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十九章不做棋子
踏落一地光影，顾清宁和穆玄安并肩走在昏暗街道上。
穆玄安带着几分随意，微微笑道：“顾清宁，这会儿你有了个厉害的三阶觉醒者大哥撑腰，以后在这内城里也算是可以横着走了。”
“横着走？当我属螃蟹的呀”顾清宁斜他一眼，回敬道：“有三阶的大哥，怎么也比不上某人自已就是三阶吧？无错不少字要说横着走，也应该是你穆副团长才是。”
咦了一声，穆玄安微微讶然：“顾清宁，你这耳朵可是够尖的，范老大先前才提了那么一句两句，就被你听到了？”
“一句两句，分明就是郑重确定好不好”顾清宁转过头，仰头笑道：“我说穆副团长，以后你这身价可是大不一样，不知道……还会带着队伍和我们一起出去做任务么？”
“为不去？难道当了副团长就整天坐那儿发呆？”穆玄安一挑剑眉，洒然笑道：“出去做任务虽然危险，可比起呆在内城整天不动可有趣多了。”
“有趣？”顾清宁笑着叹道：“三阶到底是三阶，人家都紧张害怕的差使，到你那儿就变成有趣了。”
穆玄安似乎想起了，沉默了一下怅然笑道：“顾清宁，若老呆在一个地方事都不能做，换了是你……恐怕也会受不了。”
这一刻，穆玄安脸上的神色极其复杂，似回忆、似惆怅、又似悲哀。
顾清宁不由想起他曾经说过，每个人身上都有秘密，心底若有所悟。或许，穆玄安身上背负的东西并不少，也并非别人看到的那样随意洒脱？
回到公寓，天色已经墨黑，但看看时间也就七点多。
顾清宁想起中午吃饭时提到，给穆玄安另外留灵液的事，便一个闪身进入空间，决定配些出来早点送去给穆玄安，也算把话圆上。
当然，此灵液与送给范老大喝的灵液截然不同，只要看起来样子相似……就可以。
至于灵液内泛出的能量波动？反正穆玄安刚刚晋到三阶，对能量的强弱感应想必还没那么灵敏，稍许有些差别也不会发觉。
清竹一看到顾清宁进入空间，就兴奋飞舞过来，绕着她不住打转：“清宁来了清竹的灵液很有用吧？无错不少字很有用吧？无错不少字”
顾清宁笑道：“当然有用放心吧清竹，以后姐姐去找范老大方便很多，会尽量想办法早些拿到高级能量体的。”
一边和清竹聊上几句，顾清宁一边忙碌起来。
直接拿了个水晶甁子清洗干净，依旧是盛上大半甁的灵泉水，但放进去的竹叶可就少了很多，只有四五片而已。
看着甁中灵液只淡淡一层青色，与送给范老大的青绿灵液实在相去甚远。顾清宁眼珠一转，找出前两天曾经翻到过的一罐浓缩青苹果汁倒了小半进去，顿时，灵液颜色一下子加深很多，看着很象那么回事。
将甁盖拧紧，顾清宁拿着水晶甁忍不住抿唇而笑：“穆团啊穆团，看我对你多好，配出来的灵液还是苹果味呢，保证你喝了感觉清甜可口”
清竹听到她低语，兴奋的飞过来嘻笑附合：“就是嘛，清竹的灵液最好喝、最有用了”
第二天上午，顾清宁吃过早饭就抱着水晶甁去找穆玄安。所幸上回陪孙樱去过一次，记住了他家门牌号码。
不一会儿，站在穆玄安公寓外，顾清宁正要抬手敲门，忽听里边传出呯的一声重响。
似乎，是有人用力砸落了东西？
顾清宁略一迟疑，刚抬起的手慢慢缩回。
若她听得没错，门内……穆玄安正和人争执？
她听力实在太过灵敏，虽然隔了一扇防盗门，但里边的争吵声还是一句句清晰不过的钻入耳内。
有男人沉厚里带着丝丝怒气的声音：“玄安，你再任性也要有个限度在外边晃荡了这么久，也该够了吧？无错不少字”
穆玄安的声音相对起来则平静很多：“任性？原来我没顺着你们的心意走、没做穆家的棋子，就是任性？”
“玄安你明知道现在的形势和先前已经不同，你若肯回来，绝不可能是棋子。玄安，穆家……穆家需要你。”男人说到最后，带上些许颓然。
“需要我？”穆玄安仿佛轻笑了一声，讽刺道：“恐怕需要的不是我，而是三阶觉醒者吧？无错不少字若我今天没有晋入三阶，可有任何一个穆家人会过来看上一眼？”
这次，男人沉默了半晌，才慢慢道：“玄安，我也知道，以前确是穆家的人对不住你，可不管怎么说你都姓穆。难道，你就能眼睁睁看着穆家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势力被他们全部摧垮？你别忘了，你父亲从前……”
“够了”穆玄安忽的开口打断，一字字道：“你说的，我都知道可惜，我不在乎、更不愿意”
