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渐渐露出了半个脑袋,街道上原本拥挤的丧尸纷纷钻进就近的安置楼里。只剩下零零散散的几具漫无目的的游荡着,踏着血溅的泥泞,留下一地刺目惊心的猩红。
很显然,这些进化失败品并不惧怕阳光,但肯定也不喜欢阳光。
叶凡的目的十分明确——食物。不管怎么说,眼下最重要的事情莫过于储存足够吃的食物了。当然,那颗好战的心和长久以来习惯的杀戮,让叶凡特别的想见识见识丧尸究竟有多厉害。以前总在影视作品里看,现在终于有机会直接面对了,想想就让人热血沸腾。
叶凡握了握手中的自制武器,从防盗门的猫眼里向对面看去。
按照叶凡的估计,对门的屋子里应该不会有太多的人口,因为阁楼的面积只有这么大,不具备四口甚至五口之家居住的条件。其次对门的“邻居”应该不是中老年人——谁没事一把年纪的买个顶层阁楼夏天热冬天冷一上一下几十层的!
“门开着?”叶凡有些困惑了,这是什么个意思?对面有幸存者?
“哎呀我的个妈呀!”正当叶凡在犹豫要是遇到对门的幸存者要该怎么办时,猛得一颗满脸腐烂的人头直愣愣的挡在猫眼前,惊得叶凡连退了好几步,差点一脚踩进装满自来水的大盆子里。倒不是叶凡胆子小,再血腥的场面他都经历过,只是这人头冒出的太突然了,叶凡又在想事情:“你妹的,心脏都快被你吓停跳了!”
似乎发觉到屋内有活人,满脸腐烂的丧尸“咚……咚……咚”狠狠的撞击了数下,叶凡甚至听到了撞击声中还伴随着“喀嚓”“喀嚓”的骨头断裂声。
“这门是盼盼牌的吧!”叶凡不得不对这样的良心造门企业点个赞!什么群升什么步阳什么王力的,在盼盼面前,纯粹是弱暴了。你看,门上角的小胖熊猫标志都快被撞成S型了,门却还坚挺的竖立着,不过显然已经碎裂的猫眼是指望不上了。
“咚……咚……”激烈的撞击声依然持续着,直到“喀嚓”一声巨响后,再也没了动静。
“这货该不会是把自己给撞死了吧!”看着被撞得凹进来呈现出“D”字型的防盗门恶趣味的想到。
叶凡侧着身,从门框的裂口向外看去,只见门外的地上无规则的瘫软着俩具尸体。准确的说,是一具青年女性残破的尸体和一堆已经断了脊椎骨的烂肉。不难想象,原来先前这具丧尸是蹲在自己的门前进食。
“阿弥陀佛,罪过啊,打搅你进食了。”叶凡双手合十,颇有范儿的鞠了一躬:“女施主为何如此暴虐,吓不死我也就算了,为啥非要把自己给整死了呢!珍惜生命啊亲!”
稍等了片刻,见屋外的尸体确实已经是死得不能再死了,叶凡这才一手提着自制的长柄武器,伸手将已然严重变形的防道门给拉开。
随着“嘭”的一声巨响,门直挺挺的倒在了地上。即便被撞成这样,但它依然还保持着完整的门型。作为一个门,这辈子它值了!要是有酒,叶凡甚至都觉得自己不介意和它磕头烧香拜把子——有的门活着,它其实早就死了,死在合金夹层中的废塑料纸板子手里。有的门死了,它却活在人们心中,它死的壮丽死的有价值。
所以说良心企业就是良心企业,叶凡觉得如果还有机会的话,这样的企业完全可以将“没有夹层就是最好的夹层”这句话作为企业的生产准则。
“不改行去做盾牌,真是可惜了!”叶凡嘟哝着,跨过俩具尸体,向大开四敞的对门走去。
对门这间屋子构造几乎和自己的那间如出一辙,安静的氛围和凌乱的场景竟完美而又和谐的搭配在了一起,不得不感慨上帝是个好百搭手。当然,叶凡这么说并不是因为他信奉这哥哥,纯粹是顺口罢了。而实际上,叶凡除了自己,谁也不崇拜。倒不是自恋,以前闲着的时候,叶凡就在想,一个人要是连自己都不崇拜,那还指望谁崇拜自己呢?就像你在朋友圈里发了个说说,自己都懒得点赞了,谁还没事点你赞呢?叶凡不得不佩服自己强大的逻辑思维能力!
搜索完对面这屋,叶凡不得不有了想哭的心情。如果能用一个字来形容的话,叶凡觉得,“操”是最合适不过的了——食物?没有!水?没有!武器?假如梳妆台上那些用来修剪眉毛啊鼻毛啊什么的一些最长不超过十厘米的金属制品也算的话。看着卧室里扔得到处都是的女性衣物和减肥用品什么的,叶凡真心想仰天痛哭。
再看看门口那俩具尸体,叶凡不由的摇了摇头,这俩货,生前不是混娱乐圈的就是混晚报的记者,你懂的。正常人家里怎么连一点点,哪怕那么一点点的零食储备都没有啊!有句话叫“贼不走空”,叶凡想想也对,虽然自己不是贼,但没经过主人同意就私自进人屋子的,客观上来说就是个贼。也不是叶凡不想,纯粹是因为这俩货已经死的不能再死了,没法征求同意啊!
得了,别触了霉头!还是随便拿一样吧。叶凡想着,老祖宗的规矩一定有老祖宗的智慧,于是一手抓起了梳妆台上的指甲剪,一手提着武器向外走。
“呃……呃呜!”刚一抬脚出门,就从次一层的楼梯道上传来俩声满是兴奋的嚎叫。
“哎呀我去,这破玩意渣得战斗力只剩四点五了,就他妹的吓人太厉害。”说笑归说笑,叶凡还是慎重的紧握起了自制的长柄匕首。
这家伙应该是被先前闹出来的响动给吸引上来的,见到叶凡,它兴奋的一仰头,又咆哮了俩声。如果是cosplay秀,叶凡一定得为它打满分。
这大约是个二十来岁的小青年,得有一米七五的样子,生前一定挺壮实的。厚重的牛仔裤已经扯烂了半截,随意的耷拉在腰间,而上半身咖啡灰的T恤衫基本也快寿终正寝,只能模糊的看出曾经是件衣服。难能可贵的是它的眼睛。镜片虽然全部碎裂了,但依然坚守着阵地,稳稳的架在鼻梁上。腐烂的嘴唇一动之下竟是“嗽”的一声掉了半片下来。不过显然这家伙并不很在意这种外在美,见到叶凡一动不动,竟是更加兴奋,几乎是手脚并用的顺着楼梯冲了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