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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律律!”银翼龙王感同身受般兴奋地仰天长嘶,继而四蹄翻飞有如腾云驾雾地飞向城门。
身后的安德鲁情不自禁地倒吸一口凉气,大喊道:“他奶奶的熊,这家伙怎么又发飙了啊?呜呜呜,老大,您等等小弟我啊!俺骑的只是普通的飞云兽,咋能追上您那只变态龙王呢?”可惜话音未落,银翼龙王已经彻底消失他视野里,徒留下可怜的安德鲁驾驭飞云兽后面玩命追赶。
经历过一天战火洗礼的清州城,此时已经基本恢复往日的平静,除城楼、街道上多了一队队站岗巡逻的“绿林军”士兵外,酒楼、客栈、商号、钱庄等店铺均已重开门迎客,沉寂了数日的老百姓们熙熙攘攘地汇聚成一道道人流,徜徉其间自得其乐。
我暗暗诧异地观察着眼前的一切,心中不禁对西门渡佩服得五体投地。如果换做是我,绝难如此短暂的时间里,把刚刚占领的城市恢复原状,可是他无疑做到了,而且做得非常好。
通过东城门后,我偏身下马步行,但见损坏的城墙塔楼已基本整修完毕,剩余部分正有数百名赤膊大汉卖力修复着,眼看着天黑前一定能够竣工。而不论城楼还是街道上站岗巡逻的士兵,皆一个个腰板挺得笔直,目光敏锐犀利,耳朵也支棱翘起,充满警惕地盯着这座车水马龙的城市,显得士气昂扬和精力充沛。
我正感到十分满意的时候,忽被一阵“当当当!”的锣声吸引了注意力,不及偏头观看,就听一把洪亮的嗓音,中气十足地道:“各位老少爷们,大家好!我叫板砖,本是清州郡曲家村曲扒皮家的一个奴隶,平时吃不饱穿不暖,每天还要做足十个时辰的苦工,过着猪狗不如的生活。直到有一天村里来了一支兵马,不但将我和受苦受难的同伴们一齐拯救出火坑,还严惩了曲扒皮全家老少!诸位知道这些活菩萨是谁吗?”
说到这儿,板砖故意卖了个关子,等了半盏茶功夫才继续道:“他们就是尊贵无比的七海公主莫琼瑶殿下直属的高唐帝国第一军团。这是一支由全心全意热爱祖国的高唐人民组建,矢志为所有受苦受难的老百姓们谋求幸福生活的队伍。它将彻底消灭奴隶制度,让灾难深重的奴隶们统统恢复自由之身,阳光下堂堂正正地做人,再不受任何人欺凌。”
围观的人们何曾听到过如此惊世骇俗的言辞,顿时一片哗然。
板砖不慌不忙地道:“如今的高唐混乱不堪,八岛上充斥着私欲膨胀的官吏和富贾,他们为了得到多的土地、多的奴隶、多的财宝、多的美女而不断地发动战争。结果获得利益的是谁呢?没错,是他们,也只有他们。我们老百姓被他们强迫着参予争霸战后,得到的只有血淋淋的伤口,丧失至友亲朋的悲痛,以及付出宝贵的生命,永远地离开这个世界。我们为什么要帮助他们?我们为什么不能为自己战斗一次呢?”
这番话说得非常深入人心,因为即使穷乡僻壤如清州郡,乱世中也丧失了数以万计的百姓。围观众人中既有痛失亲友者,此刻被板砖充满渲染力度的言辞刺激下,均忍不住鼻子一酸潸然泪下。
板砖趁热打铁道:“现尊贵无比的七海公主莫琼瑶殿下,就给了大家这样一个为自己战斗的机会。她老人家直属的高唐帝国第一军团,现就要招募兵勇,为统一整个高唐八岛,为消灭这个人吃人的不公平的社会制度而努力奋战。只要你是一名十八~二十五岁之间的健康男子,即可加入到本军团中来。当你成为一名兵后,军团将无条件地提供住宿、衣物、以及一日三餐,如果你天资聪颖,并且训练中刻苦耐劳,那么我将恭喜你,你将成为每月都可领取薪金的正规军士兵。一名普通士兵的薪金将是每月一金币六银币,荣立战功后,将根据杀敌数量给您额外的奖金,那将是您薪金的十倍百倍千倍。”
“哇!”围观的群众一下子沸腾了。要知当时生活水准极其低下的乾罗岛,普通殷实人家四口人一个月的开销也不过区区两个银币,板砖一下子开出足够他们大半年的消费金额,并注明是每月薪金,对这些人来说无疑是一个无法抵抗的巨大诱惑。
板砖保持着一抹憨厚朴实的微笑,庄重地道:“另外我还有一个好消息告诉大家。遵照尊贵无比的七海公主莫琼瑶殿下的旨意,高唐帝国清州城校军场开设了第一军团募兵处,并把原清州郡守衙门改建为清洲刺史衙门。上任的募兵总监和刺史大人将十二个时辰昼夜不间断地办公,如果你要参军,如果你要伸冤,请立即行动去这两个地方。”
我哑然失笑地瞅着那名叫做“板砖”的汉子,心底再次涌起一种对西门渡由衷的钦佩之情。无疑这是令百姓们迅速接受“绿林军”的简单有效的办法,凭借着许许多多“受害者”同时现身说法,摆出千百个铁铮铮的“事实”,哪里还由得你不感动和不相信呢?
