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得大夫人大夫人称她为纪姑,想到大夫人那个样子再看看这位纪姑,真是主仆一个德行。
纪姑可能是看到了我在盯着她,赶紧避开我的目光向左厢房走去。
“这旁边是谁的房间?”
我轻声问道,没有对着谁。
“旁边是大夫人的贴身侍女纪姑,再过去好像就是父亲身边的侍女和一些在赵府待得年久的侍女丫鬟了。基本都是些伺候大夫人二夫人比较年久的丫鬟”
亭荷柔声地道。
我回了一声“多谢”便起身回到了房间,看到小师妹还真的守在我的房间。
小师妹拿着干毛巾擦了擦我的头发和脸。
“怎么湿成这样,赶紧换掉衣服”
小师妹关切地道。
看着那还冒着热气的热水和姜汤不免有些感动。
“谢谢你”
我温柔感激地道。
“客气什么,你换衣服吧,我先回房等你”
说着便离开了我的房间。
换好衣服后后便和小师妹叫上了三师兄,然后我们就起身去找大师兄他们。
此时巳时(九点至十一点)过半,刚好他们还在前厢房位置聊天,我们就起身准备往大堂走去。
此时前厢房的门都开着,地上有些潮气,佣人们正在房间打扫换被子。
每个房间都有侍女在旁边看着,但却有一间房间紧闭着房门,让人不禁感到奇怪。
前厢房共有五间房间,左三间右两间,靠近左厢房的第一间住的我猜是罗管家,第二间住的是恶少,第三间赵老爷给吴捕快住的,显然是想让吴捕快保护恶少。
第四间的房门紧闭着,第五间靠近亭荷的房间是赵老爷的。
按理“以左为尊”赵老爷应该在左边第一间,不知道为什么住到右边最后一间来了。
是今天刚搬的么?不像。
不知道赵老爷这么安排是何用意。以前经过这里的时候都是房门紧闭,因为当时赵老爷和恶少都不在房间,而我们的房间又不用经过这样所以很少注意。
因为认出了赵老爷和恶少的侍女所以知道是他们的房间。
觉得奇怪我便指着那紧闭第四间房问亭荷道:“这间房间是谁的?怎么既不打扫也不打开?第一间的房间是罗管家的吗?”
“第一间是罗管家的,这一间,是恶鬼的,鬼的房间不能见光谁又敢打扫”
亭荷脸色阴沉地说道。
声音有些沙哑。
此话一出我和众人都是一惊。
另外我再一次感受到了一股恨意,对谁?是对罗管家吗?
收回疑惑我浅笑地说道:“赵伯父对罗管家真不是一般的好,把罗管家当成家人一样,对罗管家好像对亲兄长一般尊敬关心。住的竟是前厢房左边第一间,可见待遇之尊贵,好像罗管家真是赵伯父的亲兄长,辈分比赵伯父高一样。可是赵伯父为什么自己住到左边最后一间去呢?真是搞不懂”
我故意带着笑意说道,想以此一步步地套出亭荷的话。
亭荷嘲讽地说道:“切,什么亲人,恐怕他把自己真正的亲人都忘了。令人发指的东西,还以为自己有多伟大。他今天拥有得到的,都是……”
说到这亭荷用力咬了咬嘴唇,红唇内流出了一丝血液。
似乎想要让疼痛使自己冷静,握紧双拳,手中指甲深深地陷入到白嫩的手掌中。
脸上依旧美丽无瑕却多了一丝苍白,目光流露中复杂的感情。
我却突然一怔。
因为我隐隐地察觉到了一丝杀气。这使我大惊。
大师兄却毫无察觉,脸上只有担心和关切。
吴捕快也一直盯着亭荷看,不知道他是不是也感觉到了什么。
三师兄锐利的目光盯着亭荷,看来是察觉出了亭荷思绪的转变,微微有些惊讶。
隐隐中亭荷似乎发现了我们盯着她,随即松开了双手底下了头。
我看到亭荷的手掌心多出了一排红红的指甲印,这时亭荷还没有完全平复心绪,这时或许还能问出更多……
我随即问道:“你说第四间是恶鬼的,是什么意思?恶鬼指的是谁?这个房间死过人吗?”
我连续问道。
“里面住的是一个恶鬼,一个不敢见阳光的恶鬼。地狱的火都烧不死他,他就是二夫人的儿子,赵家的二少爷”
亭荷阴森低沉地笑道。
说完不管我们的表情径直回了自己的房间。
只留下我们五个站在原地,惊异地看着这扇紧闭的大门。
不能见阳光的恶鬼,二夫人竟然有个儿子,为什么从没听到赵老爷大夫人二夫人提起过。
好像大夫人是提起过一下,不过那时我们都没在意。
不过既然活的好好的怎么赵老爷从不提自己这个儿子?
那怕是当时我们说道血眼要对赵家人下杀手时赵老爷也没有提起过要多派人手保护这间房子里的二少爷。
为什么要隐瞒这位二少爷的存在?
亭荷又为什么称他为恶鬼?
我低声问吴捕快道:“你来芗溪也快两年了,知道这位赵家二少爷吗?”
“不知道,我没特地打听过这位赵家二少爷,在这案子发生之前我跟这个赵府都没一点交集。不过既然是赵家二少爷,去市集打听还是很容易打听到的”
吴捕快摇着头回答道。
我点了点头,看来得找时间去好好打听一番。
“待会我们要不要去向赵老爷问问二少爷的事?”
我询问道。
大师兄反对道:“这样不好吧,这毕竟是人家的家事,而且跟现在的命案又没直接的联系,就这样贸然去问太不礼貌了”
吴捕快也赞同道:“别人的家事我们还是少掺和,毕竟我们都是外人。每个家庭都有一些秘密嘛,没跟案子扯上直接关系我们就不要节外生枝了”
他们说的有理我也只好作罢。
书说简短,转眼便到了晚上。
入夜后吴捕快安排了防卫,守卫分成两批守卫上半夜和下半夜。
一部分守在左厢房后的围墙边,站在屋檐下。
外面雨还在下个不停,风吹打在纸烛灯笼上,烛光忽明忽暗,加上大雨磅礴能见度很低,根本照不了几米远。
左厢房至前厢房每道灯光视线内就站着一个家丁或衙役,右厢房只有亭荷的门前站着一些守卫,其他守卫编成巡逻队巡视府中的各处地方。
黑暗的天空中此时异常安静,安静的让人觉得诡异恐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