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山中遇险(1 / 1)

林月茹抬了抬眼,十分慵懒地看着余款冬,俄而一笑:“这位先生好兴致。”

接过酒,余款冬试探性地抿了抿酒,搁下时,莫名沾了酒色,愈发勾人了:“是见小姐美丽,不由上前。”

大笑,眼里映着余款冬的脸,实属世间难得角色,林月茹回:“你可吓我,你长得比我好多了。”

“管他呢,世界上评判标准不一。我觉得你好看,不就行了。”余款冬耸肩,说得散漫。

“可我不信。”她眸中映着迷离的灯红酒绿,指了指那堆兴奋的、发福的老男人,“因为我知道,看中我的,只有那种男人。

他顺着她手指瞥了眼那些肥头大耳的老男人,偏过头来和她对视:“你又何必妄自菲薄呢,既然你吸引了我,必有自己的闪光点。”

她没喝酒,却像是醉了,摇摇晃晃走到她所指的一个地方。她再自然不过地跌入一个老男人怀里,伸手攀附着他的脖颈:“陈哥,我好想你。”

顺势把林月茹拥进怀里,陈鸿烈的手肆意侵犯着:“小妖精,怎么,一个张勇军满足不了你?”

往陈鸿烈怀里缩了缩,浑身上下都供他调戏似的,她笑得愈发热烈:“张勇军那比得上陈哥?”

陈鸿烈勾挑起她的下巴,狠狠吻了:“你这张嘴,就是会说话。怎么,这次又想要什么?”

乖巧地啄了啄他的喉结,她回:“陈哥,我只要你啊。”

并不客气,他直接在众目睽睽之下,把她要了。若不是她的裙子遮住,别人真是白白看了场好戏。

而远处的余款冬,把一切看得真切。

起初他还诧异,林月茹发现了他。现在想来,林月茹未必发现了他,可能是想心动而不能。或者,她的确对那个男人忠心耿耿。

无论如何,林月茹对那张勇军,并非真心实意。

思绪蔓延开去,他忽然失笑:他什么时候在意别人的爱恨情仇了?世界上每分钟都有那么多人在背叛,在欺骗,他管得过来?

因为,陶乐靠这个吃饭啊。

他不由想,以前没有他,她一个人是怎么熬过来的?

等了很久,陈鸿烈带着林月茹走了,他才去问收拾的服务员王铎:“哥们,之前在这里的人,你认识吗?”

王铎睨了他眼,似乎在考量:“你是。”

想必陈鸿烈在这是有点影响的,余款冬把年纪尚轻看着就经验不足的王铎拉到暗处,塞给他小费:“和他亲热的,是我初恋,我一直不懂她为什么和我分手和他在一起。但是我是男人,我要弄明白,所以跟过来。在看到她找了比她大了二十多的男人,我不是觉得难以接受嘛?所以,才来问你。”

果然,他和陶乐待久了,谎话信手拈来。

王铎觉得好笑:“陈鸿烈是谁?黑白两道,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你这样一般的人,自然敌不过他。我看刚刚那女的,漂亮是漂亮,可呀,早就迷上陈鸿烈了吧?你条件又不差,随便找个不就好了。”

陈鸿烈,谁?

见余款冬思量,一束灯光打下来,王铎看得真切,再次开口:“我有个妹妹,你是不是有兴趣?”

得到名字的他再没有理睬王铎,转身而去。

和陶乐相比,他行动前,会探个底。

他回到租房算晚,意外没有看到陶乐。知道她今天有任务,可能晚归,他也不急先去厨房简单做了饭菜。

差不多,他就拿出陶乐的笔记本来搜查资料。因为资金有限,陶乐没说给他配电脑,他自然觉得用她的就好了。他的资料库,她是进不去的。反倒她的秘密,他畅通无阻,不过他尊重她。

陈鸿烈,他查到得自然比一般多。

是地头蛇,而且是不太厉害的地头蛇,被王铎一说,他还以为多厉害。资料明明白白出来,这个陈鸿烈是绝对不及卓懿、夏晚淳的势力的。

不过,可能在林月茹眼里,就是很厉害吧。

林月茹是小人物,很多事反而不好查,是真的倾心陈鸿烈还是被逼无奈,和张勇军又有什么关系,这些都要细查。

他侧重要知道的,还是张勇军。

他翻阅资料,时间不知不觉过去,厨房里饭好了很久,还热着。可惜了端出的饭菜,凉得透彻,他忽然预感不好:陶乐为什么还没有回来?

行动与思维一致,他拿出手机打给陶乐。他记忆力很好,因此手机里真正备注的只有陶乐。

“陶乐?”

