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国远征军第三师参谋米谢尔。白兰度上尉今天二十七岁,出生在英格兰首都伦敦附近的一座小村庒里,十二岁便参加童子军,十八岁以优异成绩考入英国陆国学院,九年的军旅生涯从陆七师到二三师、第三师,从少尉排长一直到师参谋部副主官,也算是平步青云了,三九年时随英国远征军第三师进入法国作战,在西线战事中也表现不错,没想到形势一落直下,德军西线A集群的快速推进将少尉所在的第三师与远征军主力分割开来,德军B集群也在迅速向法国腹地推进,英军第三师已经处于重重包围之中,这些日子里,一想到远在英伦的骄妻便不觉心中隐隐作痛,自己根本不知道还能不能活着回国,今天上午接到师部准备突围命令也没能让他高兴起来,其实处于现在这种状况中任谁都没法高兴起来,想想看,要突破德军两个集团军的重重包围,到达距此地近500公里的敦刻尔克简直不可能完成的任务,下午再次接到师长蒙哥马利少将的命令,由他带领一个连先出发素清道路,军令如山,他一千个不愿意也只能硬着头皮上了,谁知道离开师主力没多久就挨了德军的伏击,98K和MP40的枪声在西线大溃败后已经成为远征军的恶梦,然而此时恶梦已经到他的头上了,接火不久,他就立即下令撤退,七个士兵重伤,三个眼看不行了,更倒霉的是撤退的路上又遇到了伏击,德国人好像无处不在似的,于是他就顺理成章的被俘了,同时被俘的还有同车的一班班兵。
范大同瞅了瞅米谢尔那张苍白的惊魂未定的脸,心中暗骂了“真他妈的软蛋,这要是我的兵非毙了他不可”,然后挤出一副和颜悦色的脸问起话来,可说实话,范大同那张脸任他怎么挤都是一副阎王像,恐惧是无国界的,当米谢尔看到范大同的时候也吓得不轻,心中纳闷纳粹军队里什么时候有了亚裔人种?这军服也不像呀。“上尉同志,噢,不,是上尉先生,请问你们是英国远征军第三师的部队吗?”范大同操着一口流利的英语,红箭特种兵都能熟悉使用两国以上的外语,范大同很不习惯这种谈话方式,他更习惯中国部队里那种粗旷的人际关系。
“长官,根据日内瓦公约,我做为战俘有权不回答您的问题”米谢尔眨巴眨巴眼看了看范大同,小心翼翼的维护着英国士兵被俘后最后的尊严。范大同一听黑脸一拉就要发作,一旁的成鹏一看情势不对,搞不好医务班又要多一个外军病号,连忙冲了过去,一把搂住范大同的肩头,死拖活拽把范大同拖走这才了事。送走了阎王爷后成鹏才赶回突前阵地再次叫来了米谢尔上尉。
“上尉先生,你不用多说什么,我们知道您是英军第三师的”成鹏摆摆手,制止了正欲开口的米谢尔“对于今天的误会我们表示抱歉,我们并不是贵军的敌人,甚至可以说是一定程度上的友军,今天晚上我们也会撤到敦刻尔克,我知道你并不能决定什么,现在请带着你的士兵回去告诉你们的师长蒙哥马利师长,希望能同贵军一同撤离,详细情况我们可以通过电话联系。
米谢尔上尉觉得很不可议,中国军队进入欧洲战场,如果传播出去,觉对是泰唔士报上的大头条,中国人连自己国土都被日本人占领了一大块了,怎么还有闲功夫派军队到欧洲来打战?中国的领导人一定是疯了,这支部队的战斗力刚才他已经领教到了,可以说与德国人不相上下,在战术更胜一筹,比如刚才那一手漂亮的伏击就不是德国人干得出来的。疑惑归疑惑,米谢尔上尉的英国绅士风范还是发挥了主导作用,既然对方不愿多作解释,还肯放人自然是最好不过了,至于合作撤退的事儿应该向师长报告一下,如果这支部队真的是友非敌,那倒也是撤退路上的一大助力,说不定可以活着回去见玛丽格了,于是当下更应承了下来。
接下来成鹏交给他一副联络耳机,也不管米谢尔惊疑的眼神,当下交会了他使用的方面以及作用半径,便放了米谢尔及一班英国大兵。
回到团指,成鹏迅速向范大同及傅成通报了这一新的情况,范大同有点迟疑,”
老傅,你说他们真的肯和我们合作,在这个节骨眼上,是谁都得多上半分心吧,再说咱们这凭空冒出的,人家真要问起来那又怎么解释呢?“
政委傅成沉呤了半刻,回到了地图前,比比划划了半天才微笑着对二人说:”他们不可能不答应,因为没有我们,他们不可能成功的撤退到敦刻尔克,就算是蒙哥马利也不行“
此话怎讲。范大同也跟着酸了一回
