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此时心里犯了嘀咕,说真的我挺想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的,可是看到老水鬼那吃人的眼神我怂了。
“那年夏天雨水真大啊!”
看我一直没有说话,老水鬼抽了一口烟斗缓缓的说道。
那是建国初期的一个夏天,那年的雨水好像就是用盆泼一般,闪电更是好像不要命一样在天空游走,那样的大雨根本不停歇的下了十多天,黄河俨然成了一条悬河,什么是悬河?顾名思义就是比地面还要高的河,那一天洪水冲毁了黄河边上的好多村子,那死人都堆成了小山,黄河河滩已经变成了一片汪洋,就连村子里面最高的房子都看不到顶了,那一年我十一岁,父亲用尽最后的一丝力气将我拖到一颗大树之上,让我等待着军队的救援。
死人,死人到处都是死人,除了洪水就是死人,这就这样我在树上待着十天才等到救援的到来,一个手里拿着破碗的年轻人救了他。
老水鬼说完的时候我还觉着听纳闷,不就是被困到洪水之中十天嘛,有什么不可以说的,等等,几天?十天?那不得被活活的饿死啊?
“那你,那你是怎么活下来的?”
我战战兢兢的问道。
“怎么活下来的?呵呵,吃死人肉!”
老水鬼自嘲的一笑,那笑容之中充满了悲凉,让人看了莫名的心疼。
四周都是水,我在大树之上饿了三天三夜,最后实在饿的受不了,就开始抓一些躲在树上的老鼠和水蛇吃,老鼠和蛇这些动物对危险比较敏感,他们在洪水来之前已经早早的爬到了树梢,吃那些蛇鼠坚持了两天,可是后来又饿的不行了就吃树上的蚂蚁,蚂蚁没了就捡水中的碎人肉吃,当时我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就是活下去,水中有不少的黄河蛟龙和鳖精躲在水底吃着死人的尸体,所以有不少的碎人肉,我就是靠着那些东西活下来的!
其实当时我心里也挣扎过,吃同类的肉和畜生有什么区别?
可是我始终记得我父亲临死的时候看我不舍的眼神,和告诉我不管怎么样一定要活下去。
后来是那位高人在黄河蛟龙嘴中救下的我,然后我就留在黄河边上做了一名水鬼,那位高人说我吃了死人肉身上的阴气太重,生活在阳气太重的村子里面活不长,所以我就独居在村子外面。
老水鬼很是悲伤的说道,一边说还一边自嘲的笑。
怪不得老村长说黄河边上的捞尸体人都是生活在村子外面的,原来是这个原因啊!
我心中感叹道,不过对于这个老人我心中也满是同情,可是我却不知道怎么去安慰眼前这个老人,只好和他一起叹气。
“本来我想将这个秘密埋在心底,带到棺材的,可是看到你手中的万里江河,我想起了那位恩人,不知道那位恩人还好吗?”
沉默了良久,老水鬼驱动了驴车,拉着我尸体向着村子走去。
“姬老吗?他,他还好,能吃能喝能睡,活的比谁都精神!”
我本来想将实话告诉实话告诉老水鬼的,可是想了想还是决定撒一下谎,可是一提到姬老,想起那个消瘦的老头,心中还是隐隐作痛。
老水鬼将烟斗放在腰间,抽了站原地犯懒的老驴一鞭子,然后感叹道:“是啊,那位可是有大本事的人,我亲眼看到他就那么轻描淡写的拿着万里江河在洪水之中装了一点水,对着那足有水牛粗细的黄河蛟龙一泼,那蛟龙就被活活的震死在水中了!”
从老水鬼言语之中,我能听出来老水鬼对姬老很是崇拜。
老水鬼还炫耀的给我看了看他脖子上挂着的足有一指长的牙齿,对我说,这就是那条被姬老杀死的黄河蛟龙的牙齿,带着这东西在水中,水中的鳖精大蛇都躲你躲得远远的!