眼看着人群中一部分青年男子,听完演讲后,就急匆匆地直奔校军场跑去的身影,我就知道这套战略非常成功。也许八旗老鬼的“赤眉军”兵临城下之前,能够组建出两支甚至多的军团也不一定呢!
“老大!”安德鲁气喘吁吁的声音从背后响起。
我头也不回地问道:“你知道这个主意是谁替西门渡出的吗?”
安德鲁愕了一愕,随即幡然省悟道:“您指的是‘喉舌’计划吧!那是公主殿下临行前吩咐下来,由那批能言善辩的文官组织策划的宣传活动啊!负责人好像是个叫做长孙鼓翼的年轻人,听说他武功普普通通,不过口才却非常了得,雄辩滔滔下从没有人能够挺过三个回合。”
我露出一抹耐人寻味的微笑,淡淡道:“呵呵,一个很有意思的年轻人啊!有时间我一定要见见他,你替我安排一下吧!”
安德鲁露出几分困惑不解的神色,犹豫了一下才问道:“一个书呆子,有什么好见的啊!”
我幽幽地长叹一声,苦笑道:“安德鲁啊安德鲁,难道你竟未看出舆论导向有多么重要吗?如果他们不是一人十人百人,而是成千上万的人,那将是一股何等庞大的力量啊?强横军力足以暂时震慑敌人和百姓,可长此以往必然导致官逼民反的结局,唯有万千‘喉舌’方能神不知鬼不觉地瓦解敌人斗志,同时令百姓倒戈相向,统统站到我们的阵营中来。原本我尚考虑如何解决四郡战后的安抚问题,现看来是我多虑了。军中居然有长孙鼓翼这样的奇才,哪里还用得着我担心忧虑呢?此子必须重用起来,我料他将来定非一郡一岛所能够容纳的人杰!”
安德鲁听得仍旧迷迷糊糊不甚明了,仅仅知道主公非常看重一个书呆子,不禁心中暗忖道:“他奶奶的熊,看来以后得对那小子客客气气的了!万一有那么一天他坐上了高唐宰相的位置,俺也能借借光、乘乘凉不是!”
我和安德鲁一边走一边说,不知不觉地穿街过巷走到了校军场门口。
期间又遇到了十数个“板砖”式的人物慷慨激昂地演说,每处都围观了无数看热闹和图鲜的百姓。表面上看去他们一个个貌相憨厚口齿伶俐,神态沉着冷静处变不惊,显然是通过精挑细选出来的精明角色。
这些人均匀地分布人流多的街道和店铺左近,势力范围的划分泾渭分明,显组织者的卓越统筹能力,让我也对长孙鼓翼的才干敬佩三分了。因为若换做是我,恐怕也难一时三刻间,将一座陌生城市的百姓控制得如此服服帖帖,让他们心甘情愿地聆听一个声音说话。
安德鲁突然背后叫道:“老大你看――”
我旋风般回转身来,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望去,恰见一小队内衬白麻布衣,外罩浅蓝马甲,手里拎着漆黑木刀的士兵们走过。他们的临时制服上没有任何军团标记,走起路来也乱糟糟闹哄哄地不成体统,一看即知是刚刚入伍兴奋莫名的兵蛋子们。
这支队伍的侧右翼中段,平行地走着一名与兵精神面貌迥然不同的老兵。他脸容威严肃穆,双目炯炯有神,腰板挺直如枪,身穿一套海蓝色军服竟纤尘不染,连一丝褶皱都没有。可怕的是,他右掌正虚握腰畔刀柄,劲道不轻不重,恰好保持随时随地都能拔刀出鞘砍人的程度。那是唯有长年累月刀头舐血,置身生死边缘的沙场老兵们,才能养成的良好习惯。
他左右上臂明显处,各绣着一枚军团徽章。它由明暗两组图案构成,背景是一轮鲜红月,表面则是一枚?十字骷髅头。由于图案栩栩如生,色彩也异常绚丽夺目,竟予人一种锋芒毕露杀气冲天的巨大压迫感。
安德鲁低声嘟囔道:“佩罗调遣给龙之息指挥的是纵横舰队第十陆战团,想不到那支排名末的团队里面,随便碰到一个普通士兵也能有如此精湛的本领。”
我听罢简直哭笑不得,没好气地训斥道:“安德鲁啊安德鲁,你到底长没长脑子啊?要知纵横舰队的每一名成员,都是由‘海神’轩辕天之痕亲自从七海盗盟百万雄兵中重重筛选出来的精锐高手,若没几分真本事哪能轻易蒙混过关啊?”
