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母九重宫阙,打破了寂寞无城的空廖,江山易主近似在弹指之间。同样,远离京畿的各州郡兵马调动频繁,纷纷探看天下,朝廷无为,群雄割据,必然。
自古以来,天下之大势始终都遵循着一个铁律,分久必合,合久必分,分分合合,合合分分,在这一刻,似乎要重新拉开序幕,血演百味传奇。
物是人非,国将不国,倍受风火联军欺凌的各路诸侯为保各自疆域,开始征粮募兵,渐渐脱离母体,偏守一隅。
其私心使得凝聚力本就不强的圣母帝国更如一盘散沙,巧也不巧的替风火组创造了一个大肆兴兵的绝佳机会。从客观条件上来说,风火连城的欲望野心和疯狂举动都是源于圣母军民离心,没有顾全大局的集体意识,战争间接一蹴而就。
在风火连城的眼中,太仓军阀各自为政跟自掘坟墓几乎没什么两样,不日被自己逐个击破,太仓军民悔之,犹为晚矣。
风火连城集结重兵攻伐各城,三军无不雀跃,风火连城豪言壮语道:“对太仓这块肥肉,我朝也思,暮也想,多年整军,以待机缘。所费心思,何人能知呀?然此今日,太仓人心不稳,军纪涣散,天助我也,天命如此,我为何不取?”
太仓上,晨风吹,离家游子亦归回。
烽火处,胆寒泪,剑起风尘曲意摧。
花鬓甲,欲何为,劲草临风俯身卑。
近展望,民富强,礼炮齐鸣贺家乡。
远离皇城的中版治所贡麦城长安街,七八个孩童围着雪人蹦蹦跳跳转着圈,唱着一首世人从未听过的歌谣。
街前,一头戴斗笠手持长剑的侠客驻足停留,细细聆听歌声,自言自语道:“有点意思,烽火谐音风火,那么晨风便是二爷无疑了,今日之局,二爷执天下牛耳,民心所向,掌一国之江山,敢情好啊!”
侠客摘掉头上斗笠,冷面肃容的俊脸放松下来,微微一笑,转身走向众小孩,在一小女孩面前蹲下,轻声问道:“小妹妹,谁教你的歌谣,好好听啊,能不能告诉哥哥?”
这话要是落入诺艳襄格和梦娜云儿的耳里,回道肯定是这样的:“废话,也不看看谁唱的,听我唱歌,是不是像等待一场天籁的洗礼呀?”
可小女孩倒是诚实多了,天真无邪地扑闪着灵动的大眼睛,看了看侠士,用稚气未脱的童音道:“你是谁?馨儿不认识你,娘亲跟馨儿说,不要跟陌生人说话。”侠客一脸无辜道,“馨儿是吧,你看哥哥我,有那么陌生、有那么像坏人吗?”
“不像。”小女孩眨巴着眼睛,摇了摇头,伸手抚摸侠客杵在雪地上的长剑,问道,“哥哥,这是剑吗?”
“嗯,这是正义之剑,是用来捍卫国家和保护自己所爱的人。”侠客温和道,“小妹妹,外面风雪大,天气太冷,你快些回屋吧!感冒风寒可是要看大夫的,药很苦的,乖啊,快些回屋,别让你娘亲给担心了啊。”
“馨儿——!”一女子的声音突兀响起,小女孩闻言望向那迎面而来的布衣女子,小跑过去,口中喊道,“娘亲,馨儿在这。”
布衣女子弯腰抱起名叫馨儿的小女孩,疼声道:“馨儿怎么又乱跑了,馨儿体质不好,不宜久冻,先回家,等雪停了再出来玩好不好?”
馨儿应道:“听娘亲的。”布衣女子对其它孩子道,“孩子们,都回家吧!等雪停了再出来玩啊!”
侠客上下打量那穿得朴素无华的芳艳女子,心中暗暗吃惊,如此花容月貌、姿韵绝伦的女子,年纪轻轻的怎会有这么大的女儿了。
不可能的,绝对不可能,率先否定了这个结论,尽管女子的装束与富贵奢华无缘,但骨子里由内而外散发出来的气质,娇柔中透着点点青涩。
小馨儿的年龄约为星时三十五到四十个公期,芳艳女子绝不可能久为人母,侠客好奇,开口问道:“姑娘,小馨儿是你女儿?挺乖巧的。”
在这之前,芳艳女子远远观摩过侠士的一举一动,确定他不是风火组派来的谍细之后,才从容走出,回道:“战火纷飞,尸骨遍地,馨儿是我从死人堆里捡来的,当时他身负重伤,九死一生,好不容易捡回一条命。”
侠客道:“这孩子命苦啊!”
布衣女子道:“风火组的那帮畜生简直不是人,竟然连个孩子都不放过,后来小馨儿被救活后,我和她就成了这样的关系了。”
布衣女子很莫名的,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一五一十的对这陌生的男人说出这么多,当她意识到这一点后,心中暗暗吃惊,小脸微微一红,心道:“我这是怎么了?该不会是……”她不敢往下想,也不敢再看他。
侠客知其原委后,愤怒道:“风火老贼,欺人太甚,终有一日,我要将其鞭尸,以告慰我圣母无辜死去同胞的在天之灵,我一定要替小馨儿解了那口鸟气。”
布衣女子将怀中的小馨儿放下来,柔声道:“馨儿乖,先回屋,我和大哥哥有话要说。”馨儿应了一声,“好,你们也快点啊!”
侠客道:“馨儿先回屋等着啊!”视线落到布衣女子的脸上,侠士道,“瞧你年纪轻轻的,我很好奇,你怎么和馨儿建立了这样的关系,不怕以后嫁不出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