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人笑得也十分谦和,但开口的声音却带着几分不容拒绝的强迫意味,“秦先生,还有流灵先生,我们老大已经等候多时了。不过两位在上山之前,还请交出身上的武器!枪支和暗器,一律要上交的。”
秦景宴也笑,点了点头,“没问题。”然后掏出两把手枪,三枚白刃递给眼前的男人。
流灵则掏出一把枪给了男人。
男人向他们鞠躬,“尽管两位已经自行交了武器,但是,实在很抱歉,为了我们老大的安全着想,我们还是要冒犯二位,必须要进行搜身。”
然后,站在后面的那两个男人走了上来。
秦景宴和流灵表现得十分配合,任由他们哈着腰仔仔细细地在身上摸来摸去。
那个拿着武器的人掂量着手里的枪支,知道那都是新鲜货,一般人得不到的。他们都很清楚,这上山的人,不是别人,而是秦景宴!
秦景宴没表现出不耐,但是,他和流灵悄然对视了一眼,就在,两个人弯着腰搜身而另一个人注视着他们的武器的瞬间,他们突然动了起来,动作凌厉而又迅速,他们一人将一个搜身的保镖掀下悬崖。
当持枪的人慌慌张张举枪射击的时候,流灵已经一个凌空踢,将他手中的武器踢飞!
等那人再想重新抓取武器的时候,便被秦景宴毫不犹豫地扭断了脖子!
“没想到,他竟然对我们这样严阵以待。”秦景宴蹭了蹭手,说。
流灵却不由自主地叹了口气,在道儿上,如果对他秦景宴都还不谨慎些,那还要对谁用大阵仗啊?
不过,他也确实挺佩服欧阳宏的勇气的,竟然真的敢和秦景宴撕破脸。
欧阳宏大概也是觑准了秦景宴的软肋,多少年来,不曾有谁能够让秦景宴动摇起来,而姜荏兮的出现,一定要欧阳宏认为,这是抓到了一个翻身的绝佳时机。
要说流灵不担心姜荏兮,是根本不可能的,他的焦虑并不比秦景宴少,只是,他在焦虑姜荏兮安危的同时,又不得不思考秦景宴可能做出的抉择。
以他对之前秦景宴的了解,秦景宴是绝对不会为了一个女人而放弃利益的,更不会因为女人而让自己陷入危机。他是个从来不会甘愿收人胁迫的人,只有他自己愿意为了某个目标而放弃某些利益,甚至愿意以身犯险的时候,他才是真正危险的。
可是这次……
秦景宴竟然在得知姜荏兮被欧阳宏抓走后,变得这么焦躁慌乱,真不知道这到底在预兆着什么!
他心中的担忧并没有因为解决掉这三个搜查武器的人,而有丝毫的放松,相反,他变得更加担忧起来。
这样严阵以待,只说明,上面的路变得更加凶险。
欧阳宏那个老狐狸,显然早早地就做好了准备,只差捉姜荏兮,然后引他们上山了。
他们返回车子,继续开车向上行走。
上面的路依然是弯曲迂回,除了山石树木,看不到其他的任何建筑。
但是,他们都很清楚,在这最上面,有一座废弃的碉堡,因为年代久远,这里很难有人过来。
碉堡虽然已经废弃,可仍然是个易守难攻的地方,当年也不知道是哪个思想独特的人,竟然将碉堡建在这种地方。
车子绕着山行驶了二十分钟,又有人出现了,不过,这次出现了五个人,为首的,居然正是欧阳宏!
