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9:蜚(1 / 1)

“你们看,前面好生热闹,好像是发生了什么事!”

队伍中其实一人指指前方,高聆转过头喃喃道:“是啊,出了什么,那不是城门菜市斩首人的地方吗。”

“我们过去看看!”高聆一声命下,一队人向前方而去。

高聆见前方人群人山人海,挤满了人,心中想着,这大晚上的,怎么聚集了那么多人,他命一队人,分成两组,将围住的人群,分割成二,敞开人群。

台下中间站立一中年男子,此人一身灰色青衫,竖着利索的束发,束发上挽淡灰小冠,高聆见此人,虽只与他有过一面之缘,但他一看便识得此人,他走到此人面前单膝跪地恭恭敬敬扶手道:“高聆见过林相。”

林青云转身而来,抚摸了一下自己从长须眯眼道:“原来是你,起来吧。”

高聆很欣慰原来林相还记得他,他起身道:“不知相爷如此晚了,怎会在地?”

林青云向台上人指了指手指,一脸不知所措道:“本相本无意进过此地,见此地甚是热闹,往前一探,竟是如此,你看台上人,可认识。”

高聆被他这么一说,细细往台上一看,情绪激动道:“国师大人。”

高聆见她双腿跪在台上,脸色无血丝,一颗心不由的提到喉咙口,刚要走上台去,不料被青云拦住道:“你看到台上几个人了吗,加上本相,方才都劝过她,可你又不是不知道她性子,无论我们如何劝说,她谁都不理。

她说陛下之所以会变成现在这样,皆是她离落郁尘所为,她要跪与此地,来赎这多年的罪。”

“什么?这,这什么跟什么啊,这,陛下变成现在这样子,跟她又有什么关系,她现在身体不好,卑职也是奉了陛下旨意,寻国师大人回宫。”

高聆说着便要上去,青云早已听说了最近几日的事,虽是蹊跷,但他十分把握乃是人为,他忙拦住高聆,抚摸了一下自己的胡须道:

“切莫着急,你让她跪吧,说实话,这么多年郁尘来歧国是有利也有弊,你是知道她的,她要做的事,谁能阻止了,她跪够了自然会起来。”

“林相,要是平时跪也就算了,如今国师大人身怀龙裔,身体又不适,怎么还经得起这般折腾。”

“你说什么?”林青云将拦住的手放下,他忽然想起了前一任相爷王允之临走前对他交代的话“青云啊,我走后朝中事务切要多加尽心,对陛下要忠心,在此同时做任何事皆要谨慎,要做到远近可。”

“远近可知?王相,青云不明白,什么叫做远近可知?”

这句话是他当时问王允之的,王允之沉思良久仰望青天道:“你可知,伴君如伴虎。你日后就知道。我辞官后,倘若日后郁尘有难,你必要相助。”

“青云谨记王相教会,如国师有难,青云定当竭尽全力。”当时林青云觉得王相这番话有些糊涂,心中嘀咕着,国师信得陛下圣眷,又怎会遇难。

如今此时,他恍然明白王相那句话,伴君如伴虎,即便国师再怎么深的陛下恩宠,陛下不把他这样,总会招来某些小人之害。

高聆走上台去,台上站了许多人,其中两人便是药铺李氏夫妇,郁尘曾在他们药铺帮过忙,李氏夫妇为人极好,他待郁尘视若为女,

他在一旁不停劝说郁尘身体为重,多大的事,日后再说。不管身旁人如何说,她皆视为不见,一句话不说,一动不动,就像是一尊雕像一般雕刻成形。

不是她不想起身,而是她完全失去知觉,若是此时此刻有人推她一把,她便会倒与地上。

高聆实在是看不上去,走到她身旁单膝跪地扶手道:“国师大人,高聆奉陛下旨意,寻您回宫。”

高聆以为郁尘她会转头问,他想错了,眼前这位人,连眼睛都不眨一下,完全忽视他存在,他是奉了浩轩旨意,总不能独身回去吧,那便是办事不利。

无论如何,就算五花大绑,也要把郁尘带回去。

“国师大人,高聆知道您性子,可你何苦为难自己呢,何况错不在你,就算你长跪不起,一辈子都不起来,又有什么用,问题能解决吗?