首先,他们不可能像我们一样在包围重重的情况下吃掉对方半个营来获取情报,德军的最新布防及进攻情况他们远远没有我们了解得清楚,因为我们这个变数的突然出现,在唯一的撤退通道上德军已经重新做出了安排,第二集团军的一个装甲师已经布防到了那一带,他们如果仍旧按照原定计划撤出只会遭到德装甲师的强硬狙击,一个没有制空权,没有装甲部队支撑的步兵师是绝对不可能突破德军的防线,当然,在深夜可以降低一定的危险性,但仍不可避免的与德军装甲部队硬碰硬的开打,损失都还是其次,如果不能迅速的通过,在德军防线的腹地很可能就会被完全包围直至被歼灭,而有了我们就不同了,首先在情报的准确性上就不可比了,况且我们还是一支并不寻常的军队。
说到这里,傅成不禁少有的向范大同和成鹏做了一个促狹的表情,二人一愣,同时开怀大笑了,同时上前捉住傅成的肩头,以一种”危险“的方式向傅成表达心中的愉悦,是啊,从来到这里一直到现在都快一个星期了,从张大成的阵亡到之后的备战,不断的转移营地,三人是根本没停歇过,各种各样的突发事件一直在烦恼着他们,而现在似乎一切都迎刃而解了。
”hello,hello,我是米谢尔上尉,请求与中国将军通话“半个多小时后,耳机里终于传来了英军的消息,已经端坐在通讯连许久的范、傅、成三人就如一根绷紧的弹鐄一样跳了起来,戴上了自己的耳机
“您好!米谢尔上尉,我是中国团的参谋长傅成,请讲”因为国外军队除苏联军队外并无政委一职,为免麻烦,傅成将自己的职务改成了参谋长,反正红箭里参谋长一直都是由傅成代理的,也不算胡说。
“我已经向我部队司令官上报了贵军的提议,我部队长官希望能和贵军司令官进行一次简短的会唔再商议具体的情况”回到自己部队的米谢尔已经恢复了做为一个军人应有的语气,比起半个多小时前的狼狈模样已经好多了。但还是只口不提他们的番号与司令员的名字,可能一方面是考虑到保密,一方面对于红箭的信任度任是不够。
傅成抬头看了看范大同,朝他点点头,范大同会意便接茬说:”我是中国团团长范大同,我们同意贵军会唔的提议,请告知详细的地点“,”这…”米谢尔犹豫了一下
“请放心,这种通讯器材是绝对保密的”傅成一下子会意,连忙向米谢尔说明了情况。二战时期的通讯多以电报、有线电话及短距离的步话机进行通讯,这几种通讯方式都极易被敌方窃听,因此米谢尔的担心也不是没有道理的。
好的!地点就定在贵军前沿阵地公路延伸一公里处!米谢尔也没有含糊,这种小巧而效果清晰的通讯器材是他首先见到,而对于中国团的战力及装备在半小时见已经小有所见,因此也不再担心保密问题。
好的,我们会在十分钟后出发,驾驶的是德制欧宝卡车,信号是左大灯三长两短,我们会带上一个排的士兵,请贵军注意区分。傅成也同样简洁的回答了米谢尔。
至于为什么不开装甲运输车去则是傅成考虑到这些超时代装备越晚出现则越好。
半小时后,傅成与范大同带领的一营三排一班到达指定的会唔地点,成鹏留在了营地主持大局,他们发现英军的会唔人员已经先到了,约定的信号发出后,范大同与傅成独自走向了英军的车辆,并在两车之前停了下了,而英军的会唔人员也派出了两人,逐渐走近了他们,蒙哥马利,二战英军的不世名将,终于出现在了范大同的面前,范大同有点激动,身体微微动了一下,而傅成还是那波谰不惊的老模样。
他不并高大,脸色有些苍白,身上的英军制服显得有些乱,整个人并不能使人感受到压力,相反,面对它会有一种特殊的亲切感觉,事后范大同这样向成鹏描述着第一次与这位英军名将见面时的第一感觉。蒙哥马利首先伸出了手,礼貌的向面前两位神秘中国军队的指挥官伸出手,使得范大同产生了一个奇怪感觉,英国人那该死的绅士风范是不是见了德军也会同样伸出他们手?当然,结果是不得而知的,范大同也停止了这种毫无营养的猜想,两人的手紧紧的握在了一起,傅成与蒙哥马利身边的米谢尔则微微笑了,这算是一个好的开始吧。
英军的卡车被做为了谈判的临时会场,双方分边坐定,两边带来的卫兵则在四周布防,英国军人奇怪的看着红箭的战士们以迅捷的速度占领了有利地形,当然,这种有利地形在英军看来并不算特别有利的,50年的思维差异和装备差异导致了布防这一细节上的不同,不过这种情况更好,英军第三师士兵占据了明显的地利地带向外警戒着,红箭部队的战士则是隐秘在暗处警戒着,使得整个防守显得更加的密不透风。
车内,傅成首先将缴获的德军布防图及部份情报摆了出来供英军参考,双方都没有说话,这此谈判还是由傅成来占主导,范大同只是起到一个象征性的作用。蒙哥马利快速的扫过了德军布防图,立刻显出惊讶的神色“这情报是从哪里来的”
四天前我们在索姆河支流上游的大桥上袭击了德军二集团军的一个营,缴获了这些情报,同时也俘虏了他们的营长,同时我们与德军山地步部队与装甲集群遭遇了,我们炸断了大桥,暂时阻挡了他们的前进。傅成非常满意的看着蒙哥马利的表情,第一步目的已经达到了。噢?你们居然挡住了德军装甲集群与山地步部兵的协同攻击?
