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男正想用自己的精神力探测一下四周的情况,却在他将精神力探出之际,被一股外力给挤压而回,就好像精神力在这片地域中不可探出一般。
也就在这时,一道略显苍老的声音在司徒男的耳边响起,“小伙子,精神力强度不错啊。”
司徒男在精神力被挤压而回的时候,心中有些惊讶,而在听到这声音之后,便是有所感悟,或许便是“他”将自己的精神力给压了回来!
“前辈谬赞了,晚辈这点精神力,还不足以与前辈相提并论。”
在司徒男话语结束后,那苍老的声音又一次的出现在司徒男的耳边,而且司徒男还觉得这话语,带着一些温度。
“呵呵,你说的,不是废话!”
就在这一次的声音响起之后,司徒男顿觉身旁出现了一道身影,虽然他看不清,且精神力也无法探出,但这种感觉却是极为强烈,特别是当这第二道声响出现之后,那种说话者就在他身旁的感觉,更是强烈到了极点!
而且司徒男所隐约感觉到的身影,在说话的同时,还抬起手,向着司徒男狠狠地切了过来!
司徒男在感应到了这攻击的到来后,也是连忙一个闪身,躲开了对方的攻击,同时开口道,“晚辈也只自己说的是废话,不过前辈也不用因此动怒吧?”
那身影在司徒男突然倒退之下,似乎是愣了一会儿,方才接口道,“你能看到我?”
“不能,但却能隐约感觉到前辈的攻击!”
司徒男一边说着,一边暗自思索,他总觉得这道出现在他身旁的身影,似乎有些怪异,这道身影的主人,有点不像他想的那样。
“不能看到,你还能感应到我?这是什么说法!”那道身影闻言,像是觉得司徒男在洗刷他一般,立刻接连上前几步,再度欺身至司徒男身旁,同时又是一掌向司徒男打来。
这一次或许是因为对方的动作大了一些的缘故,司徒男不仅仅是靠之前那种对于危机的感应来发现对方,而是真真切切的感觉到了对方的存在,同时也察觉到了对方具体的攻击方位,从而更加轻松地躲过了对方的攻击。
那人在又一次的攻击落空后,似乎有些恼怒,像是在原地跺了跺脚,随后再度向着司徒男冲了攻来,司徒男能够感觉到,这一次,对方的速度却是突然增强,而且快了不止一筹!
仓促之下,司徒男来不及闪躲,只能用手阻挡了一下对方的攻击,同时调动自己那在飞禽背上感悟到的,之后又在生死试炼场中得到强化的,关于“风”的规则之力,使得他在挡下对方的攻击后,迅速拉开了与对方的距离。
“风?”那人察觉到司徒男的举动后,冷冷一笑,“你有风的速度,难道我就没有其他的速度了吗?”
说着,那人也是动用了一种奇异的能力,本就快捷的速度再度提升,转眼间就超过了司徒男的速度,直奔司徒男而来。
司徒男在察觉到对方的速度后,心感惊讶,同时他还发现了一件事情,那就是对方的声音,竟是在不知不觉中,变为了一个年轻的女声!
就在司徒男察觉到的那道身影再度出现在他身旁,准备朝他发动攻击的时候,又是一道声音出现,不过司徒男能够感受到,这一次出现的声音,不单单的出现在他耳边。
“霞儿,够了!回来吧。”
那正准备对司徒男发动攻击的身影,才听到这道声音后,顿时止住了攻击的势头,在原地再度跺了跺脚后,方才远离司徒男。
而就在这时,司徒男眼前的景象也是大变,漆黑一片的天地突然变得明亮了起来,司徒男发现,此时他正处于一个巨大的大厅中,这大厅中除了他和另外两人,再无其他的人或物。
那两人是一老一少,一男一女,此时那年轻的女子正用充满挑衅意味的目光看着司徒男,在看到司徒男朝自己看来的时候,还向着司徒男比了比自己的小拳头。
而那老者则是向着司徒男开口道,“司徒男对吗?你的感知力不错!速度也还行,就是这实力嘛,低了些。”
看到这两人,司徒男顿时明白,之前那向着自己发动攻击的,应该就是那年轻女子了,就连那后面出现的苍老声音,应该也是这女子伪装的,所以司徒男才会觉得有些不对劲。
至于第一次出现的声音,应该就是出自这位老者之口了!
