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萌秀眉微蹙,望着男人的背影忍不住接着数落道:“人的一生就短短几十年,总有死的一天,又何必这么性急,有句话不是叫做好死不如赖活,先生难道就不明白这个道理吗?”
“谁说我想死了?我只是想在海里凉快凉快,顺便清醒一下脑子……”
熟悉的声音传来,带着几分不悦,舒萌惊诧的望着缓缓转回头的那张熟悉面孔:“郸少——”
没错!站在她面前这位浑身湿漉漉的男人,不是郸泽羽又是谁?他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儿?
“你们怎么会在这儿?”郸泽羽显得有些头痛的揉了揉太阳穴,他已经刻意安排在如此偏远的地方与人会面了,却怎么也没有想到,这样也能遇见熟人。
“这句话应该是我问你吧?你怎么会在这儿?卓卓呢?”舒萌左右环望,确定没有卓卓的身影。
听到卓卓的名字,郸泽羽眸底闪过一抹深邃异色,不过很快就恢复了正常:“他在家等我,明天我们就打算离开了。”
闻言,舒萌眸底闪过一抹疑色,明天就要离开S市了,可郸泽羽前一天晚上为什么会出现在这儿?显然是不科学的。
“那你……为什么会在这儿?”舒萌最终还是忍不住试探道,因为她是真的好奇郸泽羽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明显是不合常理的。
“和几个朋友约了见面,毕竟明天就要走了,或许以后就再也见不着了。”郸泽羽语气平静,淡淡的道,说完这句突然冷不丁的一记喷嚏:“阿嚏——”
霍天擎几乎想也没想,便将舒萌一把拉扯回来,距离郸泽羽保持着一定的距离,冷冷出声:“人都上来了,我们是不是也该回屋了。”
舒萌这才意识到男人还湿着身子,海边的风凉,指不定一不小心就感冒了,刚才郸泽羽那一记喷嚏就是预警。
“那……泽羽,你也赶紧回屋换身衣裳吧,当心受凉。”舒萌来不及再多想,匆促嘱咐了一句,人就已经被霍天擎拽走了。
……
站在装修华丽的房间里,听着浴室时传来的哗哗水声,舒萌这会儿脑子也越来越清醒。
凝望着那张大床发了会儿呆,只有一张床,意味着今天晚上她要和霍天擎睡在一起么?为什么之前拿房卡的时候她怎么就没有意识到这个问题。
浴室的水声停止,霍天擎腰间裹着白色浴巾走了出来,极其自然的淡淡丢下一句:“我洗好了,你也早点沐浴,我让服务台把衣服拿去洗净烘干。”
舒萌显得有些不太自然,清了清嗓子:“天擎,我想……我今天晚上还是去子茵他们房间挤一挤吧!”
她的话出,霍天擎的脸色立马就黑了下来,直赤赤的朝着她的方向逼近。
舒萌紧张的小心肝噗噗跳,看着男人离自己的距离越来越近,最后只剩下不到两公分,熟悉的醇厚嗓音从头顶上方传来:“紧张了?怕我吃了你不成?”
“嗯!”舒萌竟迷迷糊糊的红着脸应声点了头,事后才意识到自己简直是太二了。
她竟然‘嗯’了一声,还真是怕他怕她给吃了,霍天擎镌刻俊颜的神色错综复杂的变化着,不知到底是该生气还是该笑。
“可惜的是……子茵他们房间已经人满为患,容不下你了。”霍天擎唇角突然勾起一抹邪恶坏笑,性感磁性的沙嘎嗓音在女人耳畔幽幽逸出。
“她和子晴挤一张,我……可以和子墨挤一挤。”舒萌的心底又是一阵麻意,吱吱唔唔回应。
“那小子也是男的……”霍天擎不甘示弱的反驳道,她宁可和子墨挤一挤,也不愿意和他睡在一起么?
“他只是个小男生。”舒萌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明显能够感觉到男人语气里那股子酸溜溜的味道,难道他还和一个孩子吃醋么?
“女人,很多事情永远不要只看表面。打个最简单的比喻,你看看新闻里报道的那些拐骗妇女儿童的罪犯,大多数都是长得慈眉善目的老人家,别以为外表安全的人就靠得住,这个世界……就没有百分之百的绝对性。”霍天擎一本正经的幽幽道。
舒萌忍不住再赏了他一记白眼,明明在说子墨的事儿,他竟然连打拐罪犯都牵扯了进来。
“你到底想说什么?”舒萌没好气的反问。
“我想说……其实你不管是和子墨睡,还是和我睡,危险系数都是一样的未知数。”霍天擎说着说着,冷毅的面孔也随之一点点变得柔软下来,不忘冲着女人扬起一抹戏谑浅笑。
舒萌冷瞪着他,却被男人带着无赖坏笑表情推进了浴室:“你现在是孕妇,不宜动怒。”
……
这一夜,霍天擎的如意算盘终于得逞,不留遗力的恩爱缠绵,直至舒萌精疲力竭,瘫软在他怀里沉沉睡去。
天色微亮,睡梦中的舒萌突然倏地睁大眼睛,浑身酸软无力,无一不提醒着昨天夜里的旖旎,轻轻推搡了一把男人沉重的身体,清柔的嗓音低嗔出声:“醒醒——”
霍天擎睡意惺松的睁开眼睛,对视上她水眸的那瞬间,唇角扬起一抹满足浅笑,抬手轻轻触上她的鼻尖,沙嘎的嗓音不乏流露出浓郁宠溺味道。
“昨晚你该累坏了,再多睡会儿!”
“天亮了,一会儿子茵他们该来敲门了。再说……我肚子也饿了。”舒萌撇撇嘴,和大家一起出门,睡懒觉会显得是件不礼貌的事情。
“你饿了?那好……我陪你去吃早餐,可别饿坏了我的宝贝儿子。”霍天擎整个人瞬间也清醒了过来。
舒萌水眸闪过一抹复杂异色,男人的后一句话逸入耳底,莫名有些刺耳,如果她没有记错的话,并不是第一次听他这么说。
“如果……是女儿呢?”舒萌突然间没有了食欲,清澈澄净的水眸直勾勾的盯着男人的眼睛。
“那就接着再生,儿子是一定要有的。”霍天擎深邃的眸光淡淡女人脸上扫过,分毫不差将她眸底流转的异色收入眼底,漫不经心的幽幽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