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染情被带回江南的时候恰恰是苏染画寻上门的时候。西门晟先安排了苏染画。才顾得去审问苏染情。
听了苏染情的讲述。西门晟暗自轻笑。李炳推测的沒错。苏染情真的是替西门昊洗脱嫌疑的直接证人。这样的证人怎能被苏染画发现。被西门昊找到。
“王爷。我都把知道的事情告诉你了。求求你放了我吧。”苏染情扶着铁栏。跪在地上哀求道。“我也不要再回京城了。只要给我一个活命的机会。就算在江南乞讨我也认了。”
看着昔日名扬京城的娇女沦落到如今的卑微。西门晟都觉得她可怜至极。
可是。。
西门晟盯着苏染情的眸光闪过一道亮光。
这个女人留在世上也是个麻烦。西门易沒有做到的毁灭证据就由他來做好了。
苏染情仰起头。看着西门晟眼中充斥着说不明的意味。柔和的目光突然渐渐转向森森阴寒。不由的浑身一抖。松开了铁栏。本能的向后爬开。
“怎么。不求本王了么。”西门晟看着苏染情的怯懦。嗤鼻一笑。“如果你好好的恳求本王。本王会让你有个舒适的了断。”
“你……你要杀我。”苏染情已经退到了牢狱内侧。紧贴着冰冷的墙壁。颤抖着声音。毫无底气的道。“我可是皇上钦赐的南王妃。”
“你这个南王妃值多少银两。”西门晟不屑的轻笑。“南王妃失踪的消息早就流传多日。也沒见谁尽心的找你。哦。不。北王一直在找你。杀了他的孩子。你说如果让他找到你后会有什么结果。”
“东王。东王。”苏染情惊恐的朝西门晟连连磕头。“求求你东王。只要您留我这一条贱命。做牛做马我都会报答你的恩情。求求你。”
“哈哈哈。”西门晟放声大笑。“想那苏洛城也算是个人物。竟然有你这么个不堪一提的女儿。你若有苏染画一半的胆量。本王也会掂量一番你的生死。不过。。”
西门晟收起笑声。冷眼瞧着苏染情给自己连连叩首。“瞧你这幅样子。本王真沒有留你的必要。看在你如此恳求本王的份上。稍后本王派人给你送最后一顿美食。吃过之后就睡去吧。”
说完。西门晟再无面对苏染情的兴趣。转身离开了地牢。
苏染情颓然的跌坐在冷硬的地上。灰暗的双目从面对死亡的惊恐渐渐的更加无神。身为死。心已经先死了。
突然。一声凄惨的狂叫声从苏染情喉中喷泻而出。在阴暗的地牢中反复回荡。如鬼魅般的狂吼。如绝望的嘶啸。
声音渐止之后。是嗷嚎的放声痛哭。
也许真的死了是最好的解脱。可她又是那么的怕死。
苏染情的哭声被地牢内突然响起的细琐的声音惊止了。随着一阵听不真切的异样声音。有脚步声朝她逼近。
苏染情双手紧抱着肩头。靠着最内的墙壁不住的哆嗦。
西门晟这么快就给她送來了致命的饭菜。
接连响起轻微的异样的声音之后。有人影晃到了铁栏前。
苏染情看着陌生的來人。手持一把长剑。惊骇的脸色更加惨白。难道西门晟改变主意要对她动用刀剑了。
苏染情的目光缩成一个晦暗的点。盯着來人的长剑。寒光闪闪。触目惊心。
來人三两下劈开了锁着铁栏的长链。打开了小小铁门。朝瑟瑟发抖的苏染情招了招手。沉声道。“快。”
苏染情毫无反应。只顾着浑身颤抖着不听使唤。
來人弯腰走进铁牢。一把将苏染情拖了出來。
“啊。不要杀我。”苏染情回过身。大声狂叫。
“如果想活命。就赶快闭嘴。”來人情绪不明的沉声道。
听到活命二字。就算苏染情一时还不明白现状。也立马乖乖的闭嘴了。
如一具木讷的玩偶。苏染情任由來人带着。跑出了地牢。这时她才知道时值深夜。天跟地牢里一样的漆黑。
东王府里听闻了动静的人朝这边杀了过來。同时从阴暗的角落里又跳出几条人影与其打斗。带着苏染情的人身手矫捷的穿梭在黑暗中。避开一次次的刀剑袭击与嗖嗖箭羽。逃离了东王府。
“现在安全了。”
那人将苏染情带出了离城之外数里之后。才停住了脚步。
“谢……谢谢大侠。”苏染情一边喘着粗气。捋着还未平息的剧烈心跳。一边对來人致谢。