事情都这样了,又奈何怎样,难不成你还能把割掉的舌头重新接回吗?”高聆没声没气,撅嘴喃喃自语道。

“接~回!”郁尘心中忽然想到什么,片刻她又叹口气,时间过去已久,残舌又不知去向,怎么还能接回,自是愚昧至极,当初怎么没能想到这处。

一心想抓住暗手,忘救人之事,其实当暗手割舌之后,自己可以将妇女掉落地上舌头接上,学医多年,居然白白丢失救人机会,眼睁睁看着残舌溢出鲜血。

她垂下头,紧闭双眼,用力咬住下唇,眉宇间愁纹加紧,脸上满是痛苦,高聆这才意识到原自己说错什么。

“郁尘,其实你不用那么在意,你越是在意,就会越加痛苦,你就是想得太细,太全,所以才会有数不尽烦恼,人有时候笨一点未必不是一件好事,凡事什么都明白,看的太透,反而对自己是莫大的一种伤害。”

林青云从台下上来,走到她身旁,蹲下身体不紧不慢的与她说着,只希望她不要将所有一切都怪到自己头上。

“啊~!”

从东边方向传来一声惨叫声,声音凄惨又清脆,如此之响,便在不远之地,郁尘忽然从地上起身,跪太久缘故,双腿一软,身体失去平衡,高聆眼疾手快,伸过手扶住她,郁尘整个身体皆软在他身上,高聆心里竟是沾沾自喜。

“惨~叫~声!快~!”郁尘想要说话,最后费很大劲才吐出这几个字。高聆明白她意思,将她交给梅儿道:“卑职去去便会。”

说罢带上人手,向前方而去。

林青云不懂郁尘心思,他摇摇头,看不明白,莫不是想通了。

郁尘伸出手腕,将双指搭在脉搏上片刻,从梅儿身上起身,双腿又跪与地上。

“郁尘,你……你这也太任性,你现在好歹也是一个快做娘的人,就算你有天大之错,怎么说孩子也是无辜的,他还那么小,才刚刚在你体内都还没焐热,怎得经得起你这般折腾!

郁尘,起来,听林相的话,什么事,我们回宫再说。”青云语气和蔼,伸过手道。

青云看明白了郁尘的心思,她为自己把脉,这说明,她还是在意自己腹中的孩子,原以为自己这般说,她会听入心里,或许面上微微露出一丝表情,但自己想错了,她不但不起身,反而挺直腰背,缓缓闭上双眼。

见她脸上皱紧表情,使劲紧咬下唇,一手扯着衣角,一手撑在大腿上,大口深呼吸气,林青云见她面带痛苦,也知劝这般劝说是无用,就算大家如何说,她完全不听,唯一能听进去,恐怕只有一人,陛下。

林青云在她凌乱发丝间隐约看到侧脸处久久未褪去的红色手掌痕,他惊到了,低头思索,抚摸一下自己长须,良久,转身默默离去,往皇宫方向而去。

高聆追捕前方黑衣人,在屋檐上打斗良久,不过一个回合,他便将黑衣人打落屋檐下,士兵们将他一并押回,士兵们在一处地方发现一妇人被割去舌头,而那条断舌仍然留着血。

高聆将妇人与断舌一并带到城门菜市斩首台上,他放下佩刀抱拳而道:“国师大人,卑职抓住了一黑衣人,与一位断了舌头的妇人。”

“带,带上来。”郁尘声音很小,高聆是附耳且听,他将手一招,让士兵们带上人来,台上人见到满嘴是血的妇人,皆纷纷吓的直退。

郁尘睁开双眼,让高聆过来,高聆俯下身子,她在高聆耳旁喃喃几句,高聆直直点头,片刻在走下台,在人群中找什么东西,

回头的功夫,他走上台来,手中多几样东西,他左手提纸灯,右手拿一坛酒,嘴上咬三枚银钗,衣领上刺一枚绣花针,将此物皆交给郁尘,又命人将鲜血直流妇人抬到郁尘面前。

郁尘俯下身,伸过两指点住妇人颈穴,随手将纸灯上的纸剥去,拿过三支银钗在烛火上划过,抬手一挥,银钗刺入脖颈两侧穴位。

提过酒坛,洒在自己手上,将身子挺了挺,小腹中一阵绞痛,她眉黛一皱,弯下了腰,双腿微微劈开。她本想抚手去揉,手上刚用酒消毒过,只能咬住了牙,望了一下自己的小腹,心里嘀咕着“孩子,娘亲知道,娘亲如此折腾,你一定吃不消。

我这般如此,也是有我道理所在,娘亲只想将你爹爹引到此地,若是他不来,娘亲只能对不起你,长跪在此,直到你爹爹出宫来到此地。郁尘额上瞬间布满汗珠,高聆将残舌双手奉给她。

郁尘接过残舌,纤指捏过绣花针,给高聆使个眼色。高聆捏住妇人的双颊,撬开妇人齿牙,伸手将妇人嘴里半根断舌拉出口。幸好,嘴内半根舌头断的比较长,拉出之时,刚好露嘴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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