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张佑背后没有站着吕布,县里的豪绅并不需要给他脸色看,甚至半路暗杀了他也有可能。而他身为厚丘县羊家的长子,此刻也不需要忍气吞声站在张佑面前。
情况将会彻底逆转,即便是县长又能如何?
可惜没有如果,他就是吕布的女婿,他就可以这样毫不拖泥带水的力压厚丘县的所有豪绅。
不能反抗,反抗的代价就是死亡。
这就是势。
更要命的是,他手里还握着该死的大义。
“你还不走?”
虽然对眼前这个羊满有些另眼相看,毕竟事情没有尘埃落定,他的嚣张人设还是要保持的。这能使他更为快速的达到目的。
经历了之前被张佑丢出去的屈辱之后,羊满显然是成熟了很多,拱手道:“我为羊家求一条生路。”
“是个明白人。”张佑心道。
既然他选择了坦诚相待,左右身边除了徐庶也没什么人,张佑又恢复了往日的模样,伸出两根手指,开口说道:“两个条件。”
“请说。”
“第一,交出所有瞒报的青壮供我剿匪,当然,漏报的税粮也要补上。”
羊满皱眉,终究还是一咬牙:“可。”
身为羊家长子的他,有权利做出这个决定。
张佑点头,继续伸出第二根手指:“第二,我看你不错,做我帐下幕僚。”
这个羊满,虽说在历史上并未记载,张佑依旧能感受到他的不俗,这才起了惜才之心。
塑造英雄的条件有很多,抛去自身条件不谈,时势造英雄这句话还是有他的道理的,或许这个并没有那么幸运,没有能够遇到能够让他扬名千古的时势。但不可否认,他有成为英雄的潜质。
大浪淘沙,也总会有一些介于金与沙之间的人,被时代所埋没。
当然,他并没有询问的意思,反而决定先大刀阔斧的收下来。
至于忠诚,并非是简简单单一句话就能让人死心塌地的。
羊满显然是没有料到张佑的第二个条件会是自己。
他想拒绝,猛然间却发现,他并未给自己选择的权利。
羊满很受伤,别人被招安,或者主动投靠,无一不是主从二人彼此惺惺相惜。再不济,互为知己的桥段总是差不了的,怎么到了自己,就变成了**裸的威胁。
他略带悲愤的问道:“张县长如此以势压人,就不怕关键时刻遭到背叛么?”
张佑双眼一凝:“士为知己者死不错,而人一生,能有几个知己?其余大都不过是利益的交换罢了,我能给你足够的利益,而你背叛的代价是你所不能承受的,这就是忠诚。”
自从来了这厚丘县,张佑整个人都变得有些浮躁,所有的一切行动,似乎都是为了走捷径,似乎都留下了不少的隐患,如今更是说出了这样的话。
话没错,但是有些话,即便是没有错,也不应该被这么直截了当的说出来。
张佑的坦白让羊满心惊,即便如此,他依旧回答道:“卑职还需考虑一番。”
“三日为限,三日后,我希望在衙门口见到你,去吧。”
“卑职告退。”
等到羊满彻底退去,徐庶这才开口劝道:“主公,为何如此心急。”
他看出了张佑的急躁,原本二人商量好的计划是先点卯,再看情况。
一家一家缓缓图之,虽然时间上可能会拖得就一些,但胜在安稳。
而今日,张佑居然选择了另外一条简单粗暴的路。
张佑答解释道:“佑如此行事,倒也不全是为了报复他们此前的无理举动。只是近日心中总是有股不好的预感,似乎有什么大事会发生,故手段急切了一些。”
有了吕布的大旗,徐州境内,除了陈登所在的广陵郡外,其他地方都算不上什么有难度的副本。
即便是厚丘县也是如此。有吕布与徐庶的双重加持,若是选择缓缓图之,用不了多久,也会彻底掌握在张佑手中。
而他,却选择了最为简单粗暴,也是后患最大的方式。
这一点令徐庶有些费解,在他看来,打退曹操以后,吕布至少可以获得好几年的平稳发育期,完全没有必要急躁。
张佑也不明白自己这股预感从哪里来,不过他依旧选择相信自己。
徐庶见张佑心中有数,倒也不再多说,此次虽然留下一些隐患,倒也不是不能弥补。总体来说,也算是快刀斩乱麻,至于后续,慢慢梳理也就是了。
“如今人应该是不差了,粮也应该能用上许久,不知军需一事,主公可有打算?”
徐庶指的是武器装备。毕竟要打仗,总不能赤手空拳的上,最基本的装备还是要能够满足的。
“过几日这些豪绅的粮到了,找糜竺换一些军需,剩下的,就以战养战吧。”
凭借着后世的记忆,张佑知道,在冀州,有着整个中国版图百分之五十的矿产,一旦顺利开采,只需要建立几个大点的作坊,自己的装备就能源源不断的生产出来。
但此刻,显然是没有这个机会的,而他也一如既往地选择了最为直截了当的方式---买。
等到徐庶也退出了房间,张佑这才开始认真思考起来。
这段时间,按原有的历史来说,也就曹操袁绍以及小霸王孙策比较活跃一些。
自己虽然在一定程度上改变了历史,总体来说,也就对曹操与刘备二人的影响大了一些罢了,按理说不会有其他势力受什么大的影响。
曹操此刻应该在积极备战,如今没能打下吕布,历史出现了偏差,不过想来也是没有余力再来伐一次吕布的。
袁绍除了攻打公孙瓒以外,似乎也只剩下和曹操打架了。
东吴的小霸王也蹦跶不了多久,一旦他死了,内乱还是会持续上一段时间的。
至于刘备,如今说不定都做回自己的老本行了。
似乎所有外敌都没有功夫对徐州的吕布下手。
“看来,还是要搞一个情报组织出来啊。”张佑心中暗暗嘀咕了一句:“不然总瞎猜也不是个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