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用那双颤颤巍巍的手,从上衣内口袋里小心翼翼的掏出了一个已经褪色的红色小册子,仿佛对于他而言,手里的那个小册子就是毕生的最珍贵的宝藏和信仰。
他用颤抖的声音说道:“我十一岁就加入了游击军,绞过土匪,战过伪军,杀过小鬼子!建国后,在北方跨过鸭绿江,也去过珍宝岛,在南方深入南越的原始丛林,也曾翻阅青藏高原直抵新德里城下!我为这个伟大的国家奉献了我一生最美好的青春和热血!可是……可是你们这些蛀虫,却在一点点的蚕食这个国家!”
金馆长慢悠悠的走上前,一把将老人干枯的手臂踹倒在地上,然后用脚尖狠狠的揉踩他的手掌“老东西,现在都什么年代了,半截身子都入土的人了,你还在这儿给我倚老卖老?要说向你这样的人,现在全国上下没有十万也有八万,人人都像你这么居功自傲的话,那咱们的国家还要不要正常的运转了?”
老人咬着牙,忍受着痛苦,没有吭声,在这幅已经快要油尽灯枯的身躯之中,闪烁着一个伟大的灵魂,那是真正坚韧不拔的军人之魂。
“给我抬开你的脚!”
后方忽然传来了一个冰冷的声音。
“你们三个是什么……”
金馆长的“人”字都还没有来得及说出口,一巴掌就狠狠的落在了他的右脸上,霎那间,整个人就飞了出去,栽倒在地上之后还滚了几圈才停下来。
在场的人都惊呆了,刚刚说话间,这个男人还在十几米之外,怎么一瞬间就来到了大门前!
“老人家,您没事吧?”秦阳伸手扶起了地上的老人,他虽然刚刚赶到,不知道现场究竟发生了什么,但是一名年迈的老人被当天化日大庭广众之下踩在地上,这种行径是绝对不允许被出现在任何一个文明国家和社会的!
长生和可可也稍后随即赶到,可可安慰那名受惊的小女孩,而长生则是冷冷的打量那些馆方的工作人员,从他身上飘散出了倏然的杀意,强大的压迫感,即是不相关的围观游客,都感到不由自主的毛骨悚然,更不要说直接被他瞪着的那些馆方工作人员了,他们个个脸上都露出了惊悚的表情,仿佛眼前的这个少年就是阴间的厉鬼化身一般!
如果他们要是知道一些长生的过去和手段,说不定会当场就吓得尿裤子了吧……
唯独只有被打得七荤八素,满口流血的金馆长,大概是脑子受到了重创,愣是没有察觉到气氛的诡异,丝毫不觉自己马上就要大难临头了,还目露凶光,恶狠狠的瞪着秦阳等三人。
秦阳从老人的口里得知了馆方突然宣布清场闭馆以及粗暴的驱逐游客的恶行之后,才让可可带着老人和小女孩到一旁。
接着从地上站起来,皱着眉头看着眼前这些凶残的馆方人员。
虽然他并没有像长生那样展露暴戾的杀气,但身上一股冷冰冰的气息,依旧会让人觉得他是一个非常危险的人物。
“我操你妈!你这个混蛋是哪里冒出来?竟然敢动手打我!你知道老子是谁吗?”金馆长愤然的从地上爬起来,来不及擦拭嘴角的鲜血,就杀气腾腾的直冲秦阳而来。
长生眼中拂过一道寒光,要不是秦阳及时使了一个眼色,令他不要轻举妄动,只怕这会让金馆长早就已经死无全尸了。
秦阳昂起头,极其冷淡的说道:“不就是小小的一个馆长吗?”
金馆长咬牙,脸上的表情极其痛恨,接着猛然挥拳,大概是想要从秦阳的身上讨回自己刚刚吃的一记巴掌。
“你这是自讨苦吃!”
秦阳话音刚落,金馆长倏地又飞了出去,这一次是左脸挨了一巴掌。
等到一众手下将他扶起来的时候,那张原本就肥腻的脑袋,已经肿得跟猪头一样,而且门牙还掉了一颗。
“你们……你们给我上!给我把这小子往死里打!”
金馆长捂着嘴,极其败坏的指挥这。
手下那些保安见到了对面这个年轻人如此强悍的身手,再加上他身边还有一名看起来好像是随时要吃人的少年,哪里还敢真的上前,那不是自寻死路吗?
于是只好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出工不出力的在外围游走,没有一个人敢真正的动手。
金馆长气得直跳脚,这帮饭桶是指望不上了,最后还得是自己亲自出手,于是夺过一人手里的警棍,就向秦阳身上挥舞了过来。
秦阳轻轻侧身一闪,金馆长就扑了一个空。强大的惯性让他撞在了后边的一根石柱子上,手里的警棍震得他掌心虎口发麻,然后反弹回来,正中他的额头。当即就让他两眼直冒金星,飘飘然的跌坐在地上。
四周围观的游客,看见这滑稽的一幕之后,终于忍不住笑出声来。
当局势因为秦阳的出现而反转之后,这些原本冷漠的看客,仿佛在一瞬间又成为了正义的化身,七嘴八舌的指责起来。
“这个混蛋真是活该!谁让他刚刚那么嚣张!”
“就是,以为自己是国家的机关工作人员,是个屁大点儿的官就了不起了么?还不是被人给治了?”
……
秦阳直接走到金馆长的面前,一只手就轻而易举的将靠坐在柱子前的金馆长提了起来,就好像是提着一只小鸡仔一样。
即便是到了这个时候,金馆长都还要耍官威。
“小畜生,你竟然敢动手打我!你知道我是西都公安总局的韩局长是什么人吗?我是他妹夫!”金馆长狠狠道。
“切!原来你只是他的妹夫而已啊!瞧你这架势,我还以为你是他的儿子呢!”秦阳一脸的不屑。
“你……你竟然连我大舅哥都不放在眼里!”金馆长又惊又怒,非常难以置信。
西都公安总局局长妹夫这个身份,令他在西都的官场是如鱼得水,黑白两道,谁不给他三分薄面?偏偏眼前这个青年,竟然如此不屑一顾!他究竟是有什么底气!
“区区一个省会的公安总局局长,连让我正眼看一眼的资格都没有!”秦阳极其淡然的说道。
“你……你一定是疯了!”金馆长惊诧道。
“是吗?”秦阳的面色骤然升腾起一股浓重的阴郁之色,“我可是听说疯子杀人都不犯法的啊!”
然后就这么当着众人的面,是左一巴掌,右一巴掌,打得金馆长是哭天抢地,惨不忍睹。就连原本对金馆长恨之入骨的围观游客都有些不忍再继续看下去。
“我就打你怎么了?有本事让你那个局长大舅子来抓我啊!”
等到金馆长奄奄一息的时候,秦阳才终于收手,而此时的金馆长,别说他大舅子了,他这张猪脸,估计是他亲妈来了,也不一定认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