“款冬,哎呀,我好想你。”她坐在路边,肆无忌惮地说着,完全无视一旁徐子介嫌弃的眼神,“我好像忘了告诉你,我和老板,就是一起到王霞婆婆那里去了。”

“现在还没有到?”他追问。

她嘟囔着嘴,仰头望了望星空,离机主很远,悄悄说:“我们五点多找到他的,现在快四个小时了,还没到。不知道是路真的这么远还是他故意绕远坑我们钱,总之啊,刚刚才停下,因为饿了,吃东西。”

“吃饱了吗?”他的声音温厚低淳。

听得她脸上一红,仿佛他就在眼前:“吃饱了。”

他一笑,似乎能看见她的模样:“那你注意安全,不管他骗你什么,记得通知我。”

“好。”她咧嘴一笑,忽然觉得蚊子咬也是幸福,“我回来你给我做糖醋排骨,哦不,要是成功了,我给你做。”

“好。”他嘴扬眉弯,“千万别和人打架,记得有我。”

“嗯,款冬,你那顺利吗?”

“一切顺利。”他答。

“陶乐,你怎么还在讲电话,快点,上车了。”

徐子介的声音突兀入耳,他洞察:“陶乐,你忙。”说完挂了电话,收拾一下,他无所谓地吃了热饭冷菜。

以为徐子介说真的,她着急忙慌地收好手机,见他悠然坐在石头上,忽然怒气大盛:“你骗我?”

徐子介一脸我就是不满意你们调情,满不在乎地问:“你有意见?”

去你奶奶的徐子介!小犊子!破灭姐姐的美好时光!

心里的小人咆哮玩了,陶乐面上耷拉着脸撑着下巴:“没意见。”

“这才对,”徐子介手里拿捏着路边草,“你记住,现在陪在你身边的是我。好话,谁不会说?”

“全世界对我,都只可能是说说而已,余款冬不会。”陶乐信誓旦旦,眼睛里闪烁着让人不容忽视的坚定的光。

徐子介冷眼以对:“我们走着瞧。”他不信,余款冬会一直失忆。一个生来具有王者气息应该站在巅峰的男人,甘愿一辈子为一个女人奔走在鸡零狗碎的儿女情长中?

陶乐顾不着他的态度,反而愁苦地望着走得老远的机主:“我怎么感觉他在诓我们?”

“反正钱还没付,他不至于走了。”徐子介也有点忧虑:这确实不是什么好事。

“唉,老板,你是不是被我带蠢了?”如今夜黑风高的,她和徐子介坐在路边,一切都阴森森的,她忽然觉得,在未知的山区选择坐黑车有多么危险。

他凉飕飕地扫了她一眼:“愚蠢的,只有你。”他确实,被她有点影响,想得少了。可他没有想到,所谓的偏僻,会偏僻成这样。更没想到,他的物极必反理论,会有所偏颇。即便机主把摩托车留在这里,可消失得,确实有点久了。

会义无反顾来,他不过有点乱了方寸,想和她独处吧。徐子介并不是大度的人,不愿意喜欢的女人喜欢别人,承欢于别人身下,可他猛然发觉。

有什么办法呢,他就是喜欢她。

很多年前,她撩拨他就开始埋下了种子。余款冬没有出现时,他以为他在浇灌;余款冬出现了,他好像成了为他人做嫁衣。

何妨,他等余款冬走。

“好好,我蠢。”陶乐嘀咕,“你还不是跟我来了这鸟不拉屎的地方。”

“想说就大声说。”他离得又不远,听力又不差。

她立马变脸:“我说老板英明决断,一定能带我走出困境!”

明知她溜须拍马,心里不知对他多有怨气,他却心情好极,朝她招招手。

她立马抱胸,戒备十足:“你干嘛?”虽然在小路上,可是廖无人烟,机主又不在。他的眼神,绝非善类。

赠送了她一个大白眼,他道:“在车上,你亲口承认我占你便宜,现在,我让你占便宜还不好?”