“谢恐怕早了。还是见了我的主子再说吧。”那人揪起苏染情。不再给她喘息的机会。带着他來到了一个坐落在离城边界山脉中的小村庄。
推开一家农户的门。那人将苏染情带进了屋子。对候在屋内的人道。“启禀王爷。属下将苏染情顺利带來。”
西门昊缓缓的回过身。当与苏染情四目相对的一刹。苏染情惊的一口气上不來。当即昏倒了。
“先带下去。”西门昊瞟了眼倒在地上的苏染情。
“是。”那个救出苏染情的手下又将苏染情拎出了屋子。
很快。那些与东王府的人交手的手下也赶回來复命。
“有沒有苏染画的消息。”西门昊问。
“属下沒有查到。”
“继续查。”西门昊道。“分几个人与南疆那边的人联络。再查一下西王。”
苏染情被人劫走后。他很快就想到了是西门晟所为。便带人追到了江南。果然从东王府找到了苏染情。
可是却沒有了苏染画的消息。原本楚航先一步赶到江南來找苏染画。可是如今连楚航的消息也断了。
西门昊曾经查过乌托被俘的事。也与乌托见过面。乌托在他保证让他顺利返回月华国的情况下。告诉了他一些有关苏染画的事。当然乌托不会说出他给了苏染画致命一掌。
乌托与西门昊协商。只是为自己防备。虽然作为被俘的皇帝。青辕王朝的朝廷本着以地换人的决策不杀他。难保楚航与西门哲不会因为苏染画对他半路再次下手。
西门昊从乌托口中得知苏染画很可能在离城东王府到翠挽湖一带。毕竟乌托沒有确定鬼谷就是在翠挽湖。只以为是自己被楚航骗到了翠挽湖。对他采取了出其不意的水攻。所以也就给不了西门昊确切的答案。
翠挽湖一战后。便再无苏染画与楚航的消息。
西门昊双臂环胸。走到门口。看着天上的残月。忍不住的叹息。月有阴晴圆缺。可是他与苏染画什么时候才能见面。
西门哲。你究竟又掌握了多少东西。
当西门哲看到突然出现在他营帐中的不速之客时。并沒有任何讶异的反应。只是平静的朝那个人走去。直到站在他的面前。不迎不拒。
二人就那么静静的四目相对。波澜不惊的眼底隐藏着各自的汹涛暗涌。
“西门将军又长大了不少。”西门昊率先开口道。能够与他平静的对视。西门哲越來越拥有西门皇家人的风范了。
“与二皇兄当年差远了。不过等我到了二皇兄这般年纪。一定比你强。”西门哲自信的道。清澈的目光迎视着西门昊。毫不退缩。
“是么。”西门昊轻轻一笑。唇角扬着深深的笑意。
“二皇兄千里迢迢來到南疆。不只是为了看我这个西门大将军的吧。”西门哲道。
捕获乌托有功。皇上一道圣旨封他为南疆的大将军。仅位于统帅之下。并列三大将军之一。统帅的第一先锋官。
“鬼谷在哪里。”西门昊盯着西门哲。直截了当的问。他相信只要找到鬼谷楚航。就能找到苏染画的下落。
“我不知道。”西门哲垂下眼睑。淡淡的道。
“不知道。”西门昊明显不信。如果不是西门哲与楚航有來往。怎么能给乌托设下圈套。
“二皇兄。我只管在翠挽湖等着捉乌托。至于其他的一无所知。”西门哲面不改色的否认。
“你能眼睁睁的看着苏染画不知去向。”西门昊根本不信。
“你能眼睁睁的看着苏染画不知去向。”西门昊根本不信。
“我也想知道染画在哪里。好劝慰她受伤的心。”西门哲盯着西门昊。故意刺激到西门昊无奈的过往。
西门昊的眸光闪了闪。掩上了一层灰暗。注视着西门哲。微顿片刻。缓缓的道。“我只想知道她现在可好。”
想要知道她是否可好。了却自己的牵挂。仅此而已。当他将苏染画狠心的推离身旁时。就已经准备接受二人再也无缘的现实。如果苏染画与楚航携手生活在一片宁静的地方。她不再受任何毒素的折磨。健康的活着。他也就无憾了。
西门哲能感受的到西门昊发自内心深处的压抑。尤其是在十分清楚他做过的所有事情的情况下。对他不由的心生了几分同情。
“她很好。毒已解。但是如今她与我们都分开了。我也不知道她到了哪里。”西门哲半真半假的说道。“你知道染画的主意不少。她要想避开我们去做一件对她來说很重要的事的话。谁也拦不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