是的,为此我们还牺牲了一位军官。
oh,对不起,很遗憾,仅仅牺牲了一名军官,你们是怎么做到的!蒙哥马利双眼放光,注意力已经转移到了傅成身上。
我们的狙击手射中了他们的首辆坦克,然后吸引他们派出了一辆坦克和一个排过桥,然后歼灭了他们,在那段时间里,我们那位可敬的军官带领着一班勇敢的士兵将炸弹安装在了桥下,最后桥被炸断,德军损失了四辆坦克和两个连的士兵,然而我们那位军官也牺牲在上桥下。傅成尽量控制着自己的情绪,简短的向蒙哥马利描述了那令人悲痛的一仗。
哦,太不了起了!但是你们又怎么会出现在欧洲战场的。正点子上来的,傅成心里暗叫,不愧是蒙哥马利,瞒是瞒不了的,一个整团人,还有那么多没法解释的先进武器,想躲都躲不掉。”请原谅,蒙哥马利将军,我们无法解释,因为连我们自己都不明白,不知道您能不能够理解,我们就像从时间的长河的下游一下子就跑到了上游,以连我们自己都不明白的方式。
蒙哥马利似乎对这个问题并不太在意,现在德军的安排的确有了变化,自己的情报人员也有所得知,但却没有这么详细的情报,从真实性上来说,应该有70%的把握,而这支神秘军队的出现以及不可思议的战力现在还不是他的关心范围。他已经下定决定做出一个决断,历史证明这个决断是正确的,也成为蒙哥马利传奇一生中闪亮的一笔。
我决定接受贵军的合作,为表达我方的诚意,我方将向贵方通报一下我军现的情况。蒙哥马利果然不是等闲之辈,一旦决定与红箭合作就是全无保留的,当然,这种信任也是建立在红箭的惊人表现以及蒙哥马利本人那种军人与军人之间特有的感觉,直觉告诉他,面前这两位中国军人将会是他今后戎马生涯里最值得交的朋友。蒙哥马利是一个典型的英国军人,做为一个英国人并不会轻易的信任一个人的,但是,一旦当他确认他的信任是值得的,是可靠的,那他就会毫无保留的将自己的内心呈现在朋友面前。而现的蒙哥马利就已经认定了自己的自觉,就好像当初他直觉的投书国防部要求调到第二军军长布鲁克下手从而结识了布鲁克这位肝胆相照的朋友一样。他现在的内心是由衷的信任这两任认识不到几分钟的中国军人。
目前我师所属的第二军扼守着鲁贝-阿吕安-伊佩里-科明运河一线。蒙哥马利在伸手在地图上指出了防线的位置,这个并不起眼的动作却直接明了的向范、傅二人表达了自己内心里的充分信任,假如范、傅二人是德军的人,那么蒙哥马利这看似不起的动作已经将整个敦刻尔克环形防线剥光了摆在德军的案板上。
这条防线是在敦刻尔克周围唯一有防卫工事的的防线,昨天德军B集群已经对这条防线发起了攻击,但幸运的是德军装甲集群目前还在按兵不动,如果德军突破了这条防线,那敦克尔刻将无险可守,40万远征军及法国部队就陷入灭顶之灾,昨天下午防守这条防线左侧的比利军队与法军突然不知去向,这条防线已经出现了巨大的缺口,今天上午我师接到军长布鲁克命令,必须在明天清晨前赶到此地填补这条缺口,目前我师在鲁贝驻防,整个防线已经危危可汲,从今天晚上到明天凌晨,我们将进行一次战争中最困难的一次战术机动,从鲁贝防线与德军脱离接触,横向转移25英里,从第五师侧后到达这个位置,我们将到达一个完全没有经过事先侦察的地形,在凌晨德军进攻前修筑好工事,然后抵挡敌人的进攻。说到这里蒙哥马利停了下来,观察了一下范、傅二人的脸色,却见二人并没有表现出特别惊讶的表情,心中一凛,这才是真正的职业军人,能够有这么大的魄力跟我们这支即将完成这种几乎不可能完成的任务的部队合作,而对德国人三个集团军的包围而面不改色。其实蒙哥马利哪里知道,对于红箭来说,高速机动是他们必修课,区区25英里对他们来说并不是多么困难的事,他们只是事前并没料到蒙哥马利的第三师并不是撤向敦刻尔克,而是去填补比利时军队与法军留下的侧翼缺口。事实上德军已经开始突破这条防线了,前几天德军山地部队已经行进到了第三师的侧后无名大桥,那么按照这个新的情况来看,如果蒙哥马利不及时的撤出鲁贝就很有可能再次陷入德军的包围之中。
傅成事先并没考虑到这个情况,如果协助第三师进行战术转移并参与到敦刻尔克外围环形阵地的守备,那么便不可避免的与德军再次交火,但这种情况是不是那种可打可不打的仗,如果是,就已经违背了扩大会议的精神,如果不是,答应蒙哥马利也不无不可,但是目前这种状况很难判断红箭的介入对于红箭本身而言的利弊。打,红箭便可通过蒙哥马利及英第三师、英第二军的曾经接过红箭帮助这一因素从而更加顺利的撤至英国,不打,就可以避免与德军接触而产生的伤亡,虽然同样可以凭借一已之力突破德军防线撤到敦刻尔克,继而再想办法撤至英国。两难哪。
眼看着面前两位中国军队指挥官的表情出现了变化,蒙哥马利满以为二人已经被目前这种困难的局面吓倒了,他轻叹了一口气,但英国绅士的血液又让他不能在对方没有答复之前便拂手离去,眼前的局势很紧张,而宝贵的时间却在一点一滴的流走,他必须尽快赶回部队组织这只孤军在凌晨前到达新的防区。
一旁的米谢尔也同样感受到了失望的情绪,看来活着回去见娇妻的希望又减少了。从内心里来说,高傲的英国人并不愿意接受在他们眼里贫穷、落后的代名词的东方人的帮助,但是,他虽然并不明白为什么他尊敬的师长会这么看重,而且信任面前这两位见面不到几分钟的东方人,但是,在跟随着蒙哥马利转战欧洲的日子里,已经使他习惯性的完全信任并尊重蒙哥马利师长的任何的决定,因为如果第三师没有蒙哥马利的存在,恐怕连坚持到现在都是不可能的。
尊敬的中国司令官阁下,我方不会勉强贵军参与到我们的行动中来,我方清楚贵军的目前也同样处于困难的境地,我无意将贵军也同样拖入这危险的行动中,但我同样非常高兴能够与贵军在以后的战斗中并肩作战,现在我不等再等待了,我必须回到我的士兵中间去了。蒙哥马利不愿意将时间耗费在等待中,他很明白,在这种时候,任何一只军队在面对德国的铁血雄师时都不免会踌躇万分,他并无意勉强范、傅这两位初识的东方朋友,做为一个指挥官,如果站在范、傅的位置上,他同样也会思虑良久,毕竟有那么多人的生命重担压在他们的身上。