“不好,”陶乐摇头,“怕噎死。”

特殊时期特殊政策,徐子介现在温和得人模狗样,不知道去了律师事务所又变成什么样了。

他索性坐过去:“陶乐,这次我们确实鲁莽了,什么东西都没带。幸好,你那包里还有饼干和水。那个人,现在不来,估计也不会来了。我开不了这车,没钥匙,所以我们只能现在休息好,明天一早再想办法。这里看着就不安全,那个大叔消失得也诡异,我总觉得有什么事,所以,你还是和我睡一起好了。我是为了安全,牺牲美色。”

本来之前徐子介井井有条地分析,她还突然觉得他十分有用呢。不管如何,都给她服了颗定心丸。听到“牺牲美色”,她返送他个大白眼。

“你先睡,我还没困。等等我们交替,要是两个人都睡了,危险。”徐子介开口。

“好。”她被颠簸得厉害,自然同意他的话,缩在一起,埋头在膝盖间。

见她说睡就睡,他忍不住渗出笑意。估摸着她该睡着了,他才离她近一点,再近一点。早知道她会忘记,她真的忘记了,他不悦却放不下姿态让她“负责”。

夜色弄了,在这里,没有灯光,只有疏漏的星光,渐渐散了。

光线太暗,让他不由生了孤独之意,为情所动,他身后,把她整个人拥进怀里:不管怎么样,我还是要和你一起睡。

晚风徐徐,万籁俱寂,唯有俩人似乎交缠在一起的呼吸声。

徐子介做了一场梦,梦里他被一群人拖至草地里群殴,直到他殆尽最后一丝呼吸。梦里,无论他怎么呼痛,怎么求救,换来的只有无尽的嘲笑,更密集的拳打脚踢。

他身边没有陶乐,失去意识的那一刻,他还在想:还好陶乐没有在他身边。

晨曦微露,阳光温柔地打在徐子介身上。或许阳光太好,原本失去生命迹象的他,忽然转醒了。

睁眼的他浑身上下都疼,他才明白过来,他没有做梦。

一切都是真的,他被群殴了。

眨眼都痛,他更别提起身了,那些人,真的往死里打——他倒霉还是陶乐倒霉?

陶乐会怎么样呢?打他,留着她?

人贩子?也对,陶乐这年纪,难道不是为人妻为人母,他自然听闻过这样的新闻。还没有成为工作室老板时,他都接触过这类案子。

可是现在他连思考似乎都痛,他不由自嘲:这一醒,就是传说中的回光返照?

闭上眼睛,他似乎又睡回去了,突然坐起,腰痛得不行。那些人,棍棒交加又拳脚相向,都是试了他呼吸,确定他死了才扔到这里的。

他真的是命大。

摸索了半天,他口袋是没有手机。他勉强睁了睁眼,一望无际,不像是经常有人经过的。不过是平地,不像之前山路崎岖。如果他熬得住,应该是有希望的。

刚想站起,浑身一软,再次半跪在地上,他牵扯出苦笑:他熬得住?

连笑一笑都痛,他的脸上和身上一样发麻,他毁容了。

一切发生得太突然,如今遍体鳞伤,他自嘲:他一个律师,竟然沦落至此?是人贩子,不,坏人不择手段,还是他松了防备?

可是,又有谁愿意,自己好巧不巧那么倒霉呢?

膝盖蹭着草地动了动,草地是柔软的,可他的痛,是蚀骨入心的。现在还是早上,等中午,太阳大了,他再一晒一折腾,一口余气总要被磨掉的。

向来只赢不输的徐律师,破天荒急了。

当他跪着蹭着要找个隐蔽处时,发现草地里有他的手机。从来没有觉得,他一直想换走的5S是这么得可爱。估计是他们拖拽的时候掉了出来,又在大晚上,他们只在他身上搜过。因为他身上,什么东西都没留下。

索性,手机留下了。他匍匐而前,拿着手机,直接躺在地上:他累得都看不见路了。躺在草地上,此时正好有树遮着,他眯着眼能看清手机,能上网更是大幸,他登上Q,第一个看见在线的就是沈涟年,没有二话,直接把地址发给她。

又怕她收不到,他打电话给她,期间手腕忽然失力,手机落在耳边。他痛得发出低吟,听着悠扬的歌,他的心情无比沉重。

“喂,老板,今天是要给我假期吗?”沈涟年正在化妆,如若不是徐子介的电话,她必须要晾一晾的。

“小沈,”徐子介出声,才发现他说话都难,“我刚刚给你分享我的地址了,你快来救我。”

他还想再说什么,悲剧地听到了手机自动关机的声音——没电了。

原想叮嘱她报警,实在不行,告诉余款冬也行,现在……她能按着地址来救自己,已经是大幸。

他的体力耗尽,再没有力气思考,动作,说话,只想睡觉。

永远地睡去。

沈涟年被他的声音吓到了,突然挂断,她很着急,往回拨,却是冰冷的女音告诉她已关机。她又急忙看了那个地址,很陌生,比之B市,自然是偏僻。就算开车过去,也要好几个小时。