安德鲁搔搔后脑勺,赧然笑道:“嘿嘿,难怪啊难怪,俺就说他咋那么厉害呢!”
我不置可否地道:“精锐是精锐了,厉害倒却未必!起码铁血卫和月卫就比他们强多啦!”
安德鲁连忙溜须拍马道:“那是那是,也不看看是谁训练的铁血卫和月卫啊!主公的英明领导下,就算是一帮胆小怕事的平民百姓,也会很快被训练成龙精虎猛的无敌勇士呢!”
我被他逗乐了,随即笑容收敛露出一抹缅怀的神色,喟然长叹道:“唉,这回你可猜错了!能够训练出铁血卫和月卫的人不是我,而是我们的军师哥舒嫩残。如果没有他的精心指导,恐怕迄今为止军中也没有一个人会知道‘般若功’和‘拈花指’是什么东西,别提能够练成现这么高深的境界了。”
安德鲁尚是首次听说哥舒嫩残的名字,见我一副唏嘘不已的模样,就不敢继续这上面纠缠,岔开话题道:“主公,我们是回玲玲别院,还是进场看看?”
我沉吟片刻,微笑道:“呵呵,既然来了哪有过门不入之理?咱们就去看看龙之息招募的兵都是何许人也吧!”
清州城校军场是一座被粗木栅栏围成的四方瓮城,它边长两百四十余丈,多可同时容纳四~五万名全副武装的士兵接受检阅和训练。按照清州城一贯的部队编制来说,它一直都显得那么绰绰有余,不过此时此刻却显得有点太狭小了。
当我和安德鲁走进校军场大门的时候,赫然看到了四条长长的人龙,正从场内蜿蜒而出。它的是场中心的点将台,终点是场外南门大街的头,队伍里是一些衣衫褴褛的男子,有的甚至明显超越了限定的年龄,不过从那一双双充满渴望的眼神可知,他们心中非常希望得到这份待遇极优的工作。
站门口维持秩序的一小队“绿林军”士兵发现了我们,立刻齐刷刷地敬礼示意。我淡淡地向他们挥手致意,从他们光秃秃闪亮亮的脑袋上看得出,这些人都是隶属“光头师”的精锐士兵。如果我没有猜错,龙之息募兵前所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重整编“光头师”和“虎豹营”,这些人有资格此站岗,就证明他们中间的每个人都是通过了严格考验的优秀战士。
点将台前每间隔丈许竖着一条横幅,上面分别醒目无比地画着一柄刀、一副弓箭、一杆枪、一块铁锚。横幅下方皆是一副简陋的长桌板凳,上面坐着一文一武两名官员,显然前者是登录基本资料的书记官,后者是凭眼力判断应聘者实力的主审官。当一名应聘者被录用为兵后,就会被要求登记全部资料,然后得到一块特制腰牌,至一旁的军需官处凭牌领取装备。
安德鲁哑然失笑道:“呵呵,不知这是哪个鬼灵精出的主意!用图像阐述确比文字表达要容易理解得多,起码那些文盲不必担心投错门户了。嗯,刀手、射手、枪手、水手,看来近战、远程、陆地、海上兵种都齐全了,就是不知道选拔的人素质如何!”
