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娆月原本打算找个时间跟他商量花清雨的事,没想到他自己竟然先写了休书。
不得不说,这个人真的是越来越体贴了。
不说花娆月,花清雨也没想到君墨染这么快就给她送了休书,顿时满眼是泪地看着君墨染:“王爷,您把妾身留在京都伺候燕王妃,妾身毫无怨言。这段时间也一直尽心伺候燕太妃,妾身不知道自己错在了哪里,您为什么就一定要给妾身休书。”
花清雨说着说着,终于委屈地哭了起来。
君墨染默然地盯着她,声音冷漠:“当初你为什么进燕王府,你自己心里清楚,现在本王给你一份休书,也是看在娆儿的面子上,否则你现在待的地方应该是天牢。”
花清雨身子倏地一僵,眼底飞快地闪过一抹慌乱,不过却还是强装镇定道:“王爷,妾身进府可是从未做过任何对不起您的事,您这话是什么意思?”
君墨染不屑地冷笑一声:“花重焕当初让你进王府,是让你做什么,别跟本王说你忘记了,若是你忘了,本王倒是不介意将花重焕抓来跟你当面对质。”
像是最后的谎言被揭穿,花清雨慌乱急了,也顾不上掩饰,紧张道:“当初我爹是让妾身到王府做奸细,可妾身并没有做任何对不起王爷的事啊,妾身真的什么都没有做,请王爷明察。”
花清雨说着,又看向花娆月:“就算妾身是以奸细的身份进王府的,那花娆月呢,花娆月当初不也是花婉玲跟君青煜的奸细吗?若是王爷要追究,那为什么不追究她。”
她只是被她爹指使的,花娆月还是直接被花婉玲跟君青煜指使的呢,若是真要追究,那更应该先追究花娆月才对。
君墨染目光冰冷地看着她:“本王追究谁不追究谁,还需要你来置喙吗?本王就是要休你,你若是不要这休书,那边直接进天牢。”
君墨染说着,便不耐烦地瞪了眼离落:“把她给本王丢出去。”
说着,还咬牙切齿地警告了离落一句:“若是再做不好,本王就把你丢出去。”
离落顿时吓得猛吞了口口水,“属下遵命!”
听到君墨染要将她丢出去,花清雨彻底急了,立刻大喊:“妾身不要休书,妾身不走,求王爷不要休妾身……”
离落怕她再喊下去,自己真的要被丢出去了,连忙便点了她的穴道,然后学着离清的样子,扛着人就出去了。
离落一口气将花清雨抗出了王府,才解了她的穴道,将那封休书丢给她,顺便告诫道:“您还是好自为之吧,若是真闹下去,只怕真就入了天牢了。”
离落说完,便转身回去了,还把府门给关了。
看着阖上的王府大门,花清雨终于忍不住奔溃大哭起来。
原本她还以为君墨染要登基为帝,她终于能有一飞冲天的希望了。她想要得到君墨染的宠幸,想要成为他最爱的女人,更想要成为那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国母。
可原来一切都只是她的臆想,她根本连君墨染的一片衣角都碰不到,君墨染也永远不会爱她,他的心里只有花娆月!!!
花清雨想到花娆月被宠成那样,而自己却被休弃,顿时哭得越发委屈了。
周围路过的人看到花清雨坐在地上哭成这样,顿时都过来围观起来。
“这不是燕王那个侍妾吗?怎么哭成这样?”
“没看到地上有封休书吗?估计是被休了!”
“早就听说燕王独宠燕王妃,燕州那些侍妾侧妃全都被休了,没想到一回来连最后一个也不放过呢。”
“燕王妃也太幸福了吧,燕王还没登基,就开始清理女人了,这以后登基了是不是也不打算纳妃了。”
一群人叽叽喳喳的说得花清雨更想哭了。
花清雨被休的消息,很快便传遍了整个京都。
有人感叹燕王的痴情,有人羡慕燕王妃的受宠,却没有人同情花清雨。
镇国公府,苏月梅听到花清雨被休的消息,愣愣地在窗边坐了很久。
他到底是没有留下花清雨,从今天开始,他后院的所有女人都被清干净了,就只留下花娆月一个。
他就那么爱花娆月,爱到可以为她放弃所有。
就算现在有人跟她说,君墨染为了花娆月放弃了皇位,她也不会有丝毫怀疑。他为了她连命都可以不要,放弃皇位又算得了什么?
想到花娆月,苏月梅便有些颓然。
以前她觉得自己不比花娆月差,她可以为他做的,她都可以。可是自从知道她为了君墨染进宫当奸细之后,她就彻底服了。
也只有她那样的疯女人,才会做这么疯狂的事情,而且她也是真厉害,在太后和皇上那样多疑的人身边,还能撑那么久不被发现,而且还把皇上骗得那么宠她。
她想不服都不行,就算她有那个心,但是她绝对没有那样的本事。
兜兜转转这么久,她好像对自己被休的事,已经释然了。
君墨染的心一直都在花娆月身上,不管她们做什么他都看不见,与其留在燕王府孤独终老,倒不如出来逍遥自在。
如今她这样也没什么不好,她有一大笔钱,若是真想找男人,她也不愁嫁。
苏月梅深吸了口气,让丫鬟准备了两个小菜,便拎着食盒去了苏蔚的书房。
或许是念在他投诚的份上,君墨染没有送他进天牢,而是将他软禁在府里。
苏月梅被简漠北送回来之后,每日都会跟苏蔚一起用膳。
或许是什么都放下了,父女俩倒比之前亲近了很多。
苏蔚在书房练字,看到苏月梅过来,便抬眸道:“听说花家那庶女也被休了,这会儿你好死心嫁人了吧。”
苏月梅哪里理他,一边布着菜,一边揶揄道:“看来这镇国公府关着您的人,关不住您的心呐。”
……苏蔚瞬间被她怼得没话说了,过来端起碗就吃饭,扒了两口又不甘心道:“你都老大不小了,就一点儿不想成亲?”
苏月梅夹了一块肉给他:“您不知道我多有钱,成什么亲,找人替我花银子吗?我才不干呢!”
苏蔚真的不知道她脑袋里成天装的是什么,只能顺着她劝道:“你要是怕人花你的钱,那你也找个有钱的,江南首富?西北矿主?还是东北的地主?你随便挑啊!”
苏月梅根本不理他,自顾自地吃饭喝汤。
苏蔚看她这矫情的样子,突然想到一个人,“我觉得上次送你回来的那个,那个简漠北不错,不如爹给你去说说。”
“噗……”苏月梅一口汤没憋住,全喷苏蔚脸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