司徒男在听到这老者的话语后,先是向着老者行了个礼,随后才是说道,“前辈谬赞了,至于修为,总会有的,不是吗?”
那老者听到司徒男如此说,顿时笑了,“不错,修为总会有的!不过年轻人若是没了朝气,就什么都没有了!”
“朝气?”司徒男听到这个词后,却是有些心酸,他已经不知道三世为人的他,还有没有这种东西了。
不过很快的,司徒男的这种略显惆怅的心情便是被另一道声音给打断了,“哎,那谁,之前你到底是怎么察觉到我的?你又看不见我,精神力也不能探出,你怎么会发现我?”
此时只见那年轻女子正对着司徒男开口喝问。
司徒男闻言,整理心绪,开口道,“因为危机感!当你靠近我之后,我本能的会对你产生抗拒,这种感觉在你对我出手之后,达到了极点,所以我才会闪开你的攻击。”
“危机感?”那女子闻言,喃喃的重复了几遍这个词,看来她在这之前应该是处于娇生惯养的状态,一直没有真正在刀尖上生活过,所以才会对这种对于大陆上的修士大多拥有的本能,产生一种陌生感。
见到这女子有些疑惑自己说的话,司徒男接着说道,“只要在生死间经历的多了,自然会对他人的攻击产生敏感,这是一种战斗中得来的本能,你经历多了就会知道了。
而且这种危机感除了可以让你感应到别人的攻击,在你哪怕已经到了油枯灯竭的状态,也可以激发你的潜力,进而发挥出更强大的力量!”
“多经历吗?”那女子闻言,若有所思。
而那老者看见这女子竟是在司徒男的话语中,有了一些感悟,心中也是十分开怀的,他自己的这个孙女儿,平时虽然修炼也不偷懒,但却一直少了一种钻研和精益求精的精神,使得其表现一直平平淡淡的。
而且若是真的与人交战,她总是会出现各种问题,就像之前她准备偷袭司徒男一般,若是换个精通潜行之道的来,在司徒男闪躲第一次攻击后,定会再度隐入黑暗中,寻找机会,哪会像她一般,开口询问对方能不能看到自己。
此时若是她能够在这小子的话语中开窍了,倒算是他得了司徒男的一个人情。所以一时间,这老者也是没有在与司徒男搭话,而是在静静地等着这少女的思考结果。
司徒男见此,也是很识趣的没有多言,和这老者一样,静静地等待着少女恢复清明。
时间不长,那少女便是结束了自己的喃喃自语,看向四周后发现,此时司徒男和这老者都是在一旁静静地看着他,那老者眼中更是有着一丝期盼之情。
这少女见状,不禁有些纳闷,开口道,“你们都看着我做什么?”
老者闻言,笑着说道,“你刚刚在自言自语什么呢?”
“我刚刚……”少女正准备回答,却是反应过来,对着老者说道,“爷爷,你问我做什么?问他呀,我们不是来考验他的吗?”
老者摇了摇头,对着少女接着说道,“他一会儿再说,我们现在说你,你刚刚是不是有什么感悟?”
少女闻言,不禁看了一眼站在一旁的司徒男,随后无奈的说道,“嗯嗯,是!我只是在想,是不是我一直以来过得太安逸了,为什么我没有他说的那种危机感。”
少女说着,像是想到了什么,看向老者说道,“对了爷爷,这是不是就是你说的那什么,战斗直觉?”
老者听到少女的话语,知道对方是真的在想这些事情,一时开怀道,“虽不中也,亦不远矣。你能想到这二者之前的联系,已经算是不错了!只要日后多多战斗,你也会拥有这两样东西的。”
少女听到自家爷爷又是说些之乎者也的东西,不禁有些无奈,再等到老者说完之后,点头如捣蒜道,“好了爷爷,我知道了,知道了!现在不是考核他吗?不要一直说我啊!”
老者此时才是看了司徒男一眼,然后对着少女回应道,“好好好,不说你了不说你了。”
说着,老者看向司徒男说道,“你通过了,出去吧!”随后,老者便是又转过头去,像是要和这少女接着交流。
司徒男和那少女闻言,均是有些愕然,不禁觉得老者的决定有些儿戏了。不过那少女想是已经习惯了老者如此做派,她知道自家爷爷如此做一定有他的道理,所以也没多说什么。
不过司徒男对这老者却是并不熟悉,一时有些为难,向着老者开口问道,“前辈,不知晚辈为何就过了这考核?莫非这暗影学院的入学考核就这么儿戏吗?”
