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无名天地之始。有名万物之母......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万物负阴而抱阳,冲气以为和......"
如同得道仙人在开坛讲经说道,阵阵大道之音仿佛充斥天地之间,万物垂首,一片祥和,字字真经萦绕山川湖海,散发柔和的金色光芒,天地万物沐浴其中。
“嗯...”将辰**了一声,感觉有点吃痛,却突然又反应过来,似乎没感觉到疼痛感,此时他感觉到很困,眼皮子重的睁不开了,根本不知道周遭环境,“这是地府了吧,我已经死去了?怪不得不痛。”将辰脑海如是想到,迷迷糊糊地。
“也罢,就这样死去吧,我也去找弟兄们,希望弟兄们等等我,别走的太快了。小九,十三,老十......等等大哥啊。”将辰内心苦笑。渐渐地,又要昏睡过去了。
“痴儿!”一股大道之音,无悲无喜,仿佛响彻天地,又好像只是在脑海中响起。
如同一声炸雷,“嘛呀,我还要去找我兄弟呢,别吵我。”将辰似有些许愠色,仿佛谁要阻挡他找兄弟,就要拼命,可见兄弟情深。
“痴儿。速速醒来,醒来!”又一声炸雷响起,这时,将辰顿时火冒三丈,“谁?一直在吵?”翻身一跳,睁开炯炯有神的双眼,精光一闪而过,好似,天地初开。将辰双拳前后紧握在身前,脚呈弓步,一副防御与攻击相兼备的姿势,这是骨子里养成的多年习惯。
“谁?为何惊我?这是什么地方?”将辰如临大敌,又不显慌乱,“都死过一次了,还怕什么?”他这样想到。将辰鹰眼查探这周围环境,这是一片雾蒙蒙,感觉仙气缭绕,自身脚踩一座高耸的险峰上,远处还依稀可见藏在云雾中的山尖,还有三两只仙鹤“吱呀吱呀”而过,一派祥和,耳边还响起阵阵大道余音,似懂非懂,十分玄妙。
“这是在你的意识海。你所看到的一切是贫道布置的。”四周响起一位老道的声音,似急又缓。
“意识海?是你闯进我的意识海?你要做什么?”将辰眉头微犟,多年养成的直觉告诉自己,这个需要警觉,毕竟充满了未知。
“痴儿,前3年,贫道云游大陆,路经原谷,恰巧从一伙人手中救下你,便是缘分,你我有缘,你身具先天道胎,本座欲传你衣钵,如今末法时代,天地灵气枯竭,已无法修行至高无上的道法,至多只能养身延寿,不过......"
"不过什么?哦,抱歉,先前无礼之处,还望道长原谅。道长大恩,将辰即亡之人,得因道长施法相救,大恩难以报答,请受将辰一拜,叩谢恩人,救命之恩。"将辰面有愧色,庄重异常地拱手相跪,叩首。将辰这一膝盖此生跪天跪地跪父母,跪授业恩师,这一次是自己的救命恩人,恩情甚大,理应如此。
“将辰痴儿,免礼,不必如此多礼,我救了你一命可受你一拜,你要记住,滴水之恩涌泉相报,我受你一拜,合乎礼义。贫道受了。”顿了一会,声音继续响起,“不过,贫道这三年排演八卦,欲算你命数,发现天机混沌,一片迷蒙,掩埋了了天机,仿佛你将来的命数不在这一片空间之中,无从查找,只能作罢。将来在几时,贫道也算之不出,只能感叹天道无常,大道至强。”
“如今大陆末法,贫道乃是八百年前残存至今,已是苟延残喘,叹惜如今道法失传已是颓败之势,不免心中甚忧,如今巧遇先天道胎,也许是天理循环,上天注定,贫道欲传道法与你,可愿受之?得之道法,望你弘扬,用之正道,守我山河,护我百姓。”
“道长,小辈只是普通凡人,何德何能能持之大任?道长,守我山河护我百姓,维护正道,本是我这军人应为。理应如此。道长放心。”将辰如是说道。
“哈哈哈,贫道果然没看错人,如此心性,可受之。”将辰还欲说话,便被打断“你不必多说,便当成全老道的心愿罢。”
“道长,”将辰似有吞吐,不过转念一想,便心中释然了。“道长,既然如此,晚辈谨遵。请师尊受我三跪九叩之礼。”说完,便开始行礼。
道长似乎很高心,意识海响彻哈哈大笑之声,也从远处快速而来显露身形。这是一个穿着青色道袍,袖子绣着八卦,手持拂尘,后背古朴宝剑,一派仙风道骨。道长急忙扶起将辰,“辰儿免礼,既然你已行拜师大礼,老道已然是你师尊,老道,道号太清,现在我传你功法《凌天录》。你立即盘膝坐好,掌心向上,闭目养神。辰儿,你受好了!”说完,道长右手食指中指前指,隔空对这将辰的脑门中心点去,只见一道匹练光华源源不断地输进去,雾气云蕴,**无比。
只见,将辰宝相**盘膝而坐,五心朝天。脑中纷纷传起凌天录的各种分类,各种内容。凌天录,包含符箓,阵法,丹药,武经,心法五种大类。五大类又详细归纳无数种小类,实在博大精深,纷繁芜杂。功法字体闪烁,散发大道气息。
将辰跟着传输顺序,尽最大努力记住凌天录内容。
过了三天,终于,道长收回右手,回心静气,许久,睁开双眼,静静地等待将辰的苏醒,将辰需要时间来消化。这时太清道长退出了将辰的意识海,来到现实世界中来,走出草庐,在外面亭子烧一壶水,准备冲茶。
