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蚕蛊,关键时刻,能救人。
一夜之间,他住的地方,被她活生生的烧成一堆灰。
他逃出那一片过海之后,在山中,苟延残喘的活了下来。
当他回寨子的那一刻,蛊神已经变成了她。
是的,她也是蛊师,蛊术出神入化。
吴堂白见到她拿着蛊神那一块神圣之物,心里一个抽疼。
说实话,他不怪她。
谁不想当蛊神的,当上蛊神,不仅是尊重,整个寨子,说话最有分量的便是蛊神了,蛊神说一就是一,没人敢违背。
但是,他不屑于她的手段,从来不曾想过,她会做出这样的事情。
所谓因爱生恨吗?
应该不是的。
那时候,他想起了母亲的话,并不是一定要当蛊神,才能守护寨子的。
蛊神只是一个头衔而已,并不重要。
吴堂白看着那个自己曾经以为熟悉的面孔,然后扯开嘴角笑了,面目全非的脸上,尽是一片挣扎。
他不在乎蛊神位置了。
他更不在乎她所做的一切。
顶着一副被火烧过的面容,成了寨子里,人人避嫌的目标了,有人说他练习邪蛊走火入魔导致的,有人说他被蛊虫控制了,更离谱的说,那是诅咒。
平安无事过了半年,他的生活开始慢慢好转了,但是有人就是不放过他。
清晨,风和日丽,山中的风,温柔体贴。
他拎着桶,去小溪里打水去。
回来的时候,她大摇大摆的朝着他走过来。
他抬头,望见是她的时候,绕路而行。
原本以为她只是路过,但是下一秒,她一脚就将他手中的水桶踢翻在地,水打湿了他的裤脚跟鞋子。
他咬牙捡起木桶,幸好木桶没踢烂,转身,朝着小溪走去。
她气愤无比的跟在他身后,一双眸子里,全是怨恨。
小溪水,哗啦啦的奔向自己的未来,他装好水,她一脚踢开。
木桶的水,再一次流出来,他目光里头,隐隐约约的火苗,正在跳动着。
他视线落在她身上,面无表情的问:“你想怎样?”
她听了,漂亮的脸蛋上闪过愤怒,咬牙切齿的说:“不想怎样。”
他含着笑,继续打水。
她站在那里,气得几乎要吐血了。
他打满水,脸上终究是挂着笑容。
然而,她瞧见那笑容,觉得刺眼,随后就猛的一脚踹上木桶,木桶咔擦一声,当真破了。
她见此,一脚踢在他腿上,怒道:“吴堂白,你给我记住了。”
所谓,事不过三,脾气再好的人,终究有磨光的一天。
他转身,忍着小腿的肿痛,视线落在她身上,悠悠的笑了:“你如愿以偿,该干什么就干什么去,别来打扰我。”
吴堂白已经被她害成这个模样了,她还想怎样呢?
他是一个心地善良的人,不会因为这些事情,而放在心上的。
只见她望着他那张面目全非的面庞,眼里闪过一抹后悔,而后却怒道:“既然你都这样说了,那我自然不会让你失望的。”
她气愤离去,而眼神坚定。
吴堂白当时没有明白那句话的意思,直到出事的那一刻,他才知道,真正的意思。
她说过,会一辈子跟他作对的。
真正的意思就是,他是好人,那么她就会变成坏人。
是的,她变成了坏人。
将整个寨子的人,一一都教坏了,并且无恶不作等,搞得整个寨子,鸡犬不宁。
她就像是一个魔头,常常杀人,就连三岁的小孩都没有放过。
他最终,决定了。
去取蛊神的神圣之物,亲手杀了她。
桃花随风飘零,一张绝美的少女,站在桃花的世界里,美的让人窒息,而她对面,站着的是一张布满了伤疤的男子,他脸色阴沉可怕。
正义与邪恶的对抗,就此展开。
他从小精通蛊术,对蛊毒,蛊虫甚是了解。
她同样精通于蛊神,却在某个时候,走上了一条不归路。
两人对决,必有一伤。
蛊术对决,一天一夜,败下来的终究是她,她趴在地面上,桃花纷纷扬扬的落在了她的头上,脸上。
她喷出一口鲜血,问他为什么?
他君临天下,本身就是名副其实的蛊神,而非一般人,对付她,乃是轻而易举的。
“你可知道,你手上沾染了多少无辜的鲜血?”他叹气,说。
女子面容惊了下,随后就仰头大笑:“吴堂白,我发过誓,这辈子,都会跟你作对,你为善,我为恶,有何不妥?”
听到她那些话,吴堂白才恍然大悟,她竟然就为了两个人之间的事情,从而害死了那么多人。
母亲教他为善,不为恶,教他救人,不害人。
那些他都铭记于心。
吴堂白心疼的望着她,嘶哑着声音,问:“为什么?你要如此?”
她闻言,仰头大笑着,目光恶毒:“这是你选择的,若不是你的话,那些人又怎么会死呢?”
听到这番话,吴堂白硬生生的往后退了一步,颤抖着身子,摇头说:“我知道你做了什么,那些人是你杀的,跟我没有关系。”
他亲眼所见,她手上沾满了鲜血。
他那个时候,怎么也不愿意相信,她变成了恶人。
“如果你答应我的话,我又怎么会杀人呢?”她眼中那恶毒的光芒,几乎让人见了,便窒息。
吴堂白抽了一口气,脸上布满了痛苦,仿佛那一瞬间,他是看到了那些死在她手中的人,正在尖叫着拼命的挣扎着。
“他们都是无辜的,你要做什么事情,就冲着我来。”他痛苦的呢喃着。
然而,却不曾想到,他竟然是那些无辜性命的罪魁祸首。
若不是他的话,那些人也不会死的。
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
当然,他是一个懂道理的人。
如果有重来一次的机会,他仍然不会娶她为妻的。
他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因为他根本就不配。
趴在地面上的女子,艰难的爬了起来,慢慢的走到他面前,伸出手抚摸着他的脸,脸上是心疼的神情,她张开嘴巴,呜咽着说:“是不是很痛?我不是故意的,只是太生气了。”
那一张脸,早已经毁了,面目全非,像是被哈巴狗给咬过似的。
“肯定会很痛,以前的你,意气风发,神采飞扬,这样,你怎么受得住,都是我的错。”女子低声抽泣着,声音里怎么也掩饰不住的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