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露敢怒不敢言,还是得乖乖对欧阳硕扯脸笑脸。
欧阳硕耸了耸肩,转身就走,一边走一边说,“赶紧把,一会儿我还有重要的会议要主持,没时间陪你玩儿这种低劣的游戏。”
低劣的游戏?
白露在欧阳硕身后冷笑,如果你不想玩儿,就不会千方百计的好到这儿来,还故意把我带过来,欧阳硕,你他妈的就是一个伪君子!
犹豫穿的是超短裙,白露如爬起来的动作相当不容易,好不容易重新站立起来,脸色更难看了,心里忍不住抱怨这个鬼地方不是人待的。
一路走过来,好几个神经病患者突然冒出对她傻笑,要么就智障似的,故意吓唬她!
每次都能把她吓得失声尖叫,最后只能缩在欧阳硕身边,用欧阳硕当肉盾。
欧阳硕斜她一眼,也不多说什么,直接找上精神病的院长,单独聊了大概有五分钟,欧阳硕便轻车熟路的带白露找到了姜母的病房。
相对而言,姜母的待遇很不错,是个独立的小院,伺候的人都是专门聘请的,主治医生也是精神病院最好的。
欧阳硕捏着下巴,笑道,“想不到秦景宴对姜母还照顾,让人伺候的这么周到,我以为按照他的性子,看见姜母把姜荏兮伤成那样,还差点害得姜荏兮流产,怎么着也得好好招待这老太婆的。”
白露从进了小院开始,脸色就不怎么好,现在她满脑子想的都是一个得到鸡犬不升天这话。
她姜荏兮榜上了秦景宴整个姜家都吃香的喝辣的就连住院都是像是在高级别墅里。
“你不用一脸嫉妒。”欧阳贺瞟了一眼白露的表情时说,“人和人的际遇是完全不同的,命运更是天差之别,你白露没那个语气。”
欧阳硕这样一针见血的说话,没有半点留情,更是刺得白露心中愤怒很不平,,脸色的表情,想维持住自己的狼狈。却还是破绽了。
那种想笑,装作无所谓却完全不能的样子,让欧阳硕从心眼里鄙视这种女人,。
不过,对于有利用价值的女人,她都擅长打一棍子给颗糖的。
所以,下一刻,她就大方的张开怀抱,搂住白露,“好了,瞧你这难看的表情,他秦景宴有什么了不起,你不是还有我么?姜荏兮的母亲就在里面,你有什么话,就赶紧说去,不过丑化说在前头,做人要懂得适可而止,宝贝,可别见怪我没有提醒你,不然到时候,你八成连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虽然我会尽量保护你”
欧阳硕轻轻挑眉地说。
让白露心里起伏厉害,她闻言一笑,踮着脚在男人唇上亲了一下,“亲爱的,有你最后这句话,我就放心了。”
说完松开欧阳硕义无反顾的找姜母去了。
欧阳硕在外面点了一支烟,面无表情地望着明媚的天空,许久露出个恶魔一样的笑脸出来,“我不幸福,谁也别想快活,尤其是你,秦景宴!”
姜荏兮在医院住了二十天,纵欲在她受不了要爆发的时候,被秦景宴特意准许离开这个鬼地方了。
到家的时候,他有种很奇怪的感情,本来,这栋别墅是秦景宴的,根本不是她的家,可是,重新回来的时候,她居然觉得很情切,就连余管家的笑脸也觉得不像从前的那么虚假了。
是什么时候开始接受这个地方的呢?
她也不清楚,总之回到自己的卧室,她心安许多。
秦景宴捧了一盆金心吊兰上来“你要的‘*物’”
可能是错觉,姜荏兮怎么看,怎么觉得秦景宴盯着手里的吊兰,眼睛都在冒火。
歪着脑袋深究半响,问,“你是不是不怎么喜欢这些花花草草的?”
秦景宴看她半响,:深吸一口气,说,“怎么会呢,你喜欢的我都喜欢。”
“可是,你的表情可真是值得探究啊。”姜荏兮接着吊兰,美滋滋的放在东边阳台的花架下。
“我......只是不明白,家里的花草要多少有多少,你为什么偏要折腾我跑花卉市场去买。”
秦景宴抱着胳膊,不解风情的靠在门口。
姜荏兮回头看她,半响委屈的说,“从我们认识到现在,你好像没送过我礼物,我知道,强扭的瓜不甜,可是,我还是想试试味道。”
某人一呆,没送过她礼物么?
