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营座。1连那边的枪声怎么停了?”还别说张斌贤,就是他的副官也明白今天这情形相当诡异。
“命令:2连、3连1排、3排向营部靠拢!李雁冰,你带一个班的人过去看看。”张斌贤见副官丁钢与自己的感觉一样,立即做出了安排。这个李雁冰,是他的警卫排排长,一身功夫七八个寻常大汉近不得身,最重要的是,这个人特机灵。李雁冰,早就可以当连长了,但张斌贤一直将他留在自己的身边。
李雁冰带着一个警卫班的士兵向着1连的方向赶来,迎头正碰上申仁打头阵的红军部队。
“首长,敌13人距我方500米距离。”申仁跑回来汇报道。
“有没有把握全部抓活的?”武爱华问道。这支部队,刚刚出发时,武爱华就从“军用地图”中发现了,全部13人,战力竟然高达45,这样的小部队,显然是国军精锐。这种精锐,武爱华可是太喜欢了。
“保证完成任务!”申仁转身而去。
因为周长兵见识过申仁的枪法以及半路截杀敌人一个排的本事,对于武爱华如此安排,一点也不感到惊奇。但是,独立支队的胡文等人刚才并没有亲眼看到申仁歼敌,他们只感觉到司令员十分厉害,一个班的敌人一会儿就被击毙了十来人,还抓了三名俘虏。所以,武爱华的命令一出,他们都瞪大了眼睛:这个教官,也如此厉害?
李雁冰的机灵在于,他的一个班,并不走成一条线,而是采取滚动式前进的方式,全班分为三个集团,每个集团差不多4人;等第一集团4人占据有利位置,并向后方发出安全的信号后,第二集团和第三集团才跟进;然后是第二集团越过第一集团向前探路,等到了下一个安全地方发出信号后,第三集团才跟着上,而第一集团在确认后面没有跟踪时,也才向前开进。
李雁冰的这一手,很有一点后世特种部队战术的味道。这并不是说李雁冰就懂得特种战术,在当兵前,李雁冰是一个猎人,李雁冰深知,丛林之中,猎人和猎物的角色并不是固定的,你在猎对方,难道对方就不会猎你?野兽都懂得的东西,红军自然也有人懂了。
李雁冰这一手,虽然武爱华因为“断断续续”看军用地图不太清楚,但申仁的脑海里却是随时都关注着对手的行动。申仁除了没有人类的情绪,其智能却没有一点问题,所以,他发出了“抓活的”的申请。申仁觉得,正在悄悄掩来的这支小部队,其实力比他见到的任何人都强。
很快,李雁冰所带的警卫班就撞上了申仁。根据对敌情的观察,申仁等国军第一梯队向后方发出“安全”信号后,如一支猛虎,从草丛中窜了出来,国军四人虽然很警觉,但谁会想到几米外的茅草丛中会藏着一个人呢,所以,国军士兵有反应,但这反应根本没起到作用,就被申仁在双手翻动之中,给弄晕了过去。
三分钟后,敌第二梯队上来。5个人,包括李雁冰在内,武爱华依样画葫芦,就给解决掉了。李雁冰的反应确实比一般国军士兵快,而且功夫也不错,但是,就在他拉开架势相袭击申仁时,申仁已经得手,面对李雁冰的一拳,申仁生生地承受了,而李雁冰只感觉到拳头像击打在钢板上一样,疼痛异常。就在李雁冰这想不通的瞬间,他的脖子同样挨了一手刀,便与其他士兵一样,晕过去啦。
武爱华是知道申仁的身手的,所以,在申仁单独前出歼敌时,武爱华带着周长兵等人按照正常速度前行,当武爱华钻出森林,看到远处的申仁时,那家伙又是凝望着天空,在装着深沉。
“报告首长。敌侦察小队全部被俘,共计13人。”申仁的报告总是这样牛皮哄哄。
“好。弄醒一个,我来问问。”武爱华说道。
“姓名?职务?部队番号?”待一个家伙醒了过后,武爱华问道
“……”
“你是男是女?”武爱华又问道。
“……”
“再弄醒一个!”武爱华失去了耐心,这些俘虏,没一点俘虏的觉悟。
“是。”申仁伸手一拍,又一个家伙醒了。
“姓名!”
“朱先!”
“卧槽,诛仙?不会是假的吧。”武爱华腹诽了一下,“职务?”
“上士班长。”
“呵呵,不错。说,你们的长官叫什么?还有多少部队在山里?”
