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姓们抢在三日内撒出京州。
第三日清晨。
在城外三十里的高山上,京州的老百姓聚集在一起,连另外一些城镇的人也好奇的来看,他们眼睛直直的盯着京州城的上方,看一元大师所述是否为真,那洪水又将大到什么程度。
只见城外太阳升起,而城内先是乌云密布,后而暗如黑夜,京州城的边界线条黑白分明的异常诡异。
“快看,京州城的天黑了!”
“真是没见过这么诡异的天气!”
……
老百姓们交头接耳的谈论了起来,又继续的观注着天空。
过了一会。
一个个螺旋状的尘土在京州城上空飞掠而过,天空中不断的电闪雷鸣,一时间竟似阿鼻地狱。
天空中落下如拳头般大的冰雹,砸在地上齐齐发出“砰砰”的声响,连在城外的人都听得一清二楚!
又过了半日,冰雹下的少了,但雨却越下越大,山上的雨水如瀑布一般向下倾泄。
京州城里的山石被大雨浸泡和冲击,受不住强力而倒塌崩溃,
“轰轰轰!”
巨响不停从京州传来,地面都抖的历害。
等百姓睡一觉醒来再看时,只见整个京州己不见踪影,早被滔天的大水淹没。
这时,人们更是信奉靳齐语有神佛保佑,能让人遇灾变祥。
在瘟疫区。
“王爷,这个药方是哪里得来的?”
“王爷,这个大夫是谁啊?”
“王爷,能不能让我们见见这个人啊?”
靳齐语刚跨入休息区,便被几十名大夫纠缠,纷纷要知道是谁写的药方。
明恩的事王爷交待过不能泄露,游军医则当作没听到,只管看他的病人。
靳齐语有些意外这些人的积极,看样子这药似乎不错,随即淡定一笑:“此人是年龄过大,且名气也不在乎,只过看在京州的瘟疫太严重,这才出手,他特意交待不要报出他的姓名,咱们也别强求,只要药好就行了。”
“原以为能切磋一下医术,哪知这人……哎!"大夫们脸上露出失望的表情,话没说完便恹恹的做事去了。
靳齐语见人终于走了,又再查看了一次,只见那些人的毒疮已经好的七七八八,还有疮的也不再发红流脓。虽然他知道明恩的东西有效,但效果竟是好了七成,其他的三成是这些人有其他的病症,并不是瘟疫。
见瘟疫彻底治好,他如释重负。
走出病人区时。正好碰到护送药材的尚玉溪,她正在叫下人搬运东西。
心情愉快的靳齐语难得上前打招呼:“尚小姐幸苦了,到本王办差的地方喝口茶吧。”
尚玉溪在看到靳齐语走来邀请,大方道。“好啊!”
“请!”靳齐语礼貌道。
尚玉溪盈盈一笑,走在前面。心里扑通直跳,好几次她想靠近,这容王爷都是客气又疏离,哪知今日竟这么主动,转而看到他俊颜含笑,心知是瘟疫己得控制。想到那些治好的病人,她心里心里非常的佩服。都是普通又一样的药,他手下瘟疫病人治好了不少,其他灾区的效果就不行,不知他请的是何方圣手神医。
靳齐语在后面客套道:“这次多亏尚小姐仗义相助,不然他们也好不了这么快!"
他这话很真诚,有了她的药加上明恩的配方,这头痛的瘟疫才得以控制。
“容王爷太客气了。”尚玉溪羞涩的低下头,开始放慢脚步,不着痕迹的与他平行走着,眼底隐藏着一股得意之色。这次她终于以特别的方式进入了容王爷的视线,至于那白痴女人,她会慢慢的让她失宠。
两人刚走出一小段,一连串的冷箭向他们射去。
在箭刺来的一瞬间,靳齐语警觉的将尚玉溪扑在地上,随手用扇子挡下不少,抬起头看向冷箭的方向,只见周围是树林,而对方正藏在暗处,到底多少人还不清楚。
尚玉溪突然被强壮的身子压倒在地,背上痛楚传来,她怒的睁开眼想骂人,在看到自己身上是靳齐语时,有些意乱情迷的盯着他的下巴和抽动的喉结,幻想着两人翻云覆雨的情景,手也不自觉的摸上他的手臂。
靳齐语平日里和明恩呆惯了,两人对敌又默契,突然身边变成尚玉溪,没有明恩的机敏,居然发呆的拉着自己的手,心里一股无名的怒火升了起来。快速翻身到另外一处,忍不住对她喝道:“趴在地上别动!"