听到司徒男如此说,这老者倒是没有再和那少女交谈,转过身来,仔细看了司徒男两眼,笑着说道,“还真是个刺头!不过老夫又没难为你,你为何还要找老夫的麻烦呢?”
司徒男闻言,微微摇头,“不是晚辈找前辈的麻烦,实在是前辈的抉择有些随意,晚辈一时心中疑惑,不知这各学院的入院考核都是如此。”
“呵呵,”那老者听到司徒男这颇有些让人不舒服的话语后,却并没有为此生气,反而是笑呵呵的说道,“既然如此,那我就给你解释解释。”
听到老者的话语,司徒男自然是洗耳恭听,至于一旁的少女此时也不禁多打量了司徒男两眼,在这学院当中,她还是第一次见到有人敢这么对自家爷爷说话的呢!
老者看着司徒男说道,“之前虽然你知道这进入那小门之后,可能会直接进行考核。但即便如此,若是旁人却也依旧会被这突如其来的黑暗给影响,再加上精神力被老夫压制,无法探出搜寻四周,甚至可能会产生恐惧感,是与不是?”
司徒男闻言,微微颔首。
之前他进入这小门后,也是因为目不视物,再加上精神力无法探出,他确实是感受到了一些不适,不过因为见得多了,再加上他又没有察觉到什么危险的存在,才使得他没有表现得慌张。
见过司徒男点头,这老者便是接着说道,“在这之后,面对霞儿的攻击,你却是在目不能视,精神力不可觉的情况下,察觉并且闪躲开来,是与不是?”
司徒男闻言,接着点头。
“在这之后,面对霞儿加速向你冲来,你不仅再一次准确的察觉到霞儿的攻击,并且通过使用风系规则之力,脱离了霞儿的攻击范围。以当时霞儿追上你的时间来看,若是你想,你还可以蓄力攻击,以此来应对霞儿,是与不是?”
司徒男面对老者的询问,再次点头,不过此时,他已经明白对方的意思,心中再也没有对这老者的猜疑之心。
而那老者见到司徒男三次点头后,便是淡淡的说道,“既然都是,那我为何不能让你通过考核?能够在毫无征兆的情况下察觉到霞儿的攻击,说明你有充足的战斗经验和战斗直觉,这一点对于刺客来说,何其重要?
再者,面对霞儿的攻击,你临危不乱,还能反抗阻挡,这说明你能够接受在这种数感被封的情况下战斗,这一点,对于刺客来说,也很重要!因为面对一个丧失感觉之人,人的警觉性会降低得多。
最后,你能够用出风之规则,提升自己的速度。而速度,不又是作为刺客来说,极为重要的一条?”
老者刚开始说这三点的时候,是对着司徒男说的,在察觉到司徒男自己已经感悟之后,微微点头,心中暗赞这个少年极佳的悟性。
不过他还是没有停下自己的话语,只不过后面的话与其说他在给司徒男解释,倒不如说他是在给他口中的霞儿解释。
而司徒男在老者说完之后,弯腰鞠躬,歉然道,“是晚辈愚笨了!前辈高见,晚辈不能及,告辞!”
说完,司徒男在看到老者向自己微微颔首后,便是转身离去,走向了来处。
不过就在司徒男转过身去的那一刻,大厅中的少女却是突然消失在原地,随后便是出现在司徒男的身后,右手朝着司徒男脖子上狠狠一切!
面对少女的攻击,司徒男却是微微一笑,并没转过身去,而是微微一晃,躲过少女的攻击后,接着向外走去,同时开口道,“你这次的攻击没有敌意,但我还是能够感受到!”说着,司徒男还背对着少女,挥了挥手。
见司徒男竟是又一次的躲过了自己的攻击,少女不禁感觉有些挫败,同时自语道,“难道战斗经验就这么重要吗?”
就在少女自语之时,那老者已经不知是何时来到她的身后,慈祥的说道,“好了霞儿,这种东西不是一朝一夕就可以炼成的,我们回去慢慢练。”
听到老者的话语,这少女却是抬头道,“爷爷,这也怪你吧!”
老者闻言,一时竟也是感到了疑惑,开口问道,“怪我?这怎么能怪我呢?”
