袅袅而起的雾气弥漫,水龙头传来哗哗的水声,透明的玻璃镀上了一层薄薄的雾气,朦胧模糊了中间妖娆的身形。
水滴顺着白皙的肌肤而下,渡过每一寸皮肤之后落在地上,顺着地漏汇聚而下。
**的双足小巧精致,圆润的指甲如同一个个小巧的贝壳一般,指尖微动,一切撩拨的雾气被吹散,透过玻璃,他看到了对面人羸弱的腰肢。
白皙的肌肤镀上水雾显得晶莹剔透,仿佛一只手便能够掐断。
专注洗浴的人回头,雾气缭绕之下,短发滴落水珠,红唇微动间,少年那张脸比女人还要艳上三分。
傅燃在这样的梦境下苏醒,他睁开眼睛,一旁的电子钟显示了时间。
凌晨两点半。
感觉到浑身发烫,他唇间轻笑,居然会做这样的梦。
真是见鬼了,眸间轻扫过下半身,他不得不承认,那样的画面的确是对他有不小的影响。
这样恐怕也谁不着了,他翻身下床,从桌上抓了火机,零星的火光弥漫在指尖,傅燃倚窗而立,看着窗外迷离的月色。
活了那么长时间了,向来对女色不感兴趣的他,居然也会那么一截腰肢勾出**来。
真是丢人。
居然还做了那样的梦,对象还是个乳臭未干的臭小子。
“他可是个男的。”傅燃开口,像是在提醒自己。
屋内一片安静,窗外月色正浓,将烟蒂熄灭在烟灰缸里之后,傅燃走进了浴室。
没有无缘无故而起的**,只有真的勾人到极致,才不算是见色起意吧。
转眼间天亮的很快,太阳初升的时候正是九中早读的时间,跨进校园大门就能够听得到热烈郎朗的读书声。
此起彼伏,层层叠叠,和着清晨清醒无比的空气,让人神清气爽。
火狐狸前段时间到国外拍摄去了,刚回到九中就听到了一些细细碎碎的信息,总归就是那个坐着轮椅的少年来了这么短的时间,却闹出了不少的事情来。
因为要给艺考生带形体课的缘故,火狐狸早上来的挺早,靠近教学楼的时候就看到了自己前面慢慢悠悠的轮椅。
“老大!”她叫了声,踩着高跟鞋小跑过去。
这会儿已经是上早读的时间了,操场上是没人经过的,她这么一叫,也没人听得见。
“你迟到了?”火狐狸凑过去发问。
容楚滚着轮椅慢悠悠的过去,早上李婞发了消息给她,这两天有关容念楚的流言蜚语太多了,她这个班主任也少不得要出来管一管。
所以让她挑着时候去办公室里。
“我听说你好像闹了点风波出来。”火狐狸看着她,“那个容初夏真的被你气进医院去了?”
那个小姑娘她是听过的,好像身体不是很好吧。
“被开除了,这么快就回来了。”容楚回了句。
火狐狸丝毫没因为容楚的挖苦而生气,反而笑嘻嘻的看着她,“你是故意的吧,那容初夏是不是快被你玩死了?”