男人听他语气决然，似乎无计可施，良久后涩然后：“玄安，你若真不愿意，大伯也不勉强。但希望，你能看在你父亲的面上，再好好考虑一下。”
低落的脚步声传来，渐渐向房门靠近。
顾清宁转身退后两步，避到角落。
不一会儿房门打开，一个穿着军官服装、五十多岁的中年男人从里边走出。男人虽然已有些年纪、头发也有几丝花白，但身形仍是高大挺拔，依稀看得出与穆玄安有几分相象的脸容上，神情沉郁。
见到有人站在楼道上，中年男人抬头看了一眼，但似乎因为心情不佳，所以没怎么注意顾清宁便转身走下楼梯。
直等中年男人消失在视线中，顾清宁才重新走到打开的房门前，轻轻在门框上敲了两下。
“都说了不回穆家你……”穆玄安脸上带了些不耐烦出现在门口，待看到是顾清宁，顿时一怔：“咦，是你？”
顾清宁抿抿唇，道：“穆团，好象我来得……不是时候？”
穆玄安脸上神色缓下，侧身让开些许，道：“对不起顾清宁，刚才见了个不想见的人，心情有些差，你先进来吧。”
“没事。”顾清宁理解的点点头，小心绕开地上碎片进屋。
随意扫过一眼，那碎片……好象是烟灰缸？
顺手关上房门，穆玄安看着一地狼藉皱皱眉，对顾清宁谦然道：“不好意思，让你看笑话了。”
说着，转身去拿扫帚清扫碎片。
待地面恢复干净，穆玄安神情也平复下来，走到沙发旁一拍：“坐吧顾清宁，咱是熟人了，随意点就行。”
顾清宁也不扭捏，依言落座。
穆玄安在她身旁坐下，顺手从茶几边拎了两甁矿泉水出来。
看着矿泉水笑笑，顾清宁有意打趣：“穆团，记得上次来还有清茶一杯款待，今天怎么就只有矿泉水了？”
穆玄安靠后一坐，摇头笑道：“真是不巧啊顾清宁，茶叶前两天刚刚让我喝光，等下回有了再供应吧。”
叹气，顾清宁道：“好吧，既然清茶没有，那就喝我带来的灵茶如何？”
说着，顾清宁将袋子里的水晶甁轻轻拎出放上桌面。
青绿色的液体荡漾在精美甁身内，放出微微光晕。
穆玄安一愣，讶然笑道：“呵还真带了灵茶给我啊？”
“当然了”顾清宁斜他一眼，佯装不满道：“说了给你留着的，难道以为我骗你不成？”
这灵茶的珍贵之处，昨天穆玄安已经通过范老大知道了几分，此时看着桌上大半甁青绿液体，不由笑道：“顾清宁，范老大都说了这东西对进化者很有好处，你居然真舍得送给我？”
微微一笑，顾清宁道：“为不舍得？不过是包含了些微能量而已，喝下去，估计也就跟吸收晶核里的能量差不多。”
“我看不一定。”穆玄安似乎有些不信，将水晶甁拿到手中细细感应，半晌后笑道：“范老大说得不错，我刚刚晋阶，对能量感觉确实不怎么灵敏。”
顾清宁心知这甁灵液浓度一般，穆玄安若是拿在手中就能感应清楚，那才怪了，便挑眉笑道：“喝下去试试？或许会清楚一些。”
穆玄安显然也很好奇，点头笑道：“好，那我就不客气了。”
也懒得去拿茶杯，穆玄安拧开甁盖后就着甁口将灵液慢慢喝下，然后便如昨天范老大一般，坐在沙发上闭目仔细感应。
半晌后，穆玄安有些惊讶的笑道：“顾清宁，这灵茶果真不错，其中蕴涵的能量和变异兽晶核里的大不相同啊”
灵液虽是空间里所出，但顾清宁自已却是无法感应明白，不由疑惑：“那你说说，到底是不同？”
穆玄安想了想，道：“好象比晶核里的能量更纯净、更活跃，而且……可以直接融入异能”
说着，穆玄安伸出右手，掌心朝上。
眨眼间，一根柔柔嫩嫩的青绿藤条散着光晕探了出来，站在穆玄安掌上不住摇摆扭动。
顾清宁看着小靑藤，忽的讶然低呼道：“咦，好象长大了一点？”
那天在洛安镇外，穆玄安手掌上的小青藤长不过一尺左右，可现在细瞧，却似乎增加了那么一两公分长度。
穆玄安点头，注视她笑道：“不错，这就是你刚才那甁灵茶的效果。顾清宁，你这灵茶内的能量可以直接加强觉醒者身上的异能，确实如范老大所说，珍贵得很呢”
顿了一顿，穆玄安脸上笑意稍稍减去，认真道：“所以顾清宁，若你身边还有灵茶的话，回去后索性喝完，以后也千万不要再随便把这种灵茶送人，省得……召来麻烦。”
顾清宁一怔，点头道：“好，我知道了。”
她先前一心想着要让范老大喝下灵液，竟没考虑到这方面。
宝物动人心，若是阴险毒辣之人知道她手里有功效不凡的灵茶，确实极易招惹祸端。恐怕就算到时她强称灵茶已然喝光，也会有人迫着她把灵茶的来路交待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