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提了军刺,飞奔而至,用的和刚才一样的套路,一个飞扑用手搂着猴兽的脖子,将它搂倒,任凭它如何抓挠,也不松手,军刺雨点般疯狂落下。
我的心里还是那个念头,不能让我的兄弟受伤,不能让自己的兄弟死掉,如果要死,就是你们死,你们这些可恨的怪物,杀!杀!杀!
脑中反复出现的就是这个杀字,手上机械的重复着捅入,拔出这简单的动作,四周的环境、人物全都模糊,我的眼里只有血,只有杀!
我不知道自己沉浸在这种状态里多久,当我清醒过来的时候,一只温柔的手正握着我拿刀的手,耳边传来柔和的声音:“停下吧,好了!一切都过去了,好了,停下吧,我们没事儿!傻蛋,你醒醒!”
后面五个字,有隐约的啜泣声。
我转过头,看到唐婉如的眼睛里有泪水,我有些迷糊,这个暴力妞怎么还哭上鼻子了。
不会是王哲……我赶紧左右去看,还好是虚惊一场,王哲正靠着一面墙坐在那里抽烟。
几只猴兽一动不动的躺在地上,看样子是死透了。
大家都活着,我心里放心了:“哭鼻子,可不是卧龙仙子的风范啊!恕我眼拙,这难倒是您的独门灭鬼密技?”
“密技你个大头鬼!讨厌!刚才你的样子吓死我了!”唐婉如破啼为笑。
我一楞:“我什么样子?有那么可怕吗?”
她没回答我,只是用手抹着眼泪,摇着头。
这时我才发现,唐婉如为了我,竟然连自己的伤都没处理,两只胳膊,左腿还在流着血呢。
喉头处好像被什么东西堵住了,我不敢说话,怕一说话,流下感动的泪。
默默地从她的包里取出处理伤口用的药水,纱布,为她小心的包扎,唐婉如也好像是换了个人,全然没有平日暴力妞的样子,一幅邻家女孩乖巧的模样。
她伤的很重,腿上的伤还好,两只纤细的胳膊,几乎让猴兽咬了个对穿,真不知道她这样一个女孩子受了这样重得伤,是怎么挺下来的,不但一声没哼,还在我失去理智时,自己击杀了另两只猴兽。
这一点从猴兽要害处的剑伤可以看的出来。
我心里莫名心疼,心疼她,我不知道这种心疼是不是爱,我只知道当时我心里很难受。
我小心细致地为她包扎,她一声不吭的,静静地,婉约地坐在我身边,四周一片静谧,时间好像静止了,空间好像凝固了。
这世界好像只有两个人,一个我,一个她。
若不是这地点,时间,环境不对,我真希望这一刻成为永久。
伤包扎好了,她没动,我也没动,好像是怕破坏了这静静的气氛,我们谁也没说话,连王哲也没出声。
又过了一会儿,她说道:“怎么?纱布很好吗?还不舍得放下!”她的声音很轻柔,轻柔中带着甜蜜。
哦!哦!我这才注意到,刚才一时失神,竟忘了把纱布放回去。
哎呀,坏了,光出神了,忘了那边还有个王哲呢,不知伤的厉不厉害,这家伙不会骂我重色轻友吧。
我赶紧为自己掩饰:“这不还得为王哲包扎呢吗,纱布用完了,才会还你!”
唐婉如莞尔一笑,可惜屋子里太黑,没看见,我想肯定很美。
我走到王哲身边,刚蹲下来想给他看看伤口,他淡淡的说:“不用看了,我没事!”
刚才那么凶险,怎么会没事?我不信他的话,仔细看了一下,这家伙还真没怎么地,除了衣服破的不成样子,伤了点皮,一滴血也没流。
我忽然想起前几次也是这样,怪物对他优待?还是他本身有什么特异之处?
我想起子豪说过的话:哲哥就好像不是个活人!
他会不会不是没受伤,而是受伤了也不流血呢?
唉!这个王哲身上的秘密实在是太多。现在的情况也不适合我去细想。
我捡起一个手电,向屋子四周照,开始查看整个屋子。
这一照,我就楞住了。
屋子很大,可最显眼的竟然是靠在最里墙的几个大铁笼子,我走过去,铁笼子的高矮大小和充作铁栏的铁条都与在仓库里看到的别无二致。
我有个猜测,莫非这铁笼本就不是用来关什么动物的,而是用来关这猴兽的!我觉得这个答案更加接近事实。
是谁豢养的猴兽,把它们关在这里做什么?他在哪里弄来这么多猴兽?百思不得其解。
正想着,我脑子中不知怎么就出现了仓库墙角下面那被划的模糊不清的字,在这里会不会也能找到相同的字呢?
我赶紧拿了手电钻进铁笼,走向它靠墙的一面。
唐婉如被我的举动吓了一跳,以为我发什么神经:“喂,你干嘛呀!快出来!”说着话,她生怕我出事,走了过来。
“没事儿!我就是找字!”
“找字?什么字?”唐婉如充满了疑问,王哲也凑了过来。
我不再回答,而是小心地寻找。
我蹲下身子,用手小心地抹去与自己视线墙面上的灰尘,划痕!果然出现了。划痕依旧很深,很乱,乱到看不出是字来。
我挪动了下身子,在另一处墙面抹去灰尘,这里也有划痕,仍然很乱,但却能隐约看出是汉字,实在是太乱了,我仔细辨了半天,才发现依稀是个“我”字。
至于“我”前后的字,却是一个也认不出来了。
我把这个字指给唐婉如和王哲看,我把我的发现和推测告诉他们俩个,他们吃了一惊!
“难倒这些猴兽产生了灵智?”唐婉如猜测的说道:“可也不对啊,一般的精怪想产生灵智没个千八百年很难的,当然也有一些悟性高的精怪,三百年左右就可以。
难倒猴兽属于此列?”
精怪之说,我只在胡万里那听到过不少,但懂的不多,所以没插嘴。
王哲更干脆,一声没吭的直接钻进了另一个铁笼子里,学着我的样子,开始在墙上查找,不一会儿,传来了他发颤的声音:“这……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