一阵子令人局促的沉默。
蒙哥马利将军,您误会了,并不是我军不愿意协助贵军完成此次行动,只是我军的所有大行动都必须经过高级军队进行集体讨论后,才能够采取正式的行动,您看这样好吗?我们先回到部队召开紧急会议,一有结果我们马上通知您。沉呤了半刻,在与范大同简单的交换了意见之后,傅成向蒙哥马利做出了一个不算回答的回算,蒙哥马利虽然感到很失望,但发竟对方并没有立即拒绝,也就是说还有那么一点希望存在着,于是双方再次礼貌的握手之后,各自打道回府。
回到鲁贝的蒙哥马利迅速的发出的命令,全师于八时二十分正式开始战术机动,全师800辆卡车将刹车灯全被挡住,车前灯全部关掉,每车的尾雾灯做为指示,开始向敦刻尔克环形阵地的左侧翼转移,皇家掷弹兵营被留下与德国保持接触,蒙哥马利将在鲁贝留下指挥直到全师人马撤出,他已经没有时间等待中国指挥官的答复了。
晚八时三十分,傅成与范大同回到了团指,成鹏正在焦急的等待着,二人刚回到指挥,便召集了三位营长开了一个简短的小会,会上争执得很激烈,一营长牛援朝与三营长战军表示支持与英三师合作,他们的想法也很有道理,如果没有英三师的帮助,撤到敦刻尔克怎么办?怎么能保证不被其他盟军再次误认为德军部队?怎么能让英国放心的让一个整团来历不明的军队到英国本土?这是一个大问题,而同英三师合作这一问题将迎刃而解。二营长苏远军则认为与英三师的合作应只停留在撤退这一方面,不能协助他们去与德军打战,因为这明显是不必要的。谈话进行了整整半小时,成鹏与范大的意见很明确:与英三师的合作是必要的,傅成一直没有表态,因为他一直在控制整个会议的情绪,这几个营长跟范大同一样都是狗日的火爆脾气,真是兵熊熊一个,将熊熊一窝,这团长是啥脾气,下面的营长也跟着成了啥脾气。最后的争论还是结束在傅成那儿,他明确表明,一三营长的说法是完全存在的,通过与英三师的合作,将会给我们后面的道路带来很大的便利。
九时整,红箭营地。
80辆装甲运输车的发动机已经开始预热,整个林地里正沉浸在梦乡里的鸟儿被一起惊醒,冲天而起,范大同与傅成坐在指挥车里,他们已经刚刚联系上了英三师米谢尔上尉,得知英三师在半小时前已经开始了战术机动,撤退中的英三师车队正在团挥附近,而蒙哥马利仍留在鲁贝指挥着断后部队与德军展示激烈的巷战,压力骤减的德国开始了疯狂的进攻,白痴都看得出来英三已经在开始撤退了,德国人拼了命的想把英三师留在鲁贝,于是范大同傅成立即开始向全团各营下达命令,一营长与二营长带领一营二营火速前往鲁贝支援英三师的断后部队,后勤部队跟上英军的转移车队向敦刻尔克的环形阵地撤退,三营则全部带上动力伞准备向德军侧翼实施机降作战。二十分钟后,傅成、成鹏带领着一二营绝尘而去,而范大同则亲自指挥三营准备开始动力伞飞行机降。
与此同时,鲁贝的皇家掷弹营正陷入苦战中,他们拼命利用每一幢建筑和每一处工事在抵抗着德军的进攻,敌我双方都伤亡惨重,但德军还是通过装甲集团与步兵协同稳步推进中,此时转移车队出发还不到两个小时,如果这个时候鲁贝失守,那么转移车队将无险可守,将在开阔地里抵抗德军装甲集群的攻击,那时,将是英三师的末日。晚九时23分,战略重地鲁贝火车站失守,驻守火车站的皇家掷弹营B连战至一兵一卒都没有后退,全军覆没,火车站处于整个鲁贝防线的衔接点,火车站失守意味着整个防线已经出现了无可弥补的漏洞,德军可以利用高速的装甲集群将扼守在坟场A连与驻守乔治三世大街的C连分割包围,而此时因为大部队已经撤出,蒙哥马利已经无兵可用,看着指挥部剩下的几个参谋在慌乱,窗外的火炮声已经越来越接近蒙哥马利的指挥部,他失算了,他完全没有料到德军会正好在他们撤退脱离接触的空当里大举进攻,而此前德军一直在利用小股兵力进攻防线,想来也是在试探英三师撤退时防守力量薄弱的那一个瞬间突破,失败来得太快,以至于蒙哥马利完全没有准备好。
将军,德军已经突破香榭里大道,距离指挥所不到一英里了,请您赶快撤退!一名焦急的参谋冲了进来。是啊,不能再等了,中国人啊中国人,你们最终还是让我失望了,蒙哥马利有点颓然,他取下军帽,轻轻抚去了上面的灰尘,德军的炮火已经把这座鲁贝城最古老建筑里的最古老的灰尘都给打了出来,身边的参谋军官们一个个都成了灰人,他又将军帽缓缓的戴上,眼神忽得变得坚定而有力起来,眼前的军官们看着他们的敬服的师长的气势大变,顿时也跟着信心倍增,他们已经将充分的信任托付到了这位第二军资料最浅的少将师长身上,一群人簇拥着蒙哥马利来到了楼下,三辆卡车已经静静的等待着了,等等!有发动机的声音,一群身惊百战的军官闻音大惊,德军这么快就突破到了这里,完了!
他们已经看了到大路转角处一辆德军3号坦克缓缓的驶了出来,黑洞洞的炮口在因炮火而燃烧起来的火光中若隐若现,仿佛一张死神的大口,随时可能将一行人送去天堂,大楼前站立着的英三师的精英们已经目瞪口呆,完全没有意识到他们已经处于极度的危险之中,失败,来得如此的快,如此的明显,连蒙哥马利本人也都感受到了死亡的气息,死神的镰刀已经架在了他们的脖子上,几个胆小的新兵已经闭上眼睛,颤抖的等待的着死亡的来临,蒙哥马利有些后悔,他不怕死,可是因为他对那此中国人的盲目信任却让这此陪伴他转战欧洲的将士陪葬却让他后悔不已。
就在死亡来临前的的那一刻,一道闪亮的弹幕却从他们的身后将德军坦克淹没了,子弹迅速的穿透了三号坦克30毫毛厚的装甲并迅速引起了大火,两秒钟内便轰的爆炸,那是车内存放的弹药被引爆了,巨大的有限空间内的爆炸冲击力将三号的炮塔炸飞,然后重重在落在了路边的废墟上,发出了刺耳的金属擦刮声,同时也唤醒了惊呆了的英军官兵们,大家不约而同的转过头去,三辆奇怪的履带战车出现在他们的背后,战车上用英文书写了几个大字--中国团,红箭部队的援兵终于在这危急时刻赶到了!