仔细想想好像还真的没送过,不过,某人不是不会干预被别人抓住小辫子的,于是恬不知耻的靠过来,“谁说第一次见你的时候没送你礼物?我把最美好最重要的礼物都送给你了!”说完对姜荏兮上下其手,最后停在肚子上,“你看,这是男人的精华啊。精华,绝对没送其他任何女人。”
姜荏兮满脸黑线,沉着脸把某人不规矩的手拍下去,不好气的说,“靠啊,秦景宴!你到底还要不要脸了?”
为什么不管什么话题,到了某人嘴里,就会变得这么...这么黄了?
没送过任何人,天知道他从小到大,到底松了多少,这个天杀的色胚!
两个人正,“浓情蜜意”扭成一团,秦景宴的手机不识时误的响了起来,于时某色胚十分不爽的掏出手机,正打算会死灭迹,但一不小心秒到来电显示上,只好认命的去接电话。
“你再说一遍?”
电话接通不到三十秒钟,秦景宴的脸色就变了,语气更是森冷怕人!
他扭头瞧了瞧姜荏兮,见她并没有注意自己这边,这才压低了声音,低沉道,“马上去找,就算把人给我找出来!给你一个星期的时间,如果七天之内找不到热门,你就给我卷铺盖滚蛋!”
挂掉电话,秦景宴的脸色依然挂着黑沉的怒意。
那边姜荏兮扭头看了他一眼,他脸色气急败坏的神色,明明还没有褪下去,可姜荏兮居然什么都没有过问,而是将吊兰的两支比较肥硕的分叉剪下来,栽进另外两个花盆里。
见她忙得不亦乐乎,秦景宴松心,她总算没有注意到的,收拾情绪,走到姜荏兮身后,搂住她,对着她侧脸亲了亲一口,“兮儿,今天晚上我可能不会回来了,你自己盖好被子,别着凉,恩?”
姜荏兮手顿了顿,然后点头道吗“我知道了。”
秦景宴放心的离开,姜荏兮却看着眼前的吊兰发呆很久。
秦景宴跟她说,一晚上不会来,实际上,连续三个晚上,他都没有回家,余管家见姜荏兮面色不好,也没有精神,忍不住叹气。
几次晚上起来,都看见姜荏兮站在窗口发呆,一起他倒是觉得像姜荏兮这样的女孩子,肯跟在少爷身边图谋的无非是两种,一种是金钱,一种是名利,可是和姜荏兮相处多了,她渐渐发现姜荏兮对金钱和名利都不上心。
于是,对她的印象也就一点点好了,最初的看法也变了许多。
然而是对秦景宴这种三天两头不着家的行为,鄙视的不行。
好歹姜人呢兮怀着孩子,辛苦的很,他居然还能在外面花天酒地!
余管家这里,一边给姜荏兮做补汤,一边腹诽。
那边秦景宴喷嚏连天。没完没了的。
其实,秦景宴也冤枉得要死。
他哪儿逍遥到花天酒地去了啊,对于现在的他来说,有花天酒地的时间,还不如回家抱老婆!
擦了擦鼻子,她望了望天。已经天亮了,连着三天过去了,离嫣还是半点消息都没有。
想到离嫣无缘无故玩儿失踪,他就恼火,有的时候,甚至想干脆狠心不搭理他算了。
可做人要讲良心,就算她天天被姜荏兮人渣人渣的叫着,他那也是个有良心的人渣,滴水之恩涌泉相报的人渣。
以前,他觉得,离嫣好歹是他的救命恩人,当年她在国外的时候,被人打得头破血流,狼狈不堪,是她救了自己一命。
所以,当离嫣想退出社交界,留在他身边的时候,她觉得自己身边反正没人,有她陪着一是安心,而是能报恩,最重要的是,离雅的性子是干脆的,不会死缠烂打!