再次过了三天,将辰苏醒过来,双手掌心向上,随着呼吸抬升至胸口位置,反掌而下,长长地呼出一口气,收气回手。眼睛慢慢睁开,眼里精芒闪现,长发飘飘,露出一张精致却又坚毅的脸。将辰回过神来,看了看,伸腿抬起脚来,往外走。
“叮咚叮咚叮铃......”太清老道在一块奇石上抚琴,两边熏香缭绕,宛若仙人。
“拜见师尊。”将辰躬身行礼。
太清道人不言,继续弹琴,这是一把年代古老的七弦琴,散发着古朴的气息,似乎与太清道人溶为一体,人琴合一。继而,琴风一转,由刚才柔和的高山流水,转变嘶吼激烈的战曲,一片喊杀声。
将辰见师尊没反应,便继续躬身垂首,聆听琴音。突然,琴风大变,将辰似乎回想起什么,渐渐地,面目赤红,双手紧握,长发冲冠,泪流满面。
“唉......”一声叹息,把将辰从回想中拉回来,将辰偷眼看了师尊,转头偷偷擦了下满脸的泪水。
“让师尊见笑了。”将辰哽咽地说道。
“痴儿,本想以为这么多年过去了,你会忘了往事,让你专心修行,今日琴音一试,唉,没想到,你还是忘不掉。”太清道人微微摇头说道。
“师尊,我兄弟惨死,怎么忘得了,身为军人,我们执行任务,却不想,遭到如此严厉地打击,死伤殆尽。我身为他们队长他们的大哥,我没能力保护他们带他们安全走出原谷,都是我的错,都是我无能啊。”将辰说着说着就仰天哭了起来,有点孩子气,却又显得真性情,这就是军人兄弟,战士情谊。
“罢了,你能如此记念你的兄弟,为师心中甚慰。”太清道人此时有点欲言又止,不知要不要说。“辰儿内心十分痛苦,被杀虐笼罩,一心想要复仇,长此以往,必将不利于修行,我辈修行之人,与天争,与人争,有恩报恩,有仇报仇。更何况,据当初遇到的那个只剩一口气的,贫道亲自出手也只能吊他一口气让他说出了想说的话,那个叫小九的孩子说,是那个人杀了他,并暴露了他们的踪迹,他们这一群孩子是被陷害,背叛这种丑陋的事,贫道最是看不惯。罢了,说与辰儿听听吧,看看他的决定好了。”太清道人内心如此想到。
于是,便开口对将辰说道:“辰儿,来,为师有话跟你说......”便开始讲诉了起来。
听着听着,将辰睁目欲裂,双手指甲死死陷入大腿,已有血丝冒了出来,双臂青筋暴起,就像一尊怒目金刚。其实,以将辰的头脑和实力,未必不能想出这次的任务的诡异之处,只是当时杀红了眼,而且都是生死兄弟,根本想不到会有自家兄弟的背叛。本来,将辰不会这么疯狂,敌我交战,死伤难免,大不了拿起枪去杀了对方报仇雪恨就是了,可这次,居然是自家人的背叛,这让将辰十分暴怒。身为军人不是死在敌人的手上,却死在自家兄弟的身上。
“啊!!!为什么为什么啊!!!王云天,你为什么要这样?小九除了我最依赖的就是你了,为什么?你为什么要杀小九,为什么???你的背叛,导致我们除了我侥幸还活着,其他全死了,都是你害的,为什么,我们是兄弟啊,这到底是为什么啊?”将辰,登时大跳起来,仰天长啸,长发乱飞,状若疯人。
长啸声响彻山谷,惊起一片林子的飞鸟,远处还隐隐有野兽应和嘶吼。
过了许久,将辰渐渐地不吼了,渐渐地安静了下来。静的可怕,仿佛周遭环境冷了数十度,一片冰寒,眼神空洞,朝草庐旁边数十米处的一处瀑布走起,行尸走肉般。将辰端坐在瀑布激流中央,忍受着冰冷流水的冲击,一动不动。期间,太清道人没有丝毫阻止,他知道辰儿需要宣泄,需要冷静。
过了一年,将辰从瀑布中走出来,对着太清道人走去,“师尊,我想下山。”面色坚定,没有一丝表情。“辰儿,你想好了?”太清道人闭着眼睛坐在蒲团上。
“是的,师尊,君子有所为有所不为。”
“那你就去吧。”太清知道他要干什么,知道也拦不住他,便随他去了。
“谢谢师尊。”将辰这时面露感激之色,眼里微微隐有泪水,他知道,若是师尊不肯,自己是绝对不能下山的,即使强闯也不行。“师尊,感谢您这么多年的教导,此次下山不知还有没有机会回山侍奉您老人家,若没机会,来世再报,在此叩谢师尊,望师尊原谅,请师尊保重!”说完,将辰下跪,行三跪九叩大礼拜别师尊,泪流满面,额头都扣除血丝。
便下定绝心,不待师尊回答,起身扭头带走宝剑就走。一步不回头,施展梯云纵,跃身一跳,就出了草庐外门。
太清道人因为算不得将辰命数,因此亦不知此次吉凶如何,又因为是真人,陆地神仙,不得随意插手人世间事务,因此无法帮到将辰,一切只能靠他自己。
在将辰踏出门外之时,太清差点一时不忍,就想叫住辰儿,却又将手放下,不作阻拦。微微叹气摇头。口中呢喃;“此次不知是吉是凶,也许万劫不复,也许气运惊人,贫道亦不能出现在他周围,否则会影响命运安排,天机混乱。只希望那把神秘的从洪荒流传下来的凌天剑能帮到他吧。无量天尊!”说完一抬拂尘,便又是闭眼过去,只见台案上熏香,烟雾缭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