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菲整整走了一夜,下了山,沿着大路一路急走,夜半三更,路上几乎没有一个人影,偶尔有亮着灯的汽车从身边疾驰而过。百度搜索(飨)$(cun)$(小)$(说)$(網)ＸiａngｃunＸiａoｓhuo.ｃom她不管不顾,就这样无目的地也不知走了多久,在天刚微明时,她看见路牌上显示“花城”两字,想来是出了湖城,心里终于舒了口气!
“小姑娘,一个人要去哪?要不要带你一程?”一辆车在她身边停住,车窗打开,露出一张朴实的男人脸来。
飞菲道:“谢谢你的好意,我家就在附近,马上就到了。”
车发动开走了,飞菲对于上次坐车的经历心有余悸,再也不敢轻易做车,眼看车一溜烟地走远,摸摸自己走得发胀发痛的双腿,心里又怪自己的多疑,白白错过一个好机会。
这一条路也不知到底有多远,从日出走到日中,还是连连绵绵没个尽头。
极目四顾,她终于看见了前面右拐小路不远处,好似有个餐馆,摸摸自己饿得咕咕叫的肚子,狠狠咽了口干涸的口水,大步走去。
走近了,这才看清,餐馆倒是餐馆,就是简陋之极,跟梅夫人带自己吃过的地方简直不能比,打开移动的玻璃门,满是油污的三张长方形桌子一溜儿排开,一个胖胖的女人扭着硕大的屁-股,满脸带笑,一步步走近。
“小姑娘,吃些什么?”老板娘热情地招呼。
“简单一点吧,来个栗子酱鸭,三鲜豆腐汤,红烧大肠!”飞菲努力回想着菜名。
“哎呦,小妹妹,你走错地方了吧!我们这是面馆。”
“这不是吃饭的地方吗?”
“是吃饭的地方没错,但你说的菜,我这里没有!”老板娘语气开始变得不耐烦起来。
“那、、、那麻烦你随便来碗面吧!”飞菲坐下,捏了捏眉头。
“好嘞!阿枫,给客人下碗面条!”老板娘朝昏暗的里间叫了一嗓子。
“马上就来!”一个隐隐熟悉的声音传来,飞菲想了想,又摇了摇头,自己人生地不熟,怎会遇到熟人?
面条很快好了,一个十二、三岁的小女孩给端了过来。
“丫丫,你怎么出来了?作业做好了吗?”老板娘瞪起眼,仿佛牛眼般大,小女孩显得委屈,放下了碗,将老板娘拉到一边,小声道:“妈妈,我还有一点儿!我做累了,休息一会儿,你不要怪表哥,是我要帮他的忙的。”
老板娘沉下脸,连连道:“出去玩,出去玩吧,一个小孩子多什么事?我供他吃供他住,他还以为自己是什么大少爷呀,要不是看在死去姨爹的份上收留,还不睡大街去!”小女孩连忙将右手实指放嘴边“嘘”了两声,但老板娘根本没有小声,反而越说越大声,连飞菲都暗暗皱起了眉头。
老板娘见里间没有声音,甚感没趣,朝里“啐”了一口,转首笑眯眯地对飞菲道:“小姑娘,够不够?要不要来个红烧肉?”
飞菲摆了摆手:“够了,够了!”
老板娘笑道:“那你慢用!”转身出去,一刹那,那张笑脸跟变脸似的,又成了嫌弃之色。
小女孩蹲在门口,伸手拉了拉袖子,就去洗满满一堆的碗筷,刚刚碰到水,被老板娘瞧见,一把拉起,就听老板娘叫道:“死丫头,谁让你洗碗了?”
“妈,枫哥哥忙了一上午了,连凳子都没有坐过,自从他来了,你连芳阿姨都辞退了,他一个人怎么忙得过来?”
“哎呦,哎呦,小小年纪就教育起你妈来了,你无法无天了!”老板娘伸手就打起了小女孩,小女孩屁-股挨了两下,伤心地哭了。
飞菲很快地吃完,碗一放,叫道:“老板娘,结账!”
老板娘放开丫丫,很快地过来,满脸堆欢,道:“十元钱!”
飞菲拿出卡,递了过去,老板娘不接,笑道:“小姑娘,我们这不刷卡,只收现金!”
“现金?什么现金?我没有!”飞菲大惊失色。
“哎,哎,你这小姑娘怎么回事?还想吃霸王餐不成?”笑脸不见了,取而代之地是一脸的横肉,状甚凶恶。
飞菲急得满脸通红,分辨道:“老板娘,你误会了,我今天真的是出门匆忙忘了带,这样吧,我这条金手链给你,你看够不够?”
老板娘眼一转,伸手接过,看了看,满脸的艳羡,往手上一抓,道:“这手链也值不了几个钱,小姑娘,阿姨看你也不是贫寒人家的,就这样吧,门口碗筷看见了吧,这个手链再洗干净这些碗筷,你就可以走了!”
飞菲舒了口气,在自己时代,吃霸王餐可是要被关起来,平台全世界曝光的,一条手链再加洗碗,她也没有觉的太过分。
飞菲学着丫丫的样子,蹲下来,伸手进冰凉的水里,浑身不由打了个颤,外面是零度左右,水面结着一层薄薄的冰花,油花飘荡在水面上,形成一道七彩的水纹!
飞菲洗了一个碗,将冻红的手放在唇边吹了吹,沾手上的油花黏黏的,带着一股异味!她擦了擦,却擦不去!
“姐姐,你应该先倒点热水,再放点清洁剂!”丫丫好意地提醒,她脸上挂着泪珠,偷偷瞟了瞟老板娘离去的方向。
“谢谢你,小朋友!”飞菲站起来,朝里间走去,在墙角处,她发现了一个热水瓶。
飞菲抱着热水瓶,热水瓶上油腻腻的,她小心地抱着,眼睛看着地面,正走着,一个人跟她迎面撞了一下,她手一滑,热水瓶“光当”落地!
来人跳了起来,嚷着:“烫死我了,谁他-妈走路不长眼?”伸手一抓受惊的飞菲衣服,恶狠狠地道:“是你这个丫头,老子给你烫伤了,你说怎么办吧!”
“是你自己撞上我的,为什么要我陪?我告诉你哦,这个打破的热水瓶你也要陪给我。”飞菲头一抬,据理力争。
“幺,哪来的蛮横丫头,你是不是活腻了?”来人一甩,飞菲居然纹丝不动,这让一向横行霸道惯了的壮汉顿时感到颜面无光,“你等着,小丫头,有你的好看!”边说边从身后裤袋里拿出电话,按了几下,接通了,道:“三子,赶快带几个人来美美饭店,对,对!”
飞菲冷笑:“你不要以为叫几个人来,我就怕了你,快拿钱来,对了!不要卡,要现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