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烟儿说道,“你回去准备吧,三天之后,便让他每天跟四弟一起去书院。”
赵明又要下跪道谢。
陆烟儿摆了摆手道,“反正也是要给四弟找个书童的,正好你儿子的年龄合适,你不用谢我,要是真的心存感激,就一直在饮食楼好好儿干。”
赵明保证道,“只要我一天不倒下,就一天在饮食楼当厨子!”
他后面还有话不方便说出来,要是饮食楼也倒了,他就一直跟着老爷和夫人,给他们当一辈子的厨子。
他这辈子已经是奴籍,只能给人当下人的份儿。
陆烟儿解决完饮食楼的事情,便到大堂去找罗闭月,准备和她一起慢慢溜达回沈府。
可她出来才发现,大堂里并没有人。
恰巧这时,小六急急忙忙地冲进来。
陆烟儿拧着眉问道,“你家主子呢?”
小六一边喘粗气一边道,“沈夫人,大事不好了!”
陆烟儿给他倒了一杯水,“你先别着急,慢慢把话说清楚。”
小六喝了一口水,苦着脸说道,“小姐和姑爷打起来了!”
陆烟儿面色一变,“快带我过去!”
她赶到的时候,就看到罗闭月和钱滚滚扭打在一起,谁也不让着谁,扯着对方的头发,腿缠着对方的腿。
小六劝道,“小姐、姑爷,你们别打了!”
陆烟儿大声制止,“住手!”
可惜打得正起劲的两人,根本不管周围人的劝说。
除了陆烟儿和小六两人,周围还围了不少人,对罗闭月和钱滚滚指指点点,脸上带着看热闹不嫌事大的表情。
“这两人不是之前每天在街头巷尾跑步的夫妻吗?”
“他们怎么好端端地打起来了?”
“我就住在隔壁院子,这个院子之前没人住,前几天忽然住进来一个浑身风尘气息的女人,那个女人还大着肚子,我还看到这个胖女人的丈夫来过这里几次。”
“原来是抓到丈夫养外室了!”
“这样的事情关起门来吵啊,闹得人尽皆知也不嫌丢人?”
“男人三妻四妾多正常?更何况这个胖女人自己长得丑,还不允许丈夫在外面解解馋?没直接纳回去当妾就不错了!”
“这样的女人娶不得!”
“娶妻当娶贤,善妒已经翻了七出之条,更何况她还动手打自己的丈夫,还是趁早休了另娶吧!”
在众人议论纷纭的时候,一个红衣女子从院内走出来。
她面色惨白,身子弱不禁风。
唯有高高隆起的肚子,让她稍微有了些重量。
她大着肚子走过去,“钱公子,奴家已经无碍了,你就不要和罗小姐打架了,她一定不是故意推我的。”
“她就是故意的!”钱滚滚脸上被挖了好几处血痕,“你自己滚回院子里去,别杵在这里妨碍我教训这个泼妇!”
小红的面色一僵,却并没有听话地回到院子里,而是站在角落里看着这场闹剧,眼睛里尽是幸灾乐祸。
“你根本不是男人!利用我的时候低三下四,利用完了就肆意妄为,我要告诉我爹,你趁着他不在的时候,是怎么欺负我的!”罗闭月一手揪住钱滚滚的耳朵,“我爹一定会为我报仇的!我要休了你这个贱男人!”
陆烟儿给了两个力气大的男人一些银子,让他们把扭打在一起的人分开,并专门叮嘱道,“她还怀着身孕,你们动作小心点!”
不等两个男人来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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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滚滚率先松了手,喘着粗气道,“我已经松手了,你要是再不知好歹,就别怪我对你不客气了!”
罗闭月也想起自己肚子里还有孩子。
她不得不松了手,嘴里却还不饶人地讥讽道,“呵呵,我就知道你怕了!你个无能的窝囊废!”
钱滚滚怒气直冲脑门,眼瞧着又要冲上去打架。
“我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才娶了你这样只会仗着家室欺人的女人!”他的双手被两个男人束缚了,双腿却还不老实地蹬来蹬去,“你最好祈祷你爹可以护着你一辈子,不然我会让你也尝尝无人护着的滋味儿!”
陆烟儿上前把罗闭月拉到一旁,拍了拍她身上的灰尘,冷静地问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们为什么要打起来?”
罗闭月眼眶有点红,“他背着我在外面养女人,养的还是青楼里不干不净的女人,被我发现之后,不但不知悔改,还要纳那个女人为妾!我一时气不过,扇了那个女人一巴掌,那个女人就自己倒下了。”
钱滚滚气笑了,“你自己多大的力气,心里没点数吗?幸好我的孩子没被你打掉,若是你伤了我的孩子,我也把你肚子里的野种打掉!”
他的话音一落,周围一边哗然。
“她还怀着孕呢?”
“我也以为那只是肥肉!”
“野种?”
“她肚子里的孩子,不是钱老板的,是背着钱老板偷了汉子,怀的是野汉子的种?”
“这女人也太大胆了吧?”
“她就该被浸猪笼!”
陆烟儿气恼地冲周围起哄的人吼道,“你们都住嘴,不知道事情的真相之前,不要瞎跟着起哄!”
有人好言相劝。
“沈夫人,你是什么样的人我们有目共睹,可不要跟那样不知检点的女人在一起,小心被她给带坏了!”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你还是离她远点吧!”
“沈夫人,你这么帮着她,该不会你自己也……我之前听说沈老板不能人道,可你怎么这么快又怀上了呢?”
“细思极恐!”
“咱们还是散了吧,以后还要在饮食楼吃饭呢,要是得罪了沈家的人,今后就吃不到那么好吃的饭菜了。”
围观的人群很快就散开了。
良言一句三冬暖,恶语伤人六月寒。
陆烟儿只觉得浑身发冷。
这就是往日里友善的街坊邻居?
罗闭月之前尽管眼眶发红都没哭,这会儿眼泪却啪嗒啪嗒地掉。
她没有时间去指责钱滚滚的心狠,只愧疚又难受地对陆烟儿说道,“对不起,我连累你了。”
陆烟儿拍着她的后背,掏出手绢儿为她擦眼泪,“你别哭了,我不怪你,你要是再哭,我也要哭了。”
罗闭月吸了吸鼻子,想忍住不哭,可泪水却还是如同决了堤一般,不住地往下掉,嘴里一直念叨着,“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陆烟儿手忙脚乱地给她擦眼泪,“我不怪你,你别哭了!他们要怎么议论就怎么议论吧,反正又不会少块肉!要是他们真的敢瞎编乱造,我定会让他们尝到教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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