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辞不好这口不代表他不懂,房间里面左拥右抱的表现跟常客没什么两样,而始作俑者严世杰却是孑然一身。
严世杰是真正的常客,他要等他固定的姑娘过来。
俩人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万辞两边的姑娘不停的给他灌酒,次数多了便有些喝高,他本就不是来这里寻欢的,以免醉酒误事便给了银子让那两个姑娘自己喝去。
身在温柔乡,难免心猿意马,刚才万辞凭借自己超乎常人的定力稳住。而冷眼旁观的严世杰却衣服衣冠楚楚的样子,连他的姑娘都不会动手动脚,这让万辞好生奇怪。
想着这人莫非动了真情?要在窑子里面谈诗说话不成?但看这个姑娘不像是有才气的人。不过自古以来都是各花入各眼,本着热心肠,万辞屈尊给严世杰敬了一杯酒:“你要是看上人了,我找人做媒给你娶回去!”
他这话说完,那姑娘抖了一下,万辞正想,莫非是自己搞错了?说不定是严世杰的名声太差,人家不敢嫁。自己要不要给她作点工作呢?
严世杰轻轻哼了一声,侧过头舔了舔这个相貌平平的姑娘那尤其精致的锁骨,就这一下看得万辞口干舌燥,连忙倒水喝。
心说这姑娘果然有过人之处,要不怎么能被一个比女人还漂亮的男人看上呢?
严世杰埋在姑娘的颈窝道:“你们的伤口都没有愈合,我今天就来些简单的吧!”
万辞一字一句全都听在耳朵里,不是他有意偷听,而是他们本就同桌吃酒,屋里也足够安静。因为谈话的内容,万辞有认真的考虑要不要叫那两个姑娘来给她解决一下。
但他隐约觉得有些不对劲,纵观严世杰,哪怕是在这样惹火的距离下说着如此暧昧的话都看不出一丝情欲的样子,反倒是弄得他这个旁观者火急火燎。
那个姑娘起身,严世杰瞟了万辞一眼:“我要开始了,万兄你要是不方便的话可以现行离开。”
这叫什么话?万辞又不是会被这种事情吓到的小孩,此人说话还真是瞧不起人!
万辞假意调笑:“不言公子你请自便,这里不是有两间房么?待会我叫翠翠就成。”翠翠是刚才那两个姑娘之中长得稍微漂亮点的那个,万辞想着万一情绪到了还是不能委屈了自己,所谓的柳下惠,不值得。
那个姑娘拿了一个小盒子过来,万辞更加奇怪了,想着自己现在挺尴尬的,便找话说道:“你们办事前的花样还真多啊,哈哈。”
正在万辞喝水之际再次传来严世杰的声音:“我现在就要办事了,万兄。”
万辞差点将水喷出来,快速吞下后惊道:“你要在这里?里面有床啊!”
前一刻还在感觉此人性情跟自己有些相似,这一刻他一点都不想承认了。万辞几乎打算将地方让出来的时候又觉得严世杰是不想与他来往,所以故意激他。
哼!严世杰!你把本丞相想得太怂了!
所谓人人都当别人跟自己一样,自己的小心眼也认为别人同样小心眼的万丞相硬气起来。挺直的身板坐在那里,横竖即将宽衣解带是那两人,自己不过就是旁观而已,有什么大不了的。
下一刻他又硬气不起来了,因为严世杰打开了那个小箱子。里面一根根粗细长短不等的银针,映着烛火,寒光闪闪。
万辞到现在才明白严世杰是要办什么事了,果然够改不了吃屎。方才的燥热立刻褪去,看样子不用动这些女人了。
严世杰看到万辞脸色变了,便解释道:“我只有这一个嗜好,钱跟女人完全没兴趣。”
那姑娘利索的脱光伏在严世杰腿上,而那个禽兽居然还拿着一根长针在蜡烛上烤起来。
万辞看到姑娘的身体上有各种伤痕,十分的于心不忍,于是大叫:“翠翠,快过来!”