一级技术军士劳尔。费思特费劲的摘下40式钢盔,在铁轨上磕了磕,友军炮弹击起的尘土好像都钻到自己的钢盔里了,硌得脑袋生痛,手里的mp40也时不时的卡弹,好几次危争情况都差点开不了枪。“看来得上点油了”,劳尔一边摆弄着心爱的配枪一边自言自语着,刚才那场战斗打得真是惨烈,连续冲锋了三次才把鲁贝火车站攻了下来,一个排的弟兄死得七七八八了,连排长也搭了进去,现在劳尔是这支德军排的最高指挥官了。恩伯!给我好好盯着,我到调度室去找到枪油来!劳尔朝月台上正在带着一班人抢修工事的的上士恩伯远远的吼了一声。是的,劳尔军士,月台上的恩伯隔着铁轨大声的答应了一声,恩伯是整个排里唯一幸存的上士班长,他带领的班也是全排伤亡最少的班,这次参与进攻火车站的部队大概有一个营吧,二十七装甲师也参加了,这不也趴窝了四台坦克,当然,英国佬也没好过,火车站的守军一个都没逃掉,不过据说英国佬在火车站只有一个连,劳尔并不相信这个传闻,在伟大的元首指挥下的光荣的德国陆军一个营会被一个连打这么惨,那绝对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上帝不会跟德国人开玩笑的。
劳尔穿过月台,向凋度室走去,天上似乎传来了轰隆隆的发动机的声音,空军有几天没来配合战斗了?那帮胆小鬼总是在战斗结束后才赶到,劳尔抬头看了看,希望能看到空军的战机飞过,但是他什么也没有看见,天空都被云层遮得严严实实的,何况又是晚上,连星星都没有,哪能看见飞机呢,估计今天空军老鼠们又要带弹返回了,真是够他们喝一壶的,劳尔晃晃头,提着爱枪蹬的一下跳上了调度室所在的月台,调度室就在月台一侧,希望在那儿能找到他现在最需要的机油。
“吱~~~呯”,已经被炸子弹打得千疮百孔的调度室的木门终于倒下了,两个英军士兵的尸体以一种奇怪的姿势倒在地上,吓了劳尔一大跳,他大声的咒骂了几句,又上去狠狠的踢上两脚才解恨,调度室在战斗中已经变得乱七八糟,两个阵亡英军士兵流出的鲜血流满了一地,劳尔不得不在垃圾堆里翻找着机油,看来是没有了,得上别处去找找,劳尔正欲转身,却觉得脖子很凉快,都什么季节了还冷嗖嗖的,他下意识的想把军衣的领着裹紧点,却再也抬不起手来,整个人就软绵绵的倒在了两个阵亡英军的身上,在失去意识前他隐隐约约的看到一个人影,大脑最后意识到--敌人已经摸进来了。
范大同轻轻将这个倒霉的德军军士的尸体轻轻的拖到一边放下,把匕首在尸体的军服上抹了抹,轻轻的插回了刀鞘,然后取下凯夫拉头盔,猫着腰摸到了窗边,透过子弹打穿的弹孔,仔细的观察起月台对面的德军工事情况。范大同是怎么突然潜进鲁贝火车站的呢?原来刚才劳尔听到的发动机的声音根本不是德国空军的战机,而是红箭的三营驾驶着动力伞直接越过的德军的进攻线,在德军侧后降落后,偷偷摸进了鲁贝的中枢战略地带鲁贝火车站,根据从已经与蒙哥马利将军会合的傅成那里得来的情报,进攻火车站的的德军主力已经展开了对蒙贝市区的攻击,留在火车站的德军不到一个营,没有装甲部队,现在这个时候,三营的大部份人马已经潜入了德军的火车站防线的外围,整修鲁贝城呈一个倒T字形,而占据了这个倒T字形的顶端,同时鲁贝的街道狭窄,部队不容易展开,每次投入的进攻攻兵力也最多不过一个营,否则一颗子弹打过去就得成串葫芦了,也因为此,使得英军第三师能够坚守鲁贝近三个星期之久,如果没有如此地利之便,就算第三师再怎么勇猛无敌,在整个A集群的犀利攻势下也只有全军覆没的份儿,而此时由于火车站的失守,皇家掷弹兵营A、C连已经处于被德军从侧后包围的危险境地。
10时2分,德军火车站外围的德军士兵已经在无声无息中被完全肃清,特种兵的独特战术在火车站的独特地形上得到了充分的发挥,三营充分利用各种死角与德军哨兵的疏忽,在中心月台的守军完全没有被惊动的情况下一个一个的干掉了,本来一个整营的兵力攻打不到一个营的德军阵地是足够了,但在德军以逸待劳的火力覆盖下,伤亡是不可避免的,但红箭是什么部队,怎么会用这么笨的办法去夺取阵地呢?,10是12分,外围已经被三营牢牢的占领住了,范大同带领的一连已经在与一月台一轨相隔的二月台潜伏了下来,准备向一月台的中心阵地发起最后的攻击,此时一月台的守军已经不到一个连,车站大楼的德军预备队也只剩下大半个连,最后的进攻已经箭在弦上了。
恩伯上士已经带领着的他的班将阵地修复加固了两次,他仍然不放心,在与第三师血战的三周里,他们占领阵地无数次的被英军夺后,然后在装甲火力压制下又被友军抢回来,周而复始,而他在多次的阵地争夺中已经对英三师的坚忍与勇猛留下了极齐深刻的映象,对于一个优秀的军人来说,是没有休息的,要随时的把自己至于危险的压力之下。已经是第三次加固机枪阵地了,全班的弟兄们并没有对这种近似于苦役工作抱以怨言,这些仔细的准备工作已经在无数次的对敌中救了他们的命。在机枪阵地的沙包再次被加高了一尺后,恩伯终于满意了。德里夫,你去值班,其他人休息一下吧,恩伯掏出半包英国烟,那是刚才从英国人的尸体上找到的,恩伯给全班的弟兄一人丢了一支,众人接了过去,就着被炮火点然的月台柱点上了烟,各自美美的小酌起来。约瑟夫,干嘛发呆呀你!又想你那婆娘啦!恩伯一屁股坐在弹药箱上,喷出一口烟,笑着打趣全班里年龄最小的约瑟夫,正在呆坐着的约瑟夫一突的一愣,小脸一下子绯红,这下不得了,惹得那些老兵油子们轰然大笑,怪叫连连,哟,亲爱的约瑟夫,有什么事儿咱们上了床再说吧~~~,擅长搞笑的隆贝一边扮着一幅女人像一边打趣着脸已经涨成紫色忽的站了起来的约瑟夫,这下众人笑得更嚣张了,在这难得寂静的战场里,还在噼叭燃烧的火堆与英国人的尸体边,恩伯的班兵们在体味着这战争岁月中难得的欢乐。
