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饭,外面的雪已经铺了白白的一层,顾文佑挽着西装外套推开门看到这白茫茫的景象,面色顿了顿,对身后的人说:“饭也吃完了,自己回吧。”
沈蔚蓝在他这里成了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人,当即气呼呼地走了。
回到殡仪馆,素素偷偷跑来跟沈蔚蓝说:“蔚蓝姐,我跟你说个事儿。”
“什么事儿。”
“那个,今天刘成来找你了。”
“哦。”沈蔚蓝挑了挑眉毛,“然后呢?”
“嘿嘿,蔚蓝姐你就等着吧,那小子保准这两天就跑来跟你道歉。”素素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沈蔚蓝木着张脸说:“那也无法改变他明年假期没了的事实。”素素见她还没消气,不敢再替刘成说好话,找了个借口去工作了。
沈蔚蓝虽然嘴上不说什么,心里却很希望小刘能够回来。现在殡仪馆又招了几位老化妆师傅,中年人的比例大大超过了年轻人,殡仪服务需要新鲜的血液来填充,而每个新来的员工至少都要小半年的时间才能适应这种工作环境,本意上,他们不愿流失其中任何一个。
过了两天,小刘连影子都没出现,沈蔚蓝的脸色渐渐沉下去。素素着急地给刘成打了电话,中午跑了趟医院,回来抱着沈蔚蓝哭了一通,她才知道刘成的奶奶得了重病。医院已经下了病危通知单,老人家八十多岁了身体一直挺硬朗,谁曾想说病就病了。刘家的人急得团团转,小刘从小被奶奶捧在手心儿里疼,这下他都要难过死了。
工作的事一再耽搁,沈蔚蓝虽然有点生气,但联想到自己与小刘相似的遭遇,没再多说什么。人总要经历生死才能成长,小刘太不成熟了,他觉得现在的工作灰暗没有意义,生活就给他迎头一击。
解永昌听说了这个消息,唏嘘了一会儿说:“没亲手送别过亲人的殓妆师,不是一个合格的殓妆师,那小子也该成熟了。”
沈蔚蓝沉默。
年末,顾长生公司里的事多起来,三天两头不见人,倒是顾文佑,每天都特骚/包地堵在殡仪馆门口,单位人人都知道除了顾长生以外还有一位高富帅在追沈蔚蓝。
解永昌的身体稍微好一点就回来工作了,他好几次看到沈蔚蓝和顾文佑在单位门口纠/缠,忍不住沉着脸警告她:“你给我注意点形象,跟男人在大马路上拉拉扯扯的像什么话!”沈蔚蓝满腹委屈,她也不想跟男人拉拉扯扯呀,怎奈顾文佑那人就是一狗皮膏药,粘上了甩都甩不掉。
他最近再没去过疗养院,反而把大部分时间都用在了沈蔚蓝身上,跨洋电话里Joe很容易就听出了他的情绪变化,“顾,你恋爱了?”一语惊醒梦中人。
顾文佑的笑容僵在脸上,他一直不明白最近自己怎么了,从那天在疗养院附近遇到沈蔚蓝,他的失眠就好了很多,可以不用吃安眠药就能安稳地睡个好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