他话音才落,就听一把冷峻酷烈的嗓音幽凉地耳畔响起,道:“安兄若想知道答案,就请和主公一道上点将台来吧!”
安德鲁向我扮了个鬼脸,笑嘻嘻道:“龙少的耳朵好贼啊,我说得那么小声,他都听得到哩!”
我没好气地翻翻白眼,道:“不要这儿瞎捣乱,若再敢继续胡说八道,哥哥我就送你回南疆种田去。”言罢召来两名士兵照料战马,迈步登上了点将台,安德鲁耸耸肩膀后,乖乖地闭紧双唇跟了上来。
大大出乎我意料之外的是,西门渡和蒯桓居然也点将台上。仔细想想又觉理所当然,既然先整编的对象是全体“绿林军”,那他们两位正副总统领当然都要老老实实地待现场监督一番了,因为这关系到很多人事安排和切身利益呢!
“吾等参见主公!”三人不约而同地躬身施礼,他们身后站立的数十名悍将则一律单膝跪倒给我请安。我微微一笑道:“大家免礼平身吧!”说着双手前伸半尺,虚空中轻轻一托,形成一股浩瀚无垠的力量,一寸一寸缓慢而不可抗拒地抬起众人弯下的腰腿。
刹时间,诸人齐刷刷地脸色一变,心中震骇简直难用言语形容,有甚者面容赤红如血或铁青如鬼,好半天才恢复到正常肤色。刚才电光石火的一瞬,但凡试图用内力抗拒和反击者,浑身真气皆被控制得动弹不得,而且动辄就有走火入魔的危险,或青或赤恰恰是其体内阴阳属性的真气运转至极限的征象之一,哪怕再多运转一分他们也将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
这轮较量以我完胜“绿林军”所有将领联手结束,其中包括西门渡、蒯桓这两名超级高手内,都要心悦诚服地承认自己彻底失败了。
我仿佛刚刚做了件微不足道的小事般脸上毫无半点得意之色,平平淡淡地道:“诸位兄弟辛苦了,不知募兵进行得怎样啦?”
唯一一个未参予抵抗的龙之息恭恭敬敬地道:“启禀主公,迄今为止高唐第一军团已经整编完毕。它下辖五个普通师团,士兵总数共计五万人,由西门渡担任军团长,蒯桓担任副军团长,并直接指挥其中战斗力强的‘虎豹师’和‘光头师’,剩余三万人组成三个编师团,还有待加强训练和提高技战术水平。”
“哦!”我点了点头,忽然问道:“那退伍后的‘绿林军’士兵们,是如何安置的啊?”
话音才落,三人身后的众将中大步走出一人,从容不迫地答道:“启禀主公得知,原‘绿林军’全员十万二千三百四十五人,除高唐第一军团整编的五万人外,剩余人中能工巧匠者编入郡属工部衙效力,老弱病残者归入郡属疗养院看护,年龄尚幼者纳入郡属讲武堂学习,目前皆已妥善安置完毕。请指示!”
我定睛瞧去,见此人年纪约三十岁许,一副高瘦笔挺的身躯,相貌英俊,举止潇洒,神态从容不迫,斜飞入鬓的漆黑剑眉下,那双清澈如水的眼睛透露出一种与生俱来的睿智和宽容,让人不能将他与任何邪恶的事联想到一起去。
我心中暗暗赞叹道:“好一个天生光明磊落的汉子!”不过想归想,我嘴上却不能说出,驾驭属下的要领就是四个字莫测高深,若让人知晓了全部底牌,那哥哥我距离死期也就不远了。一念及此,我不动声色地问道:“你是谁?”
那人不卑不亢地道:“卑职长孙鼓翼,是纵横舰队的原幕僚长,现被殿下任命为清州刺史,暂时打理郡内一切政务。”
我冷哼一声,沉喝道:“好胆!是谁授权你随随便便地胡乱增设郡属职能部门的?工部衙、疗养院、讲武堂……嘿嘿,你当清州郡是什么,小孩子过家家的地方吗?”
此言一出,点将台上刹时鸦雀无声,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生怕被处于暴怒中的我迁怒于他。长孙鼓翼也吓了一跳,管他表面上装作无动于衷,但蓬蓬乱跳的心脏,却怎能躲过我水银泻地般无孔不入的精神侦测呢!
