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师说了,你云中的一句话比人质管用,杜克部可以不必交出人质了,大汗会派人去杜克部统计户籍,定赋税,只要杜克部安分守己,并放弃响马行为,我们不会干扰他们的生活。”第二日,哲别和速不台来到驿馆,找到云中和别勒古,传达了国师庞真的口谕。
别勒古自然不会再有二话,尽管放弃响马行为对于杜克部来说,是一笔不小的损失,但总比在博金部大军铁蹄下被灭族要强了不少,云中还和杜克部签订了皮货和畜产的商业协议,今后五年之内杜克部都会有一笔相对稳定的收入。
哲别带着别勒古去内务府处理一些细节政务,速不台便留下来和云中说了一会儿话。
“你就这么相信这个杜克部?”速不台皱眉道,与哲别不同,他一直当云中是好兄弟,在这件事情上,颇为云中担心,怕万一杜克部出尔反尔,连累了云中。
云中笑道:“大哥放心,只要大汗的统治稳固,政令清晰,杜克部就绝不会反叛,如果不是,那么杜克部反叛的时候,我自然也不会顾忌铁木真。”
速不台脸上表情有些精彩,使劲地看了云中一会儿,随即摇头叹气:“看来你这小子是一点也不怕我家大汗啊。”
云中耸了耸肩:“大汗一怒,伏尸千里,岂能不惧,不过这世间,不是有所畏惧就不敢为了。”
速不台不置可否:“这次去西域,那个阿胡尔可不是好惹的,你以前留在这里的那些佣兵,有一个叫库莫的乌孙人,在科星部覆灭之后,带着一千人向我投降了,过两天我把他们还给你。”
云中大喜:“那就多谢大哥了。”
速不台摆摆手:“楼兰不过西域一个小国,但阿胡尔的背后可是胡兹帝君,还有大夏国凉州的几十万大军在虎视眈眈,我的建议,不求有功,但求平安返回。”
云中笑了笑,速不台拍了拍他的肩膀,一切尽在不言中。
速不台走后,云中揉了揉太阳穴,轻叹一声,刚才和速不台说得轻松,事实上,这一趟,算是欠了铁木真一个人情,以后还是要还的。
速不台离开驿馆之后,周瑜兴冲冲地来找云中:“二哥,这鹿城里居然有个精通音律之人。”
云中来了兴趣,细问周瑜情形。
周瑜笑道:“方才我去灵宝阁买些书籍,回来的路上,路过一处宅子时,听见里面传来有人弹琵琶之声,那琵琶只是普通物件,音色一般,但那弹奏之人造诣却是非同小可,小弟这些年来听过的琵琶弹奏者中,只怕此人当属第一。”
云中说道:“如此之人,贤弟可曾去拜访?”
周瑜摇头道:“我当时便叩门,却是无人应答,连那琵琶之声也停了。”
云中略一沉吟:“横竖今日无事,我与你同去看一下。”
当下兄弟二人出得驿馆,向东走了大约一里多路,周瑜指着一处民房说道:“二哥,就是这间屋子了。”
云中见那民房,不过是一处普通院落,大门紧锁。云中抬步上前,轻叩门栓,里面无人应答。
云中不由得眉头微皱,他的感官及其敏锐,能够清楚感觉到,里面住有数人,而且,其中有三人的气息极为沉稳,修为非同小可。
云中朗声说道:“请问主人可在,在下大商国云中,对音律颇感兴趣,今日偶然路过,闻得此处有一弹琵琶的大家,特来登门讨教。”
连说几遍,房内也没有动静,云中暗道可惜,这一家人应当是有什么特殊原因,不愿见人,既如此,自是不便勉强,叫上周瑜,准备离开。
周瑜颇感扫兴,但也是无可奈何。
正当此时,房内一个温柔的女声传出:“久闻云壮士之名,今日得见,果是雅士,还请云壮士入内一叙。”声音如莺燕之啼,悦耳悦心,只闻其声,便如见其人,可知这声音的主人必是殊色。
周瑜大喜,便欲走入房内,却被云中一把拉住。
云中脸色已变,他的修为远胜周瑜,比起房内数人,也要略高一筹,自是能够感觉到,当这温柔女声响起,房内同时升腾而起浓烈如有实质的杀机。
一杆长枪从门中刺出,犹如毒蛇吐信一般,带着呼啸之声直取云中前心,云中一纵身,躲过了这阴毒的一枪,暗暗心惊,这不知名的枪手不但修为已经到了天阶中期,且枪法极为出色,生平所见诸人之中,只有吕布、太史慈、孙策等寥寥数人在武技上可以与此人相比。
正在思量之时,另一杆长枪已是从屋内杀出,直奔云中下三路而来,同时,一口大悍刀向着周瑜猛扑过去。
云中右手并指如戟,点在了那第二杆长枪的枪脊之上,那持枪的汉子只觉得手臂像是遭到了一记重锤猛击,不由自主连连后退。
云中正欲追击,却是一股危机感袭来,那第一个杀出来的使枪的青年男子已是就地一个翻滚,四米多长的大枪从一个不可能的角度斜向上直刺云中面门。
若是一年多以前的云中,尚未踏入天阶之时,这一枪还真未必能躲开,然而此时的云中早已是今非昔比,只见他脸上露出轻笑,屈指一弹,那青年男子只觉一股大力袭来,立足不稳,连人带枪向着一侧滑去。
与此同时,周瑜掣出一柄雁翎刀,与那使大悍刀的汉子战到了一处。
云中定睛看时,两个使枪攻向自己的汉子,一老一少,自己都不认识,但是与周瑜交手的那位使大悍刀的汉子,却是有过一面之缘的。
“我道是谁,原来是李傕李都尉,那么诸位都是董卓那厮的余部咯。”云中朗声大笑,将背后的双手大剑掣到了手中。
“云中小贼,叫你死个明白,我叫董白,董卓正是家父!”一个少女从房内走出,右手持剑,俏面含威。
云中笑道:“见过董小姐了,只是今日,就凭董小姐还有这几位将军,只怕是拿不下云某呢。”
“见过云先生,小女子言笑,因为在董卓大人处专门管理貂蝉冠,众人称小女子为貂蝉。”云中能够听出,这正是刚才最早在房内出声的温柔的女子声音,伴随着貂蝉的声音响起,四处云雾升腾。
云中脸上笑容未变,却也多了一丝凝重。
阵法攻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