一次,可不等近前,子青已经扔了软枕打在他的身上,见她情绪失控,眼泪又要掉落下来,立即转身走了。

子妗给她盖好薄被,偎在她的耳边:“月事什么时候干净的啊?”

子青记得清清楚楚:“才干净两天,怎么了?”

她松了口气:“没事,怕你有孕。”

子青瞪大了眼睛:“孩子啊,要是有的话就生下来啊,我很喜欢的。”

她无语,伸手拍在姐姐的屁-股上面引得她痛呼一声:“生孩子是那么容易就生的吗?难道你还真想在这太子府过一辈子啊!”

子青揉着屁股,愤愤地瞪她:“生孩子和在哪里过一辈子有什么关系,到时候你去哪里我就去哪里好啦,到时候咱们一起养她,最好也是个小姑娘,打扮得漂漂亮亮的,管我叫娘就管你叫二娘好啦!”

顾子妗作势要再打一下,却被她躲了开去。

一想到在这个时代作为女人的悲哀和无奈,她也是有点恍惚,自己怎么都行了,可是子青从来天真,还不知该怎么办才好。

许是见她恍惚了,顾子青以为她生气,抱着薄被就滚了她的腿边来,她拱来拱去拱来拱去,就用她那双大眼睛看着她。

子妗斜眼:“干什么?”

子青顺势抱住了她的大腿:“我想回家了子妗。”

姐妹相对无言,黑暗当中唯有默默地陪伴。

快到了酉时,她才睡着。

顾子妗又坐了一小会儿,临睡前还答应了次日再来,屋里点了烛火,昏暗的光线下,能看见屋内朴实华美,每一处细节雕花都能看出与众不同。

她看着姐姐,忍不住从镜中看着自己,其实两个人的容貌只有三分相似。

她更像父亲,英气更重。

回想起那些在侯府时候的所作所为,忽然觉得心酸。

其实她也想像子青这样没心没肺地活着吧……

哦不,其实就这样一直看着她也是好的。

不忍离开,房门被轻轻推了开来,她听见背后脚步声,也不回头,少年就坐了她的对面。

她一动不动,只抬了抬眸,淡淡地瞥着他。太子凤时今年十六岁,传闻此人从出生开始就被安排好了一生,此时偌大的一个东宫,除了她们姐妹,竟只有他。

他看起来神情疲惫,看着子青面无表情。

子妗甫一站起来,他立即开口:“让常林送你回去。”|

她嗯了声,想了想忍不住说道:“她和殿下从小接触的任何一个姑娘都不一样,还望殿下好生相待。”

凤时只是盯着子青的脸:“去吧。”

知道他无意挽留,顾子妗转身走出,子青将火炮这件事透漏出来,太子全交给了齐王来做,这兄弟二人不知卖的什么药,但无需质疑的是,他们站在一条线上。

太子分明知道这些东西都是出自于她之手,却从不过问,想必对齐王是当真信任。

太子府的常林是个面瘫,整个路上都没和她说一句话,她也是出了太子府就一直在回想着那些火炮的射程,需要改进的地方有很多,又有的忙了。

回到府院时候,整个院内灯火通明。

门口侍卫林立,一看就是齐王那个变态狂又光临她的小院了,顾子妗也不以为意,她让常林先回去,独自进院。

影影绰绰地,书房内好似不少人影。

她暗自咒骂,快走了几步,刚好一人身穿青衫手提长剑从里面走了出来,他脚步很快,也几乎就未抬眼看着她,擦肩而过的时候,顾子妗一下就停住了脚步。

她心如捣鼓,随即迈步,听着身后的脚步声越发地远去,这才抚住了心口。

即使这个人并未身穿黑衣也未蒙面,即使也只是这么擦肩而已,她记忆力极佳,也一眼就认出来,那个围剿沈君煜的当天,她闯入圈内,也见过他,就站在一旁。既然是□□,应当和沈君煜一心联姻,除非已有异心。

书房外面也站着两个人守卫,见了她提剑相迎:“站住!”