然而,他到底还是低估了陷入爱情的女人们的手段。
秦景宴拇指按着太阳穴,有些头疼这件事。
随后揉了揉额头,双腿敲在桌子上,闭眼睛身心疲惫。
离嫣比任何人都懂得什么叫做,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秦景宴派人翻遍帝都,恨不得掘地三尺的寻找她时,绝对想不到,他其实就在他家别墅对面的洋房里,每天都在用望远镜偷窥着姜荏兮的举动。
看着姜荏兮走在阳台或者喝茶,或者看书,或者摆着身边的那盆吊兰,离嫣能够清晰的听到自己牙齿摩擦的声音!
但是,这也只是牙齿摩擦而已。
看着姜荏兮的时间长了,她连牙齿都不磨了,偷窥而次数也越来越少。
她发现姜荏兮很少出门,基本上不会离开别墅,看上去简直就像一只笼子里的金丝雀一样。
当然,离嫣觉得,姜荏兮其实更像一只麻雀,她只是不明白秦景宴怎么会突然有这样的心思圈养这么不上档次的品种。
在秦景宴日夜不归的第四天,姜荏兮终于背着挎包,打算出门,结果先是被管家阻拦,说通了余管家之后,又被门卫阻拦。
最后,总算都被姜荏兮给说服了,因为她保证两个人小时之内回来,并且把小时候常用的耍宝卖萌的招数用上了。
她自然不认为这些人是因为她耍宝卖萌给她打开方便之门,姜荏兮更愿意相信,她未来的少夫人身份,才是他们让路的终极原因。
姜荏兮看了看时间,便打了个的士就去了医院。
医院监护室门口。
姜荏兮扶着门槛,感觉身上的寒气从脚底直达头部神经,就连手都有些发抖。
她曾拐弯抹角的向秦景宴提过几次要来看姜逸林,都被秦景宴不软不硬的驳回了。
秦景宴并没跟她说姜逸林昏迷不醒的情况,但是,这并不意味着她不能从别的地方打听到姜逸林的消息。
她早就想来看他,可是因为秦景宴的关系,她来不了。
她知道秦景宴其实是一番好心,只是,当她推门,看见姜逸林惨白的面容,毫无生气的躺在病*上,无数的管子绕来绕去时,他终究双腿一软,跪了下来。
眼泪无声的往下流淌,她才知道,正真伤心的时候,就根本哭不出声音来了。
这个从小就惯着她,甚至时常为她背黑锅,把她*的无法无天的男人,既然就这样躺在这里虚度年华!
她不能接受,也无法忍受!
双手死死抓住姜逸林的胳膊,好不容易喘出一口气叫道,“哥....哥.....我来看你来了。你赶快起来,赶快起来,好不好?”
对方没有任何回应,只有各种仪器轻微的滴答声刺激着耳膜,冰冷刺骨。
他的手,再也摸不到原来的温度,即使还活着,体温却这么凉这么冷!
他是那么有才华有能力的男人,他不该躺在病*上任时间一分一秒的溜走!
怪不得母亲会那么愤怒,那么疯狂.....不管她,一切都是自己活该的!
如果自己没多此一举的跑去告诉母亲和大哥自己领证,准备结婚,如果自己没有惹上秦景宴.....一切不会是现在这个样子.....
说到底,错的也只是她自己而已!
“哥,我该怎么办,我该怎么做才能弥补你,哥,你醒过来好不好,醒过来告诉我.....”
护士到了门口,见姜荏兮趴在*边哭得伤心,听见她说的话,忍不住心里发酸,摇了摇头没进来打扰。
这样一来,姜荏兮足足在姜逸林病房里趴了三个小时才离开。
走的时候,她有些头晕,有些难受,出了医院大门,过人行道的时候,险些车祸,若来司机好一通谩骂。
不远处公园里,做着有些纳凉的老人,她也找了个位置坐下来,然后开始发呆。
姜逸林的昏迷,意味着巨额的药费,母亲的精神状况,也意味着医药费。
这些都是很现实的问题,如果说以前,她还可以抽身毁约的话,那么现在,她是真的没有任何选着了。
她需要秦景宴的金钱维持大哥的性命,维持母亲的精神治疗。
在这场交易里,她连最基本的谈判资格,都没有了。
自嘲的挑了挑嘴角,她靠在休息长椅上,紧闭着红肿的双眼,脑子里一片空白。
“姜小姐。”
有些陌生的声音在头顶响起,姜荏兮睁眼,看见一张很漂亮气质的脸。
对方年纪比她长,但是,也正因为这种年纪长,使得对方更成熟妩媚,更富有女人味道。
“你好。”
姜荏兮有些意外,但仍然很平静的打招呼。
离嫣在姜荏兮身边坐下,“你好,我知道这么突然的过来和姜小姐打招呼,姜小姐一定觉得我冒昧。”
姜荏兮摇头,笑容牵强,“怎么会。”
“那就好!”离嫣笑容温和,举手投足都是气质。
“荏兮小姐的脸色视乎不太好.....”