我目不转睛地瞪视着他,浑身爆发出惊天地泣鬼神的杀势,恍若马上就会将他撕成碎片一般。这一刻没人敢出声,也没人敢替他求情,我雄霸天下的身姿,早已深深烙印每个人的心灵底层。
蓦然,长孙鼓翼双膝跪倒地,恭声道:“属下知错,请主公责罚!”
我暗叹此子果然聪明绝顶,不过考验犹未结束,于是眯缝着双眼,漫不经心地问道:“哦,你错何处,我又该如何责罚你呢?”
长孙鼓翼抬头望着我,态度依旧恭敬从容地道:“卑职私立堂口,而且未能及时汇报上级,按律当革去所有官职,移交刑部查办!但念清州郡初定百废待兴,卑职为从旁协助高唐一军建成,此举亦属于事急从权,且未造成严重后果,故功过相抵,可由卑职继续暂代刺史一职,以观后效!”
我不再瞅他,抬眼望着那群噤若寒蝉的将领们,淡淡地道:“你们认为应该如何处理他啊?”
等了约半盏茶的功夫,却依旧无人答话,我刚要开口,就听西门渡朗声道:“末将以为可按照长孙刺史所言执行!”
我不置可否地点点头,道:“嗯,那就按你所言功过相抵吧!若日后再犯定斩不饶!起来吧!”
长孙鼓翼闻言连忙磕头谢恩,站起身来归入众将领中间。
我众人心目中牢固树立了赏罚分明的形象后,迅速步入正题道:“目前一共招募了多少兵?”
蒯桓道:“回禀主公,目前招募的兵包括三千名刀手、三千名射手、一千名枪手、和一千名水手,共计八千人左右。根据清州郡辖下城镇村落的青壮年人口比例推算,今后三天内,预计能收满高唐第二军团所需的全部份额。”
我正容道:“做得很好!不过我要提醒各位,收录兵时一定要注意一点,那就是我们只要奴隶出身和没有家庭牵挂和负累的人。因为乾罗岛仅仅是高唐帝国崛起后迈出的第一步,我们的真正战场将遍及其余高唐七岛,乃至整个深蓝大陆。我可不想届时出现嘴里嚷着什么‘我要回家’的逃兵。大家明白了吗?”
“是,主公!”诸将轰然应诺,士气刹时提高到了一个顶点。
时间不知不觉地过了三天,我好像生出三头六臂般不知疲倦地忙碌城市的各个角落里,终于皇天不负苦心人,万事俱备的清州郡就像一台崭的战争机器,开始马力十足地飞快运转起来。
傍晚时分,西天缀满了鲜艳的彩霞,太阳下落得飞快。不一会儿,山峦上已经只剩下几片残霞,树丛的阴影也开始扩大,加深……渐渐地晚霞快要散,林丛全部发暗,四野开始凝聚一片灰??的雾气中。
西门城楼上,我穿着一件宽大舒适的高唐锦袍,负手眺望着美丽无限的景致不禁心旷神怡。刚刚收到了莫琼瑶的金雕传书,信上说纵横舰队已经顺利抵达了土珠岛,并受到道宗诸流派首脑空前热烈的欢迎和接待,预计接下来的会谈将非常顺利。
正当我踌躇满志的时候,安德鲁忽然快步急行而来,眸中闪烁焦灼之色,躬身施礼道:“启禀主公,‘海豹’侦察小队距离清州城东南二百二十里的汶山附近发现敌踪。经活捉俘虏审讯后初步确认,那是隶属赤眉三煞中排名第二的‘金蟾子’盖骨黎麾下的万人队。但是由于对方行军时,两翼派出了大量侦骑,所以无法绕道查探,而普通士兵只知本队情报,故其背后是否还有援军尚未知晓。请您定夺!”
我不动声色地聆听着,脑海里开始高速盘算着敌人逼近清州郡的目的何。隔了半晌,当眼神落往巨鲲湾的一刻,我心中蓦然灵光一闪,找到了想要的答案。
我胸有成竹地道:“慌什么,他们不过是一群七拼八凑的杂牌军罢了!给我立刻召集所有师团长级以上将领,到玲珑别院议事!另外嘱咐‘海豹’小队继续严密监视敌人行踪,有情况随时汇报!还有命令‘秃鹫’小队全体出动,十二个时辰不间断地巡逻所有锚地,以及能够迅速抢摊登陆的偏僻海岸线。若途中发现可疑船只,千万不要打草惊蛇,马上回报总部。”
“是,卑职明白!”安德鲁虽然听得不甚了了,却依旧一丝不苟地去执行命令了。
听着他的脚步声匆匆消失,我无由地叹了口气,然后扶着垛口极目远眺着高唐海峡方向。静谧的夜色里,大海优美得就像一场永远不愿醒来的迷梦,可谁又想得到其中蕴涵着多少血腥与杀戮呢?