“是她作茧自缚,我什么都没做。”
容楚说的是实话,从头至尾,这件事情都是容初夏的独角戏而已。
和她没有任何的关系。
火狐狸状似明白的点头,“不过容念楚和容初夏关系匪浅,我还以为您这是忍不住了呢。”
容楚偏头看了她一眼,“你这一天天的,脑子里到底在想什么。”
“你可别忘了啊,你过来可是还有其他的目的的,我们时间短,您总得在离开这儿之前把事情给办妥了才行。”火狐狸提了个醒。
当初容楚就是在梦境里见到了容念楚,听到了她的所求之后才下定决心来九中的。
“你说的对,有些事情的确是应该提上日程了。”
容念楚是出身容家的孩子,她想知道的是,为什么一母同胞的容初夏能够留在容家,被万般宠爱的养长大,而她却被扔在外头,如同野狗一般度日。
“老大,根据薇莉安查到的数据和我找到的资料相对比,这容念楚和容初夏的确是异卵双胞胎,容初夏生下来的时候身体就不好,被放在容家众星捧月的养大,可是容念楚却在第二天就被送走了,没人知道她被送去哪儿了,而且我查到的时候,她连名字都没取。”火狐狸推着容楚低喃道。
“这未免也太奇怪了点,既然是双胞胎,那么就没什么不同的,为什么容家要厚此薄彼呢。”
这些信息在容念楚的脑袋有些模模糊糊的,并不能算是完全清楚,也因为她才让火狐狸和薇莉安去查询。
容念楚在被送走之后就被安排在了晋城附近十分偏远郊区里养着,负责照顾她的是一个五十岁的中年妇女,刚开始的时候倒是也照顾的挺好的。
可是随着时间一点点的推移,她发现了这个被抛弃的孩子其实是没人在乎的人,连着五年的时间居然没有人来看过这个孩子。
每个月定数的抚养费对于那样的人来说还是挺有诱惑力的,慢慢的她便也不会在管那个孩子的死活了。
每天出门打麻将的次数越来越多,容念楚吃的饭也越来越少,甚至于生病也没人管,身上穿的衣服也越来越破烂,越来越旧。
她十三岁的时候,终于知道了原来一直在给保姆汇钱的人家姓容,而保姆给她取得名字叫笑笑,一直到后来,容念楚才自己改了名字。
十三岁的时候,容家辞退了保姆,一次性汇了二十万过来,说清楚了以后不会再管这个女儿的死活。
既然人家都这么放话了,保姆怎么可能会再管她,在被抛弃之前,容念楚将容家给的汇款卡悄悄偷走之后,连夜离开了那个地方。
为了不被人欺负,她女扮男装流浪了很长时间。
因为记得了自己是晋城容家的孩子,她坐了很长时间的车子到了这儿富丽繁华的城市,沿途询问,终于找到了容家。
如同城堡一般的外墙,隔着雕花铁门,她看到了修剪精心的花园里,一家人正在热络的烧烤。
那个和她有着相似容颜的女孩子穿着她从来不敢肖想的美丽裙子,黑发保养得当,一定每天都在好好清洗。
她身边围着两个长相英俊的少年的,陪她玩游戏,哄着她吃东西,所有人当做眼珠子一样的疼爱着。
而站在角落里的容念楚,身上的衣服已经穿了一个月,头发也剪短了,浑身上下脏兮兮的,甚至于指甲里还有泥。
和那样精心教养的容初夏比起来,这样的容念楚,岂止是云泥之别。
最后容念楚被小区保安赶出去的时候,淋着雨在路上走了很长时间,苏醒之后继续流浪。
回忆到这里终止。
薇莉安查询记录也的确显示,当年容夫人的确是在医院里生下了一对异卵双胞胎,一个留在身边养着,另一个第二天就送走了。
容初夏和容念楚的dna结果也的确显示,两人是姐妹关系。
“老大,你让我找的人我已经找好了,也已经调教好了,随时能送过去。”火狐狸出声。
容楚抬头看了眼,这天气说变就要变了,已经慢慢的开始有些吹凉风了。
“送过去吧。”
容楚最终下了命令。
她记得容念楚声泪俱下的样子,幼年那些黑色的记忆一直在容念楚的心里,也让容楚看了个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既然这是她心里的执念,容楚也不介意帮她。
“明白,我会告诉她的。”火狐狸点头。
她推着人快到教学楼的时候,后面传来了跑车呼啸的声音,引擎声带动的响声在操场上响彻。
火狐狸奇怪的回头,这是九中,什么人会那么不长眼把车子给开进来了。
银色的跑车在两人对面停下来,车门往上拉开,下来的人身形修长,穿着一身白色的西装,没有打领带,茶色的墨镜戴在脸上显得格外时尚。
男人单手摘了墨镜,带着蓝牙耳机,似乎是在和谁通电话。
容楚眯眼,她记得那个人,好像是容初夏的二哥。
“流风,你给我说清楚了那小子在哪儿。”容澄在整个学校内搜索着。
很快他视线落在了不远处坐着轮椅的人身上,容澄眯眼,“整个九中有几个坐着轮椅的?”