姜荏兮闻言,立刻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然后整理自己的情绪,“哦,可能是天气有些热,不太适应。”
离嫣并不再说什么,而是交叠双腿,优雅的靠在骑椅背上,“前些日子,我读了一篇报道,虽然是三流杂志的报道,却也让我着实恼火了一阵子。”说道这儿离嫣扭脸凝视着姜荏兮笑道,“以前只知道你是景宴的职员,但是没想到原来,你已经离职,在杂志社供职。本来我火冒三丈想找那个记者好好理论理论的,可后来让景宴一查发现原来是姜小姐,我一方面想着你曾是景宴的下属,另一方面想着好歹我们也有过一面之缘,不好追究太深,这事也只好作罢。”
说道这儿,离嫣的脸色忽然变得严肃,夹着浓浓的警告,“姜小姐,我离嫣虽然没什么大本事,但是,那些在暗地里编排我的人,我是不会轻易放过的,不是每个人都有姜小姐这样的运气,而且就算姜小姐,我也不会原谅第二次。当初景宴得到这个消息的时候,也气得不得了,要不是我一番劝阻,只怕姜小姐现在不会过得这么消停的。”
姜荏兮总算明白过来,离嫣主动来打招呼,有饶了这么大的圈子,就是来发出警告的。
甚至有意无意的提醒着她,秦景宴对其*爱之深。
冷笑了一下,姜荏兮扬眉,沉静的解释,“离嫣小姐,我想关于那篇报道的事情,我们之间有些误会。那篇报道纯粹是有人盗用了我的名字,并非出自于我的笔下,这一点,您尽可以查实。关于的黑锅,我姜荏兮不会背的,虽然我无权无势,甚至可以说连这个市井之间的小平民都不如,但是,我也不是那种逆来顺受的人,离嫣小姐要是还觉得气不顺的话,尽可以找秦少爷给你揪出罪魁祸首,让你好好发泄胸中怒!我还有别的事情,就不奉陪了。”
说完姜荏兮起身离开。
离嫣这次试探,碰了个不软不硬的钉子,心里当然不会太顺气!
可她也发觉,姜荏兮和她当初在商场里遇见的时候,简直是完全不同的气质。
那个时候的姜荏兮,给她的感觉得就是那种有些唯唯诺诺,生只有些狗腿的感觉,和其他对上司溜须拍马的下属并没什么不同。
可这次短短几分钟的谈话,却让离嫣对姜荏兮有了很大的改观。
其实,早在离嫣看见那份杂志的报道之后,就开始调查姜荏兮了,对姜荏兮的消息掌握的并不少。
而在得知姜荏兮就是秦景宴金屋藏娇之人后,她胸中就更不能平静,因此,千方百计的想接近姜荏兮,探探底细、
以前只是想,并没付之行动,而秦景宴要和姜荏兮结婚的消息传出来之后,一向冷静沉稳的她终于按捺不住,开始筹划!
从公寓消失,到入驻秦景宴别墅对面的洋房,这一切,对她早早就在策划,只不过近期才条件成熟而已。
她就知道,秦景宴怎么想,都绝对想不到他会住在理他最近的地方的。
游戏才刚开始,她当然要玩儿的尽兴。
而这场游戏的结局,她确定自己一定要成为最后的赢家!
姜荏兮并没有大的回去,而是顺着马路一个人乱晃着。
当她一个人慢慢行走的时候,霍然发现,原来自己一路走来,曾经很多在身边的同行的人,都无声无息的离开了。
题外话:
一万二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