呯!笑声就如同有人电影正播放突然有人按了stop键一样突一下子停上下来,大家的笑容仿佛都凝固在了脸上,就在那一两秒的时间里,大家清清楚楚的看到小约瑟夫的额头与后脑勺上那两个清晰的洞口正仿佛发出突突流水声似的冒出鲜血与白色**的混合物。
有狙击手!还是恩伯最先反映出来,离约瑟夫最近的隆贝突的扑上去把生命正在流逝的约瑟夫放倒在地,其他人迅速的反应了过来,值班的机枪手德里夫也倒在血泊中,其他人因为加高的沙包保护而没有中弹。没有人敢冒出头去,这个时候为逞一时之快想为战死的兄弟报仇无异于为狙击手又增加了一个枪下亡魂。枪声还在冷不丁的响起,同时间杂着MG34机枪的怒吼,但机枪声总是持续不了多长时间就嘎然而止,显然又有一名兄弟中弹了,枪声来自于四周,且每一枪的射击之间的时间间隔非常的有规律,敌方显然是经过严格训练的老兵,在狙击手数量够多的情况下,有规律的射击一方面可以增加被围敌军的心理压力,一方面可以有效的防止有人乘射击的空隙逃脱。此时,被围德军的反击也越来越稀疏,工事内的德军被狙击手完全压制了,而月台另一侧的车站大楼则响起炒豆般的枪声,围城打援!现在的鲁贝火车站就像一座小小的城市,主力被围困在了月台,从车站大楼想冲出来的援兵则被对方优势火力伏击,伤亡惨重。
恩伯班被压制在月台工事上却也并没有放弃,小约瑟夫的尸体被安置在了沙包下,班兵们在紧张的准备着,找寻机会突围出去,手榴弹同面粉袋扎到了一起,权当烟雾弹用,能找到的铁皮都绑在了心口以防打中要害,40式钢盔被紧紧绵缚在了前额,希望能够挡住对方的子弹,车站大楼的交火也开始稀疏了起来。车站再次易手的时候已经不远了,月台守军已经死得七七八八,虽然这场战斗远没有之前的车站争夺战打得激烈,一切都是在静悄悄的开始,静悄悄的结束,但大家心里都很明白,自己能活着突围的可能性的太小了,这支英军是从哪儿来的?第三师已经被牢牢的压制在了鲁贝,恐怕已经自保不暇,而身后又都是友军部队,这支从一开打就没打过照面的军队难道是从地里面冒出来的?所有阵亡的德军脑子里最后冒出的都是这个疑问。
三营二排三班狙击手古放争伏在鲁贝车站三月台外的树从中已经快有二十分钟了吧,他的瞄准镜紧紧的鍞定在了一号月台上左侧第三个沙包工事,这是个很奇怪的工事。从狙击战开始,古放争击中那个突然冒起来的德军这个沙包就再有没有任何动静了,左右的工事里不断的有德军冒头或是反击都被战友们一一击毙了,由他负责的这个工事却一点动静都没有,难道这工事里就只有刚才那个德国人?虽然想是这么想,但古放争却不敢有一丝的大意,一旦大意放走了一个德国兵,就极有可能迅速的引来外围的德军援军,那可就不是他们一个营能搞定的了。
有动静!一包东西从工事背后高高的抛起,很快在空间爆炸开来,那是一颗手雷!但是这么远的距离一颗手雷能起到什么作用啊?但是很快,古放争就知道他的作用了,爆炸开来的手雷产生了一大片不可思议的烟雾,应该说更像粉尘,一群人影迅速的从这烟雾中穿出工事,跳进了二月台与一月台之间的的铁轨上,闪进了狙击手们的射击死机,惊呆了狙击手们竟然没有一个人开枪,他姥姥的,小鬼子们还真有一套,因月台与铁轨之间产生的高差有效的掩那一群德军的撤退,三营所有狙击手都无法对他们进行瞄准,而大部队还在围攻车站大楼的德军,三十几个狙击手只能眼看着那群德军消失在了铁轨线。而此时的车站大楼战斗已经基本结束,红箭的士兵使用毛瑟98K和MP40同样兵不血刃消灭了车站大楼内正在休息的大半个连德军,看来装备都只是次要的,重要的是人的素质在战斗中起到了很大的作用,就像那一队逃脱的德军士兵一样,红箭狙击手操作着先进了50年的狙击步枪却仍不能将他们留住,士兵的素质在很程度上决定战争的胜负,这也算是很多年后中国革命胜利的一个小小的佐证吧。
已经攻入鲁贝市区的德军A集群第二十七装甲师并不知道他们的后路已经被断掉了,火车站的失守是他们完全无法预计的,此时的鲁贝城就像一台巨大的绞肉机,在不断的吞食着双方士兵的生命,东城区的英国皇家掷弹兵营A连在二七师坦克与兵步的优势火力压制下已经几乎没有还手之力了,他们所驻守的坟场本来就属于开阔地,简陋的工事就修筑在一个个坟墓旁,在德军坦克的不间断冲击下节节败退,A连连长约翰。斯皮尔手下的兵力已经是一个排不到,大半都已经受伤,所能控制的区域仅是坟场东角的一座永久水泥工事,然而就只是这一个工事都已经危危可悸,约翰在小小的工事里左奔右跑,尽力的挽救着尽早到来的失败,从主力撤走到现在还不到两个半小时,一旦失守,发现主力去向的德国人会怎么做?约翰不敢想。呯!又倒下了一个机枪手,该死!约翰推开战友的尸体,亲自操枪射击,从工事的望口向外看,十多辆德军坦克在绰绰影影的火光中缓缓的向前推进,德国人不仅想击垮他们的身体,还想击垮他们的意志,布莱尔!过来给我压子弹!乔尼科尔!把伤员移开,德国佬的坦克冲过来了,约翰紧盯着越来越近的德国坦克,与机枪同时怒吼着。
