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个美丽的季节,青山间蝴蝶环绕,争奇斗艳的彩蝶在低谷花丛之中翩翩起舞,自成一番绝妙景致。
舒萌没能坐上最后一趟班车,所以只能靠步行入山,算下来差不多要走十余公里的路程,虽然不算太离谱,可等她回到孤儿园的时候天色应该已经黑了。
幸好有怡人的景致陪伴她一路前行,风吹草动,蝴蝶飞舞,令人心旷神怡,仿若回到了小时候,扑蝴蝶,抓蜻蜓,玩玩走走,倒也不亦乐乎。
“叭叭——”身后传来喇叭声,舒萌不得不赶紧让道,狭窄的山谷平日里里极少有进山的车,还没等她来得及好奇的回头张望,已经听见一道磁性好听的男声从身后传来。
“小姐,请问这里是通往八卦山的路吗?”
男人虽然说着普通话,可是咬文嚼字却稍显生硬,莫名声音竟还听着有些耳熟,舒萌倏然回眸,当对视上那张从车窗里探出来的俊颜时,唇角的笑容瞬间僵滞。
同样,驾驶座上的男人同样表情微怔,不能置信的睁大眼睛,低呼出声:“是你!”
还真是无巧不成书,她在法国走错房间遇到的那个色狼,竟然会出现在八卦山,还偏巧就向她打探着路来着,这简直是太戏剧性的一幕。
“色狼!在法国残害得女人还不够,竟然跑到我们的地盘来了……”舒萌抿抿下唇,面色清冷,压低嗓嗓喃喃自语。
虽然没有听见女人的嘴里在嘀咕什么,不过傅佑昕的脸色却显然有些尴尬,他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会再次见到这个女人,不过这一次的相遇,却突然让他一拍脑袋,恍然大悟的想到一件事,停车熄火,匆促下车一下子冲到舒萌面前,拦下了她的去路。
男人人高马大,来势汹汹的一下子挡到身前,舒萌也不禁微微一惊,紧张的心跳加速,条件反射的环抱双臂于胸前,警惕出声:“你想干什么?我……我告诉你,这里可是中国,法制社会,就算你是外国人,也一样逃不脱法律的制裁。”
看她一副紧张兮兮模样,傅佑昕先是一愣,最后又忍不住噗嗤一声笑出来:“你……以为我想干什么?小姐,我傅佑昕虽然风流,但绝不下流,上次的事情只是一个误会,是你自己走错了房间,我以为你是我朋友送来的餐前甜点,就这么简单……”
简单?舒萌还真是对这些外国人的餐前“甜点”不敢苟同,就算是浪漫国度,也觉得私生活太随便了!
“你风流也好,下流也罢,都和我没有关系。请让开,我要回家了……”舒萌清冷出声,眼底的防备依然没有松懈。
“等等!有件事情我一直很奇怪,这位小姐你长得很像我家里的阿姨,你是不是有什么血亲在法国?”傅佑昕深邃的眸底闪过一抹疑惑,上次他就觉得舒萌看上去眼熟了,却一直没有想明白,现在突然恍然大悟,因为她长得和他的继母秦玉珠颇有几分相似。
“这位先生,还用这样的方法来接近女孩子,你不觉得太老土了吗?”舒萌没好气的白他一眼,淡淡道:“如果你是想问路的话,这条道就是去八卦山的路,你不要再来骚扰我了,可是吗?”
傅佑昕闻言,略显无奈的一耸肩,摊开双手,虽然没有说话,却就像是在告诉她,其实他的本意并非如此。
却也就在这时,对面方向也传来车的喇叭鸣声,舒萌和傅佑昕几乎同时顺着方向望去,一眼便看见从驾驶座窗口探出头来的邵林文,邵林文看见舒萌被一位高高大大的陌生男人拦住了去路,疾飞而下,冲到了他们面前。
“萌萌,你没事吧?”邵林文警惕的眸光打量着眼前这个高高大大的帅气男人,他看起来像是混血儿,一件T恤,一条破洞牛仔裤,外加一双马靴,看起来就像是从西部牛仔里面走出来的坏男人,着实不得不令人产生紧张的心态。
“我没事!”舒萌不留痕迹的将自己的手臂从邵林文的掌心挣脱出来,她的淡漠如同一盆泠水浇灭了邵林文初见她时的热情。
似乎也突然意识到自己和舒萌之间的关系,再也回不到从前了,邵林文的眸底闪过一抹失落,沉默数秒后低沉出声:“眼看着天就要黑了,晓丽担心你没赶上最后一班巴士,让我出来接你。”
舒萌点点头,客气疏冷的应了声谢谢,绕过俩个男人的身体,上了邵林文开来的那辆车。
望着他们离去的背影,傅佑昕眼底闪过一抹惑色,如果他没有记错的话,在罗浮宫曾看见这女人和霍天擎手牵着手在一起,可是很明显,她和刚才那个男人之间的关系也非同一般,突然眸光一亮,他饶有意味的幽幽低喃一句:“哦!我明白了!这就叫做前任和现任……”
……
一路上,舒萌和邵林文一句话也没有说,车内的气氛压抑得让人感觉到快要喘不过气,和刚才那种泡在氧吧里的感觉完全是云泥之别。
好不容易看见了孤儿院的大院映入眼帘,隔着远远的距离,舒萌看见大门口的那道熟悉身影,是晓丽姐。
天空响起一道炸雷,华丽丽的闪电就这样劈了下来,不禁令人心惊胆战了一把,邵林文驾的车还没有停稳,便听见李晓丽的声音从外面传来:“这天看着是要下大雨了,你们快点进屋去。”
舒萌先下了车,李晓丽上前冲她莞尔一笑,温暖的大手一把拽上了她的小手:“看谁跑得快先进屋?”
那一秒,几乎脑子里没有过滤任何想法,舒萌撒腿便卯足了劲儿的往里跑,就像是回到了小时候,田野间,山坡上,她们总是会比个高低快慢,那个时候的日子是那么的快乐。
俩人似都使出了吃奶的劲儿,百米冲刺的速度,一口气跑回到屋子里,猛地停下脚步的姐妹俩对视一笑,虽然什么话也没说,但会心的笑容早已经释怀了心里过往的许多不愉快,一切都已释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