这间屋子的两个房间相连的只有一个帘子,然而传来的确是门撞到门框的声音。
纪恩被关在门外的时候,只有跟着万辞来到了妓馆。
原本因为是女人而没法进来,被拦在外面的时候她是准备回去的。因为她从来没有想过要干涉万辞的生活,就算他有一天要取其他女人她也只会躲着心痛。她也不管到时候不闻骂她没出息,她本来就是个卑微的人,爱得卑微也没有什么。
结果回到半路的时候碰到了白将军带着一队人马过来,一问之下原来是不闻把万辞逛窑子的事情告诉了皇帝,龙颜大怒便派身为护国大将军的白遇楼去抓当万辞,因为敢抓万丞相的也只有白将军了。
纪恩本来有些担心皇上会怎么处罚万辞,按白讲句打消了她的顾虑,说皇帝就是发个脾气,怎么着都不会太难为万辞。
万辞全城的人都认识,但白将军深居简出,除了军营跟朝上的人之外几乎没人见过他。所以他跟一对十几个人在纪恩的要求下全都乔装成平民进了妓馆,因为纪恩说要给万辞留点面子。
其实白将军很想说明天万丞相逛窑子的事情就会传得满城风雨,他自己不觉得丢面子就成。
因此纪恩也捞到一身男装进了窑子,一直躲在门外偷听着万辞跟严世杰。
纪恩也拦住了想直接撞门拿人的白将军,不过白将军也想事情更好看一些便跟他狼狈为奸起来。
一直听着里面,纪恩本想等一个适当的时间再叫万辞出来,可是万辞说了几次要叫翠翠,后来还真的叫了人过来。也听不进其他的内容,她确实忍不住,撒着气的推开了门。
先前的说不干涉他的生活,随他取什么女人全都抛之脑后,连自己是谁都不记得了。
万辞看到站在门口的纪恩,脑子当场就翁了一声,不由自主的跳起来道:“纪恩!你怎么来了?我没有还没有……”他也说不出为什么会这般的语无伦次,眼角瞟到严世杰怀里的人,立刻跳过去将脱在地上的衣服给人遮上。
纪恩推开门的时候其实脑子是空白的,只是隐约看见万辞在眼前挑来跳去。希望他不会怪自己坏了他好事,因为刚才冲进来真的是自己不受控制了。
白遇楼出现的时候万辞终于停下没有再跳,并且以非人的速度冷静下来,看着冲进房里的人笑起来,“白将军,你就带这十几个人来请我?”
白将军面无表情道:“我一个人就能请走你。”
不明事理的人看起来似乎是白将军在朝中处处受万丞相欺压,实则不然,因为不管从哪一方面来说都刀枪不入的白将军是最让人头疼的,因为很难找到他的弱点。
现在要万辞乖乖跟白遇楼走是不可能的,不为什么,就是面子。谁都可以,就是白遇楼不行!“本丞相的事情还未谈完,你再等会。”
白将军给足他面子,招呼人出去,打算带上门静候万丞相办完事。
纪恩回过神来道:“在谈什么事情?翠翠是谁?”如果是正常状态,纪恩是无论如何都不会问这些的。
不过也不要紧,因为万丞相也不正常。他一听到纪恩的问题又开始挑起来,飞快的转着眼珠子想着该怎么解释。
屋里有一个人一直冷眼旁观,万辞记起来,很不厚道的指着严世杰道:“就是这个不言,在妓馆残害女子,我堂堂丞相是来深入调查情况的。”
严世杰好笑的哼了一声,自己给空杯满上,“丞相大人,这是她自愿的。”
万辞其实并没有想拿他治罪的意思,但对于他怀中那姑娘是真的有了恻隐之心。
要说那姑娘是自愿的他还是不信的,万辞看了一眼盯着严世杰怀中人的纪恩一眼,叫道:“翠翠,翠翠,快出来!”
翠翠才纪恩进门前就听到了万辞叫她,后来因为她的推门而入便一直躲在内室不出来,直到现在才渐渐探出头来:“丞相大热找我?”只在柱子边露出半个脑袋,似乎是怕凶神恶煞的白将军抓走她。
“翠翠你过来。”万辞叫了她之后又转过来对纪恩道:“纪恩,她就是翠翠,我是要问她话,其他什么事情都没有,你要相信我!”
他的最后一句话惹得白将军万年不变的脸露出了一丝笑容,不过很快就消失了。
万辞指着严世杰怀里的人问翠翠:“她满身的伤痕是不是这个不言公子弄的?”话出口不等人回答又对纪恩道:“我看她身体是看的罪证,你要相信我!”
翠翠狐疑的看着如此不正常的万丞相点点头。
严世杰喝了一口酒,似乎说的人不是自己。
万辞趾高气昂的对白将军道:“你看,本丞相来这里是查正经事的!”
白将军算着天黑的时间,准备拿人。
这时候严世杰又说话了:“丞相大人,翠翠可以证明她是自愿的。”她怀里的姑娘露出头来对众人说道:“恩客的情趣,我等都是自愿的,明码标价同嫂无欺。”
万辞的脸都要绿了,翠翠好死不死也回答道:“丞相大人,您是冤枉不言公子了!”
折腾了半天最后白将军如愿在天黑前将万丞相送到了皇上面前,而万丞相的面子从他进妓馆那一刻就保不住了。
其实他在这之前还真不觉得男人去逛窑子有何不妥?直到今天纪恩突然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