其实人岁数大了,总爱絮叨,老水鬼也是一个老人,而且是有故事的老人,之前他不爱说话的样子只不过是一个人在孤独久了,有一些抑郁罢了。
我听老村长说过老水鬼,村子遇到一些不敢下去的打捞的尸体都是老水鬼出面解决的,他还分文不取,甚至连一顿饭都不吃,而他自己的生活过的很清苦。
老水鬼一边和我讲着他年轻时候在水中的经历,一边赶着车。
黄河,这条流淌了数千年的河流埋藏着不少不为人知的秘密,他曾经在黄河地下看到过随着河水流动的青铜大鼎,那大鼎埋在水中只少得有千年了,可是一点生锈的痕迹都没有,最奇特的是它会随着黄河之水流动,有的时候顺流而下,而有的时候还会逆流而上。但它就是不会离开那一段黄河,好像有什么大家伙在拖着大鼎移动似得。
旱期来的时候,老水鬼还专门去那段黄河河道去寻找过那奇异的大鼎,只不过将和河道转了一个遍也没有找到,只在满是泥沙的河道之中看到了一排排盘子大小的圆形脚印,却不知道是什么生物的。
后来听村子的老人们,上古圣贤大禹王曾经将代表了华夏九州的九鼎扔到黄河之中,希望能镇压黄河水灾。
可是黄河华夏大地最大的龙脉之一,怎么可能轻易的被镇压?
神秘的黄河之中还有许多古物,有镇河铁牛,成人大小的青铜水猴子,甚至还有三只眼睛的枯骨手中抱着一大块金砖。
“三眼枯骨?”
听到老水鬼说道三眼枯骨我忍不住的惊呼,忙问老水鬼是不是真的。
“那还能有假?那骷髅的第三只眼睛在额头之上,而且看大小要比另外两只眼睛小,但是我也以为是我看错了,人类的骷髅怎么可能会有三只眼睛,所以我就仔细的看了看,发现那只眼睛并不是被什么东西破坏产生的,而是确确实实存在的,最邪乎的不是那第三只眼睛,而是看那骨头至少在水下呆了几千年了,怎么会一点腐烂的痕迹都没有,他手中抱着的黄金都已经生了好几层水锈了,一开始我以为是一个块大石头呢!”
老水鬼一边回忆着,一边说道。
听了老水鬼的话我心中一惊,当时在昆仑山的时候我曾经看到那些传说中的鬼族也是三只眼睛,难道这些有什么联系吗?
鬼族不仅是生活在昆仑山,就连黄河流域都有他们足记?
老水鬼赶车不仅稳还快,没过多久我们就回到了村子,忍着胸口的疼痛将尸体卸下驴车。
看着老魁树下堆成山的尸体,我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心中挺难受的,要是当时我们阻止宋瑞军的煽动杀了那条恶蛟,也许乡亲们和我的战友们就不会死!
雷总拍了拍我肩膀安慰我,让我别太难过。
可他不安慰我还好,一安慰我,自责的泪水就忍不住的流了下来,我的战友们来了20多个,现在却只剩下我们四个人,村子100多个村民此时就剩下了村长一家和老水鬼了。
其实归根揭底就是因为我太没本事了,要是我和姬老一样,万里江河之中盛上一点水就能把那条黄河蛟龙震死,村民们也不会死,我的战友们也不会死,林依宁更不会因为保护我而受伤。
归根揭底就是因为我太弱了,要是我在强大一点,也许现在就不会是这个结果。
这一刻变强的信念在我心中慢慢的发芽。
林依宁你等着,下次换我保护你!
“他娘的,找了整个村子,也没有找到宋瑞军那条老狗的尸体,这老家伙不会是一看情况不对,就脚底下抹油撂(跑)了吧!”
大个子骂骂咧咧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确实尸体之中宋瑞军和他的那些助手的影子都没有。
这个老家伙一定是跑了!
“雷总,这些尸体是烧了还是怎么办?”
我问道,这些尸体要是不处理了,恐怕会产生很多疾病。
“我通知了上面,等明天领导们到了在处理吧!”
雷总看着堆成小山的尸体说道。
“刘家小子,你看一看这东西怎么弄?”
老水鬼指了指是驴车之上的那个小型录音机问道。
我还差点忘了!
我一拍脑袋道,急忙拉上大个子向着村头的小卖部走去,可是到了小卖部我发现,我他妈的错了,收音机这东西在村子可是稀罕玩意,说不定河口村里的人看都没看到,怎么可能是会有配套的小型的电池。
看来只好等回去部队在说了。
第二天上面的救援来了,跟着部队同行而来的还有一个老头子,和一个漂亮女人。
那老头子一副老专家的样子,眼睛上还带着一个大大的黑框眼镜,看上一副学识渊博的样子。
更在他身后的一个是穿着黑色皮衣皮裤的女子,大约二十多岁的样子,冷着一张脸好像全世界都欠他一千万似得。
那个老教授一看到黄河河道之中的龙骨激动的差点没过去,脱下鞋子就要向着黄河之中的龙骨跑去。
可是他身后的那个冷面女人却拦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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