“来吧,八旗老鬼!若你以为凭借一招声东击西即可击败我,那也未免太瞧不起人啦!”我呢喃的话语随风飘落漆黑夜色之中,渐不可闻……
山上山下全是绿悠响起,瞬间惊碎了静谧山林中所有居民的美梦。
“嗖嗖嗖嗖嗖……”电光石火的一刹那,先是一阵密密麻麻的破空锐响充斥了方圆数里的每个角落,继而是数以千万计的流星火雨从天而降,梦魇般笼罩到赤眉军营地上,每个人的眼眸都被映出了一簇簇疯狂跳动的碧绿炽焰。
“夜流星”是一种由脚蹬式强弩方能远射的特殊重型箭矢,接近箭头的位置绑缚着一包参杂阴磷的强力爆炸物,虽然威力不大,但是燃烧持久,凡是被沾到的物体不烧成灰烬决不罢休。加上通常发射时,皆以一排七矢的集束式攻击,杀伤力非常惊人。
“火霹雳”是一款外形酷似流星锤的远程投掷武器。两枚醋钵大小的锤头里,装满了硫磺、硝石、桐油、草灰等物质,中间以拇指粗细的精铁链连接到一处,用时由经过专门训练的力士旋身舞动挥出。由于惯性导致它的射程很远,一旦触及障碍物,就会产生双重强烈爆炸,威力甚至能够笼罩方圆数丈。
成千上万的“夜流星”和“火霹雳”的重重打击下,猝不及防的赤眉军顿时乱做一团。帐篷熊熊燃烧,犹睡梦中的士兵们被浓烟呛醒纷纷鬼哭狼嚎地逃离险境,多的人葬身火海、硝烟、以及一连串爆炸之中。
哨兵先遇难,继而是刚刚逃离火海的士兵们,冲天大火将整座营地照耀得如同白昼一般,使任何人都无法遁形。层出不穷的冷箭,一支接一支连续不断地从四面八方呼啸而至,瞬间夺取了一条条片刻前还生龙活虎的生命。不知道究竟有多少敌人来袭,甚至也不知道敌人究竟是何方神圣,黑漆漆的灌木丛林里,仿佛潜伏着无数只嗜血猛兽,要一点点一寸寸地撕裂他们。
战斗进行了短短一顿饭的功夫,赤眉军就彻底崩溃了,可怜的是他们连敌人的面儿都没见到,堪称有史以来窝囊的一仗。
埋伏东南斜坡上的西门渡,通过单筒魔镜冷静地监视着战况,蓦然间,当他看到已经有人歇斯底里地跳下“七叠瀑”湍急水流中的时候,恶狠狠地一拳砸了地上,怒喝道:“立刻发动总攻,一个也不许给老子放跑!”
“呜呜呜――”冲锋号角高亢激昂地吹响起来,瞬间传遍整个战场。“杀呀!杀呀!杀呀!”高唐第一军团的战士们乍闻冲锋号角,顿时一个个从战壕里面鱼跃而起,手擎锃明瓦亮的钢刀、刺枪,有如下山猛虎般向赤眉军营地掩杀过去。
这是一场相差太过悬殊的战役,一方士气如虹,另一方萎靡不振,胜负根本就毫无悬念。
“金蟾子”盖骨黎犹徒劳无功地试图重组织部队突围,他脸上的肌肉恐怖地扭曲着,疯狂呐喊道:“随我突围,向东北方向……”话音才落即被利刃截断般没了下文,此时他身畔的七八名侍卫忽然一起无声无息地栽倒地,七窍流血而亡。
火光掩映下,西北和东南方向分别缓缓围上了一群强壮彪悍的战士。他们穿着一副幽蓝幽蓝的青铜铠甲,手里拎着狭长锋锐的厚背战刀,气势深沉凝聚,神态冷静从容,一看即知是百里挑一的搏杀高手。
盖骨黎的心倏然一沉,他知道今天肯定不能囫囵离去了,说不定还要命丧此地。不过想归想,一向凶名卓著的他,若非臻达山穷水的那一刻,是绝对不会屈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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