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上人间,这个博陵城有名的酒楼因为今天出名了,因为一个十岁孩子连喝十二坛‘沉香酒’,先不说此酒火辣甘冽,就是当水喝,十二坛也得把一个正常人的肚皮撑破,有人怀疑他是修道的,后来听店小二说还不是,真是让门外听说此事的人感觉稀罕,虽然想围观,不过一听说是九玄分舵的人在里面,就都散了,因为围观不起。
而单间内,一个‘小胡子’虽然没有在说什么,不过看那一张已经绿了的脸,就知道心里得多肉疼了,那边李师傅也很尴尬,寻思今天是不是说请我吧?
百昊广没有管那些,继续胡吃海喝自己的,根本停不下来,而张守美和他哥张守才为了缓解尴尬气氛,等店小二出门后,就找话题瞎问。
一说这两天在碣石山附近遇到过妖光级的妖兽,一说最近在碣石山找寻炼丹的药也不好找了,渐渐的也缓和了下沉闷的气氛,这不其中一个话题也是引起了百昊广的兴趣,那是张守才问李师傅,他说为何把那碣石山附近的‘雾海’称为禁地呢?
李师傅说这些事情并不是我规定的,具体还得追根溯源,得让你们的叔叔张季德解惑是最好不过的,因为毕竟这禁地也是九玄派的禁地。
张季德多要了一坛‘沉香’,怕百昊广抢去,就放在自己身边,挨着李师傅给自己和他,两个人斟满了一碗酒,很是自得,先喝干了,然后摸着自己的小胡子开始显摆,算是在这里挽回点尊严,他冲着自己唯一的两个侄子说道,这禁地雾海说起来也话长,不过我就长话短说吧。
“..”
“雾海顾名思义就是终日不散的雾气组成,不管春夏秋冬四季循环或是刮风下雨终日如斯,什么情况也不会对那里造成影响,据说这是当年上古大战的时候,其中一个妖族高人身死的地方,而具体什么原因我也只是知道一二,而当年那个妖族高人死的时候排兵布阵做了那么一个阵法,好让自己的尸首死后不为外人多觊觎。”
“那按道理人族在蓬莱洲也生活繁衍万年有余,为何还对这小小一个妖族遗留‘雾海’无计可施呢?”张守美不耻下问着。
张季德又得意的抿了口那醇香的‘沉香酒’,然后点头赞许,不知是赞许酒还是赞许他这侄女,只是点头接着说道“这万余年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蓬傲洲发展这么多年,虽然是人族鼎盛起来,不过于修道一路上来说,因为各种天材地宝,灵气匮乏等因素导致当年的仙长都远走他乡去另寻机缘,也就错过了将这遗留的一些上古遗迹尽数解决掉的可能。”
“不过话说回来,人常说人死归根,也许作为得道的仙长们来说,也不屑在理会或者在刨尸鞭挞那些已经死了的妖或兽了,而近千年随着日渐匮乏的灵气,能笑傲蓬莱洲的也就那么几个辟谷级别的高手,而真正的心动级别或是更高的元婴级别的高手不是隐世便是遨游海外去了。”
“那雾海我看也..没啥危险吧?”张守美本来想说雾海也就是迷路困人而已,不过话到嘴边还是没敢讲出来,赶紧改口,笑着喊“是吧?叔叔!”
“没危险?那你可就想错了,我记得百年之前我九玄派的高人就曾经以扫荡‘雾海’为名组织过一次,本来是认为阵法以破阵眼为主,可你们猜怎么着?以五大门派为首,每家派了二人,最后就走出来一个。”
“为什么?”李师傅似乎也对这段历史起了兴趣,在一边喝着酒,突然插嘴问道。
“这可是五大门派避讳莫深的,因为这雾海里不止是破阵这么简单,里面有更厉害的人物,以至于最后出来的那个人也是身受重伤!”
“那不会是他们自相残杀造成的吧?”百昊广最近倒霉事情多,不过他倒是觉得张季德在吹牛,因为他是知道的,就那‘一只眼’被他搞定了,还能厉害到哪里去。
“哎,这小屁孩说的对,这也是当年其他四大门派所猜忌的,因为当年逃出来的那个人就是我们九玄派的其中一个,其他四大门派认为是我派为了削弱他们的力量,而独坐盟主位置使出来的手段,以至于我派的那个高人对着我派的镇山之宝‘玄雨剑’起誓,说不担任\/任何职位,才了却了当年的事情。”
“不过也因此和四大门派产生了隔阂,多年不曾交流来往了,虽然名义上还是以九玄派为盟主,可是私下里都是在培养自己的中坚力量。”很感慨的张季德如数家珍的说着这些好奇事,而对于张守美兄妹来说更是别有深意,想当年叔叔不让他们兄妹入九玄派,看来也一定是有些原因的,并非一直说的资质差那么简单。
而对于李师傅也算有点获益,最起码张季德是没把他当外人,那么百昊广就更不用担心了,明天就是死人了,让他知道这些,对于张季德来说也无所谓,虽然这些事情都是九玄派的私事。
“总之一句话,这禁地是九玄派的禁地,那么百年内据我所知,误进入‘雾海’的人或者兽没有一个能活着出来的!”张季德又很显摆的摸了下自己的小胡子,语重心长的说道。
“不是有你们九玄派的一个人安全的走出来?”百昊广在一边酒喝的多了,嘴上更不饶人了,醉醺醺的给张季德拆台。
“那不一样,我们九玄派的那个高人是有‘玄雨剑’保护,才能保命出来的!”张季德在一边赶紧补充道。
“玄雨剑还能保护人?”李师傅在一边好奇问道。
“呃.。。是.。不是玄雨剑保护人,是那高人福人天相!”张季德略露尴尬,在一旁又改口;不知道是在吹牛还是自己也是想当然,反正也很难自圆其说了。
“说来说去,还是废话..“百昊广在司马岚风曾经呆过的位置,喝干了要一碗酒,只听‘哐当’一声,失手将酒坛子碰掉在了地上。
“小小年纪,说话要留口德的,不要以为今日不杀你,你就可以毫无顾忌的胡说!”张季德终于忍不住开始出口训斥起来。
他指着地上被打碎的酒坛,不停的说着,弄的百昊广还挺冤,心里想喝多了不小心而已,不就是打碎个酒坛,至于发这么大火,反正我也没怎么奚落你啊,不过想归想,话还是没说出口,因为能活一刻是一刻,或者下一刻有转机也说不定。
张守美兄妹在一边坐着,一听叔叔要杀一个不过十岁的黄口小儿,都是很诧异,连那李师傅也不禁皱眉,不过都忍住没问缘由,但张守美是忍不住的,虽然是萍水相逢,但总是有过交际,于情于理,心里也不忍,所以就开口说道“叔叔为何要杀他?”
张季德有点厌烦,一边和李师傅喝酒,一边又闲聊了下司马村的事情,大概讲了将来龙去脉,如此如此又过去一个时辰左右,该聊的和不该聊的话都说了个遍,然后在看桌上的情况。
此时的百昊广已经将所有的酒啊、菜啊的扫荡了一个干净,已经趴在桌子上睡着了,对于张季德叔侄又因为杀百昊广的问题有点不愉快,李师傅在中间打了个圆场,算是不欢而散,张季德取出银两付了钱,托着百昊广就回了九玄分舵。
张守美这边辞别了师傅和哥哥,说是散散心,其实是悄悄的跟去了叔叔那里,因为她经常去九玄分舵,那边看门的都认识她,所以她也就很容易的进了分舵内,找人问清楚了张季德在什么地方,然后就找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