“不要以为我不知道,每一次爷爷说什么让我去参加历练,爷爷你都在后面保护着我,而且若是有什么我解决不了的麻烦,爷爷你都会先帮我解决掉!这样子我怎么练那什么战斗直觉嘛。”
老者听到少女的话语,一时脸上也是有些尴尬,他还一直以为自己做的那些事情少年不知道呢。
不过此时听到少女竟是自己说了出来,老者也是明白少女心中也是真真想要历练,心中的开怀瞬间将这尴尬压了下去,笑着说道,“哈哈哈,竟然被你这妮子发现了,好好好,以后我就让你自己去参加那些历练。”
老者说着,脸上的笑容却是褪去,正色道,“不过霞儿,你要记住了,自己参加历练可以,但你要跟爷爷保证一件事情!”
少女难道见老者对自己这幅模样,也是正色回应,“爷爷你说,霞儿一定答应爷爷!”
“好!爷爷相信你。这一件事情,就是霞儿你,一定要记住,无论在什么时候,都要保护好自己!”
老者说着,神色有些复杂,“实力什么的,霞儿你想要,我们可以慢慢练,可是性命,咱们可只有一条!要是丢了性命,可就什么都没用了!”
少女闻言,眼圈却是有些红了,“爷爷,我,我答应你!”少女言语哽咽,扑进了老者的怀抱。
“好好好!”老者说着,将少女抱住。
他又哪里不知道自己的行为会让少女很难真正的去感受战斗氛围,获得战斗经验呢?他又怎么会不知道,按照少女之前的练法,她终究只会是一个花架子,若是与人争斗,对方修为低微尚好,凭借少女高人一等的修为,和她修炼的高等级武技、功法,自然可以碾压对方。
可若是对方修为与少女相近,再会点不弱的武技,少女想要胜,可就难了!
不过之前老者有信心可以护得住少女,所以他才会一直护着少女,不让对方经历什么风雨,可如今……
老者看着少女,心中暗道,“霞儿,希望你能够快快成长起来吧。爷爷不希望你能够怎么样,只要将来可以自己保护好自己就好了。”
……
此时暗影学院的殿堂外,张平和影辰还有那皇甫卯还在等着司徒男出来。
本来那皇甫卯在告诉司徒男等人阵法学院的所在后,便是可以自行离去的,不过此时他却是有些好奇司徒男的表现究竟是如何,是成功一举加入三大学院,还是落得个众人笑柄的下场。
至于欧阳岚本来是跟着他们一起来的,可就在刚刚却是被占星学院的人给叫了回去,说是学院老师找欧阳岚有什么事情。
欧阳岚本来不愿离去,毕竟此时司徒男还在为这各分院的入院考核中,是否能够渡过尚不清楚(当然,欧阳岚心中是相信司徒男能够轻松完成的),不过来人话语中却是极为急切,像是那学院老师有什么要紧之事寻她一般。
欧阳岚耐不过,只得先行离去,不过走时她告诉张平,若是司徒男完成了几大学院的入院考核,或是遇到了什么麻烦,就去找她。
若是无事,等完成了这老师需要让她做的事情,便再来寻司徒男。
而此时,这殿堂外除了他们三人,还另有一人正站在一旁静静地等候着,而这一人正是之前在司徒男洞府外讲述着皇甫卯和李夔过往的那位。
这人这次又不像之前那般,隐藏在人群中,所以皇甫卯早就看见了对方,而就在这人发现皇甫卯看向自己的时候,他还向着皇甫卯微微一笑,露出自己洁白的牙齿。
皇甫卯看到这人之后,一时竟是表现得有些咬牙切齿,不过他却并没有向着对方走去,而是一个人站在原地生闷气。
张平和影辰自然察觉到了皇甫卯的变化,也看到了距离他们不远处的那一人,不过他们此时却是顾不上皇甫卯的变化。
因为在司徒男进入那小门后,那小门却是突然关闭,再无半点声响传出。若是仅此,张平等人还不会有其他的想法,可实在是相比于影辰进入的时间,司徒男耗时却是太长了一些。
再加上他们问过皇甫卯,其他学员参加暗影学院的考核,也没有用这么长时间的,所以心中更是担心司徒男出了什么事情。
他们当然不知道,那个时候司徒男正在和那老这样一起,等待那少女的思索结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