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家子,都是怪胎吗?在这种情况下,他不是应该大力反驳或是沉默吗?为何在她看来,他却把这一声鼻音‘恩’得理所当然?还是,对于他来说,睡女人是很平常的?
看着一旁泰然自若依旧翻着报纸的男人,咬牙深呼吸,以抚不稳的心,“裴总,虽然我们……那个,确实是那个啥了,只是,你能不能委婉保守一点?你不要脸,我还要呢。”
顺手放下报纸,摘掉鼻梁上高质银灰眼镜,深意朝女人看去,“做了便是做了,睡了便是睡了,如实照说,不然,你说应该怎么回答?”
很自然的,他便将问题丢回给了她,自知理亏无法反驳,夏末涨红的小脸不自觉的下垂。
季若雪挑眉看了看两人,意味深浓,轻咳以缓尴尬,“咳,既然你们已经睡过了,不如辰儿你就娶了末丫头吧,咱们这别墅已经冷清了这么久了,是应该……”
话还未说完,便见裴季辰起身,打断了裴母的话。“跟我去书房。”
仰头不解看着已上楼的身影,站起对着裴母礼貌点头,尾随而去。
书房,只见他从书桌抽里拿出一张支票,放在桌面上,清冷问道,“这是一张五百万的支票,告诉我,你拿它做什么?”
看着他认真严肃的神情,她知道,如若她不说,那张支票是绝对到不了她的手里,轻咬住红唇,紧拽成拳,指甲深陷手心,吐出两字,“治病。”
蹙眉打量眼前的女人,“你有病?”
抬手拍上饱满的额头,这她应该怎么回答?字面上的意思?老实回答吧,“我没病,是给我女儿治病用的,因为一些特殊的原因,医药费用很昂贵。”
“什么病?”他问。
“……”犹豫半响,她还是开了口,“白……白血病。”
沉默,寂静充斥着整个书房,好似针线落地的声音都能听个一清二楚。
门外,裴母脑袋紧贴樟木门,里面所有的对话,也被她一句不落的尽收耳中。
递过支票,从他波澜不惊的脸上,夏末从他一闪而过的黑眸看到了同情。
同情么?想想,其实觉得挺可笑的。
“谢谢。”
“不过一场交易加大了价码,谢,谈不上。”对于夏末的话,其实他只信了三成,他不是没见过为了钱来欺骗他的女人,杂七八怪的理由多如牛毛。
而她所说的,是已被人用烂了的措辞。
“你可以回去了。但记住一点,手机保持无时无刻开机状态。”
赶她走么?摇头苦笑,这也是正常的吧?即便是他母亲喜欢她,留了她下来吃饭,可是她与他的身份如今从这一刻开始,是见不得光的情人关系。
转身,毫无留恋大步离开。
拿起电话,拨打一串号码,“是我,我要之前那母女俩的病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