乔!你来射击,布莱尔带上你的人跟我来!约翰一把拖过乔尼,大声的招呼着布莱尔,一边捡起散落在墙角的手雷,他得阻止他们,如果让德国人冲到面前那就太晚了。七个人一个闪身冲出了工事,嗖嗖嗖嗖,一排子弹在约翰的脚下打起了一条土花,布莱尔中弹了,子弹的惯性将他重重的抬了起来,飞出了四五米远,约翰没有时间去看布莱尔是否还活着,那没有意义,也许再过几分钟,他将和他们一样成为这土地的一部份,他闪身跳入了一个弹坑,避开了险险射来的又一串子弹,近了!敌人的第一辆坦克也在前进着,驾驶员似乎并没有看到隐藏在弹坑中的约翰,或许是他觉得这并没有什么危险,坦克仍在大大摇大摆的前进。另外五个人也分别潜到进攻的坦克附近,伺机而动。
上帝与我同在!约翰心中默念,手上的动作也没有停下,一个闪身从弹坑中弹起,一个集束手雷抛向了坦克的履带,人又重重的扑到了另一侧的弹坑,集束手雷重重的落在了转动着的履带然后撞上的车身,却又被带了下来,轰的一下爆炸了!爆炸击起的尘土窜得老高,一时间天昏地暗,另外五人也纷纷找准了攻击对象,巨大的爆炸声淹没了工事里的机枪怒吼,也淹没了德军坦克发动机的巨大声响,然而,尘土飞扬过后,皇家掷弹兵营的士兵发现这种英军制手雷对坦克的杀伤力实在太小了,只有一辆坦克停止了前进,德军步兵也在坦克的火力压制下赶上来了!没有时间了,坟场的失守已经就在眼前了。约翰痛苦的闭上了眼睛,从踏入法国国土开始,他们就没有痛快的打过一次胜仗,做为一个职业军人,他期待着,渴望着,能够亲手把德国佬们送进坟墓,把那个破坏了他三次休假的狗杂种希特勒亲手送上绞刑架,然而今天,德国人终于要先把他送进坟墓了,隆隆的坦克发动机声与德军士兵皮靴与被炸弹翻了几遍的松软土地磨擦发出的声音构成了死神的脚步,它在一步步的走近了,工事时的机枪还在疯狂的吼叫着,但已经无法阻止失败命运的来临,约翰静静的躺在弹坑里,仰望着无云的天空,就像躺在家乡曼彻斯待的乡下草坪上与最爱的玛格儿一起,仰望无垠的星空,在死亡来临的那一刻,他的内心已经无比平静……
当成鹏带领着红箭一营的的26辆装甲车一路拼杀赶到坟场的时候,战斗已经结束了,他们来晚了,此时的鲁贝坟场已经成为了一个真正的坟场,很多德军士兵与英军士兵的尸体彼此交缠在一起,还保持着生身的姿势,仿佛他们生身就是一对好友一般,A连连长约翰则静静的躺在弹坑里,身中三十多颗子弹,跟随成鹏赶来的米谢尔上尉激动的搂住约翰还有微热的尸体,大声的叫喊着他的名字,约翰!约翰!不不,你不会死的,你不会死,妈的!不!上帝,不要带走我的兄弟!约翰!你醒醒!
一营的士兵冲进了工事,惨不忍暏的画面震撼了这群身经百战的战士,在德军突破阵地时不知道是谁,也许每个人都是这样,引爆了手中的手雷,与冲进工事内的德军士兵同归与尽,残肢、人体内脏与鲜血涂满了整个工事的墙壁,武器被炸成了几零八落的零件,工事内竟完全找不出一具完整的尸体,挠是身经百战的红箭战士也经受不住这种画面的刺激,冲进工事的一班士兵有七八个又冲出了工事,哇哇的呕吐起来,剩下的几个尚算镇定的也不敢多留,匆匆的赶向约翰连长的牺牲处向成鹏报告情况。
此时的成鹏正静静的看着米谢尔上尉搂着约翰连的尸体号啕大哭,看得出来,他们生前一定是好朋友,这让成鹏想起了同样牺牲了的张大成,大成啊大成,如今你的英魂又在哪儿呢?被耳机传来的一营长欧阳华风的汇报打断了思绪的成鹏迅速的赶到了工事旁,欧阳华风正在和一营政委何向东研究着德军坦克的车辙印,根据车辙印显示,德军在突破了坟场后没有停留,直接绕过了香谢里大街向鲁贝的南面前进,开来德军已经猜测出第三师的主力去向并已经向这个方向前进,在他们的面前是一片无遮无拦的平原,如果被德军堵住转移车队情况将不可设想。成鹏此时已经猜到了德军指挥官的战略意图,在突破鲁贝防线后绝不停留,放开城内的守军,直接向敦刻尔克的环形防线前进,前后有敌本是军中大忌,但此刻鲁贝守军加上红箭也不过一个团多了半个连,在德军A集群的优势兵力包围下仍是不够看的,这样的战术安排最不济也能回过头来把鲁贝的守军给清理干净,好毒啊。
成鹏正在苦恼中的此时此刻,德国首都柏林德军总参谋部大楼内正灯火通明,大厅中数百德军参谋人员在匆匆忙忙的工作着,巨大的战术沙盘上,代表着德军的红色箭头正不断的蚕食着代表盟军的蓝色箭头的控制范围,A集群已经突破到了法国海岸的加莱地区,B集群则刚刚突破了号称世界最坚固的马其诺防线向法国腹地挺进,敦刻尔克的盟军防线已经到了岌岌可危的程度,而在整个防线上,鲁贝却像一个突出的钉子牢牢的钉死在整个环形阵地的外围,很明显的嵌入了德军进攻线中。
而在参谋部四楼的一间巨大的屋子里,一个小胡子的男人在对着墙上的地图愤怒的咆哮着,“龙德施泰德这个懦夫,他根本没有好好的执行我的命令,西线的进展太慢!太慢!我要他们更快的、更快的把英国人全都赶下海去!要快!要让英国人知道伟大的雅利安人是世界上最优秀人种,有谁能告诉我鲁贝是怎么回事,一个装甲师,一个步兵师打了三个星期都没有突破鲁贝,现在还让他们偷溜走了,一帮饭桶!一帮饭桶,命令龙德施泰德,一定要把第三师给我歼灭在路上,我不想再见到第三师的番号出现在我的地图上!”