听到那边人的回应之后,容澄挂了电话走过来,真是得来全不费功夫。
倒是省的他直接到办公室去了,这小子自己送上门来了。
容澄到了容念楚面前站定,居高临下的看着她,“你就是把我妹妹气进医院的那小子?”
这么一句话,让火狐狸知道了自己面前这人到底是谁了。
“你是谁?”
容澄嗤笑,真的是小地方来的,连他是谁都不知道。
“我是容初夏的哥哥。”容澄简单的说了句。
“有事吗。”
容澄看到她的态度,心里的火气可不是一星半点的。
“就是你把我妹妹给气着了,让她进了医院是吧。”容澄复述了第一句话,“你这小子,可真是挺欠揍的,我妹妹都敢动。”
火狐狸注意到他的火气,往前一步将容楚拦住了。
“这位先生,这里是学校,我希望能够用文明一些的方法来解决问题。”
那些野蛮人的做法不适合带过来。
“你谁啊。”容澄盯着她。
“我是这里的老师,希望你有问题说问题,不要冲动。”
容澄笑出声来,“你放心,我还不至于对这么个人动手。”
一个坐着轮椅的残废,要是真的对他动手了,传出去容家的名声可不好听,他还不至于这点都看不清楚。
“我和容初夏没有交集,如果容先生口中的气她,指的是你妹妹偷我作品的事情,我想我们之间没什么好谈的。”
容澄差点没被她气死了,这小子无论说的那句话都是那么的让人不舒服。
什么叫偷。
“行了,我也知道那幅画是你画的,既然事情已经闹成了这个样子。”容澄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卡扔到了她膝盖上,“卡里的金额我想已经够买你的画了。”
容初夏和容澄从小就很亲,无论有什么都不会瞒着这个二哥,容澄也是宠着,无论自己妹妹做了什么事情,都能想办法给她擦屁股。
所以在她被送进医院之后容澄赶到的时候,容初夏就已经将事情告诉了容澄。
“收了这钱,那幅画就是我妹妹的东西,如果再让我听见其他的风言风语的话,别怪我对你不客气了。”容澄不屑道。
不就是个乡下来的野小子而已,只怕是几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多钱吧。
容楚将卡片捏在手里,盯着他,“这里头有多少钱?”
“两百万。”
容楚挑眉,唇边带着笑意,“容氏集团大小姐的名声,只值两百万吗?”
容澄再从口袋里掏了张卡片扔过去,“这总够了吧。”
丝毫不顾及身边站着的火狐狸,容澄已然嚣张至极。
火狐狸憋住笑意,老大这是不是第一次被人拿钱给砸了。
“看上去容初夏还是没有意识到自己的错误,既然这样我们也没什么好谈的,我虽然不太有钱,但是也不至于缺钱到这地步,这些东西,我不需要。”
两张卡片掉落在地上,扔掉它的人和看垃圾一样差不多的眼神,让人迷惑。
“你这是敬酒不吃吃罚酒了?”容澄眯眼。
“只要容初夏和我的问题一天不弄清楚,我要是消失在这个学校里的话,恐怕被人非议的是你妹妹,不是我,如果她真的想解决这个问题的话,我建议还是带点诚心吧。”
容澄被她抓住了小辫子一样,的确现在他不敢动容念楚。
要是他在这个学校消失,恐怕容初夏的情况会更加不好。
“我还有课,就不陪容少爷了。”
火狐狸上前推着她往教学楼过去,留下容澄一个人站在原地。
既然威逼利诱不行的话,恐怕得换其他的方法才行了。
他捡起了落在地上的两张卡片,挑眉接通了那边的电话。
“哥,那小子还是个视金钱如粪土的。”
“知道了,你先回来陪着夏夏。”那边的人回了句。
既然探了这小子的底,一切可好办多了。