被说的尚玉溪回神过来,惊觉到自己失态过重,居然在危险时想着那种事。不禁面红耳赤的盯着周围,渐渐的冷静下来。
靳齐语没有去注意她的心思,专注的看着刚才暗箭刺来的地方,手中的扇子紧握,以备峙机动手。
这时,另一树林里又一枝冷箭飞来。
靳齐语本转身用扇子挡,在另一边的尚玉溪眼里浮过一丝算计,飞快的将靳齐语推开,并口中大叫:“小心!”说完之后眼角闪过痛楚,只见左肩受伤并不严重,急忙手抓着箭再刺深了几份,装作晕倒在地上。
被尚玉溪猛然一推,快跌时靳齐语快速的挡住对方的冷箭,眼里瞬间闪过愤怒,这个女人莫明其妙的窜出来,到底是来救他还是来害他。见尚玉溪左肩受了一箭,双目紧闭痛苦的直皱眉。他眼里闪过疑惑,明恩和他在一起从未受伤,怎么到了尚玉溪便出了差错。
暗处的人见已有一人受伤,冷箭又不停的发射出来。
靳齐语少了尚玉溪,动手也不会受限制,扇子一抛,向暗处快速射去。
“啊……!”
一串惨叫声从树林处传来,
“撤!”暗处的人见没能得手,急忙下着命令。
在地上装晕的尚玉溪没有想到靳齐语这么历害,不禁为自己的苦肉计后怕,生怕他看出什么来,忍痛不敢动,又闪过两人亲密时刻,闭目的脸飞上两朵红云。
听到脚步声越来越远,靳齐语没有再追,转身抱起尚玉溪。
在他怀里的尚玉溪更是心神颤动,只恨不得他一直抱着她,贴着他的胸口,不禁浮想连翩起来。
靳齐语抱着她折回病区,着急的命令道:“来人,快给尚小姐诊治!”
大夫们匆匆赶来,见到尚玉溪受伤,不禁紧张的问道:“怎么会是箭伤!”
游军医皱起了眉头,疑惑道:“王爷,尚小姐她……!"
靳齐语知道他想说什么,对于突然来袭的人还没查清楚,最主要的就是不要打草惊蛇。急忙打断道:“先给她治……"
这时,叶荣冲了进來打断了靳齐语的话,着急的走到他身边低声道:“王爷,有急事!”
靳齐语心里—紧,将尚玉溪放在病床上嘱咐—定要好好医治便出了门。
听到屋外有人进来把靳齐语给叫走,尚玉溪心生愤恨,怎么在她和王爷生感情的关键时刻捣乱,想到靳齐语这么关心她,不禁又升起几分底气来,她的王妃位置快到手了。
“到底什么事这么急!”靳齐语沉着的问道。
“现在到处都出现了王爷的流言。”叶荣着急的说道。
“流言?本王还有流言?”靳齐语有些意外,他每天都忙着事务,十几年都沉寂在封地,哪知道外面还有人有精力去给他造谣言。
叶荣面色沉重的谈起了京州的事引发的流言,他在京城看到异像便十分的诧异,也以为是明恩玉佩出现了异像,所以对这些消息特别的注意。
没想到短短几日,这事经过口口相传,最后变成了几个版本。
第一个版本:认为靳齐语是遇到了高深的一元大师,才能躲过洪水。
第二个版本:认为靳齐语的父亲黔王,当年能被选中作皇帝,可能看中的其实是他,只因他当年太小,才选他爹作掩护。
第三个版本:便是他生下来便有奇异,双脚踩祥云,身盘白蛇,这蛇头还有两个龙角,隐隐有变龙的迹象,哪知一个下人进去害怕的尖叫,这蛇身未变完全,黔王发现后,将知该秘密的人全杀了。
而最后一个便是:靳齐语己从夏明恩那里取得了玉佩。利用玉佩才得以观测天像,但这是否真实,谁也不知道,因为都不知玉佩长什么样。
“王爷,现在王府不停的有人闯进你的书房,并翻的乱七八糟,似是认为玉佩在你手中。”叶荣开始把家里的情况告诉他。
靳齐语沉思半响,认为是月云初做的,毕竟假明恩是他送过去的,认为玉佩在他手上很正常,只是他等到现在才散发消息出去,似乎又不像是他。
几个消息真真假如同一个一个神奇的传说,似乎对方在故意的将他塑造成一个神奇人物。
好的就是变得名扬四海,名振声威,坏的就是他身上有人人想要的玉佩。
只是流言为何要将玉佩弄到他的头上?
其中的用意让他十分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