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苒真想问问她,‘那样’是哪样!
她狠狠收手,司空翎手里抓着的袖口顿时就被抽了出去,她抓了空,心里头也跟着空起来。
“很简单!”郁苒道:“离开这里,永远别再出现在我面前,我自当不再生气了。”
“不行不行,除了这个,我不走!”司空翎想也没想的拒绝,赌气似的再次强调:“说不走就不走!”
郁苒被气得脸色泛红,眼瞪着司空翎,双手捏的咯咯作响,“那我走!”
她说罢就要离去,司空翎眼见她不是虚招,当即起身去拦她。
“别别,你别走,”司空翎其实从来没碰过郁苒这一款的女人,实在没什么招,“这屋是你的,你别走,还是我走。”
郁苒就看着她,司空翎走了她才高兴,也不会去拦,只是那女人拖着步子走到门口时,郁苒忽然就想到了什么。
“等一下!”
被郁苒叫住,司空翎满心雀跃的回头,“你是不是改变主意了?”
然而郁苒脸色沉重,继而向她摊开手心:“我的腰牌!”
“……”司空翎一下子失落了,她就知道郁苒不会这么容易心软的,“我放在送你的新衣里了……”
本来盼着郁苒能穿的,届时配着那腰牌,肯定好看极了。可是郁苒多倔的一人,怎么可能穿她送的衣服。
司空翎话刚说完,郁苒就走到衣橱边,像是要验证她话的真伪,将叠好的新衣翻了又翻。司空翎也不急着走,就站在一边看着她翻。
结果,什么也没找到。
“不可能啊!”司空翎也急了,她苦着脸走过来,“我明明放在衣服中间的,怎么可能不见了?”
郁苒阴沉着眸子瞧她,似乎极力想从她的目光中看出真假。
“别再想骗我,把腰牌拿出来!”
“我没骗你,我真的放在这里的!”司空翎揉着乱糟糟的头发,“你动过么?”
她怎么可能动过,知道是司空翎送的之后,她就没碰过这套衣服了。
司空翎察觉到射在自己身上好似随时能将她洞穿的视线,顿时有种有口说不清的感觉,“你别用这种眼神看我好不好?我真的没骗你……”
郁苒总算错开视线,她若有所思的望着一边,不知信没信她,更不知再想些什么。
司空翎想了想又开口:“不然,不然你拿了我啊,”司空翎伸出双手,一副束手就擒的样子,“你不信我就抓了我。”
“你就这么想留下来!”
“……”她是想留下来啊……可是郁苒好像又误会了什么,“不是,我不是想留下来才不交腰牌……不是,我真的没拿,我真的放在这里了……”
然而在郁苒在眼里,对司空翎已经实在没有什么信任可言了,她只觉得这个狡猾的女人又在想什么诡计。心头只觉愈发烦躁,她怒视的司空翎,心道:这女人既然这么想留下,那她就让她留下好了!
“你跟我来。”
“……哦。”看着从面前走过的郁苒,司空翎有些疑惑的跟了过去。
郁苒把司空翎带到了衙门闲置已久的牢房,司空翎刚走到门口的时候便感觉到了嗖嗖的阴风,铺天盖地的霉味让人不由捂了鼻子。牢房潮湿阴暗,平时就算是狱卒都不高兴呆在里面,托司空翎的福,郁苒安排了两个捕快过来。
郁苒和司空翎站在某一间牢房的门外,然后郁苒偏偏头示意,“进去。”
“……”司空翎当时只想咬了自己的舌头,她可怜兮兮的看着郁苒:“你说真的啊?”
郁苒眉头一扬,“你以为呢?”
司空翎看着那脏乱的牢房,实在不想进去,可眼下郁苒有这么盯着她,要是不进去那想求原谅就更难了。于是咬咬牙,她还是硬着头皮走了进去。
身后随即传来锁门的声音,司空翎回过头,郁苒正认真的将那铁索绕了几圈,然后毫不犹豫的锁上。
“苒儿……不是,郁捕头……”
郁苒锁好门,抬头看了她一眼,“盗窃,按律视情节严重程度论处,关押一月至三年不等,杖责二十至一百不等,且务必全数交还赃物。如有不配合的犯人,可另外动用刑罚,直到配合交出赃物为止。”
司空翎冷不丁打了个寒颤。
郁苒冷哼一声,“给你一夜的时间。”
“我……”司空翎刚要说话,郁苒就转头走开了,司空翎一肚子苦水忽然没处倒了,她站在门口大声的哀嚎起来,“冤枉啊,大人,冤枉啊……”
郁苒很快就走远的没了身影,司空翎随即收了声。
她不屑的瞥了一眼那沉甸甸的锁,然后到底忍住了把它撬开的欲|望,回身坐在牢房里坚硬的小床上。微微阖眼,沉着心念叨起来:“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
一夜后,郁苒果然又来了。
那时刚过五更天,其实还早的很,司空翎做着梦,被她一声响惊得从小床上摔下来。
“想好没有?”事实上,郁苒急着要她的腰牌出门办案。不得不说,方家的案子因为又扯上了一些人,变得愈发复杂了。
“我,我想好了……”司空翎从地上爬起来,拍拍屁股,“我认识到错误了,你不喜欢,我以后绝对不犯了。”
“……腰牌!”
司空翎眨了眨眼,忽然才清醒过来似的,“不不,我不是说这个,不是……”司空翎要命的挠了挠头,“你怎么还纠结这个,腰牌真的不在我这。”她还以为郁苒是在气别的事情……对了,她可是因为腰牌才被丢进这里的。
郁苒面色不善,“我最后问你一次,交,不交?!”
“交不了啊!”该死的,让她逮到是谁拿了郁苒的腰牌,她非偷光那人不可!
于是一盏茶的工夫后,司空翎被从牢房里拉出来,四肢被死死绑在了十字木架上。尽管是闲置了许久的牢房,各类刑具仍是一应俱全,清清爽爽的分布挂在墙面上。
郁苒面无表情的站在一边,被拉来临时上岗的狱卒,手里拿着毒蛇般骇人的长鞭,鞭子表面泛着水光,大概是沾了盐水。
司空翎慌得冒冷汗,她早前都是说软话想要郁苒原谅的,哪知道,郁苒竟然真能这么对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