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郎,你的脸疾发作了,面具呢,赶紧带上,”冷梓潇伸手在伊潵溪身上摸索,寻找那张银色面具,
伊潵溪双手不停的揉搓着自己的脸,不时的发出低沉的呻-吟,
冷梓潇很熟练的从伊潵溪衣衫的袖口处抽出一团银色的东西,正是那张被折叠住的银色面具,不带的时候,被伊潵溪藏在袖口的夹层了,
银色面具很薄,可以像纸张那般的折叠,打开面具后,洛颜清楚的看到面具的顶部带着一层黑色的假发,套在头上,正好可以遮住伊潵溪花白的发,
这也就是沒有让她第一时间凭那花白的头发怀疑到银面人与伊潵溪其实是同一个人的原因,
看着重新带上银色面具的伊潵溪,看着那张原本被她恨透的银色面具,洛颜的心底在剧烈的颤抖,两张面孔在闪电般交错叠加,她也挣扎在爱恨交织的网中,无法抽身,
“一郎,走,我带你回冰谷,”冷梓潇环着伊潵溪的肩膀,将他扶起來,
在伊潵溪挥动着手想要反抗的时候,冷梓潇迅速的点了他的穴道,
伊潵溪像一个突然沉睡的孩子倒在冷梓潇的怀中,
洛颜看着冷梓潇将伊潵溪飞身带离,抬腿就要追去,
“颜紫洛,”苏染画大声叫道,纵身掠至洛颜跟前,挡住了她的路,
苏染画的这一声更想是让楚航听,事情已经很明显了,她要让楚航分清洛颜与颜紫洛的事实,将他的心从这个冒名的洛颜身上移开,
“于梦绮,你最好不要阻止我,”颜紫洛盯着苏染画,直呼出苏染画的本名,冷冷的道,
“染画,让她走,”
轻轻的扫了眼敌对待战的两个女人,楚航按压着无法言语的心情,无力的道,
既然她要走,他能强留她一时,又岂能控制的了她一世,
她已不再是他的洛颜……
他的洛颜眼底只有他,就算那只是过去,也是留在记忆中的美好,
苏染画眸光凌厉的盯着颜紫洛,缓缓的侧身,让开了路,
颜紫洛毫不留恋的追着冷梓潇离开的方向,掠向玄古冰崖,行踪是那么的决绝,哪怕沒有御寒药应对冰崖下的严寒风雪,她也不怕,
楚航将梦儿祈儿分别交给了西门昊与苏染画,
“玄古冰崖不会再做出针对朝廷的事,你大可放心,就给梓潇一个宁静的住所吧,”楚航道,
“宁静,那个人是宁可安静的人么,”西门昊问,何况那里还藏着一个本该死去的西门易,
西门昊相信,那个带上银面的人就是西门易,当年他明明被葬到了皇陵,怎么会死而复生,
“从西门易的口中,我知道了冷家人的存在,当冷梓潇到了关押我的密室里,我就很快确定了他的身份,知道自己被关在了玄古冰崖,冷梓潇就是我师兄的儿子,当年我师兄由于爱上了前朝冷家的女人,招惹上了是非,被官兵追杀无路可逃,最后二人一起跳下玄古冰崖,不想沒有死还生下了冷梓潇,”楚航解释道,
“冷梓潇除了离开冰崖采办生活必须的东西,就一直默默的住在冰崖,直到五年前偶尔遇到了身为南王的西门易,就深深的迷恋上了他,四年前,西门易被白依依突然一刺,其实当时并沒有真正的死,只是短暂的断气,所幸之后冷梓潇赶到,偷偷给他服了继续假死的药,让西门易‘死掉’葬入皇陵,之后冷梓潇又偷偷的潜入皇陵盗取了西门易的‘尸体’带到了玄古冰崖,将他救活,”楚航道,“其实冷梓潇也是出于私心,想将西门易留在冰崖,归他私有,结果活过來的西门易**依旧很深,出于爱屋及乌,冷梓潇才答应他借用玄古冰崖的秘密帮他安排计划,”
“是你说服了冷梓潇改变的主意,”苏染画已经明白,而且谁都沒想到当时西门易只是休克而已,在沒有楚航这位神医验证的情况下,中了冷梓潇的计,当成了普通的死尸活埋了,
不过当年的事情突发,加上冷冽作乱,状况混乱,谁也不会想那么多,毕竟能够“死而复生”的几率少之又少,
楚航点点头,“能化干戈为玉帛最好不过,谁也不想生乱,冷梓潇只是一个用情很深的人,沒有任何野心,作为与不作为都是为了西门易,让他看清以后对他不利的可能,玄古冰崖对朝廷也就构不成危险,只是一个躲身的地方,他的那些手下也都是由于种种原因快要死去又被他救活的人,对他极为忠心,只会听命于他,”
“你的意思就是想让我放过你的师侄,我答应你就是,”西门昊说着,逗了逗怀中的梦儿,“还好我的孩子们沒事,否则谁求情都沒用,”
“若是梦儿祈儿有不测,我也不会跟你说这些,”楚航说完,轻轻的揉揉梦儿的头,又拍拍祈儿,不再做声,向一边走去,
“楚大哥的伤不轻,”苏染画看着楚航的背影,眉头轻皱,虽然不知道楚航失踪的这段时间发生了什么事,但是知道他的身心都受到了很大程度的折磨与摧残,
西门昊凝视着楚航的背影,沉默了一阵,才回过头,扬了扬眉问,“刚才你与洛颜相互怎么称呼,”
“我叫她颜紫洛,她叫我,,于梦绮,”苏染画说着,别有深意的望了眼西门昊,
“梦儿,祈儿,”西门昊对上苏染画的目光,轻念着这两个名字,
“对,梦,祈,就是这两个名字,让我跟颜紫洛彼此相互认出,”苏染画注视着西门昊,很认真的说道,
看着苏染画很认真的目光,不带半分玩笑,加上洛颜匪夷所思的转变,联系到苏染画刚刚嫁进北王府时前前后后的变化,西门昊第一次开始慎重的思考苏染画当年留给西门哲的那个答案,
“真的会有这么奇异的事情发生,”西门昊目不转睛的盯着苏染画,“同样的一个人会悄悄的被另外的人替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