事关徐子介,声音虚浮,手机关机,断然不是什么好事。

沈涟年没有多想的时间,直接开车飞奔至那里。

心里不知道为什么惊惶,沈涟年一路都在超速。她暗笑,如果领得罚单多了,还找徐子介报销。徐子介虽然不是她喜欢的人,但是对她有知遇之恩,是朋友,很重要的朋友。

他说话的语气,太不对劲了。

后来她不认识路了,靠着导航横冲直撞,竟也到了徐子介附近。她停在红点不动的位置,下车,刚下地,高跟鞋就不适应这泥路了。她这车,回去,也要好好洗了。

沈涟年确实该庆幸,那些人把徐子介扔在山下,扔在了容易找到的地方。

可她这时候不能大小姐脾气了,愈看清这地方的荒凉,她愈担心徐子介。两边都是草地,她只有都找找试试。

“徐子介!”

“老板!”

期间,她不停交错地喊他的名字。

昏沉了几个小时的他,被尖锐的声音激起:他求生意志很强,更是想救陶乐。

听清了,连眼睛都睁不太开,他忍着痛,抬起伤得相对轻的右手,晃了晃。

沈涟年失望至极中,在绿草茵茵里看到摇晃的手,立马认出是徐子介的。踹掉了高跟鞋,直接赤脚跑过去,她看到躺在地上血迹斑斑、面目全非的徐子介呆愣了很久。

猛地,跪在地上,眼泪早就遍布,她声音抖得不能成话:“徐子介,你怎么这样了?”

“送我去医院,快。”他依旧闭着眼,苍白的唇说出轻飘的话。

赶紧抹了把眼泪,她伸手去搀扶他:“好好好。”

“啊。”她碰他,结果他再次痛得喊出声。

她又吓坏了,动都不敢动:“子介,到底是谁这么丧心病狂……”

全身心倚仗在她身上,徐子介勉强开口:“先别管,我痛也别管。送我去医院,现在,你报警,哦不,警察不见得比余款冬靠谱,找他……”

他还没说完,吐出了一口血。她赶紧伸手去擦拭,哭着哀求:“你别说了。”

缓过劲来,他继续:“救陶乐,一定要让余款冬,救陶乐。”终于把心事说完了,他精神肉体全都松懈下来,再也绷不住了,倒在她肩头。

她吓了一跳,半点不敢耽误,把他连拖带拽运到车里。过程中伤口中无数次出血,她吓得不敢动弹,更知道越早去医院他越有希望好。于是,她又重新拉扯他到车上。

总算把他横躺在车后座,她感觉心都凉了。这都是什么事!一直没吃东西,现在中午了,她不觉一晕,可依旧忍着坐上驾驶座。

发动前,她耳边一直萦绕徐子介的话:“陶乐,让余款冬,救陶乐。”

分明自己危在旦夕,还要在说完救陶乐才敢彻底晕厥过去。

所以,徐子介,连你,都爱上了陶乐,是嘛?

她暂且不清楚是什么事,但绝对不是好事。她脑子里忽然滋生了一个特别邪恶的念头,让陶乐身处险境吧,让陶乐失去什么吧。

凭什么,陶乐让徐子介爱上了用命在保护;凭什么,陶乐让余款冬甘心在她身后做这么多事。

善恶一念间,她回头看了眼惨得让人不忍直视的徐子介,轻轻吐字:“子介对不起,我现在只记得你……”

索性,赶至B市,送至市中心医院。折腾到晚上,徐子介脱离险境,一直在昏迷。

而沈涟年,有失风度,落拓地坐在医院长椅上,心一直在颤抖,不知在忧心徐子介的伤势还是忧心陶乐会有什么后果。

余款冬一天,查到林月茹跟着陈鸿烈已久,此番突然和张勇军在一起,实属意外。应该是有所图,他意外得知,张勇军不小心得罪过陈鸿烈,因此很可能是报复。

不过对于他来说,还是要证据,让张勇军相信。主要林月茹怀着张勇军的孩子,一切不好论断。

不过,他成功在林月茹面前刷新了印象,这点自信,还是有的。

依旧是晚上不见陶乐回来,他怕打扰她,很晚才打电话。结果关机,转而打给徐子介。

此时,徐子介的手机正在充电,旁边是出神的沈涟年。

“徐子介,陶乐呢?”余款冬开门见山。

显然,这不愿掩饰的关心,又刺激了沈涟年,她缓了缓神:“我不是徐子介,我是沈涟年。徐子介受伤了,在市中心医院昏迷不醒。”

“陶乐呢?”他预感不好,再次逼问。

心里钝痛,沈涟年被他连喊她都不喊的行为伤害,吸了吸鼻子:“我不知道,我只知道,徐子介伤得很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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