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这位大爷,我已经没事了,你瞧我多精神啊,还是将这玩意留给更严重的鳖爷吧……”我一脸苦笑的侧过头,声音都有些酸了,他娘的要是这一针打下去,那我半个月都别想再起床了。
“胡闹,你以为这是闹着玩的吗?”老大夫的神情顿时变得严肃起来,然后叫那小姑娘端来一个铜盆。突然就在此刻,那老鳖的肚子竟然咕隆鼓了起来,就好像孕妇差不多。
“双儿,快将铜盆端过去!”老大夫道。
小姑娘点了点头,端着铜盆来到老鳖的跟前,只闻“哗啦”一声,老鳖竟然呕吐起来,先是黑色的淤血,然后那鼓起的肚子里好像有什么东西在蠕动着,慢慢的自小腹,胸脯然后到小腹。
“他娘的,实在是太恶心了,简直就跟女人生孩子一样。”我心里震撼到了极点,正想着,只闻一阵翻江倒海的声音,那老鳖竟然生了,真的生出来了,那是一个像蛋一样的东西,表面蒙上了一层肉膜,看起来极其的恶心。
“小伙子,不要看了,接下来该轮到你了。”老大夫笑了笑,拿着大针筒便向我洁白的屁股扎了去,我使劲的咬着床上的被褥,就好像被人羞辱了一般,疼得眼泪都情不自禁的流了出来,我终于明白刚才昏迷的老鳖为何为那么惨痛的嚎叫了,原来这滋味还真他娘的不好受啊。
不过疼痛只是短暂的,大概也就二三十秒之后,我终于恢复了自由,那些壮汉松开了我的手,我第一反应就是赶紧将裤子给拉上来,众人都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着我,不过就连我自己都觉得奇怪,被那么大的针头扎了屁股,竟然还像没事人一样坐了起来,的确有些匪夷所思。
“小伙子,你肚子有没有感觉到什么不适?”老大夫急切的问道。
“你他娘的才肚子不适呢?”我在心里骂了他一句,然后不自觉的将目光又再度移向了那铜盆里的怪胎,而此刻那老鳖显然已经苏醒了过来,不过气息尚很虚弱,就像是女人生孩子之后那样。
我心想这老头醒来之后,要是知道自己生了个孩子,定会觉得老脸丢尽,说不定还会想不开,来个悬梁自尽,想到这里,我不由得投去了同情的目光,但是转念一想,那老大夫盯着我肚子的神情,似乎也是……
我不敢再想下去,要是真发生那样的事,那我的一世英名就玩完了,要是被父老乡亲知道了,以后还叫我怎么在荣城立足啊,特别是那毛子,肯定笑得下巴都不知道去哪里了。
想着想着,双手就不自觉的捂着自己的肚子,庆幸的是,大半个小时过去了,我仍然没有任何的不适,也就是说明我并没有染上老鳖的那种怪病,也就不用再“生孩子”了。
我幸灾乐祸的笑道:“我就说过我没事的嘛,你们就偏不听,知道错了吧。”
老大夫皱了皱眉,自语道:“不可能啊,他的脉搏明明就有问题的……”
他的话语很轻,但还是被我听到了,不过我也没有放在心上,必定就算是神医也有误诊的时候,更何况是这个偏远山村的小小卫生所了,我即刻下床,正欲离开,却被人拦了下来,那人说现在还不能离开,必须得到当家的指示才能走。
“你们当家的谁啊?”我不禁问道。
“裘掌柜的!”那人冷冷的回应,我当即明白了,为何这帮人会突然来乱葬岗接应我们,原来是那裘长生老儿安排的。
“等就等吧,反正我还正打算去找他呢。”我笑了笑,转身找了个凳子坐了下来,看了看铜盆中的那颗肉蛋,无聊的问道:“大夫,鳖爷生的孩子怎么那么奇怪啊?”
老大夫根本就不搭理我,而是拿出一把剪刀,轻轻的剪破了那层薄薄的肉膜。
咔擦!
肉膜在锋利的剪子下,伴随着一股子的恶臭而流出来一股墨绿色的液体来,老大夫对这些玩意似乎并不敏感,反而还带劲的用双手掰开那层肉膜,也就在肉膜被撕开的那一刹那,我差点没被惊得一屁股坐到地上去,因为我看到了一双红扑扑的小手,真的是婴儿的手。
男人生孩子?
这简直就是千古奇闻啊!
不光是我,其余的人也都惊讶得两眼浑圆,只差眼珠子没有掉出来了。
这时老大夫将肉膜剥开,从里面抠出来一个红扑扑的玩意,我仔细一看,那哪里是什么婴儿,而那看起来像是小手的玩意分明就是触脚,就像是蜗牛头顶的触角放大了而已。
“大夫,这到底是什么玩意?”我问道。
“这是蛊虫的胎盘,而这玩意便是蛊虫的真身佛流油!”老大夫淡淡的回应了我一句,然后将那红扑扑的玩意放在了地上的一块黑布之中,这佛流油看起来与我之前见到的不太一样,因为它在人体内成型,生命力也变得顽强起来,在离开人体之后竟然还是活的。
老大夫随后叫人升起了火炉,将那佛流油连同胎盘给丢进了里面。
一阵刺耳的尖叫声从里面传了出来,佛流油剧烈的挣扎着,但是它们本体属阴,在接触阳火之后迅速化成了灰烬。
关于佛流油,民间保留着两种说法,一是说佛流油是佛祖转世后遗落在凡尘的邪恶肉身,其生活在极阴极煞之地,是魔,不可接触阳气,否则便会魂飞魄散,二是说佛流油只是邪教分子的杀人工具,他们利用佛流油对人下蛊,从而制造出假佛用以蛊惑众生,清末时期的红莲教便是其中之一。
看着那诡异的一幕幕,我浑身感觉直冒冷汗,以前就听七叔说过,这佛流油是蛊虫中最为邪门的,只要人一旦中了这种蛊,最后必定会被佛流油吸干所有的阳气,直到最后佛流油破体而出,然后寻找下一个宿体,如此在三,佛流油便会越长越大,甚至变得跟正常人一般无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