欧阳宏看着他们开着车子上来了,丝毫不意外,只是拄着手杖,坐在路中央,笑米米地看着他们。
秦景宴脸色一冷,整了整衣领下车。
流灵也跟着下来了。
欧阳宏看着他们,表情镇定无比,笑得像位和蔼的长辈。
“小宴,你能来,我真的很高兴啊。”欧阳宏笑得要多虚伪有多虚伪。
显然,秦景宴和流灵对这种虚伪面容都是司空见惯的。
两个人也都笑,“欧阳叔叔你请我的方式,这么特别,我要是不来的话,不是浪费了你精心准备了这么久的鸿门宴么?为了让你的心血不白费,我这个做侄儿的,也是非来不可的。”
欧阳宏嘴角微微一抽,但是,这丝毫不影响他整张歼诈的面容,“这个,倒是的确,难为我的好侄儿有这样的孝心。我们叔侄两个,似乎有很多年没有好好地散步了。我要是没记错的话,还是你五岁的时候,我牵着你和那孩子,上过街吧。”
他和流灵其实都很清楚,欧阳宏说这样的话,目的不过是为了刺激人也是为欧阳硕报复。若是放在以前的话,早已麻木的他,未必会对此作出任何反应,不管是表面的还是心理的。
流灵见他神情有异,下意识的向他身边靠了一下,伸手掐了他的后背一下。
秦景宴一醒,知道自己状态糟糕,不由得打起一百二十倍的精神来面对这老东西。
“我的好侄儿,你的状态似乎不佳啊。”欧阳宏笑吟吟的说。
秦景宴也笑,冷魅的脸上,露出嗜血的表情,“我的状态,的确不是很好,最近头疼的厉害。因为有些人实在是不识抬举,偏偏敬酒不喝,喝罚酒。叔叔,你说这样的人,我应该怎么对待呢?”
欧阳宏面色不变,心底却已经对秦景宴恨得咬牙切齿。
“既然是这么不识抬举的人,侄儿你自然不需要对他客气!”欧阳宏保持笑容,让身后的人让开路,“我们一起走上去吧,好好散散步。”这可是你秦景宴这辈子,最后的一程路了!
秦景宴笑着点头,叔侄两个上演一场尊老爱幼,叔侄和睦相亲的戏码,“叔叔你也请。我老早就想和叔叔这么走走了,只可惜,叔叔你的腿脚一直不怎么中用。我一直以为,你这双腿,就那么废了呢,没想到它们居然还有能站起来的一天。”
欧阳宏也不生气,“这个,大概可以算作东山再起了吧,现在我可要除掉大患!”这个大患,就是你秦景宴,不过,今天过后就会没了!
“没想到叔叔的联想力这么丰富,一双恢复的不怎么样的残腿,也能让叔叔你想到东山再起,除去大患。叔叔,你实在是太……渊博了……”
秦景宴抿唇似笑非笑,而流灵在后面已经笑得有点儿岔气的意味。
对于秦景宴唇齿之间的奚落和讽刺,欧阳宏怎么会听不出来?!
可是,就算是听出来了,欧阳宏,也不会再计较什么,他觉得这就当是给秦景宴临死前,最后一次伶牙俐齿的机会了!
只要把秦景宴引入碉堡,秦景宴就算插上翅膀也是飞不掉的!
有再多的后援,有再强的势力又如何?
两个人你一言我一语,话语里的刀光剑影或明或暗,斗来斗去,终究斗到了路的重点。
山顶,寒风要比山下凛冽得多,空气也很冷。
山上的石头,错落有致地堆垒成碉堡,有两层小楼高。
四四方方的瞭望口,像是怪兽的嘴巴,张在猎猎寒风中。
而碉堡外面,吊了根绳子,绳子的一端,连着一个窗口,另一端,连着的,正是姜荏兮。
姜荏兮被捆着双手,吊在哪里,嘴巴被胶条封死,什么都说不出。
风把她的头发吹得纷乱,搂在外面的胳膊,和双手,已经冻得发紫发灰。
秦景宴的眼神当时就变了,眼底的冷厉光芒,连藏都藏不住。
欧阳宏一直密切的留意着秦景宴的反应,见他神情,就知道他发怒了。
而他,要的就是他的怒气和冲动!
“叔叔。”秦景宴转脸,看向欧阳宏,“你这是唱的哪一出?”
欧阳宏抱胸后退两步,冷笑道,“哟,到了现在,你还打算把这出,叔侄和睦的戏码唱下去?”
秦景宴眼眉一挑,“叔叔,你知道的,我秦景宴,做事情从来不喜欢半途而废。”
欧阳宏见秦景宴那种喋血的表情,心头一冷,他把秦景宴引到这儿来的目的有两个,一个是要秦景宴把秦氏的权利交出来,一个是让秦景宴死!可不包括把他自己也葬送在这儿。
秦景宴在外面的威名,他这个做叔叔的,早就如雷贯耳了。
他一直蜷缩在好望角,不敢轻举妄动,一方面因为秦景宴的确强悍,另一方面就是始终捏不到秦景宴的弱点。
题外话:
作者君最近在为大结局发愁,但素,木有人留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