顾子衿故意大叫起来:“站住什么站住!这是在我家里!”

果然,书房内传出元烨冷冰冰的声音来:“让她进来。”

她伸手推开两人,推门而入。

里面果然站着六七个青衫提剑之人,元烨坐在窗前,手里拿着张她拟定的火箭草图,脸色不虞。

“马上训练,三日后我要三千精兵!”

“是!”

他一脸怒容,抖着草图让他们各自回去加急训练。

这几个人连忙称是,鱼贯而出。

顾子妗心有余悸,站了一边脑子里面嗡嗡作响。

待几个人都出去了,元烨这才像才看见她似地:“脸色白得像个鬼,做什么亏心事了!”

她仿佛都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勉强维持住声调:“刚才在大门口一只黑猫从车上直接跳进了我怀里,吓死我了!”

元烨只是嘲讽:“一只猫也能把你吓成这样,怎么做大事?”

顾子妗低着头,一幅乖乖的模样:“殿下说的是,可子妗从小就怕这些没办法啊!”

他已等了小半天,耐性早失:“去哪了?”

她毫不犹豫,是半真半假:“太子殿下请我过去看看我姐姐,她病了。”

他嗤笑一声,却是将草图推了过来:“这些火箭用不了三日就能出兵,倒是那些火炮厂里已然制出了二十几炮,如今你说射程短,怎么个情况,这二十几尊你可知道需要多少经费?嗯?”

顾子妗缓了缓,已经去了些胆怯:“我只叫厂里先做两炮,想必他们好大喜功,一起出了二十尊,这些银子可不是小数,的确可惜。”

他的脸色顿时又沉了沉。

没有他的命令,哪个敢私自动用那么多银子追做二十,分明就是他狂妄自大,还急于邀功,今日才在皇上面前出丑。

不过这也不是最坏的结果,火炮的效果还是不错的。

顾子妗只当不知,全将责任推了个一干二净。

元烨闷不作声,实则已然一肚子火了。

她走到书架上面,拿出自己记录细节的笔札,一起放了桌上面,就像平常一样径自坐了他的对面。

一旁都是草纸,她在上面专心作画,偶尔抬眸,也只是淡淡一瞥。

这种严谨的态度,显然缓解了他的怒火,元烨一手揉着额头,靠坐在椅背上面,不知所想。

顾子妗表面上看是并无异色,实际上心乱如麻。

齐王元烨手掌兵权,而且是好战派,如果只有她一个人,她大可以完全靠这些现代一点的技术,在他面前保留一席之地。可她现在还想回去南宋报仇,不得不假手于人,她还有子青,必须牵挂。

她以为他不过就是狂妄了一点,现在看来他却是个危险人物,想着他给她那串铜钱的时候,还说日后可行天下,彼时他的脸色可谓得意。

自古以来,像齐王这般人物,只会有两种结果。

一种,是他自取灭亡,下场堪忧。

一种,是他终于成事,君临天下。

可不管哪一种,都必然是鸟尽弓藏,兔死狗烹,不能沾边。

顾子妗正是烦躁,胡乱在草纸上面勾勾画画,元烨却是突然想起了什么笑话一样,嗤笑出声。她微微抬眸,听见他自顾着笑道:“你也真是有些手段,沈家小侯爷对你可是念念不忘啊!”

她心一动,也带了笑意:“殿下何出此言啊!”

元烨斜眼,只打量她的神色:“沈君煜趁我忙于山下灭火之事,在父皇那里告了一状,说我强抢他府中姬妾,不能罢休哩。”

四目相对,他眼中尽是戏谑:“不过既然挂了我的名下,难不成还给他送回去不成!”

顾子妗垂眸不语,她细细掂量着他说的这两句话,双脚点地,忽觉云开雾散。

云开雾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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