“……”朱先看了一眼先前醒了的那个家伙,不吭声了。
“把这个不说话的家伙拉过去给毙了!”武爱华从军服上早就看出了,这家伙是个排长。
“我不服!”李雁冰终于沉不住气了。
“有什么不服?”武爱华问道。
“刚才,他是偷袭!”李雁冰说道。
“哼!你以为,只许你围剿红军,就不许红军偷袭你?亏你还是一个排长,连这点军事常识都没有?”
“总之,我就是不服。”李雁冰咬牙说道。
“你要怎样才服?”
“我要和他重新比过!”
“比什么?”武爱华心里暗喜,你家伙什么人不找,专找申仁,这纯粹是自己找虐啊。
“拳脚、枪法,还有……文化。”李雁冰知道自己,拳脚可能没那人厉害,枪法他很有信心,但这样才一比一,所以,他加了一条怪异的“文化”。李雁冰,从小就受到父亲的教导,对于传统文化棋琴书画之类的,算得上是入门了。在他看来,红军多是泥腿子,大老粗,这一条无论如何都是赢定了的。
“好!拳脚,这位国军班长当裁判;枪法,也由这位班长当裁判;我来裁判文化,如何?”
“你?”李雁冰有些不相信。
“我懂得汉语、英语、德语、日语,你懂吗?”
“你吹牛,我说两句英语我听听?”李雁冰是读完了中学的,英语的水平还不错。
“好,你听着——
你已经使我永生,这样做是你的欢乐。这脆薄的杯儿,你不断地把它倒空,又不断地以新生命来充满。
这小小的苇笛,你携带着它逾山越谷,从笛管里吹出永新的音乐。
在你双手的不朽的按抚下,我的小小的心,消融在无边快乐之中,发出不可言说的词调。
你的无穷赐予只倾入我小小的手里。时代过去了,你还在倾注,而我的手里还有余量待充满……”
这是泰戈尔《吉檀迦利》的第一节,在武爱华4岁的时候,母亲呼延丽就教他学习英文,而这篇《吉檀迦利》,便有如中国的《千家诗》一样,成了武爱华的启蒙读物。只是,武爱华骨子里流淌的血液让武爱华并没有成为母亲所希望的文化人,而是成为了共和国年轻的守护者。
“啊,你背颂的这段诗文,很美。长官,能告诉我这是谁的作品吗?”李雁冰听懂了,但却不知道其出处。
“这是印度诗人泰戈尔长篇散文诗《吉檀迦利》的第一节,写于1912年。怎么样,我有这个资格当你们的裁判吧。”
“长官……我……”李雁冰觉得提出这个比试极有可能是个错误。
“你也别想太多,我们打个赌,如果你赢了申仁,你们这个班的人全部都可以回去,红军绝不留难你们;但如果你输了,你和你的手下,就得为我卖命,如何?”武爱华再给李雁冰设了一个圈套。
“好!”虽然这个红军升官看样子比较有文化,但那个家伙却未必也很厉害!
“那就先比枪法吧?每人一颗子弹,由国军班长向空中扔石块,只要击碎石块就算赢如何?”武爱华说道。
“好!”李雁冰立即同意道。因为,这个班长是他的人,自然他不会故意为难自己。
随着一块石头向空中抛去,在最高处时,“砰!”李雁冰一枪发出,石块顿成粉碎状。
“好——”众人不禁鼓掌道。不管是红军还是国军,对于军事素质好的兵,都一样的崇拜。
接着,第二块石头升上了空中,可以说是又高又远!那块石头升到最顶端时,李雁冰扭头看了看站在他十米外的申仁一眼,想看看他发枪瞬间的表现,谁知,申仁根本就无动于衷。“啊——”有红军战士已经开始惊叫了,再不开枪,岂不是要输掉这一场?
“砰!”直到那石块降到快20米高度时,申仁才果断抬枪,瞄都没瞄一下,一粒子弹就从枪口射了出去,枪口的烟尘还没散尽,远处的石块已经炸成了粉尘。
“啊——”众人没看明白,这样也行?
“李雁冰甘拜下风!不比了!”现场之中,只有武爱华和李雁冰两人,看清了申仁出枪瞬间的动作。申仁出枪的动作很快,快得肉眼几乎看不见,李雁冰看清了,而且还看到申仁的枪口所抬的高度像是经过精心计算过的一样,不高一分不低一分,不左一分不右一分,刚好在石块距地面约8米左右的高度,击碎了石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