小胡子男人因愤怒而扭曲的脸总算平静一些,片刻的思虑后,对面前恭站着的中年男人下达了命令,“里宾特洛埔,明天天帝后你就如开新闻发布会,向英国人表达一点友好的信息,我不想让他们知道我们已经决定把他们全部消灭在法国,那帮英国佬是时候需要一点安慰了”“是的,元首!”小胡子男人望着窗外的点点灯火,总算是露出了一丝笑容,已经大汗淋离的中年男人终于可以暂时松口气了。
此时此刻千里之外的鲁贝城却出现了戏剧性的一幕,一支德军装甲部队突破了鲁贝坟场后便直奔转移车队而去,后面紧跟着的是由成鹏带领的红箭一营,他得到范大同的指示,一定要在他们追到转移车队前把他们全部歼灭,而在另一侧的车站防线,刚刚得手的鲁贝车站却被英军C连接管,而红箭部队的三营与二营会合在了一起,悄悄的从鲁贝城向德军的外围防线渗透了出去,是的,没有看错,红箭部队正主动向德军防线进攻,不,不应该是进攻,只是渗透,不知不觉的在德军防线的空隙间渗透到德军A集群第二集团军的结合部渗透了过去。范大同他想干什么?蒙哥马利在车站看着绝尘而去红箭二三营心中有着同样的不解,随后,蒙哥马利也只带着不解向转移车队方向转移了出去,此时,整个鲁贝城仅有一个连的守军,皇家掷弹兵营C连的官兵们在慌乱中度过了难熬的一夜。
凌晨前,成鹏带领的一营终于在德军装甲部队街尾追击到转移车队前绕道在了他们的前面悄悄埋伏了起来,凌晨三时二十七分,同样在高速机动中的德军近一个团的装甲部队一头雾水的扎进了三营的包围圈,成鹏首先放过前头的侦察车,当对方行进到一半时三营的12。7机枪的怒吼划破了深夜的宁静,黑暗中德军坦克根本无法瞄准,他们还没有配备夜视装备,而刚刚从卡车上跳下的德军士兵则成了狙击手最好的靶子,然后最初的慌乱过去了,德军丢下被12。7穿甲燃烧弹打燃的十二台坦克,首尾变两翼迅速的向一营的伏击地点包围了过来,形势一下子变得严峻起来,黑暗中虽然德军士兵无法视物,但凭借过人的军事素质,他们终于观察到狙击手们射击时产生的微弱亮光,发起了犀利的反击,而德军坦克则快速的越过开阔地,向一营的伏击阵地冲了过来,一营的先后有三辆装甲运输车被打中起火,失去战斗力,红箭遭到进入这个时代以来的首次硬仗,在开阔的平原地区不比山地,德军装甲部队的战斗力及士兵的军事素质并充分的发挥了出来,由于时间苍促,红箭也来不及像在火车站那样做充分的准备,那时必竟是敌在明,我在暗,而现在战斗已经打亮了,双方都没有优势可言,狭路相逢勇者胜就是这个道理,面对强劲的对手,你首先得敢于亮剑!敢于刺刀见红!
上刺刀!德军坦克大部队已经被打瘫在了攻击线上,但德军步兵也借着坦克的掩护冲到了三营的阵地前,明晃晃的德军制式剌刀已经递到了三营战士们的鼻尖了!
两条散兵线迅速的交缠在了一起,一只40年代最强的欧洲陆军与一支21世纪最强的亚洲陆军终于在刺刀与刺刀的碰撞中见面了!成鹏大吼一声,首先迎着来热汹汹的德军士兵冲了上去,身后是一群同样战意旺盛的红箭士兵!吼叫声、刺刀的碰撞声、中刀的惨叫、不时响起的冷枪,双方还能站立的士兵在迅速减少,所幸的是,装备的先进与训练的不同终于使红箭的战士们占了上风,众所周知,中国人的拼刺刀的方式在全世界都是独树一帜的,德军的拼刺刀讲究一个气势、快、准,在最快的时间里将刺刀递入对方身体,而中国人的拼刺刀方式则是五花八门,拼上一刀再给你递上一脚,冷不防的还开上一枪,与中国武术融合在一起的白刃战方式终于在最后的防线前把德国人给摆平了!特种部队特有V形刺刀比例二战时期的制式刺刀杀伤力更大,伤口根本无法自动愈合,就算只是扎在大腿上,不经过专业包扎也只流血过多而死。当成鹏浑身欲血的把刺刀狠狠的扎入一个德军人肚子然后一脚将其揣飞后,他气喘吁吁的发现阵地上已经没有能够站起来的德国士兵了,红箭部队的战士们大多已经带伤,鲜血直流,战场又再次寂静了下来,只有偶尔响起来的**声,但也迅速的被解决掉了,这是一场不能留活口战斗,决定不能让德国人知道有中国士兵介入了这场战争,否则产生的变数将难以预料。战场被迅速的清理了,一营此战共几乎人人带伤,三个狙击手被击中头部当场死亡,七十八人重伤,二百三十七人轻伤,三辆装甲车中弹起火,但仍可以使用,十三辆被击中,多多少少受了点损伤,但此战取得的战果也是辉煌的,德军近一个团的四十三辆清一色三号坦克被12。7穿甲燃烧弹与单兵反坦克导弹的双重火力下击毁,辆辆起火,烧得个不亦乐乎,两百七十余步兵全部阵亡,一百二十几人的坦克手阵亡,德军装甲部队再次遭受重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