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为何会一见面便没有底线的追逐她,将她摆在至高无上的地位。
自己却卑微低落得如同一条可怜虫。
那些他都不知道,从旁观角度看来,他大概也理解为何第一个梦里,她拒绝答应他的谋求。
他的行为不太正常,正常的感情是这样的吗?
正常情侣会像他对她那般?
梦境戛然而止,停留在一幅幅眼熟且令人触动的话。
那是他在梦里画的。
白清酒迷糊睁开眼时,天已大亮。
光照自窗户间隙垂落,斑驳光点印在脸上,带来些微的温度。
他向来克制,自律,每日雷打不动早起锤炼自己。
这是他记忆中寥寥几次的晚起。
原因还是因为他昨夜睁着眼睛瞎想了半天。
就连穿着整齐后,那叫翠翠的小丫鬟都横眉竖眼的瞪他:“终于起了啊,白白,你这样可不行,
你是侍奉在小姐房中的人,怎么可能比她还晚起?”
太没规矩了。
奈何小姐宠她,因为她长的好看吗?
翠翠嘀咕,她也不丑的吧。
白清酒默然,这被小丫鬟训斥的经历真是前所未有。
“小姐呢?”
“府上有客,小姐招待客人去了。”翠翠眼珠子一转,将一堆衣服塞给白清酒。
“这些都是小姐的衣服,你去洗了吧。咳,我还有事要忙。”
她见白白没有反驳,便心安理得翘了事务去前厅伺候小姐。
因上次府中人疏忽害的小姐遭遇不测,翠翠宁愿自己累些忙些,也不会把小姐的事假手于人。
可是现在不同嘛,这个白白小姐都说可信了。
白清酒茫然的抱着一堆衣服,手脚僵硬,根本不敢将视线垂落,生怕看到什么不该看的。
如今,还要他洗?
眼见那叫翠翠的小丫鬟,转眼就不见人影,他无奈之下只好去寻她人。
院落伺候楚慕晗的丫鬟不少,奈何翠翠一家独大,白袅袅熟识的也就她一人。
换洗衣服不是不能叫她们做,而是愿不愿意。
大少爷使唤下人是习惯了的,可是如今他的身份也是下人,这种把自己的活塞给别人。
总有种仗势欺人的诡异错觉呢。
于是,当他的心腹小厮从墙头悄无声息靠近时,见到了令他难以置信的一幕。
随即就是心酸,眼红。
少爷竟沦落到自己动手干这些粗活的地步了?
白清酒耳尖微动,扭头一看,是阿元。
“……阿元,你怎么来了?”
他浑然不觉小厮泪眼汪汪是因为他。
阿元被问及正事,抛开杂念,连忙说道:“今晨,同道的方家接了一单祛除邪祟的委托。”
有件很猖狂的事,他们北辰白家的道士,悄摸摸的在京中术士方家的后方扎了根。
这京城术士中,方家最为出名,他们的宅院都是祖上定好的风水,周围几条街皆是他们的产业。
如何布置,安排都有定数。
那后方偏僻不起眼又杂乱不堪的小巷子,方家不打理,也无人敢动。
因此给了白清酒可趁之机。
这阿元也是个人才,听闻方家出名已久,便有意无意打探对方是什么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