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雨雁疲劳地从警局回到宿舍。
杨子轩和柳青二人刚回来,“你们干什么去了?”莫雨雁睁大着充满血丝的眼睛问。
“我们去银杏山庄了。”
“几点去的?”莫雨雁仍旧不舍地问。
“天不明就去了。”柳青说道。
“哈哈,那你们不知道柴诗欣已经死了!”
“什么?”看着莫雨雁恐怖的神色,柳青惊讶地问。“怎么回事?”
“明天你们到警局就知道了。”莫雨雁恨恨地说,好像是一语双关的意思,一是通知她们明天去警局,二好像是说你们早晚会进警局的。
杨子轩仍旧冷漠地说:“睡吧,明天的事,明天再说。”
莫雨雁倒息了一口冷气。
“听说是你拉死者柴诗欣参加活动的。”年老的警察开门见山地问道。
“是的。”子轩很有礼貌的回答,但警察很快就知道礼貌的背后是漠不关心的冷漠。
“为什么突然想起要和一向关系不太好的同学参加活动呢?而且,还是那种发放避孕套的活动?”警察继续说道。
“我觉得这没有什么?可能是诗欣偶然的一个举动让我对她有了好感,所以,觉得特别亲近,就像邀请她啦!”杨子轩平静地说。
“偶然的举动?”警察转动着手里的圆珠笔说道,“是关于造你和她的谣言的事吗?”警察看了看柳青,又看了杨子轩一眼。
“嘿,警察大叔,你怎么会这么想?我不知道你说的是什么意思。”子轩平静地回答。
“我想,事情很快会有进展的,人过留名,雁过留声,没有不存在蛛丝马迹的犯罪。”警察继续说道。
“那祝您好运,警察先生。”杨子轩继续说道。
“哦,对了,在你们走之前,我想问一下,柴父是怎么知道那天死者要参加活动的?是谁通知他的?他手里的裸体照片又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事后突然消失了。还有,你们为什么事发当天,天不亮要去银杏山庄,要知道那时还没有公交车呢!”
杨子轩笑了笑,年老的警察甚至觉得那是种嘲弄的冷笑,“我不知道怎么回答你,警察先生,我和柳青商量起早一点可以买到想吃的早点,这有什么奇怪的。照片和柴父的事,我真的不明白。”
警察还想要问什么,可是,也知道问不出什么了,这时局长走到门口敲了一下门,年老警察出去和他说了几句。
“你们可以走了。”年老的警察说。
杨子轩和柳青出了门。柳青说道:“真是吓死我了。”
杨子轩没有说什么,看到了不远处的吴文浩开着他的东风标志跑车开着门等她。
“怎么样?小妞,要打顺风车吗?”吴文浩笑着说。
杨子轩知道是他跑的关系,笑着看着他走进了车里。
“真是这样啊,男人追女生就要死追烂打,脸皮厚,你看看我,吴文浩,屌丝一个,除了我爸的钱,什么都没有。可是,就是这样,我敢于追求我们的女神子轩。你看看,我终于追到了呢!”
说着说着,杨子轩在车里就痛哭了起来,她在吴文浩的面前可以卸下伪装了,她的所有的这些天的痛苦和悔恨、自责在这一时间全都涌上了她的心头。
吴文浩开着车,泪水也滚落到了他的脸上。“从今往后,我会一直保护你的,子轩,我爱你。我为你做什么,我都愿意。”
警局继续布控,但年老警察也知道所有的证据只有两个着力点,一个是那张PS的裸体照片,一个是柴诗欣的父亲。但照片肯定被销毁了。唯一的突破口只有找到柴诗欣的父亲才行。
十月中旬,在一个破烂不堪的面馆里,地面上丢满了垃圾袋,一个胡子拉碴老头被年老警察找到了。“你好,我是L市警察局的陈德元,这是我的证件。我想和你谈谈你女儿的问题。看你能不能给我一点线索。”
老头不被提起女儿倒好,一被提起就大为光火,一把把手里的一碗面摔在地上,涨红的脸像炸过的大虾一样。
“我知道你生气,可是,你被利用了。照片不是真的,是机器做出来的;是谁给你的照片,是谁通知你去学校的。这很关键。也许,你女儿不是自杀,而是他杀,你再恨女儿,你能不为她昭雪吗?”
“你滚。”胡子拉碴老头憋了半晌,说出这两个字。
年老警察没有头绪,这个案件只得成为悬案。但局长认为这是铁定的自杀案,“很明显死者是因为父亲的责骂而导致羞辱感,又因为学校的劝退通知书而对生活失去信心,才会写下‘除了当学生,不知道做什么’的迷茫感。”
随后,他对年老警察说:“德元,我知道,你认为什么事情都有内幕。可是就算柴父说了些什么,说有人让他那天那一时刻去学校,还给了他一张照片,那和柴诗欣后来的自杀有很大关系吗?是,道德上是有,可是,法律呢!”
年老警察知道,局长受了大商人的好处才会如此卖力,他不得不屈服。
一个月后,年老警察收到柴父的一封信,信是柴诗欣的弟弟写的,字迹很工整。
“你好,警察。我知道你问我问题是为了我的女儿。我女儿死了,跳楼了,这我知道。我让儿子写封信给你。我自己不会写字。那天,我在地里锄草,有个摩托车从我身边飞过,他是个年轻人,我知道,但他戴着头盔。我捡起一张照片是我女儿和另一个男人的。我很生气。我第二天就去了学校,看到了这一幕。我的女儿竟然不知道廉耻的当街发放那种东西。我知道我观念旧,我骂了她一顿,没想到她得了魔怔,考试失败,被退学了,还跳了楼。我知道我一生完了。我爱的女儿死了。我能说的,知道的就是这些。再见,不要再打搅我了。”
年老警察看了信,知道没有什么重要线索,而且,案子由悬案已经定案了。事情结束了,如此而已。他觉得受到了某种羞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