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还一脸激动的端贵人听到顾芳怡这么说,顿时脸色就跨了下来,有些懵了,吞吞吐吐的说道:“娘…娘娘,您…您不是说笑的吧,这…这怎么…怎么能行呢?”
看着端贵人吓白了的小脸,顾芳怡嗤笑一声,不屑道:“怎么,怕了?”
听到顾芳怡这么直白的问话,端贵人被不轻不重的噎了一下,然后看着顾芳怡双眼之中的戏谑,不屑,和三分嘲讽,让端贵人现在明显加厚了不少的脸皮也有些讪讪。
不过端贵人到底还是强撑着脸面说道:“娘娘,倒不是嫔妾怕了,只是…只是娘娘这手段,这手段……”说道这里端贵人小心的看了看顾芳怡,连声音都压低了一点,“这手段多少有些上不得台面吧?”
看着脸色为难的端贵人,顾芳怡如何不知道端贵人为什么为难,却依旧故作不知的说道:“管它上不上的了台面,只要能给佟妃添点堵,本宫就乐意,再说了,这宫里想看佟妃笑话的怕不止本宫一人吧,说不得这么做了,宫里的大小妃嫔还要谢谢你呢?”
谢我?我可谢谢您了!听到顾芳怡这么说,端贵人心里满是黑线,不知道自家娘娘怎么变得这般不知,这种手段不仅上不得台面,而且用了一次还好,这用了第二次怕是不是佟妃脸上不好看,是自己的脸色不好看了,这宫里可是最忌讳用孩子来争宠的。
虽然有了孩子皇上会上心几分,可是你要是那孩子做筏子邀宠,先不提被你戳胡的妃嫔会如何,端端是两宫皇太后都不会放过你,毕竟前朝董鄂妃拿皇子戳胡的事情可是让如今的太后和慈宁宫中的一众太妃都气的牙痒痒的。
端贵人完全相信,一旦自己这么做了,先不提佟妃会怎么样,哪怕是两宫皇太后看着顾芳怡的面子上放过自己了,那些太妃也不会放过自己。
在宫里的混的,从来没人敢小看那些太妃,别看谪仙太妃一个个蜗居在慈宁宫中,没有子嗣,不染宫权,只是几个闲散老人,可是这些老人的手段和她们背后的力量绝对可以让任何一个小看她们的人吃个大亏。
现在发现顾芳怡居然要让自己用这种杀敌一千自损八千的亏本手段,端贵人简直欲哭无泪,偏偏这个主不知道是真不懂还是假不懂,丝毫不接自己的话茬。
说她不懂吧,可她眼中那明显戏耍自己玩儿的神色明显存在,说她懂吧,却好像丝毫不知道这件事又多么严重一般。
咬了咬牙,端贵人打定主意,不管这个主是真不懂还是假不懂,自己只要把这个事情戳破了,凭这个主的本事,应该会知道该怎么做的。
想到这里,端贵人组织了一下语言,然后说道:“娘娘,此举怕是不妥啊?”
“不妥?有何不妥啊?”顾芳怡好似真的不知道一样,疑惑的看向端贵人。
端贵人见状当即把这宫里不能借子邀宠的事情告诉了顾芳怡,说完还一脸心有余悸的说道:“娘娘,这完全是吃力不讨好的事情,要是真的这么做了,怕是不仅对不会对佟妃娘娘造成损害,怕是我们还有吃挂落的。”
说这话的时候端贵人一脸严肃,让人丝毫不怀疑她话的真实性,顾芳怡也确实没有怀疑,听完后了然的点点头,然后说道:“既然如此,那就按着本宫说的办吧。”
端贵人一时没有反应过来,也配合的点点头,“娘娘既然知道了,那咱们就换个方……”然后好像卡壳一般,端贵人呆愣的抬起头,疑惑的看着顾芳怡道:“娘娘您说什么,是不是婢妾听错了,娘娘说还按之前的方法来?”
说这话的时候端贵人死死盯着顾芳怡的脸,希望从她的嘴里说出一个‘不’字来,不料顾芳怡却笑道:“你没有听错,本宫确实说还按着之前的方案来。”
“可是娘娘……”
“本宫既然这么做了,自然不会让人抓着把柄,至于借子邀宠,本宫可没那么傻。”顾芳怡在端贵人没有说出话的时候便一句话打消了端贵人的顾忌。
果不其然,听到顾芳怡这么说,端贵人焦急的脸色瞬间被平复了,不过还没等端贵人的脸色完全平稳,顾芳怡便让她的脸色再次吓白。
“本宫从来没有说要你借子邀宠,本宫说了,是二格格身子不适,思念皇上了,你这才派人去请皇上过来,明白吗?”顾芳怡眼中划过一丝精光说道。
端贵人却听得浑身一颤,什么叫二格格身子不适,二格格的身子怎么可能在佟妃侍寝的时候就不舒服呢,只有两种可能,一种就是二格格真的病了,可是偏偏那么巧,肯定就是人为了,另一种便是二格格没病,装的了。
可是宫里满是太医,二格格又是个一岁多孩子,又怎么可能装的了呢,也就是顾芳怡的意思是让端贵人人为让二格格生病。
作为二格格的生母,听到顾芳怡瞬间变了脸色,然后便‘噗通’一声跪在地上,慌乱道:“娘娘,二格格不过是个幼小儿童,如何禁得起这般折腾,还请娘娘收回成命,不如,不如婢妾主动去戳佟妃娘娘的胡如何,请娘娘收回成命啊。”
看着端贵人瞬间变白的脸色和大冬天里满头的大汗,顾芳怡如何不知道端贵人心中所想,“有什么话起来在说,这像什么样子。”
端贵人好似拨浪鼓一样摇了摇头,眼中满是焦急,还有因为焦急恐惧而渐渐湿润的眼眶,“娘娘,二格格只是个孩子,禁不起这般折腾,请娘娘看在二格格也是娘娘半子的面儿上,放过二格格吧,婢妾求您了。”
说着端贵人就给以头戗地,一下一下的给顾芳怡磕头,就那么端端一小会儿额头上都有些红肿了,看的顾芳怡眉头一皱,拍了一下桌子呵斥道:“好了,哭哭闹闹的成何体统,起来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