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烟儿气呼呼地说道,“我好不容易吃软了的!给你的你不吃,硬要抢着吃,这是什么毛病?”
糖不是甜的,还能是苦的吗?
她就没见过这么厚脸皮的男人!
沈秋一本正经地凑过去,“还你?”
陆烟儿将人推开,“我才不吃沾了你口水的!”
沈秋理了理衣服,一言不发地靠在车壁上闭目养神。
陆烟儿戳了戳身旁之人的腰,“你生气了?”
沈秋淡然道,“没有。”
陆烟儿,“……”
这副模样,像是没生气的样子?
她这么就不信呢!
明明是他先来惹她的。
她还没生气呢,他就先生气了?
这是什么男人啊?
难道还等自己哄他?
两人就这么沉默地回家。
往日若是两人一起回来,沈秋一定会和媳妇一起沐浴的。
可这次他等媳妇沐浴完,才进去沐浴,还很狗地把房门从里面反锁了。
陆烟儿听着里面淅淅沥沥的水声,自以为很小声地走到浴室门口,手搭在门把手上,轻轻往右转了转。
没转动!
直到屋内熄了灯,两人都躺在床上,还是一句话都没说。
陆烟儿闭了会儿眼睛,听到身旁越来越沉稳的呼吸,终于忍不了了。
她翻身坐起来,拉着身旁男人的手臂,妄图将他也拖起来。
可她力气太小了,根本拖不动。
沈秋睁开眼问道,“怎么了?”
陆烟儿冷哼一声,“你说怎么了?”
沈秋不解地说道,“我不知道怎么了。”
陆烟儿问道,“你是不是生气我嫌弃你?”
沈秋沉默了一下,“没有。”
陆烟儿皱着眉头道,“要是真的没有,你刚刚犹豫什么?”
沈秋说道,“我没有生你的气,也不是在犹豫。”
陆烟儿问道,“那是什么?”
沈秋又沉默了。
陆烟儿,“……”
她看见他这副小媳妇儿的样子就来气!
到底谁是丈夫,谁是媳妇啊?
她算是看出来了,这狗男人在等自己哄他呢!
沈秋幽幽地叹了一口气,“休息吧。”
他说完就想倒下睡觉。
腰间传来一阵剧痛。
他只嘶了一声,便再没有叫出来。
陆烟儿掐了一把,总算解气了,“这是最后一次机会,再不说忽然对我冷淡的原因,我就不再也不问了,到时候你可把我哄不好。”
沈秋妥协道,“我真的没生气,只是想冷静一下。”
陆烟儿说道,“因为我嫌弃你了,你心里不好受了,所以不想跟我说话,想自己冷静冷静?”
沈秋点点头,平静地说道,“我没想到吃了你的糖,会让你生气,也没想到,我们亲了那么多次,你还会嫌弃吃我的……”
他话还没说完,唇就被一阵温热堵住。
陆烟儿只想证明自己不嫌弃,却并没有注意到自己吻过去的时候,丈夫殷红的唇角勾起了一抹得逞的笑。
沈秋拔下媳妇发上的杏花木簪,乌黑浓密的秀发如瀑布一般飞瀑而下。
氤氲的香味弥漫在呼吸之间。
寂静的房内。
只剩下细密的吞咽声和喘息声。
月光透过纸窗照进来,精雕细琢的罗汉床上,一只骨节分明的手从淡蓝色的纱帐里探了出来,没多久被一只柔嫩纤长的手十指相扣抓了回去。
纱帐被一阵微风吹起。
交叠的身影若隐若现。
……
翌日。
陆烟儿醒来后,拉开床帐,探出一个头来,外间有身影晃动。
她干咳两声,“给我那一身干净的衣服来。”
沈秋端着热水进来,将水盆放在窗边的埃几上,而后从衣柜里拿出一身淡蓝色衣衫,放在床边。
陆烟儿洗漱完,看了看外面的天色,就知道自己又起晚了。
沈秋从空间里拿出早就准备好的早饭,说道,“爹娘吃完早饭就去美妆阁帮忙了,大姐也会处理美妆阁的事情了,你今天就不用去帮忙了,在家里休息吧。”
陆烟儿不放心地说道,“大姐还怀着孕呢,一个人忙不过来的,我收拾一下还是去帮忙吧,等美妆阁的生意稳定下来了,再做其他的打算。”
她穿好衣衫,坐在梳妆镜前,将头发束了起来,想了想还是简单地描了眉,涂了元气番茄色的口脂。
沈秋和媳妇一起坐下吃早饭。
陆烟儿奇怪地问道,“你之前没吃?”
沈秋说道,“我也起晚了。”
陆烟儿脱口问道,“昨晚累到你了?”
沈秋面色一黑,“不是!”
陆烟儿问道,“你可很少起那么晚。”
沈秋不得不承认道,“我想看看你怀孕了没有。”
尽管昨晚未时末才睡,但他还是戌时初醒来了。
陆烟儿好奇地问道,“你怎么看的?”
沈秋不自在地说道,“我记得你怀苍竹和杳杳的时候,肚子有些鼓鼓的,现在肚子还是扁的,应该没怀上。”
陆烟儿总觉得没这么简单,但肚子已经咕咕作响了,再不吃饭都得饿死了。
沈秋只喝了一碗粥,吃了四个包子就放下了碗筷。
陆烟儿问道,“你怎么吃这么少?”
沈秋承认道,“你醒来之前,我吃了两个包子。”
陆烟儿不厚道地笑了,正要嘲笑两声,却对上丈夫莞尔的笑。
她的脸莫名就红了。
外面忽然传来苍竹和杳杳的笑声。
陆烟儿愣了一下,正要询问什么,就见白天脑袋上拴着一条麻绳,拖着什么从外间走了进来,黑天也蹦蹦跳跳地跟了进来。
它们走近了,她才看到白天后面拖的是婴儿推车!
沈苍竹和沈杳杳还咯咯地笑着,从那笑声就可以听出来他们很开心。
黑天时而抬起两条狗腿搭在推车上,低着脑袋看着婴儿推车里的两个孩子,时而四条腿着地,绕着婴儿推车转圈圈。
每当看到黑天的狗脑袋的时候,沈苍竹和沈杳杳就会笑得格外开怀。
卧房里间很大,白天畅通无阻地当着两个主人的面,在里面来回好几圈溜娃,没有腰停下来的架势。
陆烟儿吓得手上的筷子都掉了,隐忍地看向身旁的男人,“这是你干的?”
沈秋看得出媳妇好像生气了,说道,“黑天和白天知道分寸,不会伤到苍竹和杳杳的。而且我把外间的门关了,它们跑不出去,只能在里面玩。”
陆烟儿想到他从自己醒来到现在,就没有去外间看一眼,直接得心里拨凉拨凉的,“你对黑天和白天倒是放心,就不怕它们跌倒了,把推车弄